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上善若无水
按理说,这个时候就该有些活动了,例如投壶游戏什么的。
只不过季孙氏接到了李云泽的目光示意,咳嗽一声对鲁公说道“君上,干饮无趣,不如舞剑助兴如何?”
鲁公心中想着心事,他在想着如何干掉大言不惭的孔丘,外带着能够干掉三桓那就更好了。
虽然本事不怎么样,可他是真的敢想呐。
面对季孙氏的提议,鲁公颔首点头“可。”
春秋时期尚武重礼,士大夫们随身佩剑那是传统,而且不像是后世所谓读书人的装哔用,那是有真本事的。
同样的,宴饮的时候比剑舞剑,同样是深受欢迎的节目,甚至有用剑用的好的高手,会被贵人们看重,招揽为门客从此走上荣华富贵的生活。
李云泽撸起了衣袖,正准备起身的时候,却是见着一个季孙氏的门客,迫不及待的冲了出来,向着季孙氏行礼道“家主,钟离叔献丑。”
徐国以南有个钟离国,钟离叔就是来自那里。
季孙氏有些愕然,他忘记了提前叮嘱,自己的门客跳出来抢戏了。
下意识的将目光看向了李云泽,就见着了李云泽微微颔首。
李云泽的意思很简单,让钟离叔先去热场,等会自己再上就是。
季孙氏明白了他的意思,当场就允诺下来。
然而此时,一直在密切关注李云泽的盗拓,却是突然上前几步,向着鲁公行礼“君上,虞夫由请与钟离叔比剑。”
虞夫由是盗拓在曲阜城内的正式身份,来自虞国的一位剑客。
而他之所以主动请战,原因非常简单,那就是盗拓认为李云泽会下场,而且会点名自己比剑。
到时候自己必死无疑,所以干脆抓住机会先与这钟离叔对决。
这样的话,无论输赢那都安全了。
鲁公当然不知道李云泽的真实目的其实是自己,有些诧异的看了盗拓一眼,随即点点头应了下来。
季孙氏这边痳爪了,下意识的又看向了李云泽。
这次李云泽都是懒得搭理他。
你个沙雕,什么事情都来看我作甚。你这是怕别人不知道,你我之间有什么见不得人勾当不成?
一心想在鲁国贵族面前表现自己的钟离叔,一心想要借机逃脱危险的盗拓,面对面站在了正中。
两人举剑行礼之后,很快就叮叮当当的打在了一起。
面露焦虑之色的季孙氏,时不时的就会看向李云泽,想知道这种情况下该怎么办。
这等表现,一看就知道是个没本事的,而且心态也差劲。
哪里像是李云泽,坐在那儿慢条斯理的吃着烤羊肉。
吃下一块小羊排,李云泽掰下几块小的骨头,目光盯着打斗之中的两人,手上却是不断摩梭打磨着骨头。
刚开始穿越万千世界的时候,李云泽的剑术可以说是惨不忍睹,就是勉强不会伤到自己的程度。
可这么多个世界下来,他又不是整日里窝在床榻之上做加特林,反倒是常年累月的在战场上打拼,各种兵器早已经是运用娴熟。
两人的剑法,他看的穿,甚至能够预料到其下一步会做什么动作招式。
他一直在等,等一个非常合适的好机会。
机会都是留给有准备的人,待到盗拓面向鲁公,一剑刺向对面的钟离叔,而钟离叔闪身躲避的时候,李云泽出手了。
一块小小的羊骨头,从他的手指之中弹了出去,精确的打在了前冲的盗拓一边膝盖上。
全神贯注比剑的盗拓,哪里会想到遇上了袭击,脚下一软,直接踉跄着直奔数步之外的鲁公而去!
第777章 君上,这事儿我干的
季孙氏的正堂,可不是麒麟殿那等偌大的殿宇,就是一普通的正堂。
盗拓与钟离叔比剑的地方,其实距离宾客宴席很近,也就是几步的距离罢了。
此时突然失去了平衡的盗拓,手里挺着剑,脚下踉跄的直奔鲁公而去,那就是几步路外加转瞬之间的事情。
盗拓真的是心惊肉跳,好在他的实力不俗,在这等要命的情况下,依旧是拼尽全力的想要移开手腕。
然而他握剑的手刚刚向着一旁偏移,一颗小小的骨头就飞射过来,精确集中他的手背。
虽然骨头的力道不大,可却是瞬间又将手腕给砸了回去。
就这么一耽搁,盗拓手中的利剑,已然是一剑刺进了鲁公的胸口。
满脸错愕的鲁公,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的盗拓。
自己不过是看了场比剑罢了,怎么就被刺杀了?
这盗拓,为什么要背叛自己?
他口中的救命还没来得及喊出来,胸前就被刺了个透心凉。
这都怪盗拓,谁让他没事就磨剑,把自己的剑磨的如此锐利,连个回转的余地都没有。
疑惑之间,李云泽已然站了起来,正气凛然的怒吼“有人刺君,护驾!”
不等众人反应过来,李云泽已然飞身冲到了还在发呆的盗拓身前。
盗拓见着了李云泽,脑海之中突然闪过一抹亮光,回想起数日之前在村口,李云泽用草叶的情景“是你.”
‘咔!’
李云泽一拳头下去,立刻就将盗拓的下巴击碎,随即正气凛然的大喊“是我的错,没能提前认出你来,你众盗之首的盗拓!”
直到此时,四周众人才逐渐回过神来,顿时满室喧哗。
“此人乃是尼山群盗的首领盗拓!”
李云泽又是一拳击在了盗拓的一侧腰身上,毁灭性的剧痛让盗拓险些直接昏死过去。
他耳畔听着李云泽义正言辞的说着话“数日前,此人掳走了吾家长兄。某出城与其周旋,费尽千辛万苦方才救回兄长。”
这话说的孟皮有些扭捏的低下了头,在他看来仲尼救自己的时候轻描淡写,没有丝毫千辛万苦的意思。
“原本某曾劝说其,大丈夫习得文武艺,效力帝王家。未曾想,此人居然狼子野心。假冒身份潜入曲阜城,居然还混到了国君身边,又丧心病狂的行刺国君!”
说到这里,李云泽抹了把不存在的泪水“都是某的错,若是某能够早些察觉此人的身份,想来国君也不会遭此罹难.”
抬手捂着脸的李云泽,向着不远处站起身来发呆的季孙氏打了个凶狠的眼神过去。
沙雕,别在那傻站着了,该你上场了!
季孙氏虽然只是个平庸之人,可也不是傻瓜。
从震惊之中回过神来,急忙喊道“此事怎能怪罪在你身上。明明是这贼寇丧心病狂行刺大王,你擒拿此贼,有功无过。”
四周不少人也是纷纷附和“说的是,
你有功无过。”
李云泽谦虚推脱,众人交口称赞,正堂之中陡然间就热闹了起来。
就瘫倒在李云泽脚下的鲁公,拼命的想要抬手去拽李云泽的腿‘我还没死呢,我觉得自己还能抢救一下,快去叫大夫啊~~~’
可惜剧烈的疼痛之下,压根就抬不起手来。
等到终于有人意识到国君还没死,是不是应该先救国君的时候,李云泽这才匆忙将手中拎着的盗拓扔出去,急忙蹲下身子将鲁公揽在怀中“君上,君上!你怎么了君上,说句话啊君上!”
因为肺部被刺穿,内出血顺着气管上涌到嘴里喷血的鲁公,真的很想一拳头砸过去‘你个混蛋,快送我去见大夫啊。怎么了怎么了,你是瞎子,看不出来我怎么了?’
就在此时,李云泽却是附身到了鲁公的耳畔,轻声低语‘君上,某让盗拓给你带过话,以德报德,以直报怨。你算计我,那我就是弄死你。这次的事儿是我干的。’
说罢,在鲁公那陡然圆睁的双目注视下,李云泽扬起脖子向着围拢过来的众人高呼“君上说了,绝对不能放过刺客!”
“君上放心!”
急匆匆上前的季孙氏,连连点头“盗拓此等丧心病狂的贼子,必当五马分尸!”
‘咳咳咳~~~’
在强烈的刺激之下,肾上腺素疯狂分泌的鲁公,拼命举起了手指向李云泽,喉咙里咯咯连响,想要向众人说出‘他才是刺客。’
只可惜,喉咙里全都是血,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而李云泽也是直接握住了鲁公的手,神色悲戚“君上啊~~~某为君上擒拿刺客,乃是应有之义,君上无需重谢于某,某坚辞不受!”
四周不少人都是为之赞叹起来,称赞李云泽真乃君子也。
见着这一幕,鲁公是真的气的一佛出世,二佛升天。
身子猛然间抽搐起来,然后挺的笔直。
随之而来的,就是再度瘫软,直接软倒在了地上。
李云泽抬手放在了鲁公的鼻子下边,果然是没了出气。
鲁公应该是被气死的。
他本以为自己可以做个幕后操控一切,却是未曾想连话都没多说一句,人就这么憋屈的被送走了,情绪激动之下被气死,也是理所当然。
他悲愤起身宣布“君上,君上去了~~~”
正堂之中,再度哗然起来。
任何时代都不会缺少聪明人,自然也是有人觉得事情哪里不对劲。
可若是说,这些都是有前科的季孙氏安排的,但是那盗拓却是君上自己带来的人
想不通,真的想不通。
堂内一片哭泣之声,正在飙眼泪的季孙氏,感觉自己被踢了一脚。
下意识的抬起头,却是见着了就站在自己面前的李云泽,正在用目光示意不远处被仍在堂下的盗拓。
看着李云泽比划了个手势,季孙氏瞬间明白过来。
这事儿得尽快收尾,最后一个破
绽得尽快抹除了。
想到这里,季孙氏当即怒喝“来人!”
一群门客甲士迅速涌了进来。
满脸怒容的季孙氏,伸手指着还躺在地上抽搐的盗拓“将此行刺国君之贼寇,拖出去送入刑场,五马分尸!”
腰部遭遇重创的盗拓,剧痛之下难以有所动作。
可最要命的还是,他的下巴被李云泽击碎。
说不出话来,结果自然就是无法为自己辩解。
虽然他也知道自己说什么辩解之言都死定了,毕竟众目睽睽之下所有人都看着,是他一剑刺穿了鲁公。
可他至少要揭穿李云泽这个伪君子啊!
这个混蛋早就认出自己了,可就是不说啊。
只可惜,甲士们蜂拥而上,七手八脚的将他给拖了出去。
盗拓拼命转首去看李云泽,却是见着那混蛋满脸笑容的向着自己挥了挥手,嘴巴还摆出了口型‘去死吧。’
盗拓恨呐,恨自己死的这么憋屈。
只可惜事已至此,什么也做不了,也说不出来。
聪明人见着这一幕,看向季孙氏的目光就带上了疑惑之色。
这种重犯虽然是死定了,可至少也得审问一番,追查一下幕后主使吧。
如此急切的处置掉,很难让人不怀疑这其中有事儿。
要说季孙氏是出于义愤,因为国君的死而悲痛欲绝想要直接报仇,反正鲁国人是不会相信的。
三桓与国君,不好说是死敌,但是说他们仇深似海绝对没问题。
再想想这次是季孙氏请国君来赴宴
算了算了,与我等何干?
鲁公遇刺的消息,很快就传了出去。
传遍了鲁国,又向着周边各国普及。
得知消息的晏婴(晏子),对此非常遗憾,叹息连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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