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书生会武功 第93章

作者:李想想

“顾家擅使金钱镖,而且,便是他们也不可能同时发出这么多枚暗器。”

看着仵作从尸身上取下来的一小堆铁片,众人沉默。

“那手掌又是怎么回事?伤口如此奇怪,为何又放火灼烧?”

“我好像知道。”众人扭头,就连范文山也看了过去,是武者中武力最弱的时娄。

这人武功并不如何高明,他曾是个盗贼,偶然习得半本步法秘笈,登顶上房十分灵便。

落到了范文山手中之后,范文山瞧见他有这个本事,就留在身边使唤。

但其他武者却很是看不起他,平日里一同当差却甚少与他交往。

见众人都看向他,时娄有些紧张:“我曾经在一处道观偷看道士炼丹,那日,丹炉不知为何突然爆开,那道士当场身亡,我记得,他身上的伤就跟鲁大侠一样,没有完好平整的伤口,而且还发黑。”

怕人不相信,时娄撸起衣袖:“我这手臂上的疤,就是当日偷看时被飞溅过来的东西打伤的,因为那丹炉一直烧着的,所以碎片十分炙热,一下就将手臂上的肉都给烫伤了。”

“一派胡言。”一个武者怒斥道:“你的意思是说,有人用丹炉杀了鲁大哥?”

时娄赶紧缩到一旁:“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说,鲁大侠身上的伤,跟那个道士的很像。”

“好了好了。”范文山摆摆手:“人已经死了,至于是怎么死的,追究起来也无用,尽早抓到那些人才是正经。”

“是。”剩余的五名武者齐齐领命。

让人把鲁奉抬了下去,挥手让这几人出去办事,

范文山走进了前院内堂,让下人打了水,仔仔细细的净了手。

然后坐到主位上,端起下人刚刚送上的凉茶,饮了一口。

“公子呢?”

忆起昨日范经赋那副胆小怕事的样子,范文山心里就很是恼怒。

他堂堂城主的儿子,竟是那般不中用的废物,众目睽睽之下,简直是丢尽了他的脸。

昨日回来就想找机会训斥一番,结果审问那些个案犯一直忙到现在。

“回城主,公子带人出去抓人了,说是要帮城主您分忧。”

“哼,他会有这个心?”

自己的儿子是个什么货色,没人会比他更清楚。

八成是带着人不知又去哪个窑子里鬼混了。

都说虎父无犬子,想他范文山,虽有家族的扶持,但他自己当年也十分刻苦用功,才能坐得如今这个举足轻重的位置,成为一城之主。

想不到生了一个儿子,竟如此不堪。

尤其范经赋的容貌,半分都不像他,完全随了他母亲,丑陋不堪。

当年若不是为了帮家族巩固势力,他也不会忍着恶心娶了宋家的丑女。

不愿再去想那对母子,可他毕竟是自己的嫡长子,也不能不管,

范文山挥挥手:“让人去寻了公子回来,这几日外面不太平,还有不少贼人没有抓到,让他回来之后,不要再出府。”

城主府的人领命出来寻找范经赋,可范公子此时,正在城东的一处小湖上泛舟。

两层高的楼船,布置的十分精细,处处都透着一股子金钱的味道。

范经赋摇着纸扇,穿一身白衣立在船头,若是身材瘦些还好,偏偏他生的五大三粗,

无论如何也扮不出翩翩公子的韵味。

“公子,琪琪姑娘来了。”

小厮走过来禀报,范经赋整理了一下衣衫,缓缓转身。

一张被太阳晒的冒油的丑脸凹凸不平,看的邬琪琪差点吐了出来。

可她是这原海府的花魁,心中再厌烦,脸上略带惊喜和害羞的表情,也拿捏的十分到位。

“范公子有礼。”

美人婷婷袅袅的行礼,范经赋看的赏心悦目,拱手回礼:“琪琪姑娘,多日未见,姑娘越发的好看了。”

邬琪琪拿着帕子掩口轻笑:“怎的就多日未见了?前日不是还在茶楼里见了范公子一回?”

范经赋听她提前日,就冷哼一声,明显是不太高兴。

那个冒充家族子弟的穷小子,还没有抓到,要不是发生了法场被劫的事,无法动用城主府的力量,

只怕如今,他早已把那个敢不把他放在眼里的贱民给处置了。

第150章 叹缘分两女相救

邬琪琪也是会看眼色的人,见状走到范经赋身边,轻轻拉了拉他的衣袖,

“今日公子怎么这么早就来了,琪琪还未打扮好呢。”

“姑娘天生丽质,便是不梳洗也是极美。”

邬琪琪害羞低头,拉着范经赋进了一层船室,让他在铺了细麻布织的毯子上坐下,

有小丫鬟端了一张小几过来放在他身边,又端来香茶和香炉,

这间船室立即满室馨香,邬琪琪坐在对面,亲手给范经赋斟上一杯香茶。

“许久不曾听姑娘弹奏了,不知今日可有得了新曲子?本公子刚好做了一首词,所以早早来送与姑娘。”

邬琪琪满面欢喜:“若是公子的词,便是旧曲子也能唱出新意。”

对邬琪琪的称赞范经赋很是受用,他自怀中掏出一卷上好的纸,不想这一小会的功夫,竟被汗给打湿了一半。

邬琪琪仿佛未看到一样,展开了轻声念了出来,

“身化啼鸟莫争春,浪透多情望原海。惊郎微谢各劳劳,独压红叶众知名。”

邬琪琪心中仿佛有一万个小人,边咆哮着这是什么狗屁不通的诗词,边将这张沾了汗臭的纸撕的稀巴烂,

而外表看上去,她却是像被感动了一眼,一脸的崇拜之色看向范经赋。

范经赋一脸得意:“如何,这一首词,是我冥思苦想多日,专门为琪琪姑娘所作。”

邬琪琪起身屈膝:“得公子如此厚爱,琪琪三生有幸,不若,这便用公子词,为您奏上一曲吧。”

小丫鬟送来琵琶,搬来圆凳,邬琪琪微微侧身,抱琴而坐,

玉指轻拨,几声脆音渺渺,琵琶声伴着邬琪琪清脆的嗓音,穿透了楼船隔间的木板,飘到了二层的一间船室。

“琪琪这丫头,忍耐的功夫倒是越发精湛了,这样的烂词也能唱的这样情深意切。”

唐玉玲依靠在窗边,窗户只开了一道小小的缝隙,顺着这缝隙,倒有些湖面上的凉风透进来。

牧欢睡在一侧的床上,胸前印着两道清晰的掌印,腰间搭着一条带着香气的薄被。

闻言慢慢睁开了眼睛。

“哟,醒了啊?”唐玉玲坐到床边,笑吟吟的看着牧欢,目光落在他脖子上挂着的那块玉佩上。

听着不知从何处传来的琵琶声,牧欢有一阵的迷茫:“这是哪?”

“我们在一艘楼船上,这里是我好姐妹的安身之地,你可以安心在这里养伤。”

牧欢看向四周,最后目光落在唐玉玲身上:“是你救了我。”

“铁掌鲁奉是你靠自己的本事杀的,我只是把你拖回来,算是报了你这一衫之恩。”

唐玉玲指了指身上的月白长衫。

牧欢微微一笑,这算不算是意外结了善缘,若不救这女人,他怕是杀了那个人,也无力藏身。

瞧着牧欢精神不济,而楼下又来了麻烦的人,唐玉玲抬手把薄被给牧欢往身上盖了盖,

“你再睡一会吧,稍晚些我想法子寻个大夫来给你治伤。”

牧欢伸手拉住要起身的唐玉玲:“我还有两个兄弟...”

“你先保住自己的小命,再管旁人吧。”

牧欢终究是体力不支,无奈只能闭上了眼睛,不多时便又陷入沉睡。

唐玉玲走出了房间,停在楼梯处,听着底下传来的调笑声,微微叹气。

这府城查的是越来越严,想要轻易出城是不能了。

都怪长生教的那些蠢货,被抓的几人,怕是已经把什么都招了。

如今,她想要离开,或许只能借助楼下这个范公子了...

范经赋在楼船上待了半个多时辰,就被府中的家丁寻到了,

他不敢违抗父亲的命令,依依不舍的乘坐着小船回到了岸上。

邬琪琪送走了范经赋,转身进了船室,已是满脸都写着厌烦,

吩咐了小丫鬟打了泡着花瓣的水来,仔细的搓洗了几遍刚刚被摸过的手。

也幸好,这范经赋自视是君子,处处比着明月公子,

若不然,以他的身份,想要用强的话,她还真是无可奈何。

缓缓走上楼梯,瞧见唐玉玲正在发呆,轻手轻脚走上前,抬手挑起唐玉玲的下巴,

“哟,这是谁家的小公子,真是俊俏,让姐姐来尝一口。”

说完,就“叭”的一声,亲到了脸上。

“本公子的便宜也敢占,看我怎么罚你。”

唐玉玲回过神,两女嬉闹成一团,闹的发钗都散了才抹了抹笑出的泪痕摆着手歇气。

“哎,不跟你闹了。”

两人手拉手进了里屋,瞧见牧欢仍在昏睡,唐玉玲记起正事,

“你可有熟识的大夫,口风紧的,请来给他瞧瞧,挨了鲁奉两掌,怕是受了不轻的内伤。”

邬琪琪跪坐到床边,撑着下巴瞧:“玉玲姐姐,你说这人的缘分呐,当真是奇妙,前日我才刚见过他,今日,他便躺到了我的床上。”

唐玉玲没好气的撇了一眼邬琪琪:“你瞧瞧你说的什么话?不知晓的还以为你同他一道睡着呢。”

两女又是一阵大笑,丝毫不顾忌正在休息的牧欢。

可即便这般吵闹,牧欢也未再醒来,让唐玉玲又是一阵担忧,催促着邬琪琪寻大夫来。

“姐姐,你倒是紧张这小哥儿。”

“莫要胡说,救命之恩岂能不报?若不是有他,你姐姐我昨日便已身首异处了。”

听唐玉玲如此说,邬琪琪总算是严肃了些:“大夫我倒是认得几个,不过,都信不过,万一有人透漏了风声,岂不是也要连累你我?”

“这可如何是好?”

“你既说他是内伤,不如我们寻些治内伤的药来,自己给他医。”

“可如今外面的医馆也被严查,你可是有主意了?”

邬琪琪看了眼牧欢:“有倒是有,不过,我这亏可吃大了,他又不醒,并不知情,那岂不是让我白白付出?”

“好啊,你是变着法子跟我讨赏呢。说吧,你这小丫头又想要什么了?可先说好,姐姐我如今孑然一身,这袍子还是借他的呢。”

邬琪琪笑了笑:“我先去试着想想法子,回头等他醒了,我自己跟他讨要,哪能叫姐姐你吃亏呢。”

说罢,她也不再耽搁,下楼去写了一张印着花印的帖子,让自己身边的小丫鬟,拿了帖子去洱池山天武派在城内开的镖局...

第151章 真诚憨厚苟大双

把帖子送了出去,邬琪琪让人把船行到湖中央,在船头挂上了一盏粉红色的花灯。

这代表船内有贵客,不便招待新的客人。

暂时不必担心有人打扰,可这船并不是邬琪琪的,而是她所在的花楼里的花船。

因邬琪琪乃是花魁,便暂时借给她用,方便招待那些不愿去花楼里失了身份的贵公子们。

“过几日这船便要还回去了,到时候他可怎么办?”

邬琪琪一边同唐玉玲说话,一边好奇的拉过牧欢脖子上的红绳:“这是什么呀?咦?”

看清了玉佩,邬琪琪笑的前仰后合:“人家的玉佩都是挂在腰带上,这人怎么挂脖子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