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释青云
“现下连德珪也为你而死!”
“我就这么三个兄弟,现下全都死了,你怎么对得起我,对得起我蔡家啊~~”
蔡氏平时就仗着娘家势力,在刘表面前极为强势。
现下在蔡瑁之死的刺激下,更是悲愤过度,失去了理智。
“够了!”
刘表忍无703可忍,抬手朝着喋喋不休的蔡氏,就是一记耳光。
“啪!”
一声响这的脆音,蔡氏被扇倒在地。
蔡氏伏倒在地,手捂着被扇红的脸,满眼的委屈,满眼的难以置信。
这些年来,刘表向来对她是又敬又怕,当她是一樽菩萨供着,连重话都不曾说一句。
蔡氏是万没料到,今日刘表发起狠来,竟然敢对他动粗,扇了她耳光!
“刘景升,你,你——”
蔡氏恼羞成怒,当场就想要发彪。
“你这个悍妇,老夫也是把你惯坏了,叫你分不清尊卑,竟敢对老夫蹬鼻子上脸!”
“你那三个兄弟,乃是老夫之臣,食我之禄,为我死战,乃是他们的本份!”
“杀他们的乃是刘备,不是老夫这个主公,你怎敢怪怨老夫?”
“再者,若非你那三个废物兄弟无能,给老夫损兵折将,老夫焉能被那大耳贼逼到今天这般地步?”
“你还有脸敢冲老夫大呼小叫,责怨老夫?”
“你若敢再聒噪半句,老夫现在就休了你!”
刘表也是“老实人”被惹急了,对蔡氏劈头盖脸一顿怒斥,将这些年压抑的怨气,统统都宣泄了出来。
蔡氏懵了。
她愣愣的看着刘表,仿佛不敢相信,这是那个平素对自己俯耳贴首的妻管严!
“德珪他们已战死,人死不能复生,夫人还当节哀才是。”
“恕越直言,夫人确实不该责怨主公,对主公不敬呀。”
蒯越出言劝慰,语气眼神别有意味。
蔡氏身形一震,蓦的清醒了过来。
蔡瑁三兄弟一死,蔡家遭受重创,在刘表面前的话语权,必然是锐减。
没了兄弟和蔡家给自己撑腰,你还有什么底气,继续对刘表骄悍?
蔡氏很快认清了形势,只得默默起身,幽幽的闭上了嘴,不敢再哭闹下去。
刘表压抑多年的怨气宣泄,心情顿时舒服了许多。
轻吐口气后,方才对蒯越问道:
“异度,到了这步田地,老夫接下该如何是好?”
蒯越沉默片刻后,发出一声无可奈何的长叹。
“我军汉水水军覆没,两万大军折损过半,可用之兵已不满万。”
“现下襄阳又是人心惶惶,将士军心低落,无心死战。”
“蒯越以为,这种局面下,襄阳城是绝计守不住的,一旦被围凶险难料。”
“唯今之计,只有即刻放弃襄阳,向江(cgea)陵方向撤退。”
“待退往江陵后,主公可重整旗鼓,向南调刘磐黄忠等率荆南之兵会合。”
“向东则可调黄祖,率江夏水军增防江陵。”
“如此,我们则可依靠各路援兵,靠着城墙坚厚和充足粮草,守住江陵,击碎刘备鲸吞我荆州的野心。”
“尔后再趁胜反攻,收复襄阳等失地,指日可待也。”
蒯越将地图展开,为刘表献上了一道方略。
刘表灰暗的眼神中,仿佛看到了新的希望,却仍又心存不甘。
“襄阳城,乃老夫经营多年州治,乃荆州根本所在。”
“老夫就这么将之拱手让给那刘备吗?”
“老夫不甘心,不甘心啊——”
刘表拳头紧握,咬牙切齿。
蒯越一声叹息,只得宽慰道:
“若非形势所迫,越又怎会出此下策,将襄阳弃守?”
“要知道,我蒯氏及蔡氏,可是根植襄阳百年。”
“但死守襄阳城,必是凶多吉少,实乃最不明智的选择。”
“蒯只能请主公,以大局为重,暂时忍辱负重!”
刘表身形一凛,陷入沉默。
权衡良久后,脸上面露苦涩,无力的一拂手:
“就依你之计,弃守襄阳,速速向江陵撤退吧。”
蒯越松了口气。
此时的刘表,忽然眼眸一动,又想到了什么。
“老夫就算要弃襄阳,也要把襄阳的各姓豪族,全部都南迁往江陵,不能把他们留给刘备。”
“除你们蒯蔡二族外,庞氏,冯氏,马氏这些大族,全都得给我南迁。”
“尤其是黄氏一族,那黄承彦不识抬举,几次三番拒绝老夫的征辟,实为可恼。”
“你安排老夫侄儿刘虎,专门派一队马去黄家,不管用什么手段,务必把黄承彦一族,给老夫强行带往江陵!”
刘表不容质疑的交待道。
蒯越明白,刘表是不想这想世家豪姓,落在刘备的手中,转而支持拥护刘备。
如此一来,他这个荆州之主的权威,荆州的人心向背,都将大受影响。
“主公英明,这些豪姓确实不可留给刘备。”
“越知道怎么做了。”
蒯越当即领命。
刘表这才长松一口气,走到堂外,负手远望北面。
他仿佛看到,刘备已统帅着过河大军,趾高气扬昂的向着襄阳铤进。
“刘备,你想要襄阳,老夫就送给你便是。”
“可惜你得到的,却只是一座空城!”
“没有那些豪姓大族的支持,老夫看你怎么坐得稳襄阳!”
讽刺的冷哼响起。
…
襄阳城西,黄家庄园。
府堂内,一老一少正在对弈。
老者须发半白,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隐世高人的飘逸。
少女一袭黄衫,相貌清丽脱俗,虽年纪轻轻,眉目间却流转着睿智之色。
棋盘上,黑子一条大龙,已被白子围杀,到了山穷水尽地步。
少女蹙眉许久,一子落下。
大龙就是被围死。
“又输了,这一局,为父还是惨败呀。”
黄承彦摇头苦笑,一脸无奈。
这位隐世高人,便是襄阳黄氏家主,黄承彦。
眼前这位少女,则是其女黄月英。
“只输了三局而已,咱们再来。”
黄月英淡淡而笑,开始收拾起棋盘来。
黄承彦却连连摇手:“再下也还是输而已,为父可不想再输了,不下了不下了。”
黄月英父亲输出了心理阴影,只得无奈一笑,不再强求。
她便收拾过棋子后,给黄承彦奉上一杯茶。
“月英,近些日子襄阳不太平,你就不要再出门了,留在家中读书便是。”
黄承受呷着茶交待道。
“不太平?”
黄月英明眸一转,会意道:
“父亲担心的,莫不是二刘隔江对峙,很快会烽烟再起。”
黄承彦微微点头,认可了女儿的推测。
黄月英却是一笑,不以为然道:
“襄阳虽与樊城一江之隔,但那刘玄德要打过汉水,首先要击败蔡德珪的水军。”
“父亲莫非觉得,那刘玄德有这个本事吗?”
黄月英于军争之道,显然也略知皮毛。
黄承彦却意味深长的一声轻叹。
“那刘玄德虽有仁义之名,然其用兵之能倒并不算突出。”
“但他麾下那个谋主邓牧,智计却是深不可测。”
“刘备凭借此人之计,竟能先灭张济叔侄,又将刘景升打得连战连退,退守汉水采取守势。”
“为父以为,刘备有此人在,汉水未必能挡得住他呀。”
黄承彦言语之间,对邓牧的智计,评价极高。
“这个邓子御,确实是个奇才,我们久居荆州,竟没发现新野还有这么一位奇人。”
黄月英微微点头,却又话锋一转:
“只是,纵然他再鬼谋神算,但想打过汉水,不但要击破蔡瑁水军,还要击退岸上刘景升亲统的两万大军。”
“女儿实在想不出,他有什么奇谋妙计,能帮刘玄德做到这两点。”
黄承彦被女儿问住,一时无言回答。
沉默片刻后,黄承彦只得自嘲道:
“也许,为父当真是杞人忧天了。”
“如英儿你所说,这邓牧纵是智计超群,未必能——”
话未说完。
急匆匆的脚步声响起,一名中年儒士,神色凝重的闯入府堂。
“德公兄?”
黄承彦面露奇色。
“庞世伯怎么想起来看望父亲了。”
黄月英忙起身见礼,为那中年儒士端茶递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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