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圣诞稻草人
郑氏一下子比李渊都屌了,那郑氏岂不是要跟李唐宗室并驾齐驱?
这还了得?
“那本王要在原籍开设蒙学的话,是不是也要去郑氏请示请示,问问郑氏允不允许?”
李神通在许世绪话音落地以后也开口了。
他虽然不知道李渊的谋划,也不知道张平高和许世绪为什么在这件事上这么针对郑善义,但他却知道,张平高和许世绪都是李渊的忠仆。
他们二人很多时候表达出来的态度,都代表的是李渊的态度。
李渊既然要针对郑善义,针对郑氏,那么他作为李渊的另一位‘忠仆’,自然也要不遗余力的支持。
不仅如此,他在说完话以后,还有意无意的瞥了李元吉一眼。
李元吉前两天才跟他说过,让他在张亮出事的时候帮张亮一把,如今张亮虽然没出事,但张亮的儿子摊上事了,间接的还牵扯到了整氏。
并且从张平高和许世绪的态度看,李渊明显要借着此事敲打一下郑氏。
他虽然没有猜到事情的全貌,但大致也猜测到,这应该是针对郑氏的一场阴谋,由李渊策划并且实施,李元吉也知情,只是没人告诉他。
有可能是怕他打草惊蛇,也有可能是怕他急公好义乱了谋划。
反正,绝对不可能是因为信不过他,不告诉他实情的。
毕竟,在针对世家豪门这种事情上,他们李氏上下都是一条线上的蚂蚱。
李氏是通过世家豪门的底蕴起家的,防着世家豪门,针对世家豪门,打压世家豪门,也都是理所应当的。
唯有将世家豪门全部铲除了,李氏才能免遭前隋所遭遇过的祸患。
所以在这件事情上不存在什么相不相信之类的问题。
只不过,被人瞒着,尤其是被嫡系的人瞒着,并且有些将他排除在外的意思,让他心里有些不痛快。
李元吉感受到了他的目光,通过他的目光也感受到了他心里的异样,不过并没有在意,而是继续静静的看起了戏。
他原本以为,李渊要办好开设蒙学的事情,最不起码也得费一番周折,才能将朝中出身贫寒的武勋们笼络到一起,向世家豪门发难。
可是他没想到,李渊仅凭着张慎微和郑善义的矛盾,以及张平高和许世绪的三言两语,就把所有的武勋笼络到一起了。
并且,还没开始跟郑氏斗法,就先通过武勋们,让蒙学在大唐各地开花了。
今日张平高和许世绪在朝堂上当众承诺要在原籍开设蒙学,那就不会随便说说的,相信不久以后,他们就会兑现他们的诺言。
毕竟,大家都是体面人,又不那拿点钱,当众说出去的话,就跟泼出去的水一样,要是不兑现的话,那丢人可就丢大了。
有张平高和许世绪两个公爵在前面撑着,张亮和郑氏起了冲突以后,压力也会小很多。
更重要的是,一旦蒙学在大唐遍地开花,并且威胁到了其他世家豪门的话,其他世家豪门最先记恨的也不是朝廷,而是郑氏。
毕竟,这件事从明面上看,是郑氏的人嘴上没把门,直接对所有的武勋开炮,引起了所有武勋的愤怒,才出现了这个情况,要怪也只能怪郑氏。
李渊的这一番谋划,不仅为开设蒙学开了个好头,也把郑氏给装进去了,不可谓不高啊。
“淮安王、萧公、真定公为了一口气肯慷慨解囊,秦某也不是吝啬之人,秦某也愿意在原籍开设几家蒙学,造福一下乡邻,还望萧公去请示的时候,帮秦某也请示一二。”
秦琼在李神通说完话以后没多久,也开口了。
不过他开口不是为了响应李渊的谋划,以及李神通三人的号召,而是纯粹为了给张慎微撑腰。
事情闹的这么大,李神通、张平高、许世绪等一众大佬们都下场了,以张慎微的小身板,即便是占着理,得了便宜,也不一定能顶得住郑氏,以及郑氏一众姻亲的反扑。
他在这个时候为张慎微撑一撑腰,也能让郑氏和郑氏的姻亲在反扑的时候投鼠忌器,别那么过分。
毕竟,他在朝堂上发言的时候,很多时候代表的都是瓦岗一众的态度。
别人不给他面子,那就等于不给他们瓦岗出身的所有人的面子。
到时候计较起来了,也能拉帮结伙的一起去欺负人。
这就是他们瓦岗一众在大唐的生存之道。
虽然李世民被囚禁以后,他们的势力有所削减,地位也有所降低,但只要他们抱成团,就算是李神通等人要欺负他们的话,也得掂量掂量。
秦琼开口了,屈突通也就跟着开口了。
屈突通开口了,开口的人就更多了。
毕竟,屈突通当年也是李世民麾下的二把手,但凡是跟李世民有过交集的,又或者是跟李世民一起出过征的,都跟他有过交流,一些人跟他感情还不错。
所以他一开口,其他人自然而然的也就开口了。
李孝恭在屈突通等人表完了态以后,也跟着附和了一句。
他又不是傻子,他伯父的心腹,以及他叔父,都开始逮着郑氏猛踩了,他要是还不明白这是他伯父的意思,那他就白活了。
他一开口,作为他昔日下属的李靖、李客师,以及其他在江水以南厮混过的武将,也就没办法再无动于衷了。
当即也纷纷跟着开口。
一时间,几乎太极殿内的所有武勋都表了个态。
李元吉粗略的计算了一下,明确的说出了要在原籍开设蒙学数量的武勋加起来足有二十多,所要开设的蒙学加起来也超过了百家。
这对整个大唐而言,只是一个小数目。
因为一百家的蒙学,分润到大唐的十多个道、上百个州,也就勉勉强强达到一州一个。
一州可是有数县的。
也就是说,数县才有一个蒙学。
这还没办法做到让大唐所有的贫寒人家的子弟有学上。
不过,这仅仅是一个开始,有这么一个好的开始,以后开设更多的蒙学就顺利了。
更重要的是,一旦这种模式在大唐铺开,各地的那些富商大贾,也就不会再无动于衷了。
有武勋们给他们开头,又有武勋们帮他们顶着,他们就不用再在乎世家豪门对学问的垄断,可以在家里、族中、乃至县里、州里,开设蒙学、学馆,培养族中子弟,以及他们看好的良才了。
商人们手头能利用的资源可不少,一旦他们开始开设蒙学,一定能让蒙学在大唐各地遍地开花。
是真正意义上的那种遍地开花,或许做不到一乡一个,但绝对能做到一县三四个,甚至更多。
第七百九十一章 ‘战斗力强悍’的张平高
只要大唐各县非世家豪门开设的蒙学超过了四五家,并且让蒙学跟县学、州学、道学、乃至太学挂钩,那世家豪门对学问的垄断就降到最低了。
到时候世家豪门再想借着学问来拿捏大唐,那就是笑话了。
毕竟,各地蒙学培养出来的贫寒学子要是能通过县学、州学、道学、太学这个体系学有所成的话,那大唐就没必要再通过举荐来选官了。
可以重新拾起科举制度,并且对科举制度做进一步的加强。
或许没办法一下子达到科举制度的顶峰,但最少也能达到宋朝时期的水平。
当然了,现在说这些还很远,毕竟,各地的蒙学现在还在草创阶段。
不过,在草创阶段,能畅想一下未来,人也会更有干劲,以后要走的路也会更清晰。
“诸位,只是一桩斗殴的小事而已,没必要如此兴师动众吧?”
李纲在李神通、张平高等一众武勋全部表完态以后,察觉到了一些不对劲,不过什么也没说。
反倒是萧瑀错愕的盯着李神通等人问了一句。
他是顶尖世家萧氏在朝堂上的代言人,他从李神通等人的反应中察觉出了一点不对味。
他潜意识里觉得武勋们集体在各地开设蒙学是一件很危险的事。
可这种事又不是什么大事。
他也不好为了这种事,跟所有的武勋刚正面。
毕竟,他们萧氏虽大,底蕴也深厚,可要真的得罪了所有的武勋,被所有的武勋一起针对,他们也受不了。
武勋们可是都掌握着一定的兵权的,也维护着地方上的治安。
真要是合起火来对付他们萧氏,光是搞一些针对就够他们喝一壶的。
比如,让各个关口和驿站的人,对他们萧氏的各种货物严加盘查。
这一番盘查下来,就足以从他们萧氏的货物上面剥去三层皮。
如果路途遥远一些,能给你剥的什么也不剩。
所以,除非是遇到了生死存亡的大事,不然他也不好跟所有的武勋刚正面,只能弱弱的问一句。
张平高听到了他的话,呵呵着道:“小事?你从哪里看出来这是一桩小事了?我们这些从军伍中出来的厮杀汉,只是想做一些善事而已,都要被人冷嘲热讽。
我们要是不争回这口气,以后怎么在朝堂上立足?”
萧瑀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啥好了。
张平高已经把此事定义成了武勋们集体的意气之争,那就没商量了。
他要是还想为郑氏出头,或者阻止这件事的话,那就是跟所有的武勋作对。
“萧公,郑署令也是一时口快而已,郑氏上下恐怕还不知情,您口口声声的说是郑氏在给您等脸色看,是不是有些言过其实了?”
王圭也察觉到了不对,眼看着萧瑀败下阵来,郑善义又被一众武勋的声讨声吓的说不出话了,忍不住出来为郑氏开脱。
他觉得这件事止步于郑善义身上即可,不能再牵扯到郑氏身上。
一旦牵扯到郑氏身上,郑氏不死也得脱层皮。
没听许世绪、李神通等人说要去郑氏请示吗?
真要是让许世绪等人坐实了此事,那郑氏就完了,到时候神仙也救不了郑氏。
最关键的是,大唐至今还没有那个在武勋们针对下轰然倒塌的豪门,所以此风不能涨,此例不能开。
一旦助长了此风,开了此先例,让武勋们尝到了甜头。
那以后武训们,尤其是背后氏族底蕴不够深厚的武勋们和世家豪门的斗争就停不下来了。
到时候还不知道有多少世家豪门会在武勋们的针对下倒塌。
身为一个世家豪门在朝堂上的代言人,这不是他愿意看到的。
张平高瞪起眼看向王圭道:“言过其实?他一个小小的署令,有那个胆子对一位国侯的所作所为说三道四?
还不是仗着他的出身,在狗眼看人低?
他既然仗了郑氏的势,那郑氏知不知请,都有一份责任。”
这话有点牵连的意思。
王圭皱起眉头道:“郑氏不知情也有责任?”
张平高冷笑道:“夷三族的时候,还管你知不知请?!”
这话就有点不讲理了。
不过,夷三族的时候,确实不怎么讲道理。
你家里只要有人犯了夷三族的大罪,甭管你有没有参与,知不知请,该杀头的时候还是会杀头。
王圭的眉头一下子皱的更紧了,死死的盯着张平高道:“郑署令只是一时口快而已,跟夷不夷三族有什么关系?
如果郑署令的话惹的你萧公不快,你尽管杀了就是,何必牵连其他人?”
王圭说着话的时候,重点一直在郑氏身上,而非郑善义身上。
郑善义的死活他完全不在意。
好似现在跪在他不远处的郑善义就是个物品似的。
郑善义听到这话,噗通一下就趴在了地上,浑身哆嗦着,在那里磕磕巴巴的想为自己辩解。
只是在场的人当中,没有一个人愿意听他的辩解。
张平高听到王圭这话,冷笑着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我张平高是什么滥杀无辜的恶人不成?”
王圭毫不犹豫的道:“你口口声声的说什么夷三族,又将郑善义一个人的错往郑氏身上引,难道不是想滥杀无辜?”
张平高冷哼着道:“郑氏调教族人无德,以至于在太极殿前信口雌黄,并且惊扰的圣驾,难道就没错吗?”
王圭张了张嘴,愣是没说出话来。
因为在这个时代,族长教导族人不严,使得族人为恶;父亲教导子嗣不严,使得子嗣为恶;先生教导弟子不严,使得弟子为恶,都是有连带责任的。
所以张平高用这一点回击他,他真的没办法反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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