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夜下挑灯的猫
据阳禄存解说就是——
“打也不好打,用力过猛会被(我)往死了打,不开的话以人类水平又会被大侄子往死了打,怎么样都会丢面子。搞对骂的话骂赢小孩子也不会有什么成就感,只会显得自己幼稚且没用。以长辈身份教训的话一股子爹味只会让那个男人觉得自己和那些平庸的俗人一个档次,所以这个男人被家里孩子拆台的结果大抵这辈子都会是这样了。”
但是想来那个男人的情况是不能套用在眼下的,总不能眼前的蜘蛛面具男就是自己的大爸吧?
社交是讲究礼尚往来你来我往的,亚尔凯德见对方不说话,便打算继续把手上还没有搬完的树苗都给放到车上。
“飓之驮拏多——”
身后,宛如咏唱的祷词一般响起的,是呼唤风的解放语。
早已懂得听风的亚尔凯德侧身翻滚,躲开了风元素的袭击。
然而满载树苗的车就没有那么幸运了,直接被暴力破坏,断作两截。
“你找打?”
“嘛,也不是不能这么解释。”
翠绿色的身影让亚尔凯德一眼黄眼睛绿苍蝇,仔细观察却又能发现其中鸢鸟的设计装饰。
“这是争斗的舞台剧,起始在计划中是某些人的恩怨展开,中间是大家相互交叉厮杀,高潮是让普通人也加入其中,成为戏剧的一环,最后由持有绝对力量的人暴力镇压。”
“当然,这是这样的话最多平息表面的争端,以这场戏剧为引子的争斗注定会席卷整个世界。”
“当然前提是某些稍微有点破格的人不会在戏剧的高潮到来之前就破坏剧目的观赏性。”
老实说,亚尔凯德没听懂对方的意思。
那个什么屏幕上面在播放戏剧,并且有自己的信息这件事情他是知道的。
有人通过某种手段全场拍摄他的一举一动这件事情他也是了解的,甚至他知道偷拍自己的东西,应该和一开始阻止自己在特定时间以外的时间离开林地的生物是一样的。
但是他并不关心那种东西。
没有艺术细胞的他从一开始就不打算独自听任何与戏剧相关的东西,即便这个戏剧目前来说限制了他的活动范围,但是在他打算离开前,亚尔凯德都是无所谓的。
所以他没有管风传过来的屏幕上的信息,只是在这里专心挖坑准备种树。
所以,他没有哪怕一瞬间为了理解对方,去思考他们的目的。
包括刚才他看似若有深意的话语。
“我懒得管你有什么目的,既然是敌人,那么就直接刀剑相向吧。风鹰铠甲——”
青色的光帖展开,硕大的木字正居其中。
“合体!”
做了个刮鼻子的动作,亚尔凯德挑衅似的朝着对方勾了勾手指。
“……小鬼。”
同样御使着风之力,一个靠的是卦象,另一个用的是元素,二人的飞踢就这么在空中相遇了。
撕裂一切的冲击从他们两个的飞踢交界之处传开,狂暴的风力掀起了一层土层,吹飞了某些还没有沉重到吨级的物体。
……
约海姆,是一个有着傲骨的男人。
他的前半生基本上是浑浑噩噩的,因为星灵欠缺症处于皇厅的底层。
早已认命的他过上了一天辛辛苦苦干十四个小时却只能在解决三餐之余存下几枚钱币的生活。
劣等的酒一遍又一遍地冲刷着他那颗麻木的内心,欺骗他这样的生活或许也不赖。
但是约海姆终究还是有着傲骨的男人。
即便皇厅上下所有人都表现出一副星灵使就是了不起,拥有星灵却不能使用那份力量就是无能劣等,连没有星灵的普通人都不如,他心中仍然存在着一分对受人尊敬这件事情的渴望。
原本或许他还能照旧欺骗自己,继续浑浑噩噩度日。
但是某一日,自己的一位性质恶劣手脚不干净的工友去打劫的事情改变了他。
那年少的身体,以纯粹的技与力打倒明显比自己强壮的成年男人的身姿,带给了约海姆某种念想。
或许,即便是没有星灵,自己也可以变得像那个少年一样强大。
……
连皮肤都感觉到刺痛,理解到无形的重力块已经逼近自己,身体被光芒和轰歌造成了一轮破坏的约海姆却想起了自己改变的起始。
岩石土块飞起,被那团光辉压缩。
致命的感觉越来越强烈,前进的步伐与回忆的思想却都无法停下。
这几天在村里当志愿者,在公路上看车12个钟头,眼睛和脑子的压力都挺大的,更新灵感更是无从谈起。
不出意外的话这几天都得两三天一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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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9】剧目·争斗(五)
约海姆是一个生活在涅比利斯皇厅中央州的地道皇厅人。
有句话叫做憧憬是距离理解最遥远的感情,那么距离理解最接近的感情应该是什么呢?
憎恶?
似乎是,又好像不是。
约海姆的父母都是星灵使,有着弱小到只能看看的星灵。
血脉论对于后代才能的延续在星灵使这方面似乎格外的有说服力,至少贵为纯血种的建国星灵使们的后裔们,他们几乎人人都具备着远超寻常星灵使的强大星灵。
而相对的,普通的星灵使和没有被星灵寄宿的人类通婚,剩下来的孩子是天生星灵使的概率有所提高,但是星灵的品质往往不见得有多好。
两个无能星灵使的结合,生下来的也是无能星灵使,按照这个逻辑来看这很正常。
星灵欠缺症——有着星灵寄宿在身,却因为缺乏星灵能量或者才能不好之类的原因无法动用星灵术。
这是比较官方的说法。
而私底下,这种人被叫做“幸运地窃取到了星之恩惠的窃贼”。
翻译一下就是得到了不属于自己的东西,甚至连放弃的选择都拒绝的无可救药之人。
在很多星灵使的眼里,这种人的存在就像是偷窃偷到了别人家存放财务的保险箱,明明没有密码不能打开,偏偏选择了相互杠上了来折磨对方。
有相当一部分隶属三家各自顶尖研究所的星灵使认为,如果没有这些人的话,想必他们就能够得到更多更强大的同志们了。
上有所好下必效焉,中间可能有所波折,但对于星灵欠缺症患者的鄙夷还是在这个国家上下无声地宣传开来了。
其实这件事情细究之下也没有多么要紧,因为在那之前,慕强的皇厅就已经对于普通人有着一种优越感了。
不过,皇厅的表面功夫做的其实也还算不错,大多数普通的星灵使受到的待遇也算可以,像约海姆这种星灵欠缺症终究还是星灵使当中的小部分。
强权无需为了弱者发声,即便在最开始,这份力量确实为了弱者发声过。
大魔女涅比利斯,以及其胞妹·初代涅比利斯女王,曾经建立皇厅的最初就是为了给被迫害的星灵使们建立一个能够休养生息的乐园。
结果现在看来,这乐园不过是个笑话。
约海姆一边嗤笑着当初宣言要建立星灵使乐园、现如今早已死去的初代女王,一边过着浑浑噩噩的日子。
无论是什么样的繁华城市,都不可能完全没有只需要付出苦力就能得到廉价薪资的工作。
约海姆和几个与自己情况差不多,都是属于星灵使当中的废物同龄人过着早上下午苦工,半夜喝点劣质酒麻醉苦闷,第二天重复的生活。
不出意外的话,约海姆应该会这样直到老死。
直到,那一天之前——
星灵使是远胜于普通人的高贵者,这是皇厅人们的共识。
即便自身因为星灵欠缺症反倒会受到更多的鄙夷,这种认知被无数次动摇了,约海姆终究还是选择勉强相信。
普通人类是赢不了星灵使的。
仅仅只是挥挥手便足矣引起地裂、招出傀儡、唤起风暴、降下冰雹……
帝国之所以能够和这样的星灵部队纠缠接近百年,也不过是因为双方科技水平是在差距过大罢了。
约海姆非常相信,被称作帝国的【王宫守护星】的天帝护卫——所谓的使徒圣们,也只不过是借助高科技才能和纯血种有一战之力的家伙。
“怎么突然说起了帝国的使徒圣?”
“只是没什么好聊的了,皇厅最近出台的政策也惠及不到我们,聊聊敌对国家也不错。”
“敌对国家啊……这么多年下来,纯血种们都把仇恨刻进了血脉里了吧?一个个的强大却又对帝国执念颇深。”
“我记得安库路你以前有见过纯血种吧?他们很强吗?”
虽然有着星灵使一定强于普通人的认知,约海姆还是不清楚所谓的星灵使的顶点——高贵的纯血种们有多么强大。
“强——强的像怪物一样。帝国管他们叫魔人魔女可真是一点也没有问题。”
魔人和魔女是帝国在百年前迫害星灵使使用的蔑称,是将他们污名化的用词,但是安库路对于用这个词没有任何犹豫。
这种失败者扎堆的地方,谁又会管什么口头不敬呢?大家可都是不被星灵爱着的人呐。
“我先走了。”
“这么早?今天不是没活吗?”
“有消息说来了个贵族小鬼,不早一点赶过去的话这便宜就让别人给占了。”
安库路是和约海姆一样一无是处的家伙,但是他过得比起约海姆来说要稍微滋润一点,因为他有加入一个专门在无人小巷劫掠那些找刺激的少爷小姐们的小团体。
对方有邀请过约海姆加入,毕竟他体型还算健壮,能帮上不少忙。
不过约海姆终究还是对于迫害他人缺乏兴趣,在目睹过一次安库路欺辱一个应该是有钱商人家的孩子时那副小人得志的样子就有些作呕。
不是说看不起对方,约海姆只是觉得自己都到这份上了还玩那种假清高很虚伪,为什么不选择加入对方呢?
想到这里,他赶忙结账追了过去。
当他找到安库路时,看到的是对他们一行人处以极刑的孩子。
可能只有自己年纪的一半?那个少年将被钉死在墙上或者地上的安库路他们身上的肉一点一点削下来。
像是在精心处理食材的厨师,又像是冷静拷问犯人的老资历监狱长。
最吓人的事情是,这孩子削下安库路他们的肉,用的是那双看上去有些白嫩的手。
手掌一抹,一块皮肉便被撕了下来。
约海姆看着对方哼着歌把这些人都给折磨到奄奄一息的样子,并没有感到恐惧,而是觉得——感动。
像是见识到了天神的艺术品,约海姆看见少年将剜下来的肉都给堆叠成充满血腥美感的图片。
绝对不可能被任何一个地方的展厅正常展出的这副作品,让约海姆心中生出了一种渴望。
他将那孩子的面容深刻地记载了脑海里,然后目睹他翩然离去的背影,突兀地出现了这样的想法——
那就是人类的可能性。
老实说,在反应过来自己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念头后,约海姆在那里一个人嘲笑自己的莫名其妙。
但……那已经是在他最后一次见到那名少年的三年之后了。
这三年里,他疯狂地锤炼自己的身体,锻炼着凡人就能使用的剑技。
他就像是魔怔了一样,不断地回忆着那名少年的技艺。
明明如此精细,却如此快的挥刃。
明明如此凌厉,却如风般柔和。
那是【人类】以武力征服猛兽的【奥义】,是年幼的【霸主】初现峥嵘的威势。
兽群的首领,往往在年少时就会显露自身的魅力。
外貌、武力、学识、荣誉、财富……
所谓的王就是用这些东西来吸引追随者的。
约海姆并非着了魔,他很清晰地观察了星灵部队的实战训练,并且总结出了唯有高速且强力的近身战才能够以纯粹的武技战胜星灵使是道理。
这也让他对那个身影的执着更上一层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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