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军列阵 第1187章

作者:知白

原本以为会在里屋看到两个赤条条的人,结果那两名御凌卫一进门就看到一道白光。

刀光一闪即逝,两名御凌卫连反应都没有便人头落地。

屋子里,挑夫看着倒下去的尸体冷哼一声。

院子外边,六名御凌卫正在戒备,可是他们根本就没有察觉到,就在距离他们不远的地方有三个人比他们来的还要早,而且连一点气息都没有暴露。

三个人身上覆盖着一层特殊的披风,人爬伏在墙根下边,完全看不出来是人,还以为就是正常的略显高低不平的土地。

三人抬起手同时点射,六名御凌卫连一点反应都没有就被射杀,每个人,都是咽喉位置连中两箭。

站在树上的狄冬看到了这一幕,所以脸色大变。

他刚要下去的时候,身后忽然传来了一声很轻的咳嗽。

这一瞬间,狄冬感觉自己的头皮都炸开了。

因为那咳嗽的声音实在是太近了,就在他耳边一样。

以至于狄冬不敢回头,也没想着出手杀敌,唯一的反应,就是向前跳出去试图躲避危险。

可是,到了这个时候危险又怎么能随随便便躲开?

一个时辰之后。

艾悠悠脸色有些阴森的看着跪在面前的两人,似乎即便听到了合理的解释他还是不能接受。

“东主,属下被发现了,这也是……迫不得已。”

挑夫抬起头看向艾悠悠,嗓音微颤的说道:“请东主再给属下一次机会,留属下一条命,将来需要属下赴死的时候,属下绝不敢推诿不前。”

艾悠悠沉默片刻后问:“人呢?”

挑夫立刻回答道:“杀了十五个小卒,有个刀统被抓来了,就在旁边石室,人还昏迷着。”

艾悠悠吩咐道:“把人带过来。”

挑夫连忙起身把狄冬带了过来,一指点在狄冬身上,剧痛之下,狄冬醒了过来。

“我只问你一个问题,若你如实回答,我非但不杀你,还会留下你委以重任,自此之后,保你富贵一生。”

艾悠悠的话显然没有打动狄冬,他虽虚弱,却还想朝着艾悠悠啐一口吐沫……他认出了艾悠悠,所以震惊,也觉得不可思议,更多的则是愤怒。

可惜的是,以他的实力什么都做不到。

在他张嘴的那一瞬间,艾悠悠从旁边拿了个烛台过来捅了进去,燃烧着的蜡烛直接戳入狄冬嘴里,狄冬立刻就剧烈挣扎起来。

艾悠悠一只手按住了狄冬的头顶,以强大的实力压制着狄冬的精神。

“我……不知道镇抚使大人是谁,从未,从未见过他真面目。”

艾悠悠听到这个答案后点了点头,显然他不是信任狄冬而是信任自己的手段。

“你们出去。”

艾悠悠一摆手。

挑夫和教书先生两人躬身退出,艾悠悠随即捏住了狄冬脉门。

“近武岳境……差一丝而已,倒是个不错的练手的东西。”

艾悠悠自言自语一声后,一把将狄冬的上衣撕开,他稍一沉吟,开始用手指在狄冬身上写写画画。

他指尖如刀尖,片刻而已就在狄冬身上刻下来一篇符文法阵。

随着他稍一发力,内劲进入符文法阵的瞬间,狄冬突然就开始哀嚎起来,那声音歇斯底里。

下一息,狄冬的身躯砰地一声爆开,别说血肉,连骨骼都被炸成了碎渣。

又不久之后,地上的肉泥开始化作血水。

艾悠悠很满意。

他对符文之术只是才刚有涉猎,杀死一个半步武岳境的高手竟然如此轻易。

刚才他注入进符文法阵的修为之力,不过是与拔萃境初期的水准相似。

“随随便便就能跨境一战。”

艾悠悠心说果然符术才是最可怕的修行,一旦大成再配合修为之力的话,哪有不成为天下第一的道理?无敌之境,就在眼前。

“你们两个进来。”

艾悠悠吩咐一声。

挑夫和教书先生同时进门,同时俯身问道:“东主有何吩咐?”

艾悠悠道:“既然你们已经动了手,想瞒住是不可能了,既然瞒不住,那就索性让水变得更浑浊些。”

“你们两个安排,想办法让御凌卫的人在青鸟楼的地盘上找到那些御凌卫的尸体。”

他看向挑夫:“只这样,不可能让御凌卫与青鸟楼出现矛盾,毕竟,他们现在都效忠于林叶……就算现在不都是,将来也都是,所以不会撕破脸,他们之间也没道理互相敌视。”

挑夫俯身道:“属下差不多明白东主的意思了,属下马上就去安排。”

艾悠悠道:“水变浑了,藏在水下的人比没人搅浑水的时候还要安全些……最好,你们能多生擒几个高手回来,我要试试符文的力量。”

挑夫道:“那个御凌卫的镇抚使,最多是武岳境,若我们三个合力,有把我将其生擒。”

教书先生道:“庄君稽是武岳境,若是能把庄君稽生擒回来,对于东主修行符文必杀之术要更有用……最好,是把那个镇抚使和庄君稽都抓来。”

艾悠悠道:“你们三个不要去打庄君稽的主意,我自会安排,需要你们的时候,我也会让你们做好准备。”

他示意挑夫和教书先生可以走了。

“想在我面前躲猫猫?”

艾悠悠自言自语道:“普天之下,又有谁比我更懂得什么叫藏好?”

他看了一眼地上竟然被烘干了似的痕迹,眼神里的光彩更加浓烈起来。

刚才的符文法阵,轻而易举的做到了武岳境初期都难以做到的杀人不留任何与己有关的证据。

人变成了肉泥,肉泥变成了血水,血水很快就被烘干了一眼,地上的痕迹还在,却连点血腥味都闻不出。

“来人。”

艾悠悠朝着门口吩咐道:“去把龙游请来,就说我有重要的事和他商议,告诉他,若此事办成的话以后他也不必躲躲藏藏了,可以随我离开大玉,我带他去个绝对安全的地方。”

半个时辰后。

一家酒楼的后厨,有只鸽子飞过来落在后窗窗口,那个看起来一身汗水的厨师看了鸽子一眼,虚空一握,鸽子就被他抓到身前。

摘下来个纸条仔细看过,厨师的脸色就微微有些变化。

片刻之后他把那只鸽子丢给徒弟:“一会儿炖个汤,加钱卖给今日那个吹嘘如何如何有钱的客人。”

说完后他抓了毛巾擦去汗水,然后就吼了一声:“都干什么呢!动起来,前边那么多客人等着上菜,你们都不想干了吗!”

有个厨子压低声音问道:“将军,是不是……有希望了?”

第1210章 副镇抚使大人

御凌卫在云州城里丢了一个刀统,这个事说大就大说小也小。

如今在朝廷里都找不到御凌卫这个衙门,所以这件事如果御凌卫的人不出面那就没人会在意。

所以金鱼也没有想到,因为这件事第一个被找上的人会是他。

毕竟连他自己都认为他就是云州城的一个过客,哪怕他怀揣着云州御凌卫的副镇抚使腰牌也没关系,其实他坚持自己是任何人任何地方的过客,如果过于留恋或是认可某个地方某个人,那他就要出麻烦。

一家看起来寻常无奇的面馆里,刚刚才坐下来准备吃一碗肥肠面的金鱼就看到有人在自己面前坐下来。

这小店里原本只有他一个客人,所以空位不少,但第二个进门的客人径直坐在他对面,以至于连老板都认为他们就是朋友。

“没钱吃面?”

金鱼看了看那人问道。

这人带着个斗笠,帽檐压的极低,所以只能看到鼻尖以下的部位,有些胡渣。

那人问金鱼道:“昨天和前天两天,请问你在什么地方?”

金鱼看了看自己面前的肥肠面,往前推了推:“你先吃。”

那人像是有些疑惑金鱼的反应,但他还是又问了一遍。

“昨天和前天你在什么地方?”

金鱼回答:“昨天和你姐在一起,前天是和你妹。”

斗笠汉子猛的抬起头,金鱼看到了这个人眼神里的凶光,于是他确定,这个人应该是真的有个姐姐也有个妹妹。

“或许你已经忘了御凌卫曾经的权势,也忘了御凌卫曾经的手段。”

那人放在桌子上一块牌子,正面朝上。

金鱼一伸手就拿过来,仔仔细细看了看后点头道:“居然还真是御凌卫,对不起我说谎了。”

斗笠汉子语气稍微缓和了一下后说道:“那请你告诉我,昨天和前天你在什么地方?”

金鱼没有回答而是反问:“那请你告诉我,你找我问这个问题是为什么?”

斗笠汉子像是深呼吸了一次,不过还是解释了一句:“御凌卫有一位刀统不见了,在之前和你有过接触。”

金鱼:“好的,了解,那你之前问的问题是什么来着?”

斗笠汉子皱眉道:“你昨天和前天在什么地方?”

金鱼:“我刚才好像回答你了。”

斗笠汉子声音逐渐发寒的说道:“你刚才也说了,你说对不起,你说谎了。”

金鱼抬起手拍了一下脑门:“果然还是老了,过了十七之后这记忆真的是一天不如一天……是的,我说谎了,我昨天没有和你姐在一起,前天也没有和你妹在一起。”

斗笠汉子声音更加发寒的问道:“你到底是在什么地方!”

金鱼回答:“冒昧的提到你姐和你妹是我不对,我这两天其实都是和你娘在一起。”

斗笠汉子眼神里的杀意,好像一下子就宣泄出来。

“别急。”

金鱼把斜挎包打开,从里边翻找了好一会儿后取出来一摞牌子,有金的有银的有铜的还有铁的。

他在其中翻了翻,翻出来一块铁牌递给那个斗笠汉子:“你看,我这块是不是比你那块大?”

斗笠汉子看到金鱼那块铁牌的时候表情明显变了变,因为金鱼那块铁牌确实比他的铁牌大,不是个头大,而是官位大。

这人的铁牌显示的身份是刀统,而金鱼那块铁牌显示的身份是副镇抚使。

金鱼问:“看清楚了吗?”

斗笠汉子回答:“看清楚了……大人。”

金鱼嗯了一声:“所以你还怀疑是我偷走了一个刀统吗?”

斗笠汉子回答道:“大人,这其中可能有什么误会,但消失的刀统在消失之前见过的外人,只有大人您。”

金鱼道:“是你们镇抚使派你来的?”

斗笠汉子点头:“是。”

金鱼道:“你回去告诉你们镇抚使,虽然我这牌子上有个副字,但我也可以不用这牌子上的身份和他说话……”

他拿出一块银牌:“这是怯莽军将军身份的腰牌,按照品级来说,与你们镇抚使相同……”

他又拿起来一块金牌:“这是歌陵城禁军将军的腰牌,应该是比你家镇抚使的品级还要略高些。”

他看向那斗笠汉子问:“我说这些话是什么意思,你明白吗?”

斗笠汉子压着脾气说道:“是说明……大人身份特殊,不必完全遵从镇抚使大人的命令。”

金鱼道:“不,我说这些话的意思是,我想要什么身份的牌子都可以自己刻,而且,你都看不出来是假的。”

斗笠汉子猛的起身,手已经摸向背后。

金鱼笑了笑:“看来这一代御凌卫里也是一个有趣儿的人都没有,果然开不起玩笑。”

他把几块牌子都收起来的时候说道:“你现在是不是想说,如果我不听话你就会对我出手?”

斗笠汉子道:“是。”

金鱼道:“等我吃完面你就可以带路了,我去见见你们镇抚使。”

斗笠汉子犹豫再三,最终还是坐了下来,他就那么看着金鱼一口一口的慢悠悠的把肥肠面吃完,看着金鱼还很仔细的剔牙漱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