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请我当皇帝 第383章

作者:四代重奸

第295章 新婚惊变

昏礼者,将合二姓之好,上以事宗庙,而下以继后世也。

说实话,张顺长这么大,坐拥这么大婆娘,其实还真真真正正没有举办过一场正经的婚礼。

他身边那些婆娘,和他不是“银奔”,就是“苟合”,反正没有一个“正经出身”。

除了马英娘和小朱氏曾坐过八抬大轿以外,其他人更是不清不楚、不明不白就这么和他鬼混到一起。

而如今虽是纳妾,奈何榆林王氏也是塞外名门,岂可让人小觑了?

故而虽曰“从简”,其实一切严格比照娶妻的规格进行办理。

在没有投靠舜王之前,榆林城中自然是“枪打出头鸟”,哪个也不敢率先出头。

如今局面一定,顿时诸将门不由蠢蠢欲动。

谁不知道若是提前和舜王搭上关系,便能够强行代表榆林将门势力。

到时候身价暴涨,一举跃为榆林诸将门领头羊。

所以王世钦生怕久则生变,和张顺吃罢酒席当晚就命令下人准备物件,第二天一早就大张旗鼓办起了婚礼。

什么“征期”、“纳吉”都跳了过去,直接一步到位进入到婚嫁阶段。

那张顺头天的酒劲儿还未下去,第二天晕一大早乎乎的就被人拉起来一顿折腾。

他哭笑不得之余,只得任由高桂英和张凤仪二人摆弄。

这两人手脚还算麻利,就是嘴巴忍不住碎碎念,说什么“没良心的”、“白伺候了这么久”云云。

张顺倒是能理解她们的心情,可是光理解有啥用?

这时代最重礼仪尊卑,即使他愿意,恐怕世俗的眼光也不允许给她们风风光光大办一场婚礼,张顺便只好装死到底。

先前张顺曾和马英娘走过一些简单的流程,倒也知晓一二。

他先前往王府去迎亲,然后带着坐了八抬大轿的新娘子一路迎到了镇守府。

原延绥巡抚张伯鲸则担任了他们两人的主婚人,一脸正经地喊道:“一拜天地……”

而正当榆林城内热热闹闹的时候,不意早有人对此虎视眈眈。

“祖二爷,您可别再发疯了,这是咱能去的地儿?”一个士卒苦口婆心的劝道。

“如何不能?天底下就没我祖二爷不敢打的仗,没有我不敢偷的营!”一位虬髯大汉不由自夸道。

“可是,可是咱们这才二百余人,抵得什么?”那士卒不由苦笑道。

“二百人?老子带领一百二十人就敢劫四酋之营,他个‘顺贼’身边难道比四酋还要防守紧密吗?”虬髯大汉不由笑道。

原来这虬髯大汉不是别人,正是先前被张凤仪击退的祖大弼,人称“祖二疯子”。

他之所以能获得这个诨号,就是因为别人不敢做的事儿他敢,别人不敢劫的营他劫。

祖大弼所谓的“四酋”,又被人称为“四王子”,不是别个,正是当今后金汗洪太是也。

当年就因为被祖大弼偷袭了中军大营,“刀刃几至马腹”,吓得他不得不频频移营,以免为祖大弼所趁。

而刚好祖大弼又是大名鼎鼎的祖大寿之弟,排行老二,故而就获得了一个“祖二疯子”的诨名。

这“祖二疯子”指挥大规模作战的本事平平无奇,但是袭营单挑的本事却不容小觑。

他上一次在张凤仪手里吃了亏,不得不率众退回宁夏。

回去路上他越想越气,心道:“若是这般无功而返,又败在一个婆娘手里,回去怕要被王楫那娘娘腔耻笑!”

“既然如此,我何不杀个回马枪,给那‘顺贼’点颜色看看,也不枉我走这么一遭!”

想到此处,他便干脆下令副将率领麾下大军回去,自个带领这祖家家丁又绕道穿过义军层层拦截的摸了到了榆林城外。

若是换作别个,没有十年脑血栓,绝对想不出如此脑缺的主意来。

但他是谁?他连皇太极都骂作“祖二疯子”之人。

从庆阳到榆林只有两条大道。

一条道是向东攻下鄜州,然后北上延安、绥德,最终到达榆林。

不过这条路因为有义军把守,祖大寿被张凤仪击败而走,自然是走不通了。

另外一条道则是返回宁夏镇,然后走宁夏后卫沿边墙向东,最终到达榆林镇。

而当初延绥巡抚张伯鲸就是在命令陕西总兵官左光先、延绥总兵俞冲霄驻守延安以后,便是通过边墙这条道路通知宁夏镇派兵前来夹击义军。

只是祖大弼若是真个走第二条道路,一来一回也不知绕了多远。

等他再度赶到榆林城下,恐怕黄花菜都凉了。

所以这厮便脑洞大开,干脆弃了主力大军,干脆自个带领二百祖家家丁穿过保安县小道,直驱榆林。

等他好容易到了榆林城外,捉了个路人一问,这才得知原来这“顺贼”早已经“攻下榆林城”。

如今他正在榆林城内“强抢民女”,准备结亲。

听到此处,那祖大弼不由就动了歪心思。

于是,他便来了榆林城外榆溪河边,用那河水将自己的坐骑洗涮干净,又系了条红布,便径直牵着往西门去了。

刚到门口,他们顿时就被士卒拦住了。

祖大弼不由上前骂道:“瞎了你们的狗眼,不曾见这是呈给舜王的新婚大礼?”

“若是误了舜王的好事,上面怪罪下来,定然要你们好看!”

“这……这还真是一匹好马!”关门守将审视了一番,心里信了三分,不由开口称赞道。

原来这祖大弼本就有万夫不当之勇,又是祖氏将门出身,哪里不曾配备好马与他?

他这匹坐骑仔细看去,只见毛色光亮、通体漆黑如墨,唯有四蹄毛色洁白如雪,故而唤作“踏雪乌骓马”。

这榆林乃是边塞之地,人人好武逞强,良马名驹更是最爱。

是以哪怕是走卒贩夫,说起来都是头头是道,又如何不识得如此好马?

这守将本是俞冲霄麾下,和义军并不十分相熟。

他见有人前来道喜,只道是为舜王准备贺礼的人马,便挥了挥手道:“进去吧!”

只是刚放祖大弼入内,只见祖氏家丁跟着鱼贯而入。

那守将却是觉得不对劲了,不由连忙喝止道:“等等,都等等!既然是给舜王送贺礼,如何用的了这许多人?”

“用不了吗?”祖大弼不由转身回来,提溜着手中的大斧道。

“真……真用不了!”那守将看着面前铁塔似的大汉,不由咽了咽口中唾沫,有几分畏惧道。

“我看你用了用不了!”祖大弼闻言双目圆睁,只把手里的大斧一挥,兜头劈了下来。

那守将那想到还有这般变故?

猝不及防,登时被他劈成了两半!

第296章 “马蜂窝”

话说那祖大弼一斧头砍死守门将领以后,守城士卒不由大惊,连忙操着武器杀了过来。

祖大弼嘿嘿一笑,带领身边家丁上前一斧头一个,连续劈翻了几人,余则一哄而散。

此事榆林城中正洋溢在欢乐的气氛之中。

那舜王仁义,占据了榆林城以后,不杀不虐,兵不血刃,市不易肆,百姓生活如故。

刚巧又值舜王和王氏大婚,百姓围观着不计其数。

那王世国、王世钦等人更是借机夸富。

横贯榆林南北的南大街、北大街早已经被王氏提前占据了。

摆了整整一条街的流水席,无论高低贵贱,来者皆以礼相待。

是以祖大弼带领士卒杀将进去的时候,刚好看到面前横亘的一条街上热热闹闹,全是划拳吃席的榆林百姓。

“杀!”祖大弼哪里管这个?

他这一次来的目的就是为了制造混乱,越乱越好。

最好能趁乱击杀了“顺贼”,那才叫功德圆满。

那些男女老少正在吃喝,哪里注意到有这个杀神。

顿时,被祖大弼冲上来,一斧头一个,连续砍杀了数人。

其余祖氏家丁亦毫不心慈手软,上来刀斧相加,无论男女老幼,皆砍作两段。

“天啊,杀人了!”

“快跑啊,哪来的贼子!”

“救命啊,不要杀我,不要杀我,啊!”

……

顿时一阵桌椅翻倒,盘子碗筷落地以及男女老幼哭喊哀叫的声音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片人间地狱。

那祖大弼不由哈哈大笑,随便捉了个人,问清了“婚礼”所在,随即一斧头劈开了他的脑门,然后便一路往镇守府厮杀过去。

而这时候张顺哪里知晓榆林城中的变化?

新娘子早已经被他送入婚房等待,而便宜老丈人王世钦正带着一干将门翘楚和执掌人一味向他灌酒。

“不成了,不成了,我不能再喝了!”张顺大着舌头求饶道。

“要不然,晚上新娘子要怪罪与我了!”

“怕鸟甚?”王世钦闻言不由乐道,“男子汉大丈夫,还能怕老婆不成?”

“你就说我说的,不听话使劲打,她还能上天了不成?老丈人我绝对不会给她扶理的!”

不是,她到底是你亲生女儿吗?

真是倒了几辈子霉了,摊上了你这个爹?

张顺哭笑不得,只是看着面前如同小盆的一般数十个的海碗,每晚都满满地斟满了美酒,一时间又欲哭无泪。

他扭头看了看身边的李自成、张天琳、白广恩、贺人龙、悟空、左光先、俞冲霄、洪承畴、张伯鲸、“张道士”一干等人一眼。

结果众人皆扭过头去了。

开什么玩笑,舜王殿下!

有您这一群老丈人,十个我们也得被喝趴下啊!

没办法了,张顺只得无奈捧起了脸盆的海碗,正要一饮而尽。

突然只听见外面一阵喧哗,等他抬头望去,只见王锦衣匆匆忙忙地赶来进来。

“怎么了,锦衣?”张顺见他神情沉重,不由心里一个咯噔,连忙放下海碗问道。

“别转移话题,你是喝也不喝?”那王国钦早已经有几分微醺,见状不由连忙喝道。

“不好了,舜王!”王锦衣连忙快速汇报道,“外面杀进了一队人马,见人就杀。”

“南北一条大街早已经血流成河,如今堪堪被卢象升抵住,还请舜王及时下令剿灭此贼!”

“什么?”张顺不由大吃一惊,“是哪个没有听从本王之令,老毛病又犯了?”

张顺听闻如此凶残的手段,还道是那股义军旧病复发,借机劫掠。

“哪能啊?”李自成、张天琳、张胖子、拓养坤、惠登相一干人等纷纷表态道。

“我等归顺舜王以后,军纪愈发秋毫无犯,岂会如此行事?”

“更何况,即便昔日劫掠。也不过是为了食色财货四字罢了,又岂有如此胡乱杀人之举?”

“杨承祖呢?”张顺闻言一愣,不由低声问道。

他开始怀疑是“活曹操”罗汝才余部借机造反,给自己点颜色看看。

“他归顺舜王以后,驻扎在城外营地,并不曾入城!”王锦衣连忙低声道。

“什么?有人胆敢杀到我榆林城里作乱?”王世钦、张道昌、萧偲、左光先等人顿时就急了眼。

“舜王,稍待!我等去去便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