作者:田中萝蜜欧
温妮特对他还算了解,现在只是虚张声势的阶段,区区肩膀受伤,对她来说,战斗力没有太大损耗。
在柯南接回忆之卵的瞬间,温妮特便乘上车子,发动发动机。周围看热闹的人,根本没有拦截她的想法,因为,她只是和怪盗基德针锋相对,网传的“面具死神”只是被当成一种行为艺术。她真正在东都塔杀的那些人,也并没有被警方当做消息散布出去。一个名不经传和怪盗基德有来有回的凶人,一般人哪敢触其霉头,温妮特一路上基本没遇到任何阻碍,除了后面滑滑板的小尾巴。
“真是,非得吃点苦头。”
温妮特用受伤的手臂稳住方向盘,另一只手打开侧窗,朝着后面扔了两枚炸弹,同时,她确认好前方的路况,从破碎的窗口翻越到车顶,利用钩锁飞跃到一栋建筑物的快捷通道楼梯上。
被炸弹崩飞的柯南,摔在路面,只看到那辆大型车冲破了前方的围栏,没入了大阪湾之中。
他气哼哼一声,拿着拳头打击地面:“可恶!”
他已经听见了警铃的声音,就只差一点儿,只要他再拖住那个家伙一会儿,他对黑暗组织的调查可能就会有了重大突破。
“唉,”他垂头丧气,“好在保住了蛋。”
望着手中的蛋,柯南没有半点喜意,整个人失魂落魄地望向警车上下来问候他有没有手上的警察。
……
393 太不稳重了
温妮特收拾行装,将身上的全套装备打包起来。有那么一会儿,她侧过头看看,试着活动受伤的手臂,确保从表面看不出太多异样。她估摸伤口的位置,感到棘手,因为没办法亲自动手摘除子弹,让它留在体内会迎来感染。她深吸一口气,望了眼天空,在颂念主耶和华所带来的短暂祥和中悠然漫步,轻轻闭上眼睛。她找了处电话亭,拨电话给克莱德。
时间上,晚餐正差不多用完。如温妮特所料,刚发生的这一切足以霸占明日新闻版面的骚动,已经通过柯南的嘴巴传递给警方和铃木家。克莱德拿她的电话与园子进行了沟通,由于服部和柯南都负了伤,少年侦探团也是归心似箭,意欲查看柯南的情况。
温妮特远离了大阪湾,迈入尚未恢复电力的区域,她把能当做坐标的建筑物告知对方,在肩上搭着一条湿毛巾。她轻轻擦拭伤口,疼痛早是习惯的事,似乎伤到了骨头,伸展时不是很顺畅。假如是她自己一个人的状况,这点儿小伤还不能引起她的关注,但小哀在身边,也许会被察觉到。她无意隐瞒自己的伤势,只是不喜欢被神社的签纸测中,因为那仿佛自己的命运被某种事物掌控一样,同时在她的脑海中还浮现出不道德的僭越想法:就算是主耶和华,也不该审视、操控她。
厌恶感,傲慢,爱。乚
只要小半月,伤口就能痊愈,不需要小哀来特地为她担忧。
熟悉的喇叭声响起。
准备好的克莱德降下车窗,看到光着右臂的温妮特,以及放在车窗上的掌印,他略微一愣。
“你受伤了?”
他急忙打开车门。
她听见了他的问话,却充耳不闻。这很普通,她实在没必要解释。反正只要还继续这样的生活方式一天,就什么状况都有的遇到,他也很快理解到自己的反应有点过度,只是翻找后备箱,从里面取出一个医疗箱来。他对医疗的了解并不深入,跌打损伤还有的做,挑子弹却是不行。他立马想到,有个人对此无比精通,恰恰又是和这位大小姐有着深切关联的人。
“要不要我找她来……”
“不必。”
温妮特讲出口时,声音有丝颤动。她想到小哀曾经的嘱托,这些年来也留意不伤到自己,想来,就算受伤小哀也只会抱怨两句,然后帮她处理,但她内心深处不希望如此,这会触动小哀敏感的神经。
雪莉是个玻璃女孩。
这是她早已经知晓的事情。
无论口头和认知上再怎么强调“危险”两字,只要没有亲眼见证,就会心存侥幸,那些在敌人面前跪地求饶的人,也是抱持类似的心态。比喻或许不恰当,但只要她不在小哀面前表露出这点,她就不会去想这背后究竟发生什么,探究她遭遇怎样的危险。
克莱德理解又不理解,只当温妮特是要强的个性。换做是他,若有人在背后支持他,他一定会毫无保留。
“但是,这是枪伤!我们在这找不到可靠的私人诊所。”
温妮特取出医疗箱里的纱布,对伤口包扎,她用牙齿咬着一端,再次进行止血。虽然留在体内会导致异物性炎症,但这个时间最多只有一两天而已,等回到东京,她可以找成实医生帮忙处理。只有百焦的瓦尔特造成的伤口,空腔效应还没严重到会造成永久性后果。另外,有一点她早就开始在意,在这个世界,枪的威力似乎没她预想中大,不止如此,人们的恢复力也相当可观。
额头冒了几滴汗,温妮特找出纸巾擦了擦。
看到她娴熟的处理方式,克莱德不再多嘴,而是载着她往铃木园子准备的住处。她在行进过程中,找了根绳子,自己编起花绳,测试灵活度,以应对接下来的遮掩。
车辆停在一座别墅的车库内,园子和小兰打开落地窗的窗帘,从院中走出来迎接温妮特,同她讲述怪盗基德的经历,以及没有亲眼见到他的遗憾。“叔叔预测的时间居然是错的,真是可惜,”园子摆了个悲伤怀春少女的仪态,“为什么!为什么我总和基德大人错过呢!”
上一次在魔术爱好者集会的山庄,园子也是错过了和基德面对面的机会。
“那个面具男也太可恶了!竟然攻击柯南这样的小孩子,要是让我碰见他,一定要狠狠揍他一顿。”小兰义愤填膺。
然后,她摆出一个空手道的起手式,表示自己的决心。
温妮特有点不知道怎么接话,只是瞥了眼站在落地窗内侧、架着手臂的小哀。
她顺势问了下柯南的状况,小兰说都是些擦伤,铃木家的医生已经帮忙看过,并没有什么意外,但是身上还是缠了好几圈的纱布的样子。从小兰的担忧神态来看,她已经把主动涉险的柯南教训了一顿——但这显然没有作用——他的作死不会因此停下。园子也安慰她,说柯南运气好又命大。
“不过,那个黑衣面具男也挺帅的,网络上有人称呼他为面具死神欸!感觉还蛮酷的哦!”
“园子!”
“好啦好啦,开玩笑的啦!我对这种会对小孩行使暴力的人,可是没有好感的。”
园子逗弄着小兰,讲道网上的视频。当时她和基德对峙的场面,被上传到了网络上,据园子说,短短一个小时就已经超过三十万播放,就连警方也开始调查“面具死神”。
不过,更受关注的还是基德。
警方连夜开始搜捕工作,在海上巡逻、捕捞,试图找出怪盗基德的踪迹。
温妮特不认为会有什么成效,只要他的水性还不错,外加上那种媲美贝尔摩德的易容术,想要脱身是很简单的事情。
与他相较,开枪的人更令温妮特关注。假如她当时没有反应过来,子弹明显是冲着头部——更准确说是冲着右眼而来。或许是想打击没有面具保护的部分,又或者开枪的人本身就是个略微偏执的人,有自己的射击标准。温妮特更倾向于后者。
她想起,怪盗基德身上有淡淡的血腥味。
很可能,在她被攻击前,他就已经险些被狙击,只是在她面前遮掩了伤口——利用高礼帽和单片镜。
想到这儿,温妮特不再追究。既然这个杀手是冲着蛋来,她便不会成为二次目标,小哀也不会遭遇危险;为了微不足道的枪伤,就要耗费心力把对方揪出来,她早过了这种较劲心态的年纪。不过警惕心还是要的,倘若这个杀手潜藏在周围暗中窥伺,意外发觉他身份的人,就容易陷入危险。
“不过话说回来,那个人为什么要和基德大人对峙啊?”园子问。
小兰按正常的思维,下意识开口说道:“应该是为了回忆之卵吧。”
“但是,他没有抢走蛋啊。”园子说,“甚至还把蛋交给了柯南。”
谈到这儿,小兰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神秘面具男的目的一同神秘,倒不是很难接受的事,园子把目光对准温妮特,似乎还想要参考她的意见。
“也许他和怪盗基德有过节,”她随口胡诌,“也可能是某个人出资请来的杀手,目的是对付怪盗基德。”
园子沉静地点点头。她听温妮特的话,觉得很合理,从而又对中间横插一脚的第三人进行点评。他的目的倒还算好理解,与回忆之卵脱不了关系。
“温妮特小姐,你没事吧?感觉你很没精神的样子……是不是困了?”
细致些的园子注意到温妮特有点心不在焉,她念念叨叨的内容停了下来,告知温妮特别墅房间的位置,还说有任何需要可以招呼西野先生,他就在这里待命。
温妮特摇摇头,这个时间,上床睡觉还有些早。
“没有啦,我刚才有点分神。坦白说,是因为——”
她指了指窗口的地方,小哀身上穿着睡袍,头发湿润蓬松,鼻梁上架着眼镜,手上拿着一本游记,没有打开。
“哎呀,温妮特小姐,”园子略夸张地调侃,“你是怎么把这女孩驯得服服帖帖的?我怎么感觉,她对你以外的人都冷冰冰的……就好像那种专注事业的性冷淡女子。”
园子眼中,小哀浑身冒刺,既难接近,又极为尖锐。不过,她的评价虽然不怎么动听,但却格外有说服力,让人在意。
这个形容……温妮特瞧见小哀蹙起眉头。园子的看法也算是独一档了。她感到有些好笑,由于一股微妙的感触。
最后小哀叹息一声,慢慢进到院落里。
“你还真让人担心。”
温妮特双手撑着膝盖,对着小哀,小哀偏着头,眯一眯眼,像是要把她看清楚。
“这不是,邀请有点突然嘛。”
她略微暗示。
同园子等人的解释,也和当时采用的借口是相同的。事发当时,小兰她们在道顿堀,待到集合时,也是收到了消息,由时间上看,温妮特归来的也不是太晚。
她转移话题。
“他们几个呢?”
“如果你说的是被游戏设备俘获的小鬼们,他们正在房间里玩得火热。”小哀卷了下发丝,回答道。
她在小兰和园子的注视当中,拉着温妮特进到别墅内,一直步上楼梯。她们关系不错,对于这点,其他人已经有共识,园子并没有感到奇怪。当她经过拐角后,小哀的表情明显产生变化,像是一位出现在故事里的审判官,肃穆中夹杂几分感性,明明是温妮特身高较高,但她现在却有股被俯视的奇异感。
“你没什么要对我说的么?”她问。
温妮特确实不想说,她迷茫地轻轻摇头又点头,似乎完全不清楚小哀指的哪件事。
她本以为小哀会后知后觉,因为她并不喜欢关注网络上的八卦消息。主动载入过量信息是件麻烦事,小哀曾经对她说过这句话,这个年代,网络垃圾就已经开始横行,筛选它的使用者。至于新闻播报,那至少是明天的事,这时候她们已经在返程途中。
园子说,她爸爸已经决定停止展出,打算将蛋送回东都检查是否遭到损坏。
尽管作为艺术品来说它还算坚固,但一晚上几经人手、波折不停,像是连续遭难的倒霉角色,势必要到医院检查一番。至于出行方式,一如铃木家的大张旗鼓——他们将乘坐铃木号由水路返回,相较于蜿蜒如椭圆圆环的陆路,水路更笔直,速度也与乘车基本持平。
“有提示么?”温妮特笑着问,一副正在进行猜字游戏的模样。
小哀拿她没办法地点点头,把睡衣的兜帽套上,又摆了个像是角色扮演的姿势。温妮特认得这个姿势,所以笑不出来,这和她砍爆柯南足球时的所做的差不多。
看样子,小哀已经看过怪盗基德对决神秘面具男的视频,并给她代入了角色中。她松一口气,示意胜利的归属,小哀的目光落在她的右臂。原本就算有摄影也该看不清的地方,此刻被小哀轻而易举地察觉到了。
像是在朦胧大雾中抓住一朵白色花朵般。
装傻购销,已然行不通。
“你已经变成了大人了,怎么还像个小孩?”小哀用带着拖鞋的脚踢了下温妮特的脚踝,挤出这句话。
“是啊,我感觉自己已经停止成长了。”温妮特回答说。
“你是在说胸部?”小哀开玩笑,想把气氛弄轻松点。
当然不是!温妮特两只手臂夹在小哀腋下,轻松将她给举起来。温妮特将嘴唇轻轻靠在她的耳边,好讲难为情的话。
她对她用一种像是初学者在演讲台上颤抖且生涩的声音说道:“自爱上你的那一天,一瞬间就长大了。”
小哀努力扭过头,想看到温妮特,但在温妮特故意施力下,她整个人几乎旋转起来。
“温妮特,”她小声道,“把我放下!”
她差点忍不住尖叫一声,很快又担心起温妮特受伤的状况。
她不耐烦地用脚踢她的肚子,只不过没有用力,这个过程一直持续到她们进了房间。
铃木家很阔绰,所以全部都是单人间。她们进的这间,就是留给温妮特的。
小哀觉得受伤以后还这么跳脱,这真是太不稳重了!
……
394 要不要塞还给你
温妮特一将小哀放下来,不可避免看到一张生气的小脸,像是小孩子面对没用大人时候才露出的表情。小哀叫温妮特把上衣脱了。她问温妮特,既然受伤了,为什么不直接朝她表白?温妮特回答得支支吾吾,告诉她只是微不足道的伤口,不过,这显然不是小哀想听的答案,但温妮特捉急的模样,表达了她的谎言如何蹩脚。沟通以后,温妮特返回楼下,取来隐藏在背包里的医疗箱……小哀将其打开,从箱里取出刀和针线还有消毒用品,她将窗帘拉上,把变档灯开到最亮一档的同时,也将床头灯打开。
温妮特顺遂小哀的意思,外露伤口,不时瞥一眼小哀。小哀蹙着眉头在旁边看着,没怎么吱声,或许是觉得说教没什么作用,直接上前动手解系在伤口处的丝带。她脑袋前倾,刘海叉在认真的双眉间,像蔓生的枝桠,耳边的几缕卷发似乎代表着她的心情,忧心而乱,发尾蓬松紧贴着白皙的颈部。小哀紧盯着她受伤部位,扯下最后一层纱布,粘稠的血和皮肤造成微微的阻碍,令她紧了紧呼吸。过去也发生过同样的事情,温妮特想。那是她们刚见面,也是相识的契机,倘若没有这个插曲,后续的种种或将错过,也许“受伤”并非“大凶”而是神的眷顾,她不禁这般想。在血腥和硝烟构成的图画中,雪莉的头发就是现在的样子。当时她十三岁,温妮特十五六岁。一晃过了这么久,带给她一种遥远的感觉。不,并不遥远,有些就像山川、海流亘久不变,只是时代向前推进。当时,雪莉对还是陌生人的她一样感觉到担忧,尽心尽力,如今变换了身份,她仍和当时一样。
小哀认为不能拖下去,可又有新的担忧,这里没有麻药。以前也没有,温妮特毫不在乎地回答。“那你忍耐一下。”她拿酒精瓶和容器做了个简易的酒精灯,炙烤刀具。
温妮特看着这一幕,笑着说,“我有时在想,你是不是借着伤口把我的心给偷走了。”
“贫嘴,那要不要我趁着现在塞还给你?”
“它跳得厉害,在动呢。”
温妮特用煞有其事的真切语气开口说:“雪莉,这让我回想起了以前的事,我喜欢这疼痛。”
闻言时,小哀的动作顿了一下。她知道傻乎乎的温妮特压根不懂什么搭讪技巧,此时却像个情感达人,拨撩着她的内心,木头也不是哪一棵上面都会开花的,她懒得和温妮特拌嘴。她本该严厉斥责她一番,不然的话,她下次也一定会涉险——可是又有什么是不涉险的?每一步,都在不可见的深渊上方行走。她开始后悔步入这种平和、安宁的生活环境中,就像一个看不到世界黑暗与肮脏的盲女,始终秉持着怀疑与不安,然而,真正的盲女还在危险上行走着,她该营造出一间避风巷,接纳她。
她拿好刀具,用园子给他们准备的新毛巾堵住温妮特的嘴巴,对着红黑色的伤口开始动手。她在实验室的这些年,没对人类动过手,尤其面前是自己的爱人,这让她心底有点发憷,但还是保持冷静与专注。两个人的额头都冒出汗水。温妮特甚至没加大鼻息:这不是件稀罕事。她眼见子弹取出来,又看到小哀开始清创缝合,待一切完成后,小哀边包扎边无力地说道:“变成这副样子后,这比我想象中还要消耗体力。”
温妮特拔出嘴里的毛巾,想给小哀擦汗,又觉得上面沾了口水,于是改为抽两张纸巾,她尽量轻松地跟她讲:“那就轮到我来照顾你啦。”
她一副嫌弃的表情,抬起手,甩了甩。温妮特听到小哀说:“我可不需要病号来照顾。”
这之后小哀还不忘叮嘱,要定期更换绷带,检查伤口是否感染,还有愈合情况,像是认真负责的医生般仔细。她活动了下手臂,表示记住了,但没太放在心上,她的愈合能力,远超出她自己的想象。
温妮特说:“要来点糖果吗?疲惫后补充能量会好受一点儿,或许今天你就住在这儿?反正,都是也都是单人间。喜欢撒娇的小朋友和大人一起睡,不是还蛮正常的?”
“哦,喜欢撒娇的小朋友。”小哀白了她一眼。
温妮特表情平静,历经小哀的“拷打”后,对这般的言辞已经略微产生了抗性。她目不转睛盯着侧躺着的小哀看,“变成这样也没什么不好嘛,十三岁的你,十八岁的你,然后是七岁的你……这么看来,我们也是他们说的哪种方发小嘛,或者用‘青梅竹马’这个词?”
“你懂得倒不少,但那一般是用来形容男女的。”
温妮特把巧克力递到小哀面前,“嘛,象征意义大于实际,还有就是——嗯,我们可是过命之交,比青梅竹马还稳固不是吗?”
“呼,怎么以前没觉得你话这么多?”
“是吗?”
“嗯,那时候像个洋娃娃。”
“怎么会呢,不管怎么看都是小哀你更像吧?”
“这就和偶像选举一样,不是脸长得合格就合格了,”小哀说,“气质还有给人的感觉,还有其他因素。”她一本正经胡说,接着用力扯了扯温妮特脸,“嗯,就连皮肤也那么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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