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圣诞稻草人
只不过她们才刚刚欢呼起来,就被杨妙言的一个眼神给瞪的又乖乖的站好了。
等到杨妙言没好气的丢下一句话离开以后,她们又重新欢呼了起来。
“我看啊,我以后会成为府上最大的恶人,府上上上下下都不会喜欢我。反倒是你这个处处装好人的家主,会赢得所有人喜欢。”
李元吉在李令和李絮的欢呼声中,哭笑不得的摇了摇头。
他从杨妙言的话里听出了那么一丝丝怨意。
可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啊。
一个家里,总得有人唱红脸,也总得有人唱白脸。
如果都唱红脸或者白脸的话,那这个家里是会产生矛盾的。
说起来,杨妙言是不是有点重男轻女了?
为什么三个孩子都在他身上趴着,杨妙言只教训了李令和李絮,没有教训李承业呢?
“父亲!我要去海池游船!”
“父亲!我要去望云亭摘花!”
“父亲!我想去承庆殿找承乾兄长!”
“……”
就在李元吉分析杨妙言的重男轻女程度有多深的时候,三个小家伙已经欢呼雀跃完了,并且提起了条件。
李元吉想了一下,发现今天没什么要事需要处理的,就决定亲自带三个小家伙去玩一玩,共享一下天伦之乐,顺便让三个小家伙感受感受父爱。
不过,对于李承业提出的要去承庆殿找李承乾的条件,他果断无视了。
现在要找李承乾的话,去承庆殿根本见不到人,只会看到一群惶恐不安的红眼病患者,以及重度失眠症患者。
去陕东道倒是能见到人,走得快一些,兴许在半道上就能追上李承乾。
只是现在他可没这些闲暇陪着李承业去追李承乾。
说起来,李承业这个小家伙似乎对李承乾挺依赖的,难道是因为被李令和李絮欺负的太狠了,只有李承乾能帮他,所以才如此依赖李承乾?
怀着这种疑惑,李元吉带着三个小家伙先赶往了望云亭去摘花。
虽然恭礼门距离海池更近,但李元吉还是选择了带三个小家伙去望云亭。
之所以会做出如此选择,是因为望云亭在此次宫中政变中并没有被波及,四处都是干干净净的,而海池,至今仍有一些鲜血的痕迹没有清理干净。
李元吉虽然在宫中政变之后没有去过海池,但他可以想象得到李渊在得知了三个儿子领着兵马在宫中互殴以后,会发什么疯。
估计专属于李渊的那一艘龙船已经被鲜血染红了。
渡口处的木板估计也已经被鲜血侵透了。
虽说当时陪伴李渊游船的全是他的亲信和近臣,李渊没有大开杀戒的理由。
但当他们得知了玄武门、安礼门、甘露殿所发生的一切以后,一定会阻止李渊涉险。
李渊想尽快赶到甘露殿的话,只能杀出一条血路来。
虽说他们有点找死的嫌疑,但他们也算是求仁得仁。
有人或许觉得不可思议,但在古代就是这样。
在古人眼里,有太多太多东西比生命更重要。
比如对君王的忠诚、对父母的孝顺、对同僚的仁义、对朋友的承诺、对兄弟的友爱等等等等。
为君王舍生忘死者,比比皆是。
为朋友两肋插刀者,随处可见。
为兄弟背负重罪,亦或者以命相搏者,更是遍及天下。
这也是为何李渊说什么也不愿意将宫中政变的具体消息透漏出去的原因,因为一旦传出了皇室兄弟不和,且刀兵相向,还差点闹出人命的风声以后,会被那些家中兄弟和睦、兄友弟恭的百姓笑话死的。
人家是没有皇室富贵,也没有皇室那么大的权柄,更没有皇室那么高高在上。
但这并不妨碍人家在道德上批判皇室,在精神上嘲笑皇室。
这是长久以来受压迫的百姓们的一种发泄方式,也是长久以来受压迫的百姓们在精神上寻找慰藉的唯一方式。
在后世,人们喜欢称其为阿Q精神。
李渊显然不愿意让皇室的丑闻变成一桩笑话,去取悦百姓。
李元吉也没有这方面的爱好,如果非要他去取悦谁的话,他只想取悦刚刚路过神龙门的时候,突然耷拉下脸的便宜儿子李承业。
第五百六十二章 何为盛唐?
李承业之所以耷拉下了脸,是因为神龙门再往西过两道门户,就是他心心念念的好大哥李承乾以前所居住的承庆殿。
他和两个姐姐一起向父亲提出了条件,可父亲只答应了两个姐姐的条件,却对他的条件听而不觉,这让他很不开心。
不过,在到了望云亭,还没等到李元吉想到很好的安慰他的办法的时候,他就自己把自己安慰好了,欢呼雀跃的冲进了望云亭,抱住了一个跟他一般大的小家伙,一个劲的叫人家弟弟,还说会像是李承乾保护他那样保护弟弟。
这就让围着他‘弟弟’的宫人们,以及他‘弟弟’的母亲很尴尬。
人家提醒他吧,他那个很凶很凶,凶到宫里所有人见了都不敢大声说话的父亲在后面跟着,人家不提醒他吧,差了辈分了。
这要是传出去了,会弄出很大的笑话,也会惹人非议的。
“承业,不得无礼,还不快向你徐王叔和宇文昭仪见礼?!”
李元吉看着被李承业强行抱住,一动也不敢动的新晋徐王李元嘉,以及站在一旁神情复杂,不知道该如何应对现在这种场面的宇文昭仪,喝斥了一句。
李元嘉之前的爵位是宋王,封地在宋州,李渊年初改天下总管府为都督府的时候,将李元嘉改封到了徐州,成了徐王,并且兼任着徐州都督一职。
不过,他这个徐州都督,只是空有名头,却不管事。
目前徐州上下的事情由朝廷、窦诞、宇文士及共同掌管。
朝廷管徐州上下的大小事务,窦诞管他封地上的税收,宇文士及以他舅舅的身份,帮他经营着封地上的大小生意。
虽然他还是个一丁点大的孩子,但是在收入上,已经超过了朝堂上绝大多数的官员和权贵了。
不过他的收入,目前都由他的母亲和他的舅舅帮他给存着。
至于以后长大了能不能一并取出来,那就得看他的父亲,以及他的兄长愿不愿意帮他呐喊助威了。
如果愿意,那他的母亲和舅舅绝对不敢拖欠一文钱。
如果不愿意,那他就的费一番周折了。
不过,依照历史上记载,他似乎是个天才,有神仙童子之称,能在左手画圆,右手画方的同时,口诵诸子典籍,目数羊群,兼顾作诗。
这些事让其他同龄的孩子一件一件来,恐怕都自顾不暇,他能同时兼顾,还游刃有余,可见他到底有多聪明。
只不过,他被李承业抱住的时候,所表现出来的样子,完全看不到聪明的地方,倒像是一个傻狍子,傻愣愣的站在那儿,一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样子。
李承业听到父亲的话,茫然的看了看父亲,又茫然的看了看怀里的‘弟弟’,茫然的道:“他是我的王叔吗?怎么还没我大?”
李元吉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能在心里默默的来了一句。
这件事你不该问我,你该去问你祖父,为什么你王叔跟你一般大……
“他生的晚,所以没你大,但他真的是你的王叔,你别吓着他。”
宇文昭仪眼看着儿子在李承业怀里快被吓哭了,强忍着尴尬,回答了李承业的问题。
李承业愣愣的瞪起眼,盯着怀里的李元嘉,难以置信的道:“你真是我王叔?”
李元吉心里哭笑不得。
你问问题就问问题吧,你倒是放开人家啊,你看把人家都快吓唬了,吧人家母亲心疼的脸都扭曲了。
“咳咳,承业,不得无礼,还不快快放开你王叔,向你王叔和宇文昭仪见礼?!”
李元吉眼看着李承业丝毫没有放开李元嘉的意思,忍不住干咳了两声,重复了一番刚才的话。
李承业迟疑了好一会儿,才缓缓的放开了李元嘉。
然后目光一下又一下的往李元嘉身上瞄,似乎不敢相信他有一位比他还小的王叔。
李元嘉在脱离了李承业的魔掌以后,刺溜一下就钻进了宇文昭仪的怀里,偷偷露出半个眼睛,胆怯又好奇的偷瞄着自己的侄子。
他长这么大,还没遇到过这么热情的同龄人呢。
所以一时间有些适应不了。
“徐王叔有礼,宇文嬷嬷有礼……”
李元吉见李承业还愣着,还没反应过来,就示意李令和李絮上前给李元嘉和宇文昭仪见礼。
由于宇文昭仪只是一个昭仪,所以李令和李絮只能用称呼年长妇人的称谓称呼她。
也得亏她有个儿子傍身,她要是没儿子的话,李令和李絮甚至都不用跟她行礼。
有人或许会觉得这很夸张,但事实就是如此。
在明清以前,皇帝的嫔妃其实没有多少地位,只有皇后才有地位。
从身份地位上论,皇帝的所有嫔妃其实都是伺候皇后的下人。
这在《唐会要》中就有所记载。
记载中,唐玄宗李隆基十分宠爱武惠妃,将她的吃穿用度都抬到了跟皇后比肩的地步,并且有意立她为皇后,但是被当时的侍御史一句话给怼了回去。
侍御史的原话是‘惠妃本是左右执巾栉者也,焉能为后’,意思就是武惠妃本来是伺候您和皇后的下人,怎么能当皇后呢。
由此可见,在唐朝,除皇后以外,其他的嫔妃是没什么地位的。
“啪……”
李絮在向李元嘉和宇文昭仪施完了礼以后,还十分有眼色的拍了自己的傻弟弟一下。
李承业这才彻底的回过了神,赶忙向李元嘉和宇文昭仪见礼。
宇文昭仪有点受宠若惊,一边招呼着李承业三个小家伙起来,一边吩咐人拿了一些珍贵的玩意儿,送给了李承业三个小家伙。
至于李元嘉,从头到尾都躲在母亲怀里不肯出来。
宇文昭仪之所以会受宠若惊,倒不是因为她以前没见过这种场面。
她在宫里的身份地位虽然不高,但娘家的底蕴却很深厚,兄长宇文士及更是位列大唐国公之列,她又有儿子傍身,所以宫里宫外的人多多少少都会给她一些颜面。
再加上她又挺讨李渊喜欢的,所以看在李渊的面子上,位份比她低的嫔妃们,以及大唐的绝大多数达官显贵,都会主动向她施礼。
她之所以在李承业三个小家伙向她施礼的时候会受宠若惊,是因为李承业三个小家伙的身份地位,已经在宫中政变落幕以后水涨船高了。
虽然三个小家伙的身份、爵位都没有什么变化,但李元吉身份地位的变化,就是最大的变化。
毫不夸张的说,她和她的儿子,以及她娘家宇文氏,以后能不能过好,能不能安心的享富贵,全得看李元吉的心情。
李元吉要是高兴了,能让她和她的儿子,以及她娘家宇文氏富贵一辈子,甚至富贵好几代。
李元吉要是不高兴了,能让她和她的儿子,以及她娘家宇文氏在最穷苦的地方吃一辈子苦,甚至吃好几代的苦。
所以李元吉在身份地位水涨船高了以后,没有在她面前托大,也没有让三个儿女在她面前摆谱,就足以让她受宠若惊了。
这说明李元吉在得志以后,并没有变猖狂,也说明李元吉在掌权以后,并没有清理其他兄弟的意思。
这对她,对她儿子,对她娘家宇文氏,都是一个好消息。
“你不用给他们这么贵重的东西,他们根本不知道这些东西的价值,只会浪费了你一片心意。”
李元吉看着宇文昭仪将一个十分罕见的玩物塞到了李承业手里以后,忍不住开口。
他倒不是替宇文昭仪节省,而是他看到了在宇文昭仪送出那个玩物的时候,李元嘉的小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瘪起来了。
显然,那个玩物是李元嘉心爱之物。
宇文昭仪一边将玩物往李承业手里塞,一边笑道:“不碍事的,都是些不值钱的东西,谈不上什么心意不心意的……”
她全然没有关注李元嘉的反应。
不是她不想关注,也不是她不疼儿子,而是她现在已经没闲暇去关注了。
在宫中政变落幕以后,宫里所有人都处在惶恐不安当中。
东宫所发生的惨剧,足以让宫里所有人都吓的睡不着。
她们生怕下一刻李元吉会像是李世民一样,派人将她们杀的干干净净。
所以她们这几日过的非常非常不好,用度日如年形容也不为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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