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释青云
刀锋舞出层层叠叠的刀幕,铺天盖地斩轰而上。
“吭吭吭!”
金属对撞声骤然大作。
一道道狂尘震散开来,竟将两人的身形都笼罩其中。
那雷霆闪电般的攻势,看得两军士卒,无不为之嗔目结舌。
直到漫空尘雾,将二将身躯覆盖,无法再看清。
“他娘的,黄忠这个老卒,还真是有点本事啊!”
观战的张飞瞪大眼睛,啧啧赞赏道。
显然他已看出,黄忠武艺绝伦,有跟自己匹敌的实力。
“论识人之能,军师真乃天下无双。”
“你这双伯乐之眼,又为备寻出了一块璞玉浑金呀…”
刘备是啧啧赞叹,看着黄忠的身影,脸上不掩欣赏之色。
邓牧只淡淡一笑,却道:
“戏也演的差不多了,兴霸别杀红了眼,忘了正事。”
“主公,给他提个醒吧。”
刘备回过神来,忙是喝令,鸣金收兵。
中军阵内,金声响起。
这意味着,刘备恐甘宁有失,要召其归阵。
此时的甘宁与黄忠,交手已过二十招。
表面上难分胜负,但甘宁却已渐感吃力,知道这长沙之虎武艺在自己之上。
再战下去,不出七十合,必败无疑。
金声却及时响起在身后。
甘宁暗松一口气,全力递出一刀,将黄忠凌厉的攻势逼退。
尔后趁着空隙,拨马后撤,退了战团。
“锦帆贼,有胆休要逃,咱决一生死!”
黄忠刀指甘宁,脸上是冷傲霸道。
他显然以为,刘备见甘宁技不如人,怕其有失,方才鸣金召回。
这场斗将,胜负已明。
“汉升老将军,你武艺绝伦,如廉颇再世!”
“我甘宁佩服!”
甘宁虽自负却并非自大,技不如人便坦坦荡荡承认。
眼见这年轻小将甘拜下风,黄忠便不屑再战,长刀一收。
“甘兴霸,你年纪轻轻,倒是武艺不俗,令老夫刮目相看。”
“只是你背叛主公,助那刘备夺我荆州,实在不该!”
黄忠以长辈的身份,既是嘉许,又是责备起了甘宁这个晚辈。
甘宁却不屑听他教诲,冷哼道:
“刘表宠幸蔡蒯两族,多少荆襄豪杰,都被他弃之不用,视若草芥!”
“我甘宁大好男儿,岂能受他这份蔑视,自当投于玄德公这等雄主麾下!”
“黄忠,你被刘表雪藏荆南这么多年,你还看不清刘表的嘴脸吗?”
“我劝你莫要再为刘表这等庸主卖命,学我归降玄德公才是!”
甘宁在邓牧交待的任务之外,又给自己额外加了招降黄忠的戏份。
黄忠被怼,一时语塞,竟不知如何反驳。
甘宁加戏归加戏,但还不至于成了戏霸,敢擅自修改邓牧写好的剧本。
招降过后,甘宁便取出怀中书信,向着黄忠掷去。
“这封信,乃是我家军师给你的,拿回去好好看吧。”
黄忠接过书信,顿时是一脸懵圈。
这什么情况?
不是说好了斗将的吗?
怎么斗着斗着就停了,又改成了临阵招降?
招着招着,又莫名其妙的送给他这么一封信?
这是演的哪一出啊?
黄忠看着手中书信,脑子里一团浆糊,无数个疑问在耳边嗡嗡作响。
甘宁任务完成,却也不差再废话多说,拨马转身,绝尘而去。
只留下了黄忠,茫然木讷的被晾在了那里。
愣了半晌后,黄忠回过神来,略一迟疑后,还是将那封书信拆了开来。
只看一眼。
黄忠骇然变色,猛的抬起头来,望向了刘备所在。
刘军阵。
甘宁已策马归阵,来到了刘备跟前。
“禀主公,末将已将书信,顺利交给了那黄忠。”
刘备微微点头,尔后目光看向邓牧:
“军师,兴霸已将书信送给了黄忠,现下可否告诉我们,那书信是何人所写了么?”
张飞立时跟着嚷嚷道:
“是啊军师,到底是谁写的,俺都快憋死了。”
诸将好奇的目光,齐聚向了邓牧。
他们都迫不及待,想要等着迷底揭晓。
“师父,那书信,可是黄公黄承彦所书?”
“黄公与黄忠乃是同宗,虽并非同一支,但毕竟都是黄氏子弟。”
“如今黄公已归附主公,师父莫非是想利用黄公的影响力,来劝说黄忠归顺,进而实施这离间计?”
诸葛亮眼前蓦的一亮,脱口又是一番猜测。
刘备如被点悟,忙道:
“子御,莫非如孔明所说,那书信当真是你让黄公所写?”
“能想到利用黄公与黄忠的同宗关系,来实施离间计,孔明,你确实天资不凡。”
邓牧先是肯定赞许,尔后话锋一转:
“但你有没有想过,光凭一个所谓的同宗之名,就能说服黄忠倒戈吗?”
“以刘表和蒯越的见识,难道会看不出来,我们明显在是实施离间之计?”
“他们会轻易中计,就此黄忠心存猜忌吗?”
邓牧以三个反问,回应了诸葛亮所猜想。
诸葛亮身形一震,若有所悟,便点头道:
“师父言之有理,借黄公之手来实施离间计,确实算不得高明的计策。”
诸葛亮推翻了自己的猜测,却又绞尽脑汁想不出,除了黄承彦之外,自己这位鬼谋神算的老师,还会令谁来写这封劝降书?
而这个人的份量,既是足以令黄忠倒戈,又能使刘表对黄忠心生猜忌。
“子御,那写信之人,不是黄公,又是何人?”
刘备眼神重新茫然迷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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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牧一笑,不紧不慢的反问道:“主公可记得,黄忠有一个独子,名为黄叙?”
黄叙?
刘备眼神茫然,摇了摇头。
他连甘宁魏延这样的虎将,在邓牧举荐之前,都不曾听闻。
何况是黄忠的儿子。
“刘表执掌荆州时,令各地镇将及太守,将子侄送往襄阳为质。”
“黄忠送去的人质,就是他这个儿子黄叙。”
“襄阳失陷,刘表南逃之时,这黄叙没有被其带走,为我军截获。”
“牧得知这件事后,便令将这位黄公子以礼相待,安顿在了襄阳城内。”
“这封书信,正是黄叙给他父亲的家书。”
邓牧也不再吊大家胃口,将玄机点明。
真相大白。
任谁也没料到,那写信之人,竟会是黄忠之子!
刘备恍然大悟,遂问道:
“子御,难不成,你是要以黄叙来胁迫黄忠,归降于我?”
听老刘这语气,明显有不太苟同的意思在内。
毕竟老刘用的是王道,行的乃是仁义。
尽管在邓牧的耳濡目染下,王道之中,渐渐已杂糅进了霸道之中。
但让老刘像曹操那样,以徐庶的母亲为人质,胁迫徐庶来降,老刘肯定是办不到的。
不是不想,是老刘打心底里就不认可这种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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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他自然而然,也不想以黄叙,来要胁逼迫黄忠归降。
“主公的性情牧还是知道的,自然不会用黄叙威胁黄汉升归降,那岂非有悖于主公的仁义之道。”
邓牧渐渐一笑,打消了刘备的疑虑,却道:
“这一封书信,乃是黄叙自愿所写,牧并没有半分威胁。”
“牧必然也会让黄忠诚心来降,而非为了保全儿子性命,被迫来倒戈主公。”
此言一出。
刘备暗松了一口气,心想果然还是军师懂我。
诸将们却是一头雾水,满脸困惑。
“俺说军师啊,你不强迫威胁那黄叙,那小子咋会自愿写信劝降他老子?”
张飞直截了当的嚷嚷出心中困惑。
刘备脸上重现狐疑,再次看向了邓牧。
“翼德将军有所不知,这位黄公子自小体弱多病,算是个病秧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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