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四代重奸
“你们不去?都不去?你们不去我去!”白文选见状,知道这一次要拼命了。
“将军!”众人吓了一跳,连忙阻拦。
“怎么,你们有人敢去吗?”白文选心中不由升起一丝冀望。
“呃……”众人连忙摇了摇头。
“好吧,那还是我去吧!”白文选不在强求,只是命士卒把绳索绑在自己腰间,然后放下了铠甲、长枪等物品,只别了一把柴刀,脸贴着峭壁,开始向对面爬去。
本来他以为自己会很害怕,然而由于整个人贴在了峭壁上,根本无法看到脚下的万丈深渊,心里反倒安静了下来。
那白文选不敢怠慢,每次找好了落脚地,他才敢横向移动一步。
有时候好容易移动了七八步,却因为前面没有落脚之处,只好又退了回来,继续选择其他道路。
如此他攀爬了大半个时辰,终于爬到了对面。
然后他把绳索系在了这头,让士卒把另外一头系在了对面,让胆大一些的士卒借助绳索的保护再带几条绳索过来。
最终,义军士卒用绳索和砍伐的木材做成了一条简易的桥梁,这才横渡了过来。
等到士卒都攀爬过来以后,后面的道路就好走多了。
等到众人好容易翻过了这条山脊,突然视野开阔起来。
只见前面一二里之处,正有一些灯火、炊烟。众人一愣,顿时大喜起来。
原来这凤凰城所在,面积广大,王元忠一干人所居之处不过是这“簸箕”中的一片区域罢了。
那白文选连忙和士卒披上了铠甲,弓矢上了弦,然后向炊烟所在摸去。
待到众人摸到跟前,突然闻到一股饭香传来。
原来这王元忠正在招待麾下士卒,以稳定人心。
而就在众人喝的醉醺醺之际,哪里聊到白文选一干人等神兵天降,突然杀将出来。
莫看这些人也是精锐,只是手无寸铁,又乱成一片,哪里是披挂整齐的白文选一干人等的对手,只一个冲锋便杀散了。
那王元忠肝胆俱裂,还待要走,早被义军士卒赶了上了,乱刀乱枪结果了性命。
原本固若金汤的凤凰城,一下子便落到了义军手中。
第629章 求战
当凤凰城失守的消息传到盛京沈阳的时候,大清国皇帝多铎再也坐不住了。
凤凰城是后金东面一个重要的节点,不仅能够阻止义军联合东江镇和朝鲜兵西进,更是后金通过朝鲜、东江获取物资的重要通道。
一旦凤凰城被破,意味着整个朝鲜国又倒向了“大明”。
同时也意味着经历老奴、洪太两代汗王,东征西讨、南征北战打下来的战略局面崩塌大半。
“不行,不能坐以待毙!”多铎脸上阴晴不定半晌,最终下定决心道,“我们要主动出击!”
“陛下!”安平贝勒多铎闻言大吃一惊,连忙提醒道,“这……这风险有点太大了!”
“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多铎摇了摇头道,“如今‘顺贼’就像套在我们头上的绞索一般,不断挤压我们的空间。”
“如果这个时候,不能再拼死一搏,恐怕以后想搏也没有机会搏了!”
“这……”杜度闻言一愣,一时间也沉默了起来。
正如多铎所言,依靠恶劣的天气和遥远的距离,固然能够拖过一时。
但是,经过这一番大战以后,后金不仅丧亡惨重,更是丢失了大量的土地和人口。
若是等到来年冰雪融化,“顺贼”再来,后金上下又拿什么来抵挡义军的兵锋呢?
“那……那好吧!”杜度沉吟了半晌最终无奈地点了点头,然后开口问道,“只是不知殿下打算如何部署?”
“这样,你留守城中,我和科尔沁右翼一干人马前去攻打白塔铺!”多铎不由笑道。
“那卢象升……”杜度不由指了指沈阳北面。
“他能绕过沈阳支援白塔铺?”多铎笑了,“但是,我东京城真能支援沈阳!”
不仅张顺看出了平虏堡和白塔铺之间的割裂,多铎显然也看了出来。
他思来想去,唯有先解决张三百一部,然后才能解开当前困境。
“如今凤凰城已失,恐怕东京城守不住了。既然如此,还不如放开手大干一场,一决雌雄!”
那多铎计议已定,一更造饭,二更整队,三更出营,到了四更天便到了白塔铺。
所谓“铺”,即驿铺,隶属于明代驿站系统,一般十里设一铺,六十里设一驿。
因该铺设有白塔一座,故而称之为白塔铺。
从制度上来讲,铺比驿站还要低一个等级,甚至连堡垒都没有,那白塔铺也不会例外。
但是,世界上凡事就怕但是二字。
原来当年在老奴攻克沈阳之时,“奉集堡总兵李秉诚、武靖营总兵朱万良、姜弼领骑兵三万来援沈阳,营于白塔铺”。
当然,实际上这三万骑兵并没有起到应有的作用,后来沈阳、辽阳相继陷落,但是当初明军修筑的营垒却留了下来。
于是,那张三百便以原有的明军营垒为基础,修筑完善了自己的营垒。
那多铎来到阵前一看,只见那营垒乍一看四四方方,仔细一看,却又见四门内陷,端的是怪异非常。
可惜“三顺王”死的死,降的降,后金军中竟无一人识得此城。
多铎不由笑着对科尔沁右翼巴达礼、布达齐和喇嘛什希三人道:“诸位且看我破敌!”
随着多铎一声令下,顿时有百余辆盾车鱼贯而出,每辆由十人推动,其后重甲骑兵随之。
多铎不由得意洋洋的向科尔沁右翼三人卖弄道:“此盾车用坚木五六寸厚为之,复设牛皮一层,铁皮一层。”
“用机转动,如战车制以避枪炮。小砖石击之不动,大砖石击之滚下,柴火掷之不焚,可谓是我国中第一利器!”那巴达礼、布达齐和喇嘛什希闻言大惊,不由问道:“可是昔日老汗王破明军者乎?”
“然!”多铎信心十足的点了点头。
原来这一次为了对付张三百,多铎愣是从盛京沈阳库里,当年老奴用来对付明军的盾车扒拉出来。
这盾车不同于当年逐鹿大战,洪太仓促所造盾车,乃是更为沉重坚固的战车,一般的火器根本无法击穿。
随着多铎一声令下,沉重的车轮压过松软的积雪,缓缓地向义军营地逼近。
张三百远远的见了,不由下令道:“派一司骑兵出去,试一试鞑子的本事!”
“喏!”众将士领了军令,连忙披了铁甲,跨上战马,打开了营地北面,就冲杀了出去。
待到那骑兵出了城门,眼见后金盾车上架了火铳、火炮,不能硬攻,遂一分为二,从一左一右两个方向包夹过去。
后金盾车兵眼见义军骑兵绕道两侧,便停住了盾车,然后转动机关,把盾盾朝向转向了义军骑兵一侧。
随即又有甲士列阵持刀而出,护在盾车左右。
义军骑兵见后金盾车防备森严,便试着靠近用鸟铳、弓箭进行射击。
不意后金盾车突然铳炮齐发,一时间义军骑兵反倒折损了七八骑。
如此试探了一番,劳而无功。
张三百站在白塔上看得明白,担心白费了士卒性命,连忙下令道:“让骑兵撤回来!”
“不好打!”祖大寿皱了皱眉头,叹了口气解释道,“当初我等和鞑子周旋之际,也曾试着用骑兵破之。”
“奈何这战车阵防备森严,只能用红夷大炮破之!”
“放心吧,大炮咱们有的是!”张三百闻言笑了,祖大寿也笑了。
原来张三百麾下三个标准营,共有野战炮、黄金炮三十门。
而祖大寿麾下虽然无这种标准炮兵,却也携带了三五十门大将军炮、灭虏炮等火炮。
张三百早把这些火炮设置在营垒之内,以待后金兵。
不多时,后金盾车抵达了义军营垒外面第一道壕沟。
这壕沟深一人许,宽五六尺,骑兵可以跳过,然而盾车却难以通行。
那后金盾车不得不停了下来,然后开始掘土填壕。
“轰、轰、轰!”就在后金盾车停止之际,义军的火炮开始响彻了起来。
由于距离近百丈,义军的大多数炮弹都打偏了,只有三两枚砸中了后金盾车,当场就把后金盾车砸了一个窟窿,盾车后面的人亦被砸死两个。
这下子多铎的脸色难看了起来。
他这边刚吹完牛,那边就被人打了脸,心中恼怒可想而知。
原来明军所用火炮,佛郎机之流射速虽快,威力却不大。
大将军、二将军之流,威力足够了,精确度和射速却是不行。
而精确度较高的灭虏炮倒是行了,却只能发射鹅卵大小的炮弹,难以穿透这加固盾车。
只是多铎万万没想到,义军的火炮皆以红夷型为标准,能够发射十斤、十五斤的标准铸铁弹,这盾车哪里抵挡得住?
“填土,给我填上土,我还不信挡不住它了!”多铎不由恼羞成怒道。
第630章 强攻
后金盾车装上夯土以后,沉重了许多,就连行进的速度都慢了下来。
其后虽然也有部分盾车被击中、击毁,不过由于夯土的缓冲,伤亡却少了很多。
不多时,后金盾车兵便抵达到义军城壕外面,这里是营垒外面最后一道防线。
后金兵连忙把盾车停了下来,先挖些土继续堆积在盾车后面夯实,筑成掩体,然后再用小推车填埋义军的壕沟。
“轰,轰,轰!”这个时候,义军营垒正面的墙上,火炮声再度响彻了起来。
然而,大多数炮弹在打进后金的盾车以后,却悄无声息的被夯土吸收了。
“火炮不成了,须上重步冲杀才行!”祖大寿见了,眉头紧锁,不由开口建议道。
原来明军和后金交手多时,深知彼此的手段。
当年沈阳之战之际,“明人掘堑十层,深一人许,堑底插有尖木。堑内一箭之地,复浚壕一层,壕内侧以一二十人始能抬起之大木为栅。栅内又掘大壕二层,宽五丈,深二丈,壕底插有尖木。壕内侧排列盾车,每车置大炮二门、小炮四门,第车间隔一丈,筑土为障,高至肚脐,障间设炮各五门。”
后金便以这盾车战术,逐个填埋沟堑,然后才短兵相接,一举攻破了明军的营垒。
那祖大寿对此知之甚深,故而建议张三百不要再依赖火炮了。
不曾想,张三百闻言却是笑道:“祖将军勿扰,且看我如何破之!”
祖大寿疑惑地看了看张三百,不由又望向营垒,却见东西两角突然人头攒动,蓦地推出二十来门火炮出来。
那火炮一露头,对着了后金的盾车阵地,“轰轰”的轰了起来。
由于后金则盾车只挡正面,不曾挡的侧面,又堆了许多土,一时间无法转向,顿时盾车后面的甲士、奴仆、战马和推车等人和物,一概暴露在义军火炮之下。
这些火炮俱用实心铸铁弹,一经发射,穿云裂石。
后金的甲士、奴仆、战马和推车等人物如同纸糊的一般,所挡着无不碎裂。
此时此刻,正在领兵的刑部承政索海连忙一边躲避义军的炮弹,一边大声下令道:“快,快把土挖了,用盾车护住两侧!”
只是话音刚落,又是一阵炮弹袭来。
有一枚炮弹好巧不巧,正好打在他身边的一个护卫身上,瞬间把那人打得稀烂。
顿时,红的、白的兜头砸了下来,血淋漓的浇了他一头。
那索海浑身一栗,只觉得一股温热的液体流了出来,充盈了整个裤裆。
“承政,承政,你没事吧?”就在这时,左右护卫不由连忙围了上来。
“没事,没事,快快给本官挖土去,你们站在这里作什么?”那索海生怕被别人发现自己堂堂刑部承政被吓尿了裤子,连忙大声呵斥道。
“哦。”众人闻言面面相觑,不知道他哪来来的这么大火气,连忙战战兢兢的贴在盾车旁边,开始挖掘上面的泥土来。
伴随着“红衣大炮”一阵阵响声,再付出了四十多人的代价以后,后金一方终于把两侧的盾车支了起来,勉强护住了左右。
松了口气之余,索海不由大声下令道:“快,趁着‘顺贼’火炮使不上,赶快填壕沟!”
然而,就在他开始动员士卒之际,只听得一声炮响。
这炮声与先前炮声不同,声音更小,声响更为沉闷。
就在索海不明所以之际,随即一声巨响,只震得两耳嗡嗡直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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