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火红的鸡枞
“哭吧,哭出来就好了……”
“朱允熥,咱们还能活着出去吗,我真的有点怕了……”
“能!”
“只要给我说话的机会,只要绑架咱们的人不是聋子、瞎子,我就有办法带着你活着走出去!”
正在两人绝望的等待转机之时,一阵机括声响,船舱上方打开一个窗口。
韩景山在收到这批特殊的“货物”后,就没日没夜的带着人划船。不过跟其他人不一样,他是逆流而上,直接拐进大运河一路北上了。
虽说这样更吃力,速度也不会很快,但这就是他所能想到的最稳妥的路线。
一直等到他快划不动船了,这才想起来船舱里还有两个“活物”呢。
这两个活物可非常珍贵,是能换回小明王殿下的人,决不能有丝毫闪失!
因此,他打开顶部的舱门,从上边坠下来一个竹篮,里边装着几个烧饼,外加一壶清水。
“里边的人还能喘气不!”
“能能能!”
“这位大哥,你们抓错人了吧,我不是什么皇太孙,我只是个东宫伴读,是给皇太孙办事的人!”
“你们抓我没用呀,我又没得罪过你们!”
韩景山听着船舱里滔滔不绝的絮叨,整个人都凌乱了。
这到底是什么情况,难道圣女大人抓错了,真抓了个假的回来?
别说韩景山脑子乱了,就连船舱里的徐妙锦也蒙了。
她之前听朱允熥吹牛,说只要让他开口说话就能救他们俩出去她还不信,现在听到朱允熥这番胡诌她还真有点信了。
只要绑架他们的人脑子别太聪明,还真有可能被朱允熥给忽悠住!
果然,船舱上边的人傻了,过了好久弱弱的问了一句。
“你要不是皇太孙,那你是谁?”
“我是孔彦缙呀!”
“衍圣公家的孙子!”
“不信你找人去查,这事很多人都知道,只要找个官府里干过事的人都知道!”
第四百五十章 官府恐怕信不过……
韩景山听到这话整个人都不会了,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难道真的抓错了?
不应该啊,这货可是圣女亲自从皇太孙的马车上拽下来的,怎么可能抓错?
虽说韩景山心里有点疑惑,但还是“咣当”一声将舱门给关上了。
当船舱内重新归于漆黑,徐妙锦不由小声的嘀咕道。
“朱允熥,你这么说人家能信么?”
“我哪知道!”
“万一他们信了呢?”
朱允熥说完就拿起一个烧饼大口的吃起来,徐妙锦见状也不在矜持了,拿起一个烧饼小口的啃着。
在两人吃着烧饼的时候,甲板上的几个人却发生了争执。
“韩哥,刚刚那小子说他不是皇太孙,说咱们抓错了?”
韩景山摆摆手,满脸无所谓的道。
“别信他的鬼话!”
“他那是骗咱们哩!”
“再者说,就算他不是皇太孙,那根咱们有啥关系,咱们只要按照圣女的要求,将他藏到一个官府找不到的地方就行了!”
其他两个人闻言点点头道。
“也是啊……”
“甭管他是不是,咱们只要按照圣女吩咐的做就成了!”
虽然韩景山说的轻松,但心里早就泛起嘀咕,中午时分趁着上岸采买食物的时候,他特意找了个算命测字的摊子问了几句。
“老先生,您听说过衍圣公吗?”
“当然听说过!”
“衍圣公就是孔圣人的后裔,当朝皇帝为了表达对孔圣人的尊重,特意册封孔圣人的后代当衍圣公!”
“在咱们大明皇帝废除丞相后,衍圣公可就是文官之首了,地位非同寻常哟!”
“那您知道衍圣公的孙子叫啥吗?”
算命老先生一听这个问题直接愣住。
“哎呦呦,您这可把老朽难住喽,咱也就是个测字算命的,岂能知道衍圣公家的孙子叫啥?”
韩景山闻言只觉得自己问了个寂寞,但让他去问官府中人,他是断然没那个胆子的。
这是源于贼的本性,天然怕见官!
事实上,这等密辛别说普通官吏,就是一般的京官都未必知晓,他去哪儿找明白人问去?
正当韩景山不知如何是好之时,算命先生突然说道。
“唉!”
“这事你问咱没用,你再往前走走就到了山东地界,山东乃是孔圣人老家,衍圣公家的族人都在哪儿,你去哪儿找人打听一下自然就知道了!”
“还得去山东啊……”
虽说韩玉裳并未给韩景山指定逃亡地点,但跟他事先有约定的,就是距离金陵距离不能超过两天路程。
而且还得时不时派人去指定的地点发信号,证明他们还活着。
因此,当天夜里韩景山就带着几人,停靠在河湾处的一处避风港里。
几个人上岸捡柴火生火,同时朱允熥和徐妙锦也被拎出来放了放风,解决一下个人问题。
当天夜里在岸上,几人对着一口大锅菜,吃着干硬的烧饼,时不时的还调侃朱允熥几句。
“皇太孙,你在宫里每天都是山珍海味吧?”
朱允熥闻言不屑的笑了笑道。
“你们想啥呢,能吃山珍海味的是皇太孙,跟我这个伴读有啥关系?”
“我这个当伴读的,平时可是连口肉都吃不上……”
“几位大哥,我跟你们说了多少遍了,你们真的抓错人了,我真不是皇太孙!”
几人也是实在被朱允熥烦的不行了,其中一人开口问道。
“那为何你坐在皇太孙的马车里?”
“你们有所不知,皇太孙跟我关系特别好,经常用他的马车送我回家!”
“你们想想呀,皇太孙是住在宫里的,他犯得着大晚上出宫吗?”
“只有我这个当臣子的才需要出宫啊!”
两人听到这话想了想觉得有点道理,不由看向正在吃饭的韩景山。
“韩老大,俺觉得那小子说的也有点道理,咱们是不是真抓错了?”
韩景山闻言表面上没什么反应,但心里也不由有些怀疑了。
“孙胖子,你去河里抓条鱼!”
“抓鱼?”
“抓那玩意干嘛,谁吃呀?”
韩景山闻言指了指一旁捆着的朱允熥道。
“给他俩吃!”
“凭什么,他俩不是明廷的人吗,为啥给他俩抓鱼?”
韩景山闻言怒吼道。
“让你去你就去,哪来那么多废话!”
孙胖子虽然心里不服气,但还是不情不愿的下河去抓鱼了。
不多时,孙胖子就靠着一根鱼线坠着的鱼钩,钓上来一尾大鲤鱼。
对于他们这种常年在水上生活的人来说,吃鱼并不是一件美好的事。如果可以选择,他们更想吃肥肥的猪肉片子。
韩景山接过鲤鱼,从身上抽出小刀手起刀落,干脆利落的给鲤鱼开膛破肚,然后就着河水清洗了一番,清洗完了也不改刀,直接扔到铁锅里炖了起来。
约莫两盏茶的功夫,铁锅里飘出鱼的香味,韩景山就命人解开了朱允熥和徐妙锦的束缚,让他们俩过来吃鱼。
两人重获自由,朱允熥当即对徐妙锦使了一个眼色,徐妙锦见状摇了摇脑袋。
两人虽然没有说话,但相识多年,彼此间早就有一种心照不宣的秘密了。
朱允熥的意思是问她行不行,能不能一挑三?
徐妙锦的回答也很明确,这几人都是练家子,不是自己这个花拳绣腿所能打的过的。真打起来,他们俩必然吃亏。
朱允熥再次看向徐妙锦,并朝着她身后努了努嘴,徐妙锦见状朝着朱允熥坚定的摇摇头,表示绝不会自己逃跑。
朱允熥无奈的叹了口气,对徐妙锦说道。
“那就吃鱼吧!”
朱允熥蹲在铁锅边上,朝着距离自己最近的鱼背夹了一筷子,然后艰难的吐着鱼刺。
相对来说,徐妙锦下筷子的角度就非常精准,夹起鱼眼吃起来。
然后第二筷子则直奔鱼腹部位,夹了一块最肥美的位置。
韩景山默默的看着两人吃鱼,猜测两人谁的身份更贵重。
这是他早年间在山匪窝里学来的伎俩,山匪都是绑架富户家子弟,然后给他们吃鱼。
凡是第一口吃鱼肚子的,必定是有钱人家孩子。若是第一筷子吃鱼背或者别的地方,那一看就是不会吃鱼的穷鬼,随便打一顿就可以放了。
但是这两人的吃法有点奇怪,如果那男娃真如他所言,不是什么皇太孙,那也至少是孔圣人家的孩子,万万不至于连鱼都没吃过吧?
既然他吃过鱼,为何要夹鱼背上的刺呢?
而且吐刺的时候那叫一个费劲,就差用手去扣了。
“小子,你到底会不会吃鱼?”
朱允熥早就等着他问呢,听到这话赶忙摇摇头。
“不会!”
“我们老孔家有家规不能吃鱼!”
“为啥?”
“因为我家祖上有人叫孔鲤,吃鲤鱼是对祖宗不敬!”
“你们孔家还有这规矩吗?”
“当然!”
韩景山直接被朱允熥这番极致的“细节”给整懵了,不禁再次怀疑自己抓错了人。
“小女娃,你家看上去挺有钱吧?”
“我家吗?”
还没等徐妙锦说话,朱允熥就抢着替她说了。
“她家当然有钱了!”
“她可是中山王徐达之女,家里金银都能堆成山!”
“你们只要放她回去,她哥徐辉祖肯定会重金酬谢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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