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释青云
“全军听令,各船给我贴上铁锁阵,把火筏给我掀翻了。”
“绝不能让铁锁被烧断!”
这道号令一下,凌统立时吃了一惊。
先不说火筏熊熊,就算各船贴上去了,能不能掀翻下去。
这战船一贴上去,岂不成了活靶子,反过来任由刘军战船射杀?
“吕都督,咱们只有八千水卒啊!”
“这是主公最后的水军家底了,经不起死伤啊!”
“我看这铁锁阵是守不住了,别白送士卒性命了!”
凌统只得苦劝道。
吕蒙却脸色如铁,咬牙道:
“铁锁阵一破,皖口必失,刘备的大军就能畅能无阻,直趋建业!”
“到时候江东就完了,主公的757基业就完了!”
“我们必须要守住铁锁阵,不惜一切代价!”
凌统一凛,还想再劝。
吕蒙却拔剑在手,怒喝道:
“我乃水军都督,尔敢再多嘴,误了军情,我必军法处置!”
凌统无奈,只得一咬牙,转身而去。
令旗摇动,号角声吹响。
近两百余艘战船,在凌统的统帅下,向着铁锁阵溯江冲去。
“砰砰砰!”
伴随着阵阵撞击声。
数百船筏,抢先一步撞上了铁锁。
熊熊烈火狂烧,很快铁锁便有数十处被烧红,开始变形。
凌统所统的战船终于赶到。
一道道木板被铺在了三道铁锁上,江东士卒被驱赶上去,冒着坠入江中的危险,拼了命前去掀动火筏。
火筏不比战船,重量毕竟有限,并非无可撼动。
在他们的拼死努力之下,十余张火筏被掀翻,火势很快便被江水扑灭。
似乎,危机将要被扭转。
刘军舰队,旗舰。
“邓军师当真料事如神,那吕蒙果然狗急跳墙,把水军压上想掀翻火筏…”
甘宁看着垂死挣扎的江东军,嘴角扬起一抹冷笑。
尔后长剑出鞘,向着前方一指:
“传令各船,所有弓弩手,给我对准了铁锁上的敌卒。”
“往死里给我射,一个不留!”
旗舰之上,战鼓声响起。
上万名弓弩手,弯弓搭箭,对准了敌军。
今日一战,恐怕是刘备水军组建以来,打得最富裕的一场水战了。
足足上万名弓弩手,数量比江东军所有水卒加起来都多。
“嗖嗖嗖!”
破空声如群鸟振翅响起。
上万支利箭,密密麻麻如天罗地网一般,向着铁锁铺天盖地而去。
箭落。
惨叫声骤然响起,无数道鲜血飞上半空。
数不清的江东士卒,成片成片被射中,惨叫着翻入了江水之中,转眼便被滚滚江水吞噬。
在箭雨的压制下,江东军是死伤惨重,连头也抬不起来,何况去掀翻火筏。
刚刚扭转的局势,似乎又朝着恶化的方向而去。
“都督有令,必须要将火筏掀翻!”
“给我再上!”
凌统挥舞着长刀,冲着左右士卒怒吼。
各船的江东卒们,只能成批成批的被赶下船,赶上了铁锁,顶着箭雨爬向火筏。
无济于事。
没有任何遮挡的他们,如同活靶子一般,成了刘军弓弩手练习射术的目标。
每时每刻,都有成千上万的利箭从天而降,收割着他们的性命。
不断有人中箭,不断有人坠入江中,短短一刻钟,死伤的江东卒已达五百之众。
剩余的江东卒,终于被射到精神崩溃,无人敢再下船。
凌统束手无策,只能令给吕蒙发旗语,请求撤退。
旗舰之上。
吕蒙见得凌统迟迟没有进展,本已是焦头烂额,心中恼火。
当看到请求撤退的旗语时,顿时勃然大怒。
“传令给凌统,告诉他,不许撤退,必须给我救下铁锁!”
“他胆敢违令,我定斩不赦!”
旗语从旗舰上发出。
本还盼着吕蒙能撤兵的凌统,背后立时一寒。
“吕蒙,你是为了保住自己的都督之位,不把将士们的性命当回事了吗!”
凌统咬牙切齿,脸上涌起悲怒之色。
他很清楚吕蒙此时的心情。
就在不到两个月前,还是一个小小的别部司马,军职比自己还低一阶。
江东军中,包括他在内,甚至没有几个人听过吕蒙这个名字。
直到当日柴桑军议,斗胆越级献上了烽火台之计,才得到了孙策的信任。
于是一路飞黄腾达,两月之内便从别部司马,一跃马为了大都督,骑在了他们所有人的头上。
就连老资历的程普,都要靠后站。
这样一个小人物,陡然间爬到了高位,最害怕的自然是失去好容易才得到的权位。
此役若是失利,难保他不会步周瑜后尘,失去了孙策对他的信任。
所以他明知不可为,却依旧要为之,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守住这铁锁拦江阵。
“吕蒙~~”
凌统一咬牙,厉声道:
“江东儿郎,随我掀翻火筏!”
尔后竟是提刀爬下战船,亲自爬上了铁锁。
主将身先士卒,江东卒们受到激励,重新鼓起了勇气,纷纷向着铁锁爬去。
形势,似乎又有了逆转的希望。
军阵旗舰上。
甘宁见得敌军此状,不禁赞叹道:
“这般局面,这个凌统竟然还不退,看来江东并非全是鼠辈,亦有勇将也!”
赞叹过后,甘宁脸上掠起不屑,冷哼道:
“所幸邓军师早有预料,还有第二手的准备。”
“你们任何的垂死挣扎,皆是徒劳!”
说罢。
甘宁眼眸中杀机一聚,扬刀喝道:
“传令,施放撞船!”
号令传下。
二十余艘斗舰改装的撞船,从船阵中呼啸而出。
这些斗舰前方,加装了铁(cgea)铸的撞角,船舱内填满了石块,其吨位远超正常斗舰。
这是邓牧向刘备进言,连夜改装出来的撞舰。
目的,乃是利用斗舰的吨位,将已烧红的铁锁,一举撞断。
撞舰呼啸而去。
铁锁上的凌统,看到这一幕,脸然骇然大变。
“撤退,全部撤回战船~~”
凌统颤声大叫,急是往回爬去。
铁锁上的江东卒们,个个都吓破了胆,纷纷争先恐后的往回爬。
为时已晚。
二十余艘撞舰,轰然撞至。
巨力冲击之下,已然被红了的铁锁,焉能承受得住如此恐怖的冲击。
“咔咔咔!”
第一道铁锁应声崩断。
来不及爬回船的江东卒,尽皆被甩飞了出去,成片成片的坠入了江水中。
凌统眼急手快,紧紧抓住第二道铁锁,方才没有被甩飞出去。
失去了铁锁束缚,火筏立时向前,撞上了第二道铁锁。
与此同时。
刘军战舰上,无数支火箭腾空而起,射向了二十余艘撞舰。
这些撞舰上,不止堆满了压舱的石块,还泼满了火油。
火箭落地,撞舰顷刻间火起,转眼间烧成了熊熊火船。
火船与火筏,片刻间便将第二道铁锁,烧到了通红。
铁锁阵以东。
吕蒙看着眼前一幕,脸上残存的希望,化为了乌有。
他知道,他一切的垂死挣扎,都将是以卵击石。
大势已去!
铁锁阵绝无可能守住!
若还要继续坚持,第三道铁锁被烧断,不光皖口守不住,他和这几千水军,也都要全军覆没在此。
“传令,全军撤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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