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释青云
“除了重礼相请之外,那甘宁来时,主公还当亲自出营迎接,以显示对其器重。”
“做到这两点,我料想那甘宁霸,必会对主公以死相报!”
刘备欣然采纳。
于是当即派孙乾,持厚礼而去,去招揽甘宁来归。
…
襄阳,水营。
刘表负手立于岸边,远远打量着对岸。
“据细作回报,刘备已利用俘获我们的战船士卒,以及文聘那叛贼的名望,组建起了一支水军。”
“这支水军战船约有四百余艘,水卒近有六千余人。”
“现下那文聘正在水营内,日夜操练这支水军。”
“显然刘备是想以这支水军,与我们争夺汉水制水权,意图杀上南岸,犯我襄阳。”
蒯越将最新的情报,一一向刘表禀明。
刘表眉头微皱,恨恨道:
“文聘这个叛贼,降了刘备便罢,还帮刘备训练水军,实在是可恨~~”
痛恨之余,刘表的脸上,却浮现出隐忧。
蔡瑁却面露傲色,不屑一哼。
“文聘那叛贼,不过是略懂水战而已,刘备纵然用他统领水军又如何?”
“主公放心,就算文聘为大耳贼练成了水军,他若敢前来一战,我必灭之!”
蔡瑁是拍着胸膛,放出了狂言。
刘表脸上阴云顿散,点头道:
“德珪你的水战之能,确在那叛贼之上。”
他下意识想要捋髯,捋到的却空空如也。
这才想起,一把胡子便在博望坡一战,被烧了个干净。
想起这事,刘表就肝火上升,遂沉声道:
“若那文聘敢来水战,你务必要将之生擒,老夫必将此叛贼公斩于襄阳,以儆效尤!”
“诺!”
此时的刘表,重新恢复那份荆州之主的自信。
“主公,越以为,有一个人,我们不可不防。”
蒯越却忽然话锋一转。
刘表一怔,目光转向了蒯越。
“越听闻,这汉水之上有一个叫甘宁的水贼,此人极是骁勇善战,水战还颇为了得。”
“此人常在汉水上劫掠来往官船,更曾几次击败了官军水上围剿。”
“那刘备自入荆州后,笼络了邓牧,魏延,伊籍等诸多寒门之徒为其所用。”
“越担心,刘备此番还会招揽这甘宁,充当其水将呀。”
听得甘宁之名,刘表眼神一时茫然。
思绪了半晌,方才想起了甘宁的存在。
“一个锦帆贼而已,就算为大耳贼招揽了又如何,异度何必多虑。”
蔡瑁不等刘表表态,便是嗤之以鼻。
蒯越一声苦笑,反问道:
“德珪呀,那邓牧,魏延之流,不皆是寒门?”
“咱们吃这些寒门叛贼的亏,还吃的不够多吗?”
蔡瑁语塞,脸色一时尴尬。
刘表被提醒,重重点头道:
“异度言之有理,这些寒门之士当中,确实不乏人才,不可不防。”
尔后向蒯越问道:“那依异度之见,老夫该如何防范?”
“其实也简单,主公可即刻派我族弟蒯褀,抢先一步去招揽这甘宁。”
“主公身为荆州之主,若能主动屈尊招揽,这甘宁必受宠若惊,前来为主公鞍前马后。”
“如此一来,自然便不必担心,这甘宁会为刘备所用。”
刘表微微点头,遂喝道:
“速传令蒯褀,即刻以我的名义,去征辟那甘宁,来我帐前听用!”
…
樊城下游,汉水北岸。
某座水营内。
“我主刘景升甘将军也知道,乃朝廷钦命的荆州之主,是汉室宗亲,海内名士。”
“今主公听我兄蒯异度举荐,知甘将军身怀将才,故令下官前来征辟,希望甘将军你能重归主公麾下。”
“如此,甘将军也能一展所长,助主公抵御刘备入侵,保我荆州百姓安危。”
正堂内。
蒯褀负手而立,高昂着头颅,洋洋洒洒一通冠冕堂皇之词,表明了征辟之意。
那高坐上位的年轻武将,却漫不经心的呷着美酒,仿佛将蒯褀视若空气一般。
这轻慢的态度,令蒯褀颇为不悦。
身为蒯氏子弟,何等的身份。
若非是奉了刘表所托,他才不会只身来到这贼窝,去说一通违心的恭维之词,来招降眼前这么个卑微的水贼。
但想着有任务在身,蒯褀只得强压不爽,再次问道:
“咱们州牧有心征辟甘将军,不知甘将军意下如何?”
甘宁斜瞟了他一眼,讽刺道:
“说了半天,不就是刘表想招揽我,你何必啰啰嗦嗦这么多。”
蒯褀一愣。
原以为这个锦帆贼,得知刘表招揽,必会欣喜若狂。
却不想,对方半点喜色没有,对自己还一顿讥讽。
蒯褀一时尴尬,不知如何是好。
“我倒是很好奇,那刘表既然觉得我一身将才,那为什么早先却不肯重用我?”
“如今那刘玄德饮马汉水,眼看着就要打过汉水,杀上襄阳了,这个节骨眼上,他却想起我了?”
甘宁心知肚明,却故作困惑不解。
语气之中,还流露着明显的讽刺味道。
“¨ˇ 这个嘛…”
蒯褀额头滚汗,一时不知如何解释敷衍。
“当年我奉刘表之命,往蜀地渗透,失败之后被迫撤回了荆州。”
“那个时候,刘表却为何对我弃之如敝屣,不给我为他效力的机会?”
“蒯褀,你给我解释解释?”
蒯褀抹着额边冷汗,心中思绪飞转,苦想着应对之策。
眼珠转了几转后,忙是讪讪笑道:
“不瞒甘将军,其实主公他对将军你欣赏已久,早有重用之心。”
“当时只是考虑到将军年少轻侠,所以想故意雪藏将军几年,好磨砺磨砺将军你的心性呀。”
这番理由一编出来。
甘宁陡然之间,放声大笑起来。
笑声之中,毫不掩饰讽刺的意味。
看着莫名其妙大笑的甘宁,蒯褀尴尬茫然,再次不知所以起来。
笑声骤止。
甘宁脸上的笑容,已化为了深深鄙夷蔑视。
“刘表用人,只重用尔等蒯蔡两族,世人谁不知道!”
“他不用我,无非是嫌弃我出身寒微,视我为蝼蚁罢了。”
“如今他若能坦诚承认,是自己用人失策,我倒还敬佩他知错能改的气度。”
“现在,他只能是令我感到恶心!”
甘宁也不再歪他演戏,将刘表的真面目揭穿,将积聚于心底的怨气宣泄而出。
眼见甘宁撕破了脸皮,对刘表又出言不逊,蒯褀眉头顿时一皱,眼中掠过一道阴冷。
深吸一口气,他还是压下了火气,说道:
“甘兴霸,过去的事就过去吧,你何必如此计较。”
“主公堂堂一州之牧,难道你还想让他跟你当面道歉,低头认错不成?”
“能为主公效力,有机会一展所长,这不是你一直梦寐以求的机会么。”
“你可要珍惜这来之不易机会,气量要大些,眼光要往前看呀。”
蒯褀苦口婆心一番劝说,暗示甘宁要以为刘表效力为荣,莫要再翻那些旧账。
甘宁嘴角上扬,冷笑道:
“蒯褀,你不愧是蒯氏子弟,当真是天生的自以为是。”
“你凭什么觉得,我甘宁就非得为他刘表卖命?”
蒯褀一愣,一股不祥的预感袭上心头。(王诺赵)
正待开口时。
甘宁朗声道:“孙从事,请现身吧。”
话音一落。
内堂方向,一名文士面带着讽刺的冷笑,缓缓走了出来。
“孙……孙乾?”
蒯褀脱口一声惊呼,叫出了那人的名字。
当初出使过新野,刘备阵营中的武将文臣,他自然多数见过,一眼认出了孙乾。
“蒯公子,我们又见面了。”
孙乾冷笑着看着他。
蒯褀惊喝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你这不是明知故问么,我当然是来替我家主公,请甘将军出山相助,匡扶汉室的了。”
孙乾不以为然道。
蒯褀陡然间变色。
蒯越的担忧还是发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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