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知白
郡主拓跋云溪早就已经回王府去住,云州城里的是非好像也一下子就消散了。
城主府的金乌骑还在每日巡视,但抓的人越来越少,有时候隔上十天半个月,才会见金乌骑押着一个人从街上经过。
要说有什么没有变……大概就是薛铜锤。
好像也没怎么长个,也没怎么出息,木奶嘴还是长期在嘴里叼着,拉完粑粑还是一转身就朝着林叶把屁股撅起来。
可有一件事不得不提,薛铜锤经常去林叶家里玩,小寒被他霍霍的够呛,他被小子奈霍霍的够呛。
这个将近五岁的孩子,处处都学他大姐大,大姐大吃的多他也吃的多,吃到吐也要跟着。
他吃不下吐掉的,小寒不嫌弃,偶尔会吃些,所以薛铜锤总说小寒是他患难兄弟。
就小寒不嫌弃他,林叶说谁嫌弃你了,薛铜锤说那你怎么不吃。
然后小子奈就会把薛铜锤扔出去。
所以薛铜锤大概也不是没长个,就是长个没有胖的明显。
林叶在武馆其实已经没有什么可学的,招式之类的东西,他都已经烂熟于心。
雷红柳一直都在想帮他恢复丹田之力,哪怕是还有拓跋云溪不遗余力的一起帮忙,丹田被毁掉就是被毁掉,修不好。
武馆没有多少可学,拓跋云溪有,她找来无数武学典籍,都是如何淬炼肉身和提升武技的。
林叶用两个月的时间,暗中以上阳台书配合周天神术修行,就有击杀拔萃境强者的实力。
可后来的这三个月,他觉得自己好像停滞不前了,到了一个瓶颈,需要一个契机。
其实,不管是雷红柳还是拓跋云溪,都不知道林叶倒地什么实力。
诡异之处就在于,没有丹田,不能修内劲,所以测不出来。
三个月来,武馆师兄们的热情并没有冷却,他们一直都还是那么努力,因为他们每个人都不希望,当初武馆被围攻的事再次发生。
薛铜锤每天都抱着城砖冲刺,给林叶挂上。
初春的冷,比数九寒天的时候还要讨厌些,寒冬腊月的冷是大举进攻,所以人人防范,厚衣服纵然不是铜墙铁壁,可也能挡住千军万马。
初春的冷是刺客,你不知道它什么时候会突然出现,打哭才把厚衣服脱了想臭美一下的你。
午后,严洗牛躺在摇椅上晃着,眯着眼睛,享受着阳光给他做的按摩。
外边忽然传来铜锣声,严洗牛起身出去看,铜锣声就说明是官府有事要通告百姓,会在云州城大街小巷里贴上告示。
他一出门,就看到那个叫唐久的年轻男人朝着他挥手,满脸笑意。
这个年轻人已经比刚刚成为总捕的时候,看起来成熟了不少,有了几分总捕该有的威风。
可不管怎么看,还是能在他身上看到雷风雷的影子。
唐久是雷风雷一手提拔起来的人,说他是雷风雷的弟子也不为过。
可是严洗牛却知道,在如此复杂的云州城,雷风雷已经死去数月,唐久还能在金胜往手下稳稳坐着总捕的位子,就说明这个看似单纯的年轻人,绝不单纯。
“严大哥。”
唐久笑呵呵的走过来,把手里的告示扬了扬:“对你们武馆来说,这可是好事。”
严洗牛问:“什么好事?”
唐久道:“北野王要招募契兵。”
严洗牛第一次听到这个词,他问:“契兵是什么?”
唐久解释道:“前阵子咱们云州不是治安不太平吗,总捕大人……不对,是府丞大人故去之后,城主府的金乌骑接管云州巡防,可总这样也不是回事。”
他声音压低了些:“北野王和城主大人商量了一下,说既然是州兵不够用,正好最近北边的外寇又有些不老实,所以不如招募民勇组军,北野王给取了个名字,叫契兵。”
他说:“契兵和民勇的区别是,契兵也拿军饷,按边军的方式训练,总计兵力要招收两万人,农闲时训练多些,农忙时交替训练,但最少要保证,随时有半数的契兵可以调用。”
唐久说到这,声音更低了些:“北野王说,如此一来,就不需要城主府的金乌骑一直这么辛苦了。”
严洗牛再笨,也从唐久这话里听出来些端倪。
北野王不能插手地方政务,一旦插手,那就可以直接给定个割据地方,试图谋逆的重罪。
但契兵这个法子就巧妙了,契兵是由北野军训练,但管的是云州的治安巡防之事。
也就是说,北野王没有插手地方政务,但随随便便搞一个契兵营,就能把金乌骑给逼回城主府。
这当然不是干涉地方,这只是备战。
北野王,北野军大将军,北疆战神拓跋烈说可能要打仗,谁敢说这仗就一定打不起来?
严洗牛道:“可这事,和我武馆有什么关系?怎么能说是我的好事。”
唐久耐心解释道:“北野王的意思是,云州之内的宗门,武馆,甚至是镖局,等等等等,只要是习武之人,身份正经,没有前科,都可参加契兵的招募。”
“而且,再过半个月左右不就是测武了吗?到时候,北野王要在北野军大营搞一场比试,其中佼佼者,可直接成为契兵中的军官,从伍长,什长,百长,到校尉,都可直接从中挑选录用。”
唐久笑道:“严大哥,你武馆里的弟子们,只要参加这次比试,搞不好就出几个契兵军官,如此一来你武馆岂不是更加威风,以严大哥的实力,这还不是板上钉钉的事。”
严洗牛听到这,脸色忽然冷了。
“和我没关系,和我的弟子们也没什么关系,他们都还小,当不得兵。”
说完后转身走了。
唐久有些尴尬,可却没有表现出什么,笑呵呵的说了声严大哥你得再考虑考虑。
说完转身他也要走,一个富商连忙贴上来,陪着笑道:“总捕大人,这是要出什么大事?”
唐久看了他一眼:“自己看告示去。”
说完也走了。
严洗牛回到武馆院子里,多事的莫梧桐上前问:“师父,什么事啊,外边敲锣打鼓的。”
严洗牛:“府衙趸了不少狗皮膏药,能治跑肚拉稀,风寒热邪,体弱多病,不孕不育,正在四处吆喝着卖,你要吗?你要是要,我帮你去问问,量大能不能优惠些。”
莫梧桐:“这么厉害的狗皮膏药,我倒是没什么用处。”
一边说一边往外走,严洗牛:“你干什么去?!”
莫梧桐:“我用不到,小叶子用的到啊,跑肚拉稀,对他的症。”
严洗牛一脚踢在莫梧桐屁股上:“滚回去练功。”
莫梧桐揉着屁股:“其实我都听到了,师父你为何不想让我们去参加契兵招募?”
严洗牛:“毛儿都没长齐,参加什么契兵!”
莫梧桐:“这是招募条件之一吗?那确实是比较严苛了……”
严洗牛又一脚,莫梧桐捂着屁股跑了。
不久之后,武馆弟子们就都知道了,北野王要招募契兵,条件之一是要习武之人,条件之二是得毛齐。
有人问莫梧桐毛齐到底是什么意思,齐到什么地步算齐?
莫梧桐想了想,认真解释说,多多益善,少少的不行。
又半个时辰之后,雷红柳拉了严洗牛到一边,压低声音说道:“他们私底下都在议论契兵的事。”
严洗牛:“我说过了,不许他们去,一个都不许。”
雷红柳:“可这是奔前程的事,纵然你是师父我是师娘,也不该阻拦,他们家里爹娘过来问,你我也没法解释。”
严洗牛:“你知道……”
他的话才说三个字,雷红柳点了点头:“我知道,在云州这从军,太凶险。”
严洗牛回头看了看弟子们:“强身健体不被欺负,足够了……不是吗。”
雷红柳:“他们家里人拿了银子,把孩子送来咱们这习武,为的不只是强身健体不被欺负。”
严洗牛怔了怔,然后一跺脚:“我就是不答应,我是见过的,他们还小,没见过,我不敢再见了,尤其是他们……”
雷红柳拉着严洗牛的手:“乖,不着急,不生气。”
严洗牛:“嗯!”
不远处,林叶看到宁株和薛铜锤肩并肩坐在台阶上,有些蔫头耷脑。
他过来问:“二十三师兄,二十四师兄,你们怎么不练功?”
宁株有些沮丧:“师兄们都在说契兵的事。”
林叶:“他们说契兵,你们俩为何不开心。”
薛铜锤把木奶嘴拔出来:“莫丝兄说,你俩听什么听,一边去,你俩毛少!”
宁株:“胡说,师兄说的是我毛少,你都没有!”
薛铜锤抬手抓住自己头发:“这四什么!”
宁株:“你懂个屁。”
薛铜锤看向林叶:“五五,他吼我。”
林叶:“他是师兄。”
薛铜锤:“我还四你丝兄呢!”
林叶:“那你吼我。”
薛铜锤楞了一下,把木奶嘴塞回嘴里:“以后谁也别想次我的奈奈。”
宁株:“谁吃过似的。”
薛铜锤一指林叶:“狗次过!”
林叶:“……”
他转身走了,心说我家的狗吃过,你指我做什么。
他没有这样对薛铜锤说,是因为薛铜锤一定会说你家的狗狗,不指你指谁?
这是有道理的,林叶想不到反驳的词,所以干脆就走了算了。
“小叶子。”
就在这时候,雷红柳朝着林叶招手:“你过来,有事和你说。”
……
……
第65章 这个妹妹很行
林叶的新院子很大,从正房的屋门到院门要走一百步,东西走向有一百五十步。
拓跋云溪说,现在只有正房八间和左右各三间厢房,院子显得空旷,回头做个再找工匠来做些景观。
在她看来,这院子实在是简陋的不像话,一点儿美感都没有。
可这院子,比老陈那院子三个还大。
林叶说不想要假山流水,不想要亭台楼阁,只是把这院子平整好,看起来心情都会感到很开阔。
他小姨说院子是你的了,你说怎样就怎样。
这么大一个院子,老陈说住起来都有些害怕,可还是想念他的老宅。
可是那个宅子暂时不能回去,老陈不知道为什么,他也不问,他信小叶子的。
拓跋云溪让人把院子修特别的平整,小子奈和狗儿追逐奔跑的时候,绝对不会被坑洼崴了脚。
此时天色还没有完全黑下来,林叶站在院子里想着,这么平整的地,要不然留一块出来种种菜?
在无为县的时候,婆婆和他在院子里就种了一小片菜。
“哥。”
小子奈倒提着狗儿走过来,问林叶:“你在发呆?”
小寒大概也已经习惯了,它可能觉得自己是在荡秋千。
林叶点了点头:“是的。”
小子奈:“为什么发呆?”
林叶:“如果知道为什么,那就不是发呆,而是在思考。”
小子奈:“那你就是在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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