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火红的鸡枞
“不管是常姐姐治病喝药,还是朱雄英生病,本宫都没有插手半分。”
“所有的汤药都是太医院进献,本宫从没过手!”
二虎命人将吕氏的话全部一一记录在案,随即命人将徐六子叫上来。
“徐六子,这事很大。”
“你既要用刑,又不能留下伤痕,你可有把握做到?”
徐六子看了看太子妃,脸上也闪过一丝难办之色。
这个女人的身份太特殊,就算她犯了滔天大罪,她还有两个儿子呢。
自己不过是一个小虾米,要是被两个亲王给惦记上,就算有十条命也不够呀。
“可以!”
“但必须保密,千万别跟外人说,是我对吕氏用刑的。”
“好!”
徐六子见二虎这样保证,从箱子里掏出一包纤细的钢针,在吕氏的身上连续扎了十几根后,这才一把抓起吕氏的纤纤素手,在其指尖处扎起来。
之前那十几针,都是为了放大痛感用的。
封住那十几个穴道,哪怕只是轻轻刺入指尖,都会让人痛不欲生。
这也算他们徐家的独门绝技了,属于传男不传女的那种。
徐六子对吕氏用了一夜的酷刑,整个北镇抚司都响彻着女人的哀嚎声。
第二天,二虎瞪着两只猩红的眼睛回宫复命。
老朱正跟大孙打擂台呢,一个赌气不吃饭,一个故意装成没事人似的,大口大口地吃着早膳,一边吃还一边馋自家的傻孙子。
“你真不吃?”
“你要再不吃,咱可就都吃光啦!”
“您老不下达饶恕孙儿二舅的圣旨,孙儿就永远不吃饭!”
老朱闻言一脸坏笑地继续用膳,不再搭理这个跟自己耍脾气的逆孙。
后来看到二虎来请示,这才一脚将大孙给踢出去,示意二虎坐下慢慢说。
二虎哪敢随便坐,只是站在老朱面前低声汇报着。
“皇爷,太子妃什么都不招!”
“可曾用刑?”
“用了!”
“但没用……”
“而且,卑职顾忌太子妃的身份,并未对其施加酷刑,只是用了一些文雅的小手段。”
老朱听到二虎这样说,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幽幽开口。
“随她吧,反正咱也不是很在意口供,只求给皇儿一个交代。”
“赐她三丈白绫、鹤顶红、匕首。”
“让她自己选个死法吧!”
“诺!”
二虎答应一声,刚要转身离去,就听到自己身后传来朱允熥的声音。
“虎叔,你们锦衣卫也太废物了吧,皇爷爷花那么多钱养你们,你们竟然连个口供都问不出?”
二虎听到这话,气得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心道这能怪他们吗,要是换成别人,现在十份口供都问出来了!
不过,吕氏也确实有几分狠劲,手指头上都扎满了钢针,愣是一个字都不肯露。
“三皇孙,不是卑职不努力,实在是太子妃……”
朱允熥挤兑完二虎,随即一脸跃跃欲试地看向老朱。
“皇爷爷,孙儿想去试试!”
“吕氏最恨我,没准看到我,就能吐露几句实情呢?”
老朱听到这话,像是撵苍蝇似的挥挥手。
“滚蛋!”
“怎么哪儿都有你!”
“皇爷爷,您也不想您皇儿死得不明不白吧?”
老朱听到这话,气得蹭的就从椅子上蹦了起来,指着大孙大骂道。
“逆孙!”
“那也是你父王!”
朱允熥嘿嘿笑道。
“孙儿好奇呀!”
“孙儿现在问您好不好奇?”
“吕氏跟父王之死肯定有关,只是怎么个有关,咱们还不知道。”
“您要是想让她把秘密带进棺材里,那孙儿就不操这个心了!”
老朱见大孙这样说,心里微微动了动念头。一想到这逆孙蔫坏蔫坏的,当时在断龙石前,差点把吕氏气得背过气去,他又生出几分期待。
“小逆孙,你真有把握?”
“当然!”
“吕氏最疼爱我了,一看到我出现,定然会开心的把什么都说出来!”
老朱见逆孙连这么不要脸的话都能说出来,也只能硬着头皮答应了。
“那好吧,咱和你一起去。”
“但事先声明,用刑的时候你必须退出去,不许你看那些血腥场面!”
“孙儿不用刑,孙儿只需跟吕氏唠唠嗑就行!”
老朱和二虎听到这话,无不翻了翻白眼。只不过老朱是明目张胆地翻,二虎则是偷偷地翻。
二虎可是领略过吕氏有多难缠的,他才不信朱允熥几句话就能让吕氏老老实实交代。
“皇爷爷,您老若想知道真相,您老就得配合我一下,千万不能露面。”
“您老若是露面,这招数就不灵了!”
老朱闻言看向二虎,二虎立马明白过来,赶忙解释道。
“皇爷放心,牢房边上有个空房子,是专门用来监听犯人串供的。”
老朱点点头,随即跟着小逆孙去了北镇抚司大牢。
地牢里,吕氏身上依然扎着十几根钢针,衣服更是早就被汗水湿透。
虽然手指上依然有隐隐痛感袭来,但吕氏已经渐渐习惯这种痛感,并且可以在锥心之痛下狰狞的微笑。
“徐六子,你个狗东西,继续往本宫身上扎呀!”
“有本事你往本宫的胸脯上扎,那里可是太子殿下曾经摸过的地方,扎起来肯定很过瘾,哈哈哈!”
徐六子听着吕氏的话,紧张得额头上一阵冒汗。
这婆娘敢说,他这个小小的千户也不敢听啊!
难怪虎爷会格外吩咐,叮嘱自己行刑的时候小心,这皇家的女人果然难缠……
正在徐六子不知所措之时,地牢的铁门“吱嘎”一声被人打开。
徐六子和吕氏齐刷刷抬起头,只见朱允熥端着一个托盘,从地牢门口一步步走了过来。
“吕氏,孤来探望你了!”
吕氏看到朱允熥端着的托盘里放着的几样东西,心里就是一阵紧张。
她之所以这样扛着,不就是想搏个生的希望吗?
然而,眼前这个狼崽子,是想把她最后一丝希望都给掐断呀!
“徐六子,你先退下去吧,孤要单独跟吕氏聊几句话。”
徐六子一看到托盘里的白绫、匕首、瓷瓶,心里就明镜似的。
这是贵人们的特殊待遇,也是贵人们赐人自尽的标准配置。
然而,这东西是朱允熥端进来的,这可就让他头大了。
“三皇孙,您身份贵重,千万别趟这个浑水!”
“太子妃乃是钦犯,只有陛下有权利处置她,你可不能私自……”
朱允熥无所谓地摆摆手道。
“没事!”
“皇爷爷那么疼我,就算我把天捅个窟窿,皇爷爷也顶多打我一顿鞭子。”
“一顿鞭子换吕氏一条命,我怎么看都是赚了呀,哈哈哈!”
吕氏听到这话再也绷不住了,对着朱允熥就是一阵破口大骂。
“朱允熥!”
“本宫待你不薄,你不思感念本宫往日待你的恩情,竟然恩将仇报,想私自处死本宫,本宫就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真的不薄吗?”
朱允熥反唇相讥了一句,随即对着边上的徐六子道。
“你出去吧,把外边的人打发走,不许留下一个人。”
“接下来我跟太子妃的谈话,会涉及很多皇室密辛,你们这些人听了会招致杀身之祸!”
徐六子听到这话赶忙撒丫子跑路,连行刑用的木箱子都没来得及拿。
不一会儿,铁门外传来徐六子赶人的声音。再然后,就传来铁门咣当一声被人关上的声音。
吕氏听到剧烈的关门声,一颗心也沉到了谷底。
朱允熥将托盘往桌子上一放,对着绑在架子上的吕氏戏谑地说道。
“吕氏,你是自己选,还是让我帮你选?”
“朱允熥,想不到你小小年纪,竟然有如此狠毒的心肠!”
朱允熥面对吕氏的谩骂没有丝毫不适,只是淡淡地笑了笑道。
“还行吧。”
“比起你用毒枕暗害我,买通我的贴身太监,让其哄着我玩,不让我用功读书等阴暗手段来说,我觉得自己还算是善良的。”
“你……”
吕氏听到朱允熥说出这番话,顿时感到一阵心虚。
因为这两件事是她做过的,且一直坚持着做的。
吕氏眼看着就要大功告成了,可不知为何,朱允熥一个昏迷后醒来,就像变了个人似的,让她前功尽弃。
“你含血喷人!”
朱允熥冷笑一声道。
“要不要把王德叫进来当面对质?”
“你口口声声说对我好,但你却把我的乳母赶去浣衣局洗衣服做苦力,把我母妃留给我的宫人全都拆散了打发到别的院子,唯有一个贴身太监王德,还被你买通,让其天天哄着我玩,不让我跟着先生好好读书。”
“你之所以煞费心力地对付我,不就是想把我养成一个废人,然后永远失去跟你儿子竞争的机会吗?”
“幸好上天眷顾我,给了我一次重新做人的机会。否则,我现在已经被你养成傻子,或者是呆子了!”
吕氏听到这番话,眼神躲闪着,不敢跟朱允熥对视。只是嘴上依然倔强得很,丝毫不肯承认。
“这都是你的猜测,你没有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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