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释青云
“怎这整座城都烧了,却还不见一名敌卒出逃?”
马忠指着西门方向所道。
吕蒙微微一震,思绪立时从幻想回到现实。
举目细看,果然见西门依旧未开,不见半个刘军士卒出逃的身影。
而细细倾听,城中也并无士卒哀嚎惊叫声,甚至连鸣锣示警声,也全然听不到一声。
难不成,刘备和五万大军,全在睡梦中被烧死了?
吕蒙脑海中,突然闪过这个念头。
但旋即却又觉得荒唐可笑。
别说是五万活生生的士卒,就算是五万头猪,也不可能全无反应,傻乎乎的在睡梦中被烧光。
“莫非,形势有变,陆逊这一计,为邓牧识破,那大耳贼已有所防备?”
吕蒙打了个寒战,一股不祥的预感袭上心头。
就在这时,数名侦骑飞驰而来。
“禀大都督,刘备五万大军于半个时辰前,已从城北仓促出城,不知去向!”
吕蒙脑袋嗡的一声轰响,身形猛的晃了一晃。
左右马忠等副将,无不是骇然变色。
“大耳贼,竟然提前撤出吴县了?”
“这是为什么,好端端的,大耳贼为什么突然撤出?”
“还正好抢先在咱们火攻之计?”
马忠声音颤栗,激动的大叫起来。
吕蒙眉头已深皱,咬牙切齿,沉声道:
“还能是怎么回事,必是大耳贼已发现城中藏着大量柴草火油,料定我们要夜袭火攻,所以才提前一步弃城出逃!”
马忠吃了一惊,却满脸困惑道:
“这也说不通啊,我们那些柴草藏的极为隐秘,不是铺在屋顶,就是藏在民房之中。”
“除非刘备把整座城搜了一遍,否则怎么可能发现异常?”
马忠不懂,左(赵王赵)右副将们,亦是一头雾水。
吕蒙却一声叹息,面露恨色道:
“刘备自然不可能识破,鲁肃那个叛贼,也没这个本事。”
“这天下间,除了邓牧之外,谁还能有这个本事。”
邓牧。
这个名字,如惊雷一般,劈中了马忠等众将。
一时间,众人惊慌失措,无不胆寒。
“陆逊此计,可谓精妙绝伦,鬼神难测。”
“这也能被那邓牧识破,此贼的智计,当真到了无人能制的地步了吗……”
吕蒙喃喃自语,脸庞扭曲着一种抓狂无奈的厌恨。
马忠则回过神来,哭丧着脸道:
“大都督,陆逊这计策失败了,那咱们现在怎么办?”
“咱还要再攻大耳贼吗?”
吕蒙一声长叹,黯然道:
“此计已失,大耳贼全师已出城,就凭我们这点兵马,如何能再战。”
“传令,即刻撤回太湖,南下退往会稽吧。”
吕蒙无可奈何,只能拨马转身,想要退回岸边。
为时已晚。
肃杀的号角声,抢先一步,吹响在了夜空之中。
吕蒙身形一凛,本能的转过身来,向着北面方向望去。
下一瞬,他眼珠陡然瞪大。
熊熊火光下,数以万计的刘军士卒,如地狱而出的幽冥鬼兵,冲出黑暗,从北面袭卷而来。
一万江东军,陡然间军心大乱,一片惶恐陆。
“邓牧那厮,不但识破我们要火攻,还算定我大军会在吴县西门设伏?”
“他这是要让刘备将计就计,将我一万大军趁势击灭?”
吕蒙愕然变色,一张脸凝固在悚然一瞬.
第133章 活捉吕蒙!最后的家底败光!孙权绝望!陆逊:我竟与邓牧斗智,不自量力啊
这一刻,吕蒙后悔了。
他后悔自己不该为跟陆逊争功,抢着要率军火烧吴县。
他更后悔,自己当初是否做错了选择,不该选择押注在孙权身上,要跟刘备死战到底。
万一兵败,今晚必会死伤惨重。
这可是江东最后的力量,就这么交待在这里,还拿什么与刘备再战?
孙权覆没,已是板上钉钉。
而他,这个拥护孙权上位的功臣,岂非为孙权陪葬?
若当初留在建业,城破之时顺势归降了刘备,那该多好。
纵然不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以他的才能,在刘备麾下,至少也能谋个太史慈那样的地位吧。
可现在,一切为时已晚。
“撤退~~”
“全军速速向岸边撤退~~”
吕蒙只能一咬牙,嘶哑大叫,拨马而逃。
败局已定,纵然知道跟着孙权只能是穷途末路,他也只能一条道走到黑。
先保住性命要紧!
一万江东新军,如惊弓之鸟,一哄而散。
就在他们来不及撤逃时,乌压压的刘军将士,已是辗杀而至。
惨叫声骤然响起,无数道鲜血腾空。
一万江东军,眨眼间被杀到鬼哭狼嚎,死伤无数。
吕蒙已顾不得士卒的死活,只顾埋头夺路狂奔。
身后马忠一路急追,口中叫道:
“都督,这么下去不是办法,我军就要全军覆没啊——”
话音未落。
身后一骑如疾风一般,拖着血刀追至。
“马忠,纳命来!”
伴随着一声暴喝,长刀电斩而下。
马忠想要回刀抵挡时,已然来不及。
“咔嚓!”
一声闷响,一颗血淋淋的人头,飞上了半空。
马忠陨命。
吕蒙回头瞥去,当他看到马忠被斩,认出那斩将之人时,瞬间吓到脸色苍白如纸。
“凌…凌统?”
他声音发抖,惊叫出了那个名字。
一股作贼心虚的恐慌,立时袭遍全身。
想当初,他的铁锁拦江之计被破,皖口失陷,孙策震怒。
为了平伏孙策的怒责,他只好将兵败的责任,推在了凌统消积殆战上。
正因如此,才使孙策牵怒于凌操。
这也为后来牛渚一战时,孙策一怒767之下斩杀凌操,埋下了导火索。
今日再见凌统,他心中有愧,岂能不夺路而逃。
“吕蒙,你这无耻奸贼!”
“你往哪里逃!”
凌统也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他猛夹马腹,踏着马忠的尸骨,朝着吕蒙便疾追而上。
吕蒙随着败兵,一路逃至了太湖东岸,一艘艘战船的轮廓已印入眼帘。
“逃上了战船,就能甩脱凌统那厮追击,便能逃过一劫!”
“只要活着,就还有一线希望!”
“我吕蒙乃世之奇才,焉能死在这里!”
吕蒙暗松一口气,嘴角已扬起将要逃出升天的庆幸。
突然。
北面一线。
地动山摇,雷声滚滚。
无数黑漆漆的身影,在一面“太史”大旗的引领下,如洪流般袭卷而来。
狼骑!
是并州狼骑!
这支铁骑之师,抢在江东溃军逃至船边前,如狂风暴雨般截杀而至。
逃上船的道路,就此被截断。
“难道,我吕蒙还未扬名天下,竟要葬身在此吗?”
吕蒙仰天悲叫,眼中涌起无尽的不甘与悲凉。
尔后,他恨恨一咬牙,嘶哑叫道:
“弟兄们,想活命的,就跟我冲过去!”
“只有冲上了船,我们才有一线生机!”
吕蒙一声嘶吼,纵马拖枪,继续向前加速冲去。
身后的江东新卒们,眼见无路可逃,只能赌上性命,鼓起最后的勇气,随着他向前冲去。
不过是以卵击石罢了。
铁骑滚滚,辗压而至。
惨叫声,碎裂声,撞击声,响彻了太湖岸边。
江东残兵如纸糊一般,成片成片被辗翻在地。
吕蒙疯狂挥舞着大枪,想凭着他一身武艺,冲出一条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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