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小鱼的命运
在震耳欲聋的炮声中,衢州城外到处都四处奔跑的楚勇。在楚勇四处逃窜时,远处的太平军仍然不断的用迫击炮轰击着楚勇,数十门迫击炮打出的猛烈炮火,在瞬间,就摧毁了楚勇的队列。
而更为致命的却是长毛的洋枪队,上千名使用七响连环枪的洋枪队打出的猛烈火力,成为了压垮楚军的最后一根稻草。面对这样的枪林弹雨,只有少量洋枪的楚勇下场自然是可想而知的。
不过只是接连几轮炮袭之后,在剧烈的爆炸带来的惨重伤亡,楚勇就选择了四处逃窜。在楚勇逃窜时,四面八方响起“活捉清妖左宗堂”的吼叫,和着炮声、枪声、脚步声,成千上万的楚勇无不是四散奔逃。
眼前的这一幕,只看得左宗堂瞠目结舌,他没想到自己苦心操练的楚勇居然如此不堪一击,楚勇完全不顾官长的号令,抱头逃窜。
“抚台大人,完了……”
身为左宗堂麾下第一勇将的蒋益澧,也被眼前的一幕给镇住了,镇住他的不是溃勇,而是长毛打出来的猛烈的火力。
“长毛不知从那里弄来的洋炮,一打就是数百炮,就是铁人也经不住这样的炮火啊……”
呆立在战场上,左宗堂的神情呆滞。
怎么会这样?
长毛的火力,何时变得如此犀利?那炮怎么像是连环枪似的能连放。
战场的一股股溃勇犹如被狂风卷起的败叶,没头没脑地四处逃窜着。
其中一股勇丁慌慌张张,只顾逃命,没有看到左宗堂等人站在那里,晕头晕脑的朝他这边跑过去。眼见溃勇,左宗堂大喝道。
“逃兵当斩!”
说罢亲手提刀砍了过去,逃在前方的勇丁惨叫一声,就身首异了,鲜血染红了田地,正在逃窜的勇丁顿时被巡抚大人的虎威震住了,就在他们勉强重新集结于巡抚大人周围时,远处的太平军炮队也看到了这伙人,看到了帅旗,那里会犹豫,立即集中迫击炮的火力,冲着这伙人就是一阵炮轰。
在剧烈的爆炸声中,写着“左”字的帅旗倒下了,刚刚重整的队伍倒下了一片,在硝烟中伤员发出一阵阵凄惨的惨叫声,侥幸活下来的逃勇那里还顾得上什么军法,无不是手忙脚乱地向着四周逃去,在他们盲目地逃窜时,许多眼见逃不掉的湘勇则趁混乱之机脱下号褂,然后丢掉刀枪,躲进草丛、田地里,很快他们就沦为了长毛的俘虏。
不过,唯一让他们庆幸的是,和过去不同的是,这次长毛没有杀他们,而是大声吆喝着让他们辫子捆着辫子,然后就被捆住了双手,成了俘虏。
老天爷保佑,居然没有杀俘啊……
第180章 左大人的好奇心
战场上,一批批溃勇,四处逃窜,逃窜不及的,只能丢掉刀枪跪在地上,祈求饶命。在长毛的号令中,他们纷纷用辫子系着他人辫子,主动的捆起了双手。
怎么了……
感觉有人在翻动自己时,尽管左宗堂想动,可他根本就动弹不得。
他只记得之前摔倒在地上,然后想睁开眼,但眼皮却像挂着铅似的,根本就睁不开。
“大人,别怪我……”
似乎有人在说话,可左宗堂根本就听不懂是谁在说话。浑浑噩噩中,他又一次昏迷了……
“小少爷,你今后不死于天牢,便是死于刀兵。”
又一次,少年时碰到那个铁嘴李半仙,似乎又一次出现在眼前了。
死于刀兵!
这李半仙,当真是半仙啊……
铺天盖地的喊叫声,不知道什么时候都停了,尽管浑身上下没有一丝力气,可被人背着的左宗堂似乎已经明白了什么,他断定自己已经落到了贼手。铁嘴李半仙当年算得命,直的来了,看来今日是必死无疑了。
似乎像是要验证他的推测似的,隐约的有长毛的话语传了过来。
“你们都听好,一个个的老实点,要是敢不老实,立即砍了脑袋,一个人逃走,一队人砍头……”
果然是落到长毛的手里!
左宗堂深知以他浙江巡抚的身份,落到长毛的手里,结局无外乎也就是几种而已——抽筋、剥皮、点天灯、五马分尸、剜目凌迟、枭首示众。哪一种都令他心惊肉跳。想到受刑时的痛苦,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
也就是在这时候,他又听到有似乎有长毛在说什么。
“嘿,你说,那些洋人买这些家伙干啥?”
“干啥?你说能干啥?要是你买到这些人,会让他们干啥?”
“干啥?当然是往死了干活呗,那些洋人能让他们的日子过轻松了……”
在他们的笑声中,左宗堂又一次昏迷了,不知过了多久,当他睁开眼睛时,天色已黑,江面上刮起了西南风,船沿着衢江顺流而下。
“这,这是那……”
不等他说话,就有人扶着他轻声说道。
“您醒了,别说话,别说话。”
扶着他的人,是幕友苏式敬,先前在战场上,就是他从死人堆里把他拉了出来,又脱掉他的官袍,在他的脸上抹满了血污,要不是听声音,根本就认不出来。
“咱,咱这是在那……”
不用问他也看出来了,这是在长毛的船上,他果然落到长毛的手里了。
“哎,还能在那……”
听着苏式敬的叹息,看着船上持枪的长毛,想到自己居然沦落敌手的狼狈,左宗堂不由又恼又羞。自长沙训练“楚军”出师以来,与长毛打的几仗,尽管接连得胜,可现在却以惨败告终,还不知江宁那边战局如何,长毛的洋枪洋炮居然如此之多,怕多半也会失败。想到自己辛辛苦苦训练了一年、期望建不世之功的楚勇,竟是如此不堪一击。心灰意冷的左宗堂,在感觉愧对他人的重托时,也深知他的抱负也都化为泡影了。
败了……
不仅败了,甚至就连同自己,也落到贼手,要不然就跳江自杀吧!
可他刚想动,却发现辫子居然与苏式敬的系在一起,一船人的辫子都系在一起不说,就连手也被长绳系着。
眼见着自杀不成,心灰意冷的左宗堂,问道。
“可知道,他们要把我们带到那去?”
“兴许是要把咱们卖给洋人吧。”
蒋益澧的话,让左宗堂的心思一沉,身为浙江巡抚的他,对长毛掠民卖给洋人为奴换取洋枪洋炮一事,自然也是有所耳闻的。
卖到外洋为奴!
岂能被人如此羞辱!
羞愤难当间,左宗堂突然大声喊道。
“我乃浙江巡抚左宗堂,速来杀我,速来杀我……”
他的喊声让船头的长毛一愣,提着灯,就光问道。
“你是浙江巡抚?”
“贼子,左某正是浙江巡抚!”
左宗堂怒声道。
“快,速来杀我,速来杀我!”
……
什么是最痛苦的事情?
当然是想死死不成了,不是他不想死,而是……对方拿着他的把柄,一同被俘的还有二十余位幕友、下属。
“左先生不为自己,也要为诸友考虑一下,至于生也好,死也罢,待几个月后,见过我家东主之后,左先生再做决定吧!”
面对李文杰的威胁,左宗堂犹豫了,他可以以身殉国,可连累诸友却不是他所愿意的。
几天后,和其它人一样,心下有很多疑问的他离开了洋山岛,登上了那艘“宛如小山般的巨轮”,再然后,挤满了乘客的巨轮便启程了。
与普通乘客挤在拥挤的舱室内不同,左宗堂还是有些优待的,他非但能和友人住上层舱室,甚至随时都可以到甲板上晒晒太阳,呼吸一下新鲜空气。
站在上层甲板的舷边,左宗堂看着主甲板上拥挤的们,这艘巨轮上到底装了多少人?可能比一座城的人还多吧!
这么大的轮船,可不就是一艘海上浮城嘛!
“直没想到,世间居然会如此之大的铁轮船啊!”
左宗堂的感叹,让苏式敬叹道。
“过去只听人说,洋人船坚炮利,可不曾想洋人却用铁板造船,就像这艘轮船恐怕就是寻常小城,也没有它大吧,这样的铁质巨轮,又怎么能浮于汪洋之上,实在是神奇的很啊!”
作为传统的读书人,苏式敬实在是很难想象铁船居然能浮在水上,更无法想象世间会有这样的巨轮。
“介堂,你说,那南华之主到底是什么样的人物?”
相比之前的一心寻死,左宗堂倒是对那位传说中的“南华之主”越来越好奇了,是什么样的人物,能买下这样的巨轮,又是什么样的人物,能在外洋在洋人的地界上拓土千里?
能在洋人的地界上拓土千里的人,能不让人好奇吗?
左宗堂不仅好奇,甚至还想和这样的人物结交一番,毕竟,他骨子里有种豪杰之气。
“是什么样的人物,在下不知,可但凡能在海外创一番基业的,绝对都不简单吧!”
第181章 铁路工地
拓土千里不容易。
但更重要的是要守住这片土地!
其实,即便是作为阿劳卡尼亚和巴塔哥尼亚国王的国王,朱先海在名义上拥有包括潘帕斯草原在内的大片土地,但实际上,实际控制范围,不过也就是南华周围一两百公里的区域以及北河附近的几座要塞,再就是阿劳卡尼亚的临海城。
无他,人口不足不能实际有效控制。
想要形成有效控制,除了人口之外,交通同样极其重要。凭借着一份从系统那得来的铁路规划地图,1862年4月3日,南华的第一条铁路奠基动工了!在随后的几个月里,上万劳工投入到了工地之中。
阵阵马蹄声踩踏下草原上面,数十骑骑兵骑着骏马从远处赶来,由骑兵护卫着骑马赶来的,不是别人,正是朱先海,和往常一样他穿着一身绿色的军装。
在他的侧前方,是一片忙碌的工地。
这片工地上大概有五六百人,这些劳工无一例外的都居住在帐篷里,他们之中既有名册在教育营的新移民,也有已经离开新教育营“老移民”,不过,在这片工地上,他们干的活并没有什么差距,无非就是新移民每月2块钱津贴,而老移民每个月有6块钱的工资。
除此之外,他们吃的并没有什么区别,无论是浙江人、江苏人,还是安徽人,他们这会都在那狼吞虎咽地吃着棒子面窝窝头。至于米饭,这里肯定是没有的,不习惯也得习惯,要不然就不吃饭。劳工们差不多都是一班扎一堆的,军事化管理的工地上,绝不会出现老乡扎堆的事情,都是以班排连营为单位,吃饭、休息。在他们吃饭的时候,班排长们还在大声嚷嚷道:
“快点吃,吃饱了还要干活儿!皇上下了旨意,年底前一定要把铁路铺到内乌肯,要不然谁都没有好果子吃!”
听到班排长们吓唬人的话语,朱先生的脸上露出了苦笑的表情,他就是班头们口中的“皇上”,现在他那个“国王”的身份,已经不再是什么秘密,在国人看来,国王嘛!肯定也就是皇上了。
当然他的苦笑,倒也不是因为劳工们负担的差事繁重,其实从南华到内乌肯这一段基本上都是在草原上,不需要翻山越岭,只需要平整土地夯实地基就行。
真正的困难的是那里?是过了内乌肯之后,就进入了安第斯山脉,那才是最不容易的路!
修一条从南华通往太平洋海岸临海城的铁路!
必须在1864年内完工!
这条铁路并不仅仅只是担负着移民的重任,他同样还是南华的北方第二道防线。
铁路不仅可以跑火车,还可以跑装甲列车,弄出一堆蒸汽坦克上战场不太现实,但是弄出几十辆装甲列车就没有任何问题,有了装甲列车就等于拥有了一个个移动的要塞,他们和北河要塞结合在一起,就是完整的防御体系,这个年代没有任何人能突破这个防御体系!
也正因如此,才会对工期提出了格外的要求。
不过要是不能按期完成,被班头们称为“皇帝老子”的朱先海,还能拿这些苦哈哈的劳工怎么样?
顶多也就是各营的营长倒霉而已。
与这个时代的施工不同,为了加快施工进度,朱先海特意选择了后世的“分段施工”技术,就是把从南华到内乌肯之间上千公里的铁路,分成20段,每段一个营,通过20个分段同时施工的方式,以加快铁路修建进度!
这年月的铁路质量肯定不能和后世相比,所以施工也快,如果一切顺利的话,到年底铁路肯定能修到内乌肯,不过这只是完成路基,铺设路轨还需要一段时间。
就在朱先海一行人牵着马,在工地上走着的时候,那边上工的号声响地起来,劳工们匆匆忙忙的扛着工具,继续上起了工。
在工人们忙活着修建路基时,在路基旁边一个穿着布衣,戴着眼镜的中年人,不时的拿着算盘,似乎是在计算着什么,就在他算出结果的时候,那边又有一个穿着蓝色长袖衫的连长一路小跑过来。
“三连的进度昨天落后了5%,今天必须要完成,不然的话,今天三连的肉食取消。”
对于监工的命令,那人也没有任何质疑,不需要质疑,在军事化管理的工地上,按时完工是应该的,否则就是军法从事!
那可是会掉脑袋的!
即便是掉脑袋,降级处分的话,工资也会少一大截。对于好不容易在领章上扛上花的人来说,又有谁愿意降级呢?连长,大小也是个官啊!能管上百人的官!
远远的看着监工给各连分配任务的一幕,朱先海微微点了下头,现在这些人差不多已经习惯了军事化的管理。
这是一个好事!
习惯成自然嘛!
铁路工地就是一个军事化管理最佳场所,工人们在这里适应集体生活,接受军事化的管理,养成了习惯将来自然也就不会抵触南华的全民军事化了。
用了十几分钟,给四个连队分配好当天的工作后,胡雪岩正准备去找洋技师,请他查验堪定路线时,一转身就看到了来的这一阵骑兵。于是便主动上前,热情的拱拱手说道。
“诸位军爷,一路可安好,可是要在工地上歇息?”
在草原上本身就没有什么定居点,顶多也就是有几个马普切人的部落而已,骑兵在草原上训练或者调动,在工地上歇脚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不过话音刚落,胡雪岩就发现,这些人不是骑兵,因为领头的青年领章上没有花衔。
年青人,没花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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