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圣诞稻草人
因为百福殿隔壁就是他好大哥李承乾以前所住的承庆殿。
龙船在百福殿边上没有停,他又一次的跟他的好大哥擦肩而过了,所以他很不高兴。
他找到了一个跟他一样有小雀雀的新朋友,他们抵御李令和李絮这一支邪恶势力的力量又壮大了一分,他迫切的想把这个好消息分享给他的好大哥,可他的父亲又一次没能让他如愿。
不仅如此,他的父亲还把他和姐姐们丢在了船上,让他新朋友的母亲陪着他们,自己骑着马在岸边惬意的溜达着。
好气哦!
“快看快看!有人找父亲,父亲停下了!”
就在他独自生着闷气,他旁边的李元嘉不知道怎么安慰他的时候,李絮突然趴在甲板上的栏杆处大叫了起来。
他循声望去,就看到了一队人,以一种包围的方式围着另一队人,堵在了父亲马前。
“殿下!原来您早有安排啊,难怪您不在乎卫王殿下等人逃出长安城!”
岸边,李元吉端坐在马背上,身后跟着一众侍卫。
权旭在匆匆施礼过后,兴奋的说着,不过他话音刚落,一个大大咧咧的声音就紧跟着响了起来。
“殿下!他们拿了一道假手令,想骗臣打开函谷关的关门,放他们出去,被臣给识破了,将他们全部抓回来了!”
宇文宝穿着一身宽松的皮甲,仰着头,一脸得意的说着。
从他的脸上,能轻而易举的看出‘老子不好骗’、‘谁也别想骗老子’之类的话。
不过,从他脖颈上隐隐露出的绷带痕迹看,他为了拿下李泰、薛收、韩良等人一行,付出了不小的代价,过程恐怕远远没有他说的那么简单。
不过,宇文宝没喊苦,也没叫屈,更没有说自己有多么不容易,李元吉也没必要问。
很多事情,看在眼里,记在心里就够了,不用说出来,说出来就变味了。
“做的不错!给你记一功!”
李元吉笑着点了点头,称赞了宇文宝一句。
宇文宝乐的合不拢嘴,嘿嘿笑道:“臣一定会再接再厉的。”
说完这话,又补充了一句,“您看,您什么时候调臣回来,臣就想在您身边为您出力,把那些不听您话的,背地里想害您的,全给宰了!”
李元吉失笑道:“现在啊,朝廷正值用人之际,在我身边可没办法获取更多的功劳,倒是在外面,很有可能会立下奇功,你确定你还要回来?”
宇文宝一下子瞪起了眼,叫嚷道:“臣是在乎高官厚禄,可臣更在乎您的安危,臣就是想回来帮您把那些不听您话的,背地里想害您的瓜皮全给宰了!”
说到这里,宇文宝还猛然一侧头,大喊了一句,“看什么看,说的就是你们这些瓜皮!”
李元吉顺着宇文宝侧头的方向看去,就看到薛收一脸愤怒的瞪着宇文宝。
瓜皮,是关中人常用的一个词,意思跟后世人常用的傻伯夷差不多。
薛收虽然不是关中人,但明显知道这个词的意思。
对于薛收这种自认为是士,还是国士的人来说,士可杀,不可辱。
所以他可以接受被砍脑袋,也可以被接受被五马分尸,甚至还可以接受被夷三族,但他绝对不能接受这种羞辱。
尤其是不能接受这种公认的二愣子的羞辱。
“行了,收一收你的火气,带他们去……昭德殿吧!”
李元吉怕宇文宝继续羞辱下去,薛收气性上来了,吞舌头自杀。
对,就是吞舌头自杀。
咬舌自尽是根本没办法实现的,因为牙齿再锋利,也只能咬掉舌头的前半段,不可能咬掉整个舌头,只会造成大出血,不会死人的。
当然了,将咬下来的舌头生吞进喉咙里,卡住气管,还是有一定可能窒息而亡的,所以,不能任由薛收去实现它。
薛收也算是个大才,对于这种大才,就得尝试教育一下,收服一下,如果能教育过来,能收服的话,那就会多一个助力。
如果教育不过来,也收服不了的话,那么再杀也不迟。
不过从薛收的履历看,薛收是一个主意很正的人,也是一个很有坚持的人,他不愿意被收服的话,你很难从言语上说服他。
必须用一些手段,比如隋末乱世的时候,蒲州通守尧君素为了收服他,就抓了他母亲做要挟,他被迫投入到了尧君素的麾下。
但等到尧君素要跑去投王世充的时候,他就毫不犹豫的带着母亲和随从投奔了李渊。
而他在隋末乱世刚起的那会儿,最先看中的主公就是李渊,为此他还在李渊起兵了时候,跑到了首阳山,聚集起了一帮子仁人志士,准备响应。
要不是尧君素横插了一杠子,他也会成为李渊的从龙之臣之一。
位置很有可能会跟裴寂、萧瑀等人比肩,根本不用去李世民手底下的天策府里做一个记室参军。
“昭……昭德殿?”
宇文宝听到李元吉吩咐,收起火气,愣愣的看向李元吉。
昭德殿在武德门以南,翰林院以北,旁边还有龙首渠贯穿而过。
但这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李世民的天策府、修文馆也在这块区域。
如今虽然被裁撤了,可里面的东西还没来得及清理。
自家殿下让他带着薛收等人过去,是想要薛收等人看看败者的下场呢,还是想在薛收等人曾经叱诧风云的地方羞辱薛收等人?
“怎么,你有意见,觉得不妥?”
李元吉见宇文宝似乎在胡思乱想,瞪了宇文宝一眼问。
宇文宝果断的摇头道:“没有!臣怎么会有意见呢!”
自家殿下所作的一切,他坚决的支持!
自家殿下所说的一切,他坚决的拥护!
自家殿下别说要羞辱薛收等人了,就是要烹了薛收等人,他也会马上跑去烧火!
“那还愣着做什么?”
李元吉没好气的问。
宇文宝赶忙让手下的人押解着薛收等人赶往了昭德殿。
权旭神色复杂的目送着宇文宝一行人离开,他其实很羡慕宇文宝和李元吉的这种相处方式,宇文宝虽然看着二二的,说话也不过脑子,但他却能将对李元吉的忠诚摆在明处,以此获取李元吉最大的信任。
李元吉看似对宇文宝很不客气,实际上却很信任宇文宝,完全拿宇文宝当自己人看待。
这一切明显都是宇文宝用自己赤诚的忠心换来的。
这是二愣子独有的一种获取信任的方式,他学不来。
“殿下,您为何要将薛收等人送去昭德殿呢,您难道不知道那个地方对薛收等人而言意味着什么吗?”
李元吉刚刚交代完侍卫们去给宇文昭仪传话,正准备去追宇文宝一行,就听到了权旭在自己耳边发问。
李元吉一边策马前行,一边侧头问道:“你觉得呢?”
第五百六十五章 以宽律己,以严律人?
权旭站在那儿沉吟了一会儿,正色道:“我觉得殿下应该是想收服他们,可殿下让宇文将军带他们去昭德殿,不怕适得其反吗?”
他其实更像说‘不怕弄巧成拙吗’,只是考虑到弄巧成拙这个词有点不合适,所以换了个词。
李元吉一边招呼权旭跟上,一边点头道:“我确实想收服他们,至于说让宇文宝带他们去昭德殿,会不会适得其反,那也是没办法的事。”
说到最后,李元吉一脸唏嘘。
确实是没办法的事。
观云殿虽好,可并非久留之地。
观云殿地处在太极殿的正北方,是皇家御花园里的一座宫殿,是李渊,以及后宫里所有的嫔妃、皇子、皇女,玩乐的地方。
并非是‘办公’场所。
此前,他为了方便监管被软禁在安礼门上的李建成和李世民,选择了在观云殿办公,也没有在意观云殿是不是一个适合办公的地方。
今日在望云亭碰到宇文昭仪以后,他才意识到,观云殿也好,观云殿所在的皇家御花园也罢,都是宫里人玩乐的地方,不是办公的地方,也不适合办公。
他已经获得了监国的身份,已经从李渊手里拿到了大量的权柄,并且将李建成和李世民彻底的掌握在了手里,就没必要再待在观云殿办公了,也没必要再打扰宫里其他人的安宁。
不然的话,宫里的很多人会因此赶到惶惶不安的,也会因此过上如同罪囚一般,度日如年的生活。
他要的是一个大家都平安喜乐的大唐,而不是在高压政策下,在暴力威胁下,所有人都惶惶不安,所有人都提心吊胆的大唐。
而且,御花园也好,东宫也好,承庆殿也罢,都是李渊为自己,以及李建成和李世民所选定的以后要生活的地方。
李渊已经将大唐绝大多数权柄交给他了,中间一点儿磕绊也没大,李渊还肩负着大唐皇帝的名头,他不可能连这点面子也不给李渊。
所以观云殿迟早要腾出去的。
不仅如此,他还准备将两仪门以北的所有区域划拨为李渊、李建成、李世民三人的生活区。
在李渊、李建成、李世民失去权柄的情况下,作为胜者,他不介意在这方面大方一点。
反正,太极宫这么大,即便是将两仪门以北的所有区域划拨为李渊、李建成、李世民三人的生活区,剩下的也够他用。
所以没必要在这方面去计较什么,更没必要小气。
在这件事上,早腾也是腾,晚腾也是腾,还不如尽早的腾出来,免得李渊、李建成、李世民三个人憋坏了,给他闹什么幺蛾子。
权旭自然不知道这里面的道道,所以疑惑的问道:“怎么会是没办法的事呢?”
不等李元吉搭话,权旭又忍不住道:“您可以让宇文将军带他们去中书省,或者舍人院啊?!”
中书省和舍人院在太极殿以西,跟昭德殿、天策府、修文馆、门下省中间隔着一座占地面积极广的太极殿。
李元吉瞥了权旭一眼,感叹道:“我现在不适合在中书省和舍人院所在的地方露面,如果不是没有更好的去处的话,我甚至都不想在门下省所在的地方露面。”
中书省和舍人院那是草诏的地方,现在又是中书省和舍人院下发几道关键旨意的时候,他作为最大的受益者,这个时候去中书省和舍人院所在的地方的话,会被人说闲话的。
什么‘挟天子以令诸侯’、‘矫诏’之类的词汇,会被毫不犹豫的按在他头上。
这对他并没有任何好处,反而有极大的好处,所以说什么也不能去。
至于门下省所在的地方,有一个叫做史馆的衙门存在,大唐的史官,以及编撰大唐以前历朝历代历史的官员都在里面。
他去了,也容易被按上‘篡改历史’、‘为自己洗白’之类的词汇。
但相比起‘挟天子以令诸侯’、‘矫诏’之类的词汇,‘篡改历史’、‘为自己洗白’之类的词汇的危害,会小一些。
至少,现在不会对他造成太大的危害。
以后嘛,可能会被人说成是曹操那样的奸雄,亦或者比曹操更奸的存在。
但那又有什么关系呢?
大不了将武则天给掐死,立下古往今来第一座无字碑。
是非功过让后人随便说去。
反正啊,你就算将我喷成筛子,你也改变不了我是大唐扛把子的事实。
历史考试的时候,你得规规矩矩的写上,武德六年夏,齐王元吉兵谏玄武门,俘太子建成、秦王世民以禁,帝闻之,长叹之,许齐王元吉监国之职,齐王元吉以亲王身当国。
你只能这么写,也只能这么记,写其他的零分。
李元吉也不在乎权旭听不听的出来自己话里的深意,在说完话以后,就快马加鞭的赶往昭德殿。
赶到昭德殿的时候,宇文宝已经先一步到了,并且吩咐伺候在昭德殿的宫人将昭德殿收拾的妥妥当当,只等李元吉驾临。
李元吉入了殿门,在所有人恭迎声中大马金刀的往殿中的坐榻上一坐,接受了所有人参拜。
“青雀,到王叔这里来!”
李元吉宣告了一声不必多礼,然后对薛收、于志宁、韩良等人团团围着的李泰招招手。
李泰也不知道是被吓到了,还是小孩子心性离不了人,一个劲的往薛收背后躲。
薛收在将李泰挡的严严实实以后,戴着枷锁,挺身而出,一脸悲愤的喊道:“齐王殿下!稚子何辜?”
李元吉有些好笑的道:“我这个做叔父的,难道不能跟自己的侄子亲近一下?”
薛收往前一步,更加悲愤的怒吼道:“你分明就是想拿稚子开刀!”
李元吉皮笑肉不笑的道:“呵呵,到底是谁在拿稚子开刀?我真要是想拿稚子开刀的话,你觉得就凭你们几个拦得住吗?”
李元吉说到最后,厉声惧色。
薛收毫不畏惧的怒吼道:“我等就算是粉身碎骨,也绝对不会让你伤害卫王殿下一根汗毛!”
说着,往李泰身边靠了靠,于志宁、韩良等人也紧紧的靠向了李泰身边,所有人都做出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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