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圣诞稻草人
可以说,现在即便是李世民出来,短时间内也很难对李元吉造成什么伤害。
蔡允恭第一次觉得,自己这一次的归附,似乎不亏,而且很有可能赚了。
李元吉就没有蔡允恭这么多心思,在谢叔方带着军营内许多人跪了以后,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一边往马车外走,一边埋怨道:“不是跟你说让你在中军大帐内等着吗?”
谢叔方抬起头,目光坚定的抱拳道:“礼不可废!”
李元吉哭笑不得的摇摇头,没有再说什么。
事情都到这一步了,也没啥好说的。
“兄长救我!”
“舅父救命啊!”
“……”
就在李元吉准备让谢叔方等人起身的时候,几道不合时宜的声音在校场的一个边缘响起。
李元吉循声望去,就看到了他那些弟弟们、外甥们,正穿着小一号的甲胄,在校场边上跳着脚的高呼。
只是高呼了没几声,就被人捂着嘴,拽住腿拖走了。
“看来你这操练力度好不够啊,不然他们哪有胆子敢在这种情况下呼救,又哪有力气跳着脚的高呼?”
对于自己的弟弟和外甥们,尤其是不成器的弟弟和外甥们,李元吉向来是没有什么怜悯之心的。
如果他们不能好好的洗一洗自己身上的歪风邪气,不能将自己变成对大唐有用的人,那李元吉不介意让他们像是正规兵卒以后,在军营里多待几年。
反正,放他们出去也是四处为祸,欺男霸女,祸祸百姓,还不如将他们留在军营里,让他们将最美好的岁月奉献给大唐的建设。
李元吉在眼睁睁的看着弟弟、外甥们被人拖走了以后,收回目光,笑吟吟的对谢叔方说了一句。
谢叔方几乎没有任何犹豫的就拱手道:“殿下放心,臣会加大操练力度的,让他们再也没胆子呼救,再也没力气跳着脚高呼。”
对于一众皇亲国戚家的子嗣,谢叔方以前还会给几分薄面,手下留点情,现在则不需要了。
因为他有一个背景深厚,并且兼任着大宗正的老丈人帮他撑着,他不需要给任何皇亲国戚的面子。
也没有那个皇亲国戚敢不服他。
不服?
那就去宗正寺坐坐?
第六百零二章 单雄信之死
“那就好,去中军大帐说话。”
李元吉满意的笑了笑,让谢叔方前面领路。
谢叔方快速的起身,一众将校们也跟着快速的起身,一行人如同仪仗队一样,亲自为李元吉开道,带着李元吉赶往了中军大帐。
其余的将士们在谢叔方等人站起身的时候也跟着站了起来,并且开始各干各的,忙了起来。
到了中军大帐,李元吉大马金刀的往大帐正中的宝榻上一坐,在其他人或站或坐找好了自己的位置以后,缓缓的开口道:“经历了此前的宫中叛乱以后,营中的将士可有什么反应?”
谢叔方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有作答,且神情都有些古怪。
宫中发生了那么大的事,大唐的权力又进行了一次大的交替,营中的将士当然会有反应了,而且反应相当激烈。
只不过,他们不好跟李元吉说。
因为营中的将士,反应最多的就是‘殿下是不是要当皇帝了’、‘我们是不是要成为天子亲军’之类的话。
他们作为李元吉的心腹,是知道李元吉暂时没有登临大宝的心思的,所以这种话他们也不好跟李元吉说。
李元吉见没有人说话,忍不住又追问了一句,“到底有没有?”
这一次加重了语气。
谢叔方等人听到这话,齐齐开口了。
“有……”
“没有……”
“……”
有人说有,有人说没有,七嘴八舌的,说完以后,一个个傻愣愣的看向了身边的同僚。
李元吉皱起了眉头,看向了谢叔方没说话。
这个时候就需要一个代表。
代表发言。
谢叔方在深吸了一口气后,果断道:“没有!”
李元吉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后,没有再在这个问题上多问。
从营中的一众将校的反应看,营中的将士肯定是有反应的,只是这种反应不好说出口,所以谢叔方才会说没有。
营中将士的反应肯定是无害的,不然谢叔方也不会,更不敢选择隐瞒。
所以也没必要再追着刨根问底。
李元吉示意将校们放松,陪着将校们聊了一些军营里经常发生的趣事,以及一些家长里短以后,才说起了正事。
“我此前派人将秦琼、尉迟恭、程咬金等人送到了此处养伤,他们养的如何了?”
李元吉盯着谢叔方问。
谢叔方拱手道:“他们的伤势都很重,虽然已经醒过来了,但仍旧需要卧床静养。”
说到此处,谢叔方陷入了迟疑。
李元吉见此,道:“有什么就一并说出来,不要吞吞吐吐的。”
谢叔方脸色微微深沉了一些,语气凝重的道:“军中的大夫说,翼国公秦琼常年在战场上厮杀,受伤无数,已经伤及到了根本,此次又遭受了非常严重的重创,恐怕养好了以后,也难以再上战场了。”
这话的意思就等于说是秦琼已经废了,已经就只能躺在功劳簿上混吃等死了。
秦琼虽说也有智谋,但比起李靖、李世勣、苏定方还是差了一些,所以在战场上是凭借武力吃饭的,如今人废了,那就等于再也没办法出现在战场上了。
不像是李靖、李世勣、苏定方等人,即便是人废了,只要脑子还在,一样能在战场上称雄。
谢叔方此话一出,大帐内不知道内情的人齐齐变了脸,有人露出了惊容,有人露出了惋惜,有人露出了怜悯,唯独没有人露出幸灾乐祸。
因为他们中间绝大多数人都是凭借着武力吃饭的,他们很有可能也会落得跟秦琼同样的下场,所以他们没资格对秦琼的遭遇去幸灾乐祸。
“怎……怎会如此呢?”
蔡允恭在惊的张着嘴愣了半天以后,神情焦急的问。
他跟秦琼的交情虽然不深,甚至可以说谈不上有多少交情,但听到秦琼这么一位在战场上能称雄的猛将,才刚刚人到中年,就要彻底的告别战场了。
他有点不敢置信,也替秦琼赶到惋惜。
在场的所有人当中,也就李元吉平静的接受了这件事情,因为秦琼跟罗士信一样,属于那种每战必争先的猛将,冲踏上战场的那一刻开始,就一直在冲锋的路上,所受过的伤自然是不计其数。
身体内的造血功能,根本跟不上他们消耗的速度。
身体的根本也经不起他们这么折腾。
所以在受一次重创,或者流很多血以后,多年积攒的病弊、隐疾就会一起爆发出来,彻底的摧毁他们的身体,让他们没办法再在战场上驰骋。
历史上罗士信死的早,所以他身上的病弊和隐疾根本没有机会爆发出来。
秦琼活到了贞观十二年,所以身上的病弊和隐疾全部爆发出来了,从武德九年起,一直到贞观十二年,再也没出现在过战场上,一直在养病,一直饱受着病痛的折磨,直至死亡。
眼下虽然距离武德九年还早,但秦琼在此前宫中政变中受到了重创,身上的病弊和隐疾被一起引爆,也在情理之中。
不过,李元吉并没有因为这个就觉得秦琼没用了,放弃秦琼。
相反,他觉得秦琼还是可以继续为大唐发光发热的。
做不了冲锋陷阵的将军,那就做培养精兵强将的教官,做不了培养精兵强将的教官,也能做编撰兵书的军事家,实在不行也能在兵部做一个侍郎,参谋一下兵事。
总之,在李元吉看来,秦琼只要活着,就有用处,他能找到无数需要秦琼的地方。
前提是,秦琼在知道了自己被‘卖’了以后,会不会心甘情愿的归附。
“翼国公秦琼戎马半生,大大小小的战事经历了二百多场,流过的血加起来恐怕有二十多斗(非作者夸张,乃秦琼原话,只不过计量单位是斛,一斛等于五斗,秦琼经常在自己生病的时候对人说,自己留过的血有好几斛),如今旧疾在新疾的牵引下一并发作,再也提不动刀了,也在情理之中。
我等有一日,恐怕也会落得同样的下场。”
谢叔方一脸惋惜的感慨着,回答了蔡允恭的问话。
蔡允恭急声道:“就没办法养好吗?让军中的大夫多给看看,看看有没有法子养好。如此国之栋梁,要是在也没办法上战场了,那对我大唐而言,将是巨大的损失啊。”
谢叔方长叹了一声摇摇头。
他已经问过军中大夫了,大夫们一致认为,秦琼养养的话,倒是能多活几年,但是想再上战场,根本不可能了。
“带我去看看吧。”
李元吉没有参与这个话题,而是起身让谢叔方带他去见秦琼。
谢叔方点了一下头,带着李元吉赶往了秦琼几个人养病的地方,其他人也想跟着去,却被李元吉给拦下了,李元吉只带了蔡允恭。
秦琼几个人养病的地方,在小山的半山腰上。
也不知道是谁让人在半山腰上开凿了几个窑洞,秦琼几个人就住在窑洞里。
倒不是说谢叔方没办法给秦琼几个人提供更好的住处,而是秦琼几个人伤的太突然了,谢叔方也没办法提前准备,在秦琼几个人抵达军营的事情,去加班加点的为秦琼几个人加盖住处的话,短时间内也难以完成,完成了以后,不晾个大半年的也干不了。
所以谢叔方跟手底下的人商量了一下,就将半山腰上一众皇亲国戚的子嗣们住的窑洞给清理了出来,让秦琼几个人住的进去。
在绝大多数不了解窑洞的人眼里,窑洞不算是个好住处,从外边看去还有点寒酸。
但是在了解窑洞的人眼里,窑洞绝对是一个好住处。
不仅方便营造、方便收拾,且自带着天然的空调。
冬天暖、夏天凉,十分适合秦琼几个不能着凉的伤员养伤。
李元吉跟着谢叔方赶到秦琼所住的窑洞前的时候,就听到了程咬金在吹牛皮。
“大老黑,我告诉你,当初要不是我眼疾手快斩了单雄信,我们这些人恐怕都会被李世勣那个瓜皮给害死。
当时王世充兵败,单雄信被擒,圣人亲自下旨让殿下砍了单雄信的脑袋。
李世勣那个瓜皮还跑出去给单雄信说情,你不知道当时殿下看我们这些跟单雄信有旧的人眼神都不对了。
还是我关键时候砍了单雄信的脑袋,这才保住了我们这些人。”
“能不能别叫我大老黑?!”
“你被烟熏火燎的烧成一块黑炭了,不叫你大老黑叫什么?”
“叔宝也被熏黑了,你怎么不叫叔宝老黑呢?”
“叔宝那是我兄长,我要是调侃他,他会对我动粗的,我还不好还手,所以只能调侃你了。”
“我好欺负是吧?!”
“以前不好欺负,现在嘛……嘿嘿嘿嘿。”
“趁人之危,乃小人行径。”
“行了行了,只是叫了你几句大老黑而已,怎么就成小人了?难道你就不想知道圣人为何一刻也容不下单雄信,非要让殿下在擒下了单雄信以后,立马杀了单雄信吗?
难道你就不想知道,李世勣那个瓜皮在单雄信临死的时候做过什么吗?”
“这个你都说了八百多遍了,单雄信在死的时候,李世勣割了自己一块肉给单雄信吃了,还说什么会照顾单雄信的家人,以全当年的誓言。
说起来,李世勣比你们讲义气!”
“我呸!你别看民间盛传那个瓜皮讲义气,其实心比鼎底还黑。那个瓜皮之所以帮单雄信求情,有九成九的可能是装给殿下看的。”
“他就算是在装,也装的比你们有义气。”
“你知道什么?当时那种情况,我们根本就没办法装,不然我们就得陪着单雄信一起死。”
“没这么夸张吧?单雄信只是在战场上差点伤了殿下而已,以殿下的心胸,只要单雄信愿意归降,殿下是不会介意这些的。”
“呵呵,那时候你刚刚归降不久,根本不了解其中的详情。单雄信那是差点伤了殿下,单雄信是差点要了齐王的命!
圣人一日之内连下三道旨意,质问殿下是不是要谋害自己的兄弟。
殿下为了维护齐王的颜面,让齐王消气,所以把这件事揽在了自己身上,并且向齐王和圣人发誓,非拿下单雄信的狗头给齐王出气不可。
当时圣人和齐王都盯着呢,所以单雄信被擒以后,齐王立马派人去给圣人传信,圣人拿到了信以后,二话没说就下旨让殿下砍了单雄信。
上一篇:三国开局斩关羽
下一篇:我在三国多子多福,开局抢亲荆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