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一江东月
而接下来的一件事。
却是关系大明普通百姓,也最为震撼人心。
宝钞提举司,要发行新钞!
新钞非常神秘,有小道消息流出,朝廷为了让新钞更加的让百姓接受,听说新钞之内,还添加了金银!
这简直不可思议。
苏闲回家的路上,甚至还听到了好多人的闲谈。
他这次进宫,除了看纸钞之外,还去了尚膳监,让他们也蒸馏一些高度白酒。
还趁着机会,给他们说了一些“烈酒消毒”的常识。
话说太子妃的分娩,应该就在最近这段日子了,这几天一直忙活的是宝钞。
想找个机会,专门给他们说说讲文明、消消毒的意识,都没机会。
不过该说的也说了,应该有用。
为了保险起见。
赶明天……再做一些实验,说不定就更直观!
可惜这里毕竟不是战场,没有伤势要处理。
否则,倒是简单了。
正这么想着。
街市上,百姓讨论的声音越来越大。
“真的假的?真有金银加进去吗?”
“我听说这次是真的……这一次的宝钞,就连外观都比之前的钞纸好了不止几百倍!”
“要我说,这还得多亏咱们百姓在府衙门前闹事,还要多亏那位苏提举!”
“对!”
有人想起了正事,这可是去年才发生过的。
“是苏提举当先开了这个头,把里面的龌龊给暴漏出来了,这不,圣上震怒之下,杀了一批,关了一批。然后苏提举才能掌权,我听说此次年关,苏提举还进宫了。”
“我也听说了,这全都是那个圣上说的麒麟儿,还把吐蕃诸使臣给离间了,他们纷纷要和大明合作,在其部族内,推行宝钞!”
“钱庄这下子不仅开到陕西、山西等地,还要开到西番!”
“还是说说新宝钞的事情,这新宝钞若真的出现,咱们那旧宝钞还能用吗?”
“应该能吧!”
“什么叫应该,这东西不能确定一下吗?既然这次都添加金银了,那我们的宝钞不过是废纸,别不给换啊……”
关于百姓切身利益的事情,一旦讨论,就越来越激烈。
而终于。
宝钞提举司的告示,贴的非常快……
新钞发行!
大明百姓,可以前往钱庄、以及行用库兑换!
此话一出,之前还担心的百姓,纷纷放下心来。
而大明的新钞,随着金银加入其中的传言,关注的也越来越多。
……
年关期间,中书省也关衙。
作为如今大明最有权势的丞相。
胡府从大年初一,拜访的人就络绎不绝,整个朝中的在京官员,都要赶日子,送拜帖。
而只有关系亲近的人,才能陆续进入其中,和胡相叙旧。
今日,大年初六。
年关稍稍过去了一丝,但年味儿正浓。
丞相的府邸之内,人满为患。
但见除了仆从,在外面迎送宾客之外,在胡府之内,给客人端茶倒水的却并不是貌美的女婢。
而是一只只灵巧的猕猴。
它们爬的极快,井然有序,竟然比一般的仆从还要稳当,仿佛能听懂人的话一样,既不耽误诸臣拜见胡相,也能不影响日夜操劳的胡相,在年关这个时候和诸臣处理国事。
灵巧的猕猴,倒也是给这丞相府邸,增加了好多的年味儿。
李佑作为左司郎中,是从外地直接调入中书省的。
左司郎中,正五品,可为中书省监察吏部、吏部、户部等政务,并且配合丞相、举稽违、署符目、知直宿!
即制定条令规矩、签署公文、在中书省值夜……
作为李善长和胡惟庸之间的“联系”,其前段时间,提出来的利用“假钞”事宜,让苏贵渊高升,或者是“降罪”。
其目的,都是为了让其离开宝钞提举司。
而此刻。
“胡相,看来这苏贵渊还真有个好儿子,竟然能在武英殿如此急智?本来好好的假钞,就能问罪苏贵渊,还真让他反应过来,借此机会,把假钞变成了旧钞?”
“这段日子下官可是听说了,宝钞提举司、将作监等地,可是只过了一个大年三十,第二天那些匠户就被急调。现在外面的百姓甚至都知道新钞的事情了。”
“还真要添加金银?这样下去,倒是大功劳!”
李佑眉头紧皱。
事情超出了他们的预料,他们可以让苏贵渊高升,但绝不能让他在宝钞提举司干的越来越好。
毕竟,联系越紧密,就越是难以分开。
现如今宝钞提举司的重要性,一天高过一天,它还在中书省下,就没有不受胡相掌控的道理。
“此子何止是急智,若非他年纪小,本相都愿意赞叹其一声老奸巨猾!”
能在这里的,都是胡惟庸的亲信。
“短短三两句,就将铁桶一般的吐蕃诸部,给拆分的一盘散沙!看看现在,竟然还有西番的部族,走本相的跟脚,想要让他们也加入宝钞的协议之中。”
越说,胡惟庸越是惊叹,“就连此次这新宝钞,本相也知道,是他又进入宫中,捣鼓那什么三国纸钞才出现的。”
“听说已经定型,看这样子,最迟二三月份,第一批新钞就要面世。”
“到时候,随着新钞被百姓欢迎,恐怕这宝钞提举司也要迎来改动了。”
胡惟庸说完,顿时让此地的官员,纷纷惊愕不已。
他们还不清楚,这里面还有宫里的事儿?
“胡相,那我们之前说的还有办法,想个法子,把苏贵渊调出去……”
“这假钞不就是咱们给他的功绩吗?”
李佑再度说道。
而一旁坐着好些人,除了文臣之外,大多都是大马金刀而坐的武将。
实际上,能在这儿的可都不是简单之辈。
淮西勋贵占多数、吉安候陆仲亨、平凉候费聚、赵雄……等等皆在此列。
“还真是一个小娃娃就有这本事?”陆仲亨讶然问道。
“侯爷有所不知,此子不可小觑,之前的空印、现在最热的宝钞,都是出自他手!”
“若非其年纪小,光是最近这一年发生的,就足以高升了。”李佑连忙道:“也正因为此事,所以其未来才不可限量!”
“现如今,宝钞提举司必须回到胡相手里,这样一来,以后行军打仗,胡相才可以为你们更好的谋划。”
“再说了,那么多勋贵都参与钱庄,你们也是国朝的侯爷,为什么不能参与?”
此话一出,陆仲亨脸色当即一变。
“不用说这些了。”
还是胡惟庸很快压过此事,“不过李佑说的也对,尽快帮助他,找到那假钞大案,让其处理后……便高升吧。”
“另外,此事要在新钞发行出来之后。”
李佑当即明白意思。
现在新钞的事情,还需要苏贵渊去忙活,等到忙完一切要并入正轨,趁着陛下要重设宝钞提举司。
他们也正好可以接手。
“胡相你放心,此事咱们定然帮伱。”费聚拍着胸口。
胡惟庸笑了笑,满是自负道:“不用……让咱急的还不至于是这些事,毕竟是个新开的衙门,咱还不急于掌控在手里。要知道,只要咱们底下不缺人手,来日陛下也不会看着宝钞提举司一直不换将帅,这不是陛下的行事作风。”
“而只要将这朝中的人才,尽入本相囊中,这提举司怎么掌控,何时掌控,也就是眨眨眼的事情罢了。”
“让咱意外的……”
一边说着,胡惟庸的笑容忽然收敛,变得冷漠!
“是有人不知死活,竟然妄想……重启科举!”
嗯?
此话一出。
在座的诸臣,显然还不知道此事。
“谁要重启科举?”
“不急。”胡惟庸笑了笑,“这几年来,总有人想要挑战本相的底线!”
“本相大度,向来是喜欢先求和。”
“中枢舍人的位置还空着……都说伸手不打笑脸人。这些人心里面想着什么本相清楚,说是要科举,不就是嫌弃自己家儿郎,没有好职位吗?”
“恰好,本相就如了他们的愿!”
一边说着,胡惟庸很快下令,“等到开年后,就将宋大学士的儿子,调入这中书省,任这中书舍人吧!”
李佑目光一亮,顿时明白了胡相的意思。
“接下来,就等着秦王晋王就藩,然后颖国公、宋国公回京,再好好叙叙旧……”
正说着……
突然!
“父亲!父亲!”焦急的声音从外面传来,却见一个年轻身影急匆匆跑来。
胡惟庸连忙看去,不由得暗自恼怒,他谈事呢,这么吵吵闹闹,成何体统?
“景儿,何事?”胡惟庸保持仪态,同时觉得这儿子得好好管管了,整天毛毛躁躁的、
“父亲,太子妃……太子妃要生了!”
“什么?”
其话音刚落,这座内厅的人,纷纷站了起来。
“这个时候?”
……
同一时间。
东宫!
宫女们脚步飞快,不时从院落中匆匆跑过,又端着热水,赶紧跑来。
朱标急的在院子里转来转去。
朱雄英坐在一旁,小脸慌张。
一个已经学会走的女孩,在旁边学着跳步,最后还是宫女,将其很快抱走。
吕氏匆匆而来,朱允炆也被后面的宫女抱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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