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知白
“爹。”
良久后,她忽然低声说道:“那就真反了吧,我去见拓跋烈,以北野军之善战,再加上爹你的号召,未必不能成大事。”
“胡说!”
成郡王道:“这种话以后不要再说了,你会害了自家也会害了拓跋一家。”
谢雅谈道:“我只是不想这么窝囊的死了,还要背负个罪人的名声。”
成郡王:“那你想过没有,拓跋若有把握,他被逼到这个地步,为何不反?就算他决意要反,为何不自己为主,何必还要给我做臣下?”
谢雅谈怔住,这个问题,她确实没有想过。
她是皇族出身啊,哪怕她有时候恨极了自己这个出身,可大部分时候,哪怕没有刻意去想过,内心深处也还是以此身份为傲的吧。
她在想到反了的时候,理所当然的认为,拓跋烈就得给她父亲做臣子。
因为拓跋烈本身就是臣子啊。
成郡王的这句话,让谢雅谈心里震荡了一下,她这才反思,自己是何等的肤浅。
拓跋烈真到了要反的那一步,反的都是皇帝了,还在乎一个郡王?
见女儿沉默下来,成郡王语气缓和了一下。
他说:“我会想办法的,你不用太过担心,这事又不是只咱家一处发愁,拓跋也在发愁。”
谢雅谈道:“云溪本说是要来看我,爹说不让她来,若是来了还能商量一下。”
“来了,便不好回去了。”
成郡王道:“谁都知道,拓跋的软肋是什么,现在拓跋云溪若是离开云州的话,或许……”
他这话说完,谢雅谈的脸色就变了。
若依着她,自然想见到好姐妹,顺便商量一下对策,可若因为见一面而导致拓跋云溪身死,她可能永远都不会原谅自己。
“爹。”
谢雅谈往外看了一眼:“难道真的就依靠……”
院子里,庄君稽拿着一把扫帚,正在打扫。
成郡王沉默片刻,点头:“暂时,就只能靠这个了。”
昨夜里,王府来了一个不速之客,所以第二天一早才会张贴招人的告示,那不速之客才会变成了这里的一个扫地杂工。
“但愿……”
成郡王往外看了一眼。
“我们父女,真能躲过此劫。”
谢雅谈却摇了摇头:“哪里是能躲过的,真躲过了,也不是靠躲。”
与此同时,青楼。
薛晓之靠坐在椅子上,腿在对面茶几上放着,两个妙龄女子跪坐在那给他推拿。
他手里还是有个酒杯,还是滴酒不沾,只是时不时的把酒杯端起来深深的闻一下。
“东家。”
有手下进门,俯身行礼。
薛晓之把酒杯放下,一摆手,那几个女子随即起身离开。
手下人近前说道:“咱们的人回报消息说,在云州的事都已经布置好了。”
薛晓之随即笑了笑:“这事,咱们自己办好了,不能让稽案司的人又把功劳抢了去。”
手下人道:“可那边一得手,稽案司就会动,毕竟云州那边他们也有眼线。”
薛晓之嗯了一声。
起身在屋子里一边踱步一边思考。
这个案子要是办下来,那是实打实的大案,之前业郡王父子谋逆的案子,没落在御凌卫手里,指挥使大人是格外郁闷。
这种大案若是轮到他手里结了,那他肯定会有所升迁,他已经做了好多年刀统,副指挥使的位子,他想着早就该轮到自己了。
“这样。”
薛晓之道:“咱们这边盯紧了谢拂兰,只要他们走不脱,功劳就少不了咱们的。”
他刚说到这,忽然间外边又有人敲门。
这让薛晓之眉头一皱:“是谁这么没规矩,吩咐过了不准打扰,还敢来敲门?!”
他示意了一下,手下人过去把门拉开,然后立刻就跪了下去。
“指挥使大人。”
薛晓之回头一看,也吓了一跳,连忙俯身行礼:“属下拜见指挥使大人。”
指挥使王莲阴沉着脸进门,这让薛晓之连大气都不敢出,他以为是自己的布置出了什么疏漏,被指挥使大人看到了。
王莲坐下后就叹了口气。
薛晓之试探着问道:“大人,有烦心事?”
王莲哼了一声:“这案子,又轮不到咱们自然司了。”
薛晓之一下子就怒了:“凭什么又让稽案司的人拿了去?!”
“不是稽案司,这次他们都捞不到。”
王莲眯着眼睛说道:“陛下有旨,云州那边的娄樊密谍一落网,就把事交给北野王拓跋烈。”
薛晓之一惊。
王莲道:“咱们辛辛苦苦的布置,调教那些娄樊人,好不容易能把事办稳妥,结果陛下想用此事来试试北野王的态度。”
他的手指在桌子上敲了一下。
“北野王和成郡王可是故交知己……娄樊密谍试图将成郡王接走,故交知己要谋逆,北野王应该会下不去手吧。”
薛晓之压低声音问:“若北野王下不去手,是不是,更大的案子就要来了?”
王莲白了他一眼:“若是北野王出了案子,一样落不到咱们手里。”
他一摆手:“你亲自去一趟云州,配合稽案司的人,把娄樊密谍押送到北野王面前。”
薛晓之俯身:“属下遵命。”
王莲起身,背着手走到窗口往外看着。
“这地儿,要有血腥味咯。”
第256章 得救赎
云州。
林叶站在一座石塔的高处,俯瞰着这座大城,可即便在这般地方,能看到的,也不过是云州的几分之一罢了。
可就算是能看到整个云州,又是天下的几分之几?
林叶在这,是因为有人约他来这,说是自冬泊来。
一个身穿布衣长衫的人缓步上来,到林叶身后,俯身行礼:“见过林将军。”
林叶没回头,问他:“你是冬泊人?”
那人回答:“不是。”
林叶:“既然你不是冬泊人,为何是冬泊那边推荐你过来。”
那人似是沉思片刻后回答:“因为我是娄樊人。”
林叶回头看了他一眼,问:“你为何要来投我?”
那人道:“我本是娄樊镜台处的人,往冬泊办事,不小心遇到了林将军。”
他看向林叶身上的锦衣:“林将军身上的这件武凌卫指挥使的锦袍,大概也有我手下人一些功劳。”
林叶转身,面对着这人,没再说什么,只是看着。
这个人,正是娄樊镜台处的赫连游歌。
见林叶正视自己,赫连游歌觉得自己机会来了,他刚要开口继续说话,却见林叶突然向前跨步。
赫连游歌也是高手,他这样的出身,自幼便开始习武,天赋也好,所以早已是同龄人中的佼佼者。
可他没能躲开。
林叶一把掐住了赫连游歌的脖子,缓缓把胳膊抬起来,赫连游歌就被林叶单手举在半空。
以他实力,竟是连挣脱的力气都没有,像一根面条似的被举在那。
“我猜。”
林叶抬头看着赫连游歌那张明显已经变得发青发紫的脸,眼神却平静的像是古井中的水,毫无波澜。
他说:“我猜,你故意亮明身份,是另有所图,你觉得,我会认为你这娄樊镜台处的身份,以后于我会有大用。”
赫连游歌难以呼吸,想说话,可是声音显得很小也很沙哑。
“我能为将军,咳咳,我能为将军立功,我将来可以,为大玉北伐带路……”
林叶手一发力,赫连游歌就再无法再说话。
林叶道:“我不是边军的将军,你为什么觉得我会对北伐有兴趣?”
说完这句,林叶把手指稍稍松开了些,给赫连游歌说话的机会。
赫连游歌已经在后悔了。
他在冬泊托人帮忙,费尽心思的才弄到了冬泊人的身份,又得了公干的机会来大玉。
按照原本的计划,他是以冬泊赫连家的身份,来投奔林叶。
可是就在他想办法把林叶约出来后,忽然间突发奇想。
若是直接表明他娄樊人的身份,林叶大概会更感兴趣才对。
早知道林叶是这样的,他还不如继续假扮冬泊人,他刚才在说出我是娄樊人这句话的时候,可还在沾沾自喜,觉得自己真是神来一笔。
此时,林叶稍稍松开手,情急之下,赫连游歌还是明白过来,林叶只是在给一个机会。
此时说什么北伐,林叶不感兴趣,那是边军的事,是玉天子的事,不是林叶的事。
所以用这样的诱饵来钓林叶,非但没有让林叶上钩,反而还激起了林叶的怒意。
怒意再大一些,就是杀意。
“我知道,一个秘密。”
赫连游歌趁着林叶收了些力量,急切的说道:“一个玉天子要除掉大玉成郡王的计划。”
林叶眼睛微微眯起来:“嗯?”
他松开手,赫连游歌便重重的摔在地上。
赫连游歌咳嗽了几声,跌坐在地,喘息着恢复些气力。
“我曾跟着林将军到骏邺城,在骏邺城里,我的人全军覆没,只有我一人走脱。”
赫连游歌道:“但,除了骏邺城之外,还有娄樊密谍接应我,我才能逃出生天。”
“我为了逃命,没敢走近路北归冬泊,而是绕路走的,在林满亭城休整……”
他说到这,又看了看林叶脸色。
在冬泊的时候,他见过林叶出手,那时候他觉得自己与林叶应该相差无几,或许他还略胜一筹。
可是现在,他竟是连林叶出手都避不开,这才过去多久,为何这玉人的进境能如此迅速?
实力提升的这种恐怖速度,根本就不该存在,完全没有道理。
若早知如此,他可能都不会来。
“在林满亭城,我得知了一件事。”
赫连游歌道:“你们的玉天子,打算除掉成郡王谢拂兰,提前在林满亭城布局,安排御凌卫的潜伏。”
“娄樊的几个密谍,在林满亭城被御凌卫抓了,却没有杀,也没有送往歌陵,而是秘密送来了云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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