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一江东月
苏闲赶紧摆手,“我不会治病救人。”
“那这两种药……”
“之前说了是我做梦,老神仙给我的……”
“呵!”朱元璋点了点头,也不知道是真的相信还是假的相信。
“不过,咱有功必赏,有过必罚。”
眼看着其这个话题,似乎是一直要继续下去。
苏闲忙道:“那就给我爹赏吧,这八品提举……我走外面时,别人小瞧的时候,都说不过一个八品提举之子,您要不换个名头?”
“哼!”朱元璋不悦,“封赏岂能混淆?你的功劳是你的功劳,你父的功劳是你父的功劳。咱还没老眼昏花,到那种糊弄人的地步。”
朱元璋也执拗,“但这封赏必须给!”
一边说着。
其忽然想到什么,看向朱雄英,“雄英,你的那宝钞呢?”
啊?
朱雄英先是不解,随后想到什么,赶紧道:“在我房间里,我这就去取。”
说着,他蹬蹬蹬的跑远,不一会儿,就重新跑出来,带了一大堆,全是他这段时间最新印的纸钞,还有印版。
朱元璋看着这些,不知道为什么,神色露出感慨。
“你小子,论说大功,却是已经有好几起了。”
“空印之后,咱赦免你的父亲,让其会中书省任宝钞提举司的提举,让你进入这大本堂,给你尊荣。”
“这就是封赏!”
“这纸钞、还有当初经筵,你回答咱的那话,藩王之事虽然不可更改,但你所言财权控兵权,不得不说跟咱想的一样。这个就姑且算你聪慧,但宝钞之事,也算你启发了咱,就必须赏!”
“连同今日,你又救了太子妃!这更是大功。”
“正如之前所言,咱不是糊涂脑袋,也不会见你年纪小就糊弄你,标儿雄英,你们也要看清楚了……”
“为人君者,最基本的道理,是赏罚分明!”
一边说着,他索性将朱雄英带来的,全部放在石桌上,然后挑挑拣拣,最后找到当初,他自己给朱雄英的宝钞。
那赫然是一张,刻画着玺印,盖上去的空白纸钞。
经过此次翻新,这一次不仅是三国纸钞脱胎换骨,这个由朱元璋亲自给孙儿的“印玺纸钞”,则是大气恢弘。
明黄色的印玺在正面悬浮,底部四个字,虽然是平面画,但也清晰可见,“长孙宝印”!
朱元璋将其拿起,随后想了片刻,忽然从一旁拿起笔。
铁笔银沟!
“免死!”
简单易懂!
苏闲看都这一幕,小心脏都猛地跳了一下。
“都看清楚了,君无戏言,你送来的药救了太子妃一命。你并非御医,也并非国朝臣子,正如你父说的话,完全是出自热忱善心,那咱也就不能亏待你。”
“咱对你没有什么免死金牌,更没有什么丹书铁券!”
“但此物,以后谁拿出来,咱、标儿、乃至雄英见证……见此物,意如其字——免死!”
这一刻。
马皇后看的一阵惊讶,她可太清楚,从其手里要真心实意的赏赐有多难。
昔日刘伯温也算是军师吧?不还是封了一个伯?
就说当朝有丹书铁券者,那也是实打实的开国之功啊!
而吕氏则是瞪大眼睛,全然无法置信,皇爷怎么会做出这种决定?
朱标已经意识到什么,连忙道:“谨遵父皇旨意!”
说完,他见朱雄英没反应,不由得眼神暗示。
朱雄英也匆忙道:“孙儿听皇爷爷的话!”
“好!”
朱元璋大笑一声,旋即便将这“纸钞”递给苏闲。
“你在这大本堂,让咱孙儿玩三国纸钞,映衬了咱大明的宝钞。”
“今日咱也将其给你,当初,本也是玩笑之语,想着尔等玩闹,只有三国纸钞,却无对应咱孙儿的宝印纸钞。”
“此纸钞只要有印,上面空白,填写多少,就是多少。”
“今日咱填免死,只要不是谋逆篡位,无论何罪,都能免死!”
苏闲这要是拒绝,就真是傻了。
不管这是不是朱元璋的一时兴起,或者说,以后其会赖账,不算数。
但拿到手里后,最起码也是张保障。
以后一些小罪名,但放在洪武皇帝这里估摸着要打杀的,肯定就有用。
“谢陛下!”苏闲连忙接过。
“你年纪太小,官位以后再说,另外,此后入宫来找雄英,就拿着这张腰牌吧。”
说着,朱元璋看向身后,毛骧一直跟着,闻言也反应到什么,连忙取出铜制腰牌。
苏闲还在发愣。
“怎么,你不是说别人说你是八品提举之子吗?以后你把它挂在腰间,有人再敢说,你就将其抓入亲军都尉府的诏狱。”朱元璋打趣道。
苏闲心中一惊,再度接过。
看得出来,朱元璋是真高兴。
“不过这个腰牌对专人,也只有你拿着才有用,待会儿交给毛骧,让其做一些记号,再通知下去。”
毛骧立刻称是,其眼神扫过苏闲,却是心中讶然。
那可是宫城出入的专属腰牌,整个文武百官里也没有几个。
也就是陛下看其年幼,对其的特许罢了。
苏闲拿在手里后,要说心里不喜那是假的,最起码咱这一夜东宫留宿,没有白住,连吃带拿的。
“赏完了你,再说说你父亲吧。”
而这时。
朱元璋收敛笑意。
“现如今的宝钞提举司,必须重设了,一个八品提举,担不了新设的宝钞衙门。”
“你说……让你父升任七品,还是连升两级,或者连跳三级?”
苏闲愕然,这陛下的语气怎么不对劲?
更何况,你封赏你的,问我干嘛?
果然。
下一刻,朱元璋就再度看向苏闲。
“本来咱今天的心情大好,但你父和你的那些老师,却硬是给咱没事找事。”
一边说着,似乎想起了刚才给标儿说的话,要看看苏闲和自己是不是一个态度?
他先是将早朝上发生的事情,简略的说了一遍。在“科举”和“四民”之上,也将宋濂等人,还有其父的说法详说。
眼看着苏闲小脸上的表情,不断变化。
他这才饶有深意的问道:
“你且来说说……这科举应不应该如宋濂所说,尽快重启?”
“你再来说说,你父亲的那四户四民之说,又是否正确?”
这一刻。
苏闲注意到,朱元璋好奇无比,朱标的眼神也同样。
而马皇后和吕氏,在初次的惊讶过后,也回过神来看向自己。
至于朱雄英,还在懵懂,没反应过来。
肯定没憋好屁!
苏闲心里想着,表面却立刻道:
“现在重启科举,当然是错的!”
此话一出,朱元璋当即哈哈大笑起来。
他径直看向朱标,“标儿看到了没有?这就是其答案,是不是跟咱一样?”
“这才是赤子之心啊!”
朱元璋非常高兴,他又看向苏闲,“那你父亲说的呢。”
苏闲则看向朱元璋。
并没有很快回答这个问题,而是疑惑问道:
“陛下,我问一个问题。”
“你说……”朱元璋摆手。
“您愿意一直当一个普普通通的黎民百姓,从出生下来就是。不止如此,您的儿子,孙子,也一直如此,世世代代,困于一地……”
苏闲声音轻轻停留,旋即正色道:
“如同蝼蚁囚井中,只能抬头望鸿雁?”
第110章 四民与科举!
转瞬间,朱元璋的笑容就凝固在了脸上。
他静静的看着苏闲,只觉得自己刚才是不是高兴太早了,这小子刚才还在赞同自己,转眼就换个说法。
真以为他听不出来?
此刻暖阳柔和,但朱元璋却只觉得刺眼,他索性站在阴影之下,声音也仿佛多了一抹寒意。
“百姓安居乐业,世世代代永享平安,就算只在那一个地方,又有什么不好?”
“更何况,咱为何制定四民,固化户籍?你父亲只想着让宝钞更快的流通,普及面更广。但他却没想过,之所以会如此的根源!”
“你还太小,只知道书本上所谓的先贤大义。但纸面上的空谈,只会误国误民。等你长大一些,就出去看看,这大明江山,这底下的百姓到底是怎么样生活的。”
说到这儿,他似乎还不解气,又继续揪着苏闲的话茬道:
“什么蝼蚁?什么鸿雁?此种比喻,难道是说咱限制了他们不成?可千百年来都是如此,一家一户,在一个村落里就能世世代代的生活下去。”
“只要没有战乱波及,没有豪绅掠夺,安知这不是百姓最大的奢求?这就是咱这个皇帝,所能带给大明千万百姓的基本所需!”
苏闲听着这位皇帝掷地有声的声音,说实话,他也有些头疼。
虽然不知道,父亲为什么在当下这个时间点,突然提出四民。
但仔细思索起来,这些东西和“科举”却是紧密相连的,反正话已经说到了这个份上,苏闲也就接下去说道:
“陛下因何固定户籍?我当然知道,这可不是从书本上看的。”
“哦?”朱元璋有些讶然。
苏闲则接着说道:“首先,四民‘士农工商’并不是在大明就固化的,这是从耕种环境之初,就逐渐形成的阶层。”
“大秦制定军功爵位之前,周天子分封天下,周公旦制定礼法,分封爵位,此称贵族。何为贵族?天命所眷!”
“而最低等级的贵族,便是士!”
“这是‘士’最初的诠释。”
苏闲话锋一转,“只有贵族,才拥有完整的姓名,姓与氏,血脉与封地,将贵族血脉与礼法绑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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