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圣诞稻草人
赔礼就是了。
至于说跟李元吉扳扳手腕,想想就可以了。
就李渊那个护犊子的性子,你敢搞他儿子,他们一定会搞你全家。
所以跟李元吉扳手腕,没好果子吃。
“殿下有什么想要的,尽管开口,只要是我窦府有的,我立马派人给你送过来。”
窦袭忍痛开口。
李元吉赶忙道:“别啊,我可受不起。”
窦袭心头一凸。
看来下面的人将李元吉得罪得不轻,不然李元吉为何一点儿面子也不给。
就在窦袭考虑着如何平息李元吉的怒火的时候,李元吉又道:“你府上随便出来一个管事,都比我府上的统军要厉害,我怎么敢受你府上的礼呢。”
窦袭的眼珠子一下子就瞪圆了,眼神中带着一丝惊恐。
他知道府上在外面的人,仗着府上有钱有势,相当跋扈。
不只是他府上,其他人府上的人,也大致相同。
可他没料到府上在外面的人既然跋扈到了这种地步。
居然敢跋扈到李元吉头上。
这件事李元吉虽然没有讲明白,可是他用屁股想也猜了个七七八八了。
必然是府上在赵州的管事,仗着府上的威势,刁难人家齐王府的统军了。
不然李元吉也不可能说这种话。
“还请殿下相告,究竟是那个不长眼的敢得罪殿下,臣这就派人将他抓回来交给殿下处置。”
窦袭态度诚恳的说着。
李元吉收起了脸上的笑意,盯着窦袭认认真真的道:“你府上的人并没有得罪我,你府上的人只是帮赵州李氏的人撑腰,让赵州李氏的人拿着一个残盏,甩到了我府上统军的脸上。”
窦袭惊恐的瞪大眼,难以置信的看着李元吉。
李元吉冲薛万述喝道:“薛万述,给咱们的新安公看看,看看人家将残盏甩到了你哪儿了。”
薛万述一边答应着,一边将脸上的疤痕亮给窦袭看。
窦袭看完以后,心头快从嗓子眼跳出来了。
你特么的一个贱仆,骑到你主公的主公头上开始作威作福了?!
你特么胆子已经不能用大形容了!
你特么是狠窦氏上下死的不够快!
“殿……殿下……”
窦袭嘴皮子开始哆嗦了,饶是一贯擅长跟人打交到的他,此刻也不知道该平息此事了。
这已经不是寻常的矛盾了。
也不是得罪一个勋贵的事情了。
这是纵仆欺主。
纵容自己的仆人,欺到自己主公头上了。
这种事情已经不是善了不善了的问题了,而是死多少人的问题了。
“新安公啊,是不是我没有主动到你府上去送孝敬,所以我府上的人去了赵州,才有此一劫?”
李元吉目光紧紧的盯着窦袭,阴恻恻的问。
窦袭已经彻底坐不住了,赶忙起身急声道:“殿下言重了!”
“严重吗?”
李元吉疑问,“如果我主动到你府上去送孝敬,我府上的人去了赵州,应该不会有此遭遇吧?”
窦袭额头上浮起了一层细汗。
李元吉呵道:“看来窦氏在赵州,比我李氏还威风。”
李孝恭阴阳怪气的插了一句,“谁说不是呢。”
窦袭浑身开始哆嗦了。
李元吉这话威力太大了,大到了窦氏不敢认。
在李元吉的亲舅舅们全部亡故的情况下,窦氏固然深受李渊照顾,但远远没有李元吉的亲舅舅们还活着的时候长气。
更别提比李氏还威风了。
大唐又比李氏威风的存在吗?
大唐敢有比李氏威风的存在吗?
五姓七望是厉害,偶尔也能给李氏脸色看。
但还没有一家敢站出来说自己比李氏还威风的。
更别提依托着李氏才彻底繁荣昌盛起来的窦氏了。
“臣……臣……”
窦袭臣了半天,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因为他脑袋里已经是一团糨糊了。
李元吉摆着手道:“你不必担忧,也不用害怕,我今日派人抓了你府上的人,也不是为了兴师问罪的。
我只是想找个由头,好向你窦府送礼。
让你窦府在赵州的人放我的人一马。
你也可以派人去给赵州李氏的人带个话。
他们要是也能放我的人一马,条件他们随便开,我一定会尽量满足的。”
窦袭嘴皮子哆嗦着,颤颤巍巍的看着李元吉,脸色十分苍白。
李元吉说的明显是反话,可这话的威力实在是太吓人了。
李元吉真要是把礼送到了窦府门前,那窦氏上下就离死不远了。
李渊绝对不会允许有比李唐宗室更牛逼的宗族存在。
第三百四十七章 先下手为强
“还请殿下看在我那已故的兄长的份上,给臣一些时日如何,臣一定会给殿下一个满意的交代。”
窦袭嘴皮子哆嗦了半天,终于说出了一句完整的话。
此事已经不是他能解决的了,他必须告诉给他的兄长,请他兄长出面周旋。
李元吉定定的看着失了方寸的窦袭,认真的道:“你应该知道我的性子,我一向是敢想敢干,敢说敢做。”
窦袭颤抖着强咽了一口唾沫,“臣……臣明白。”
李元吉冷冷的道:“我就是看在我已故的舅舅的面子上,才没有第一时间将孝敬送到窦府去,所以你不要再拿我已故的舅舅说话了。
我可以给你一些时日,毕竟马上到元日了,我也想跟府上的人过一个好节。
但元日过后,我要是得不到满意的答复,我初二的时候,一定会携带重礼,登门拜访。”
窦袭抹着额头上的冷汗,一个劲的感激道:“臣明白,臣明白,臣一定给殿下一个满意的交代。”
李元吉冷冷的笑道:“现在你应该不喜欢我主动去见你了吧?”
窦袭张着嘴,却没有说出一句话,心里已经乱成一团乱麻了。
他此时此刻,恨不得抽自己一个大嘴巴子。
李元吉敢明目张胆的抓窦府的人,肯定是捏到窦府的把柄了。
他怎么能在李元吉面前摆谱呢。
他想稍微给李元吉来点硬的,好轻松的解决跟李元吉之间会发生的矛盾。
可现在,撞到铁墙上了。
“行了,我也不留你了,你快回去吧。”
李元吉没有多留窦袭,在吓唬了窦袭一番后,直接开始送客。
窦袭急着将此事禀报给窦轨呢,也没有多留,躬身一礼后就仓惶的逃出了小演武场。
窦袭一走,李孝恭就不满的嚷嚷了起来,“你怎么就这么轻而易举的放过他了?”
李元吉瞥向李孝恭,没好气的道:“谁说我轻而易举的放过他了?”
凌敬终于不用再忍了,哈哈的笑着说:“殿下这明显是要驱狼吞虎。”
凌敬说完这话,略微思量了一下,觉得不准确,又补充道:“应该说是借力打力,借窦氏的力,先收拾赵州李氏一番,然后再慢慢的炮制赵州李氏一番。”
薛万述觉得凌敬说的在理,赞同的点着头。
李孝恭愣了一下,点点头,深以为然的怪笑道:“也对,齐王殿下威名在外,招惹到了齐王殿下头上,仅凭一个小小的管事的脑袋,是平息不了齐王殿下的怒火的。
所以作为始作俑者的赵州李氏,也得出一些血。”
凌敬点着头呵呵笑道:“即便是赵州李氏不想出血,窦氏也得逼他出。殿下这下要发大财啊。”
李孝恭瞥了李元吉一眼,沉吟着道:“只是如此一来,随后对赵州李氏出手的时候,就得再找个合理的借口了。
毕竟,人家要是在窦氏的逼迫下,做出赔偿了的话。
元吉你也不好明面上继续对人家下手。”
李元吉瞥着李孝恭,不以为然的道:“我要找谁麻烦,还需要找借口?”
李孝恭愕然的看向李元吉。
凌敬和薛万述对视了一眼,脸色齐齐浮现出了一丝苦笑。
他们都不约而同的想起了李元吉此前闯进宫里,去暴打柴绍的事情。
李元吉没有找任何借口为自己辩解,就是蛮横的闯进了宫里把柴绍打了个半死,把一殿武臣殴打了一半,顺便把李建成和李世民骂了个狗血淋头。
李元吉去找赵州李氏麻烦的话,也确实不需要找借口。
看你不爽就收拾你,你奈我何?
李元吉作为大唐最跋扈、最嚣张,也是身份最高、最胡闹的权贵,没理由的去欺负别人,那不是日常操作吗?
不嚣张的跑出去欺负人,那还算什么跋扈?
不无理的跑出去欺负人,那最胡闹的名头岂不是成了摆设?
“而且我逼窦氏出血,逼赵州李氏出血,也不是为了发大财,而是想帮薛万述讨回一些利息。”
李元吉在凌敬和薛万述苦笑着胡思乱想的时候,目光落到凌敬身上,再次开口,算是回应了凌敬之前的话。
李元吉微微仰起头,“我要是贪财的话,有的是办法发大财,根本不需要去跟赵州李氏的人勾心斗角。”
凌敬先是一愣,然后沉吟着点点头。
以李元吉的身份地位,想要发财的话,确实很容易。
最简单的办法就是将齐王府六大统军府的兵马放出去抢劫。
无论是抢突厥,还是抢高句丽,还是抢蒙舍诏,还是抢吐谷浑,还是抢吐蕃,都能在极短的时间内抢的盆满钵满。
更别提什么倒卖官爵了,收受贿赂了,又或者干脆直接搜刮民脂民膏了。
反正,只要李元吉贪财,想要发财的话,很容易。
毕竟,他能用来敛财的资源多不胜数。
他一门心思往钱上钻的话,富可敌国也不是难事。
毕竟,国库里也没多少钱。
大唐四处征战搜刮来的钱财,不是被充入了内库,就是被分润给了宗亲和百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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