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请我当皇帝 第38章

作者:四代重奸

邢氏倒没说什么,只是继续说道:“这也是我为什么热心管理闯营后勤和安营扎寨诸事的原因。这闯营本就是一个匪窝罢了,别说我一个名义上的妻子,就算是真正的妻子儿女,被他们杀掉弃掉的又有多少呢?”

“好歹我现在还有点用途,不至于被人轻弃。不过,哪天战事不顺,逃命之时,他们还能顾得上这许多不成?”

“前番我等攻破了修武县,城中烧杀淫掠,不堪入目。有两千多妇女逃亡河边,被他们裸身追赶,被吓得纷纷跳入沁河之中。河水冰冷,被淹死的女子婴儿不知凡几。”

“其为人竟凶残若此,我知你颇通典籍,可知自古有如此嗜杀成性之辈还能够成事的吗?”

张顺想了想,好像自古英雄不嗜杀人者也不是很多,不过这种话太不政治正确了。他便摇了摇头,应和了那邢氏一下。

那邢氏扯了扯嘴角,嘲讽似的笑道:“就算如此,这又和我有什么关系呢?”

“这些我都能忍受,可是总有我不能忍受的事情。那李鸿基麾下有一员大将唤作刘宗敏,最是好色。也不知他从哪里听说我与那李鸿基本是表面夫妻,这些日子便对我几番试探。”

“此人心狠手辣,被其淫辱虐杀的女子不计其数。我自知自己一个弱女子,一旦被揭破虎皮,何以自保?何以自处?”

“你是不是以为那李鸿基心胸狭窄,为了他前妻韩金儿,他都敢杀人,定然不会让那刘宗敏动我?其实不然,他杀那奸夫淫妇只是因为这两人给他带了绿帽子,使他失了脸面罢了。”

“我跟了他许久,如何不知他为人如何?他的眼不花耳不聋,如何不曾听闻过刘宗敏的疯言疯语?他若是真个把我当做妻子,将那刘宗敏呵斥一番便是,如今他依旧熟视无睹,可见他未必没有再戴一顶帽子的想法!”

张顺闻言苦笑一声,说道:“既然如此,一不做二不休,干脆你且随了我,大家一起立刻这泽州城便是。”

邢氏本来还颇为忐忑,听到张顺此番言语,不由高兴的偎依了过来,说道:“我果然没有看错你,你果然是个重情重义之辈!”

“那一日,我见你与那李三娘关系亲昵,特意使人打听了你俩的故事,才知道那李三娘不过一个农妇而已。只因她千里寻你,你便不离不弃。所以我才想把自己交给你,与你做牛做马做妻做妾,也好过如今这种朝不保夕的日子!”

张顺闻言苦笑道:“三娘本就与我有恩,出身虽然不高,你何苦如此贬低与她。她为人心地善良,日后你两人还是好好相处为佳!”

那邢氏闻言“哼”了一声,也不再纠缠此事,只是继续说道:“我知你为难,本来已经得罪了二当家‘紫金梁’,如今又为我得罪李鸿基。这样的话,恐怕山西虽大,也容不下你这个‘擎天一柱’了。”

张顺知她说的是正理,可是自家刚刚和人家云雨一番,怎么能就翻脸不认人了呢?他自认做不得如此下贱之事,只得咬着牙应道:“你且放宽心,我张顺也不是那种无情无义之人。此事虽然有些难办,却未必能难倒我!我却是有天命在身,凡夫俗子焉能伤我?”

第117章 万全之策

那邢氏听闻张顺说到了天命,不由笑道:“天命虚无缥缈,凡人焉能尽知?正如人心叵测,何人能明明白白?我也不求你对我如何好,只要能给我一点立锥之地,我就心满意足了。”

张顺连忙赌咒发誓,以示自己确实是真情实意。那邢氏见了,伸手把他举起来的手握了起来,笑道:“好好好,我知你真心对我好!只是此时此刻,我却不能和你走了。要不然,你连续得罪‘紫金梁’和‘闯将’,也就只能投靠官兵这一条路了。我知你志向远大,不愿意屈居人下。我有一计,保管你人财俱得,又不得罪那李鸿基,不知你可愿意听一听?”

张顺一听,还有这好事儿?连忙问其计。

那邢氏笑道:“那刘宗敏好色成性,又桀骜难驯,若是我虚情假意引诱他一番,保证他乖乖听话。我寻得机会,等那李鸿基不在,我故意约他去野外相见。”

“到时候你带人守在野外,等他出来了,直接将他杀死。然后,就拿他的首级去李鸿基那里告状,就说他勾搭我一起私奔,准备去投靠官兵,被你发现后击杀了事。”

“到时候,我出门之前,故意多携带金银财货,再暗中宣扬一番。保证那李鸿基丝毫不疑。至于我本人,你就说我走投无路,跳崖自杀便是。若是担心李鸿基起了疑心,可寻一女子,穿上我的装束首饰,推下悬崖便是。反正摔成肉泥之后,死无对证,量那李鸿基也辨不出真假来。”

张顺听了也不由看了她一眼,心想:难怪常言说‘青竹蛇儿口,黄蜂尾后针,二者皆不毒,最毒妇人心’,这邢氏也不是个省油的灯呐。罢了罢了,左右自己做的孽,还得自己降了她便是!

想到此处,张顺迟疑道:“此计妙且是妙,只是需要你一个妇道人家出马,难免有一番风险。那刘宗敏若是凶兴大发,误伤你了反倒是后悔莫及!”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邢氏一咬牙,狠下心来说道,“左右在这土匪窝里待了许久,再危险还能危险过这个土匪窝不成?若是事有不济,你且杀了我便是!死在你手上,我也心甘情愿了。”

张顺一听,心想:这话也是正理,自己既然已入虎穴,焉能瞻前顾后?于是,张顺便答应了邢氏的计谋,只是这二人如何联络,张顺暂时也没有计谋。

那邢氏闻言笑道:“此事易耳,我有婢女,多次为我办事,最为忠心。一会儿我喊她进来,你要了她身子便是,再加上往日她和我表面往来并不是很多,不为人所注意,正合办理此事。”

“此女为人机灵,手脚麻利,相貌人品皆是上上之选,也不算辱没了你这擎天一柱。等到我们逃了出去,你把她收入房中,做个通房丫头便是。”

你这怎么一言不合,就往下三路去啊?张顺连忙拒绝道:“这样不太好吧?其人忠心做事便是,何必多此一举?”

“我等之事,本就是一步之失,万劫不复。不如此行事,如何能信任此人?此人本就是李鸿基侍女,若是做下此事来,一旦被李鸿基知晓,其下场与我并无分别。只有如此,才能万无一失,只是这事儿最终还得看你本事如何。若是不举,奴家也只好与你做一个亡命的鸳鸯便是!”邢氏笑盈盈道。

张顺见邢氏话说到这种地步,也不便再扭捏起来,便一口答应了。那邢氏整理了一番衣物,出去不多时便领了一个婢女进来。张顺一看,此人年龄比邢氏小了几岁,却也容貌俏丽。便一咬牙,当做邢氏的面,又折腾一番不提。

这边张顺被人喂的饱饱不提,那张顺屋中李三娘早已备下酒菜,专等张顺回来享用。结果饭菜都凉了,张顺还未回来。李三娘身边新晋的王姓丫头,唤作竹儿的忍不住说道:“菜都凉了,何必苦等?”

李三娘想了想,说道:“家中男人不回,怎么能先吃呢?你去热热……算了算了,你别给我再弄砸了,还是我自己去热吧!”

结果又等了许久,张顺才一脸疲惫的回来,李三娘连忙拉他进屋吃饭。张顺本就吃过了,如何吃的下这许多?只是盛情难却,心中又颇为愧疚,只得咬牙着硬着头皮吃下去。

结果第二天早上张顺召集麾下诸将议事的时候,脸色不好、哈欠不断。看的赵鱼头眉头只皱,这老头也是过来人如何不知其中关窍?心想:“我本以为这李三娘是个良配,怎么才不到一个月时间便把主公压榨若此?”

等到议事结束,其他人都走了,唯有赵鱼头留在那里。张顺见状,奇怪地问道:“赵老可是有事儿说与我听?”

赵鱼头犹豫了一下,拜了拜说道:“少年人戒之在色,此话本不当由我来讲,只是主公一人性命关乎天下安危,小老儿不得不说。既然主公体虚,宜多休养,房事不当过度为宜!”

张顺闻言立马黑着脸了,可是又无法辩解,只得把这老头撵了出去。结果刚把这老头撵走,出了门口正好遇到在外面焦急等待的陈金斗。

张顺虽然黑着个脸,心想:若是陈金斗仗义执言,也算有了长进,一会儿就不责罚他了。

结果没想到那陈金斗见赵鱼头走远了,才一脸猥琐拿出一个小册子来,对张顺说道:“主公,老臣我年少之时梦中得高人传授了一般房中术,最善阴阳调和,房事和谐。特献与主公研习一番,以便降龙伏虎!”

张顺翻开一看,尼玛居然是春宫图,气的不由骂道:“你丫卖碟的吗!”一脚将他踢开了事。

好容易打起精神,把一天的事情处理完毕,刚刚回到家中,结果房门响起了。张顺懒得动弹,便命那竹儿前去开门。结果片刻竹儿将自家结义兄弟萧擒虎领了过来。

萧擒虎虽然名义上是张顺结义二哥,其实关系并没有张顺和陈长梃亲近。这次萧擒虎前来,张顺还很高兴,连忙命令竹儿前去烧水泡茶。不过,想了想这王家大小姐未必做的顺手,干脆让她去喊李三娘亲自去烧水泡茶。

第118章 炮架

趁着张顺跟前的女眷不在,那萧擒虎顶着个憨厚的大脑袋,贼头贼脑的东张西望一下,然后神神秘秘的拿出一物递与张顺。

张顺见他这个大汉如何滑稽,也起了好奇心,将那裹着的布打开一看,里面居然是一条干巴巴的物件。前头全是刺,好似个小型的狼牙棒似的,后面连着一条干肉。

张顺拿起来闻了闻,有些腥臊味儿,好像真是干肉。张顺奇怪地问道:“二哥,这是何物?怎滴拿来送与我了。”

那萧擒虎嘿嘿一笑,说道:“此乃三弟上次杀掉猛虎的虎鞭,我特意炮制好留了下来。二哥我整日打熬力气,不近女色,本就用不了此物。今日见三弟面色苍白,正合以此物补之,保证日后将弟妹驯的服服帖帖……”

萧擒虎还没说完,张顺把脸一拉,便推着他往外走。萧擒虎一边挣扎,还一边劝说道:“大家都是男人,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呢?虽然不知道你认不认,好歹大家兄弟一场,二哥还会坑你不成?”

把张顺气的,不得不翻脸道:“你一个单身汉,就不要参合老弟的家事儿了。关于男女之事儿,估计你也就见过野兽交配而已,装什么大尾巴狼!”

好容易将这厮轰走,张顺转身回来,正好看到李三娘和竹儿端着茶水出来。李三娘见客人走了,还奇怪地问道:“人呢?这让我们又烧水又泡茶的,白忙活半天呐?”

“啊?二哥有急事刚刚走了,我留都留不住!”张顺连忙说道。

“哦,那天色已晚,今晚吃什么啊?”李三娘询问道,“和昨晚一样吗?”

“啊?不了不了,今天吃清淡一点,改天,改天再吃酒肉!”

第二天,张顺起来,感觉精神好了很多,身体也充实了起来。便高高兴兴去处理昨天的事务去了。由于和邢氏发生了不足与外人道的事情,暂时张顺也不准备离开泽州了,便趁机安排麾下将领寻找一些木工出来。

原来张顺又得了许多银两之后,开始对原有的辎重车不满意起来。这个时代的四轮货车,竟然没有转向系统,四个轮子只能前后运转,不能左右转向。

若想转弯,只能依靠牛马蛮力拽拉才能完成。这就导致张顺麾下的辎重牛车笨重迟缓,难以跟上队伍行进的速度。之前只是有一些粮食罢了,自家武力较强,还没人敢打自家的主意。如今有了这么多银两,张顺不得不防,便打起改进车辆,增强机动性的主意。

这四轮牛车,俗称“太平车”,时人有歌谣曰:太平车,不乱跑,东南西北走直道。形象的表达出来,它的转向难问题。

张顺来到辎重营,那陈金斗已经领着十来个木匠在那里候着了。这些木匠,或拿着锯子、或拿着刨子等工具,旁边散放着一些做成的木制配件、半成品、成品。

张顺先看了看一个大的车轮,便问道:“这个谁做的?能给我讲解讲解吗?”

这时候有个老木匠走了一步,有点畏惧地说道:“大王,是小的做的,不知有何问题?”

“给我随便讲解讲解吧,毕竟我也不懂这个,想了解一下!”

“啊?好好好!这个车轮叫做大轱辘,是做马车用的。技巧有个口诀叫做‘九辋十八辐,一百单八将’。这九辋就是外面这九块木块组成了车轮;这十八辐就是这里面十八道车辐条;至于一百单八将,便是这外面一百单八颗铁钉。”

“哦?那为什么要这么做呢?有什么讲究没有?”张顺作为后世人思维,凡事就爱问个为什么。

“呃……祖师爷就这么教的,我们也就这么做,这哪有什么为什么?”那老汉有点尴尬,又迟疑了片刻才回道,“不过,按照老汉我的经验,这么做质量最好。老汉我也做过八辋十六辐的车轮,结果经常开裂,后来就不做了。”

这有什么区别吗?张顺纳闷了。便拿起那九辋十八辐的车轮搁地上轱辘着,研究一番,结果还真被他发现原因了。原来这九辋的车轮,转到辋与辋的搭接之处的时候,车轮上方正好有一辋横着拉住车轮结构;若是车辋为偶数,便会出现车轮压到搭接处的时候,车轮上面也正好是搭接处,由于受力不均匀而容易断裂。

张顺研究出来了成果,心中高兴,正要放下这手中车轮,却突然想起一件事情来。他记得前世看那晚清事情的电影电视之类的作品,他记得当时的西洋炮都是两个大轮子中间架着一门火炮。

后世技术发展距今先进了二百多年,当有可取之处,自己何不命工匠也依法仿制一辆炮车出来,试一试效果如何?

车轮正好是现成的,两副马车轮,直径为五尺,合后世尺寸为160cm。然后,按照张顺的要求,木匠门又找来一根坚实的榆木,将它削切干净,安装在车轴之上。

随后,张顺命人抬过来三寸口径虎蹲炮,试着让木匠安装在跑车上。由于张顺铸造这些虎蹲炮的时候,并没有炮耳,只好让铁匠打出来三根铁条,将火炮箍在炮车的榆木之上。

为了调整火炮的天然炮口朝向,木匠门又用斧子、刨子将搭在车轴的那一段削切平整一些,才把火炮箍了上去。炮车一体的火炮制作完成之后,差不多有了后世火炮的样子,张顺很高兴,连忙命令李十安拉着去校场试射一下,看看效果。

结果,一炮下去,火炮轱辘轱辘后退了很远。张顺一看使着倒挺方便,就是没法抵挡后坐力。便下令让木匠在炮架的尾端凿开一个空洞,然后用大铁钉钉在地上,再次进行试射,取得了很好的效果。

张顺不由兴奋的右手握拳一锤左手掌,心想:如此简单的结构,我居然都没有想到。有了此物,我炮兵必将无敌于天下!

想到此处,张顺连忙又命令铁匠打造出来一些铁件,对该炮车结构进行加强,一般研究一番如何轻松的拖曳这种火炮。

第119章 车辆

张顺琢磨了许久,还不得要领,便重新捋了捋思路,心想:要么就采用牛耕的方法,两头牛或马,采取抬杠的方式进行拖曳;要么像牛车一样伸出双辕,搭在牛马身上;要么直接制作一对车轮,将炮架尾端搭在前面的车轴上便是!

咦?张顺想到此处,不由大惊:这不就是解决了四轮马车转弯难的结构问题了吗!他没想到自己竟然同时把四轮马车的问题也给解决了。

张顺真没想到这么简单的问题,竟然困扰了中国几千年。后世直到西方人来到中国以后,中国人才学会四轮马车转向系统。其实他的原理非常简单,就是后面两个轮子直接安装在马车上;前面两个轮子安装在一个车架上,然后把后面的车架通过一个车梁安装在前面车架的轴承上,就解决了转向问题。

其实西方的转向系统也是这样设计,张顺偶然爆发出来的灵感,竟然和西方国家的转向系统不谋而合,正好说明了大道至简,殊途同归的道理。

想到此处,张顺连忙找来原有的四轮牛车查看一番。结果发现原有四轮牛车既沉重又敦实,用料实在,结构简单。张顺便问之前搭话的工匠道:“这太平车,你可做的?”

“有料就做得,没料就做不得。”那人倒是挺老实,实话实说。

“哦?这用料也有讲究?”张顺看这玩意这么简单,心想不就是木头吗?这山西多山林,木头多得是。

“有讲究,以白槐最优,次之榆木。冬季伐木,水杀一年;荫凉六月,熏烤十天,方能用的。”老木匠谈起木匠活,嘴巴倒是利索了许多。

张顺疑惑地看了这老木匠半天,只道把他看到畏畏缩缩,才打消了疑心。若不是见此人胆小,张顺还以为这老木匠在消遣自己来着。

原来张顺虽然在这个时代生活了许久,有时候仍然对古代生产的效率产生了高估的错觉。比如制作战弓就需要在冬季剖析干材,在春季煮角,夏季治筋,等到秋季再用胶、漆、丝三种材料,将干、角、筋组合起来。最后再在天寒地冻的冰冷季节固定弓体,这样才可以检验漆纹是否剥落。如此花费一年的时间,才能制作出一把良弓出来。

张顺只是听说过做弓费时间,没想做辆牛车也这么麻烦。没有办法,手头没有现成的材料,张顺只得把主意打到改装的头上。他琢磨了半天,发现可以将原有的车轮卸下两个,将剩余的两个车轮放在中间靠后一些。

然后将卸下的车轮削小一圈,做一个简单的车架出来,把原来的牛车车板搭在新作的车架上,即能够做成能够转向的四轮牛车出来。

四轮牛车的车轮皆是实心,由辐板拼接而成,这也是张顺能让木匠将卸下来的车轮削小一圈的原因。张顺发现这四个车轮本身直径都不是很大,不过二尺五寸而已,也就是后世的八十厘米罢了,再加上车轮毕竟窄薄,若是道路泥泞,很容易陷入泥中出不来。于是,张顺一不做二不休,干脆让木匠再加厚一下车轮,聊胜于无,好歹能增强一下车轮的坚固程度。

张顺这边一圈折腾下来,基本是把原有的四轮牛车给改头换面了。折腾的十多个木匠团团转,拉锯的拉锯,凿木头的凿木头,一个个忙活的热火朝天。

这时候,铁匠才将张顺要求打造的铁件送了过来。张顺命令木匠中负责铁活的人过来,将这些铁件给自家的炮车车架给钉了上去。这里有个术语,车轮是钉铁瓦,车辋是钉盖钉的车叫铁车;车轮是没有铁瓦、盖钉的叫木车。

这样张顺的炮车变得更加坚固耐用了,等木匠给这个炮车安装上简单的双轮车架以后,张顺让李十安牵过来两匹骡子,拉着居然奔跑如飞。

张顺见此,不由开心地说道:“飞骑铁炮,纵横天下!”那李十安听到了,高兴地对张顺拜了三拜,高呼道:“谢谢主公赐词!”

张顺本是顺口一说,见李十安等人高兴,也不便打消他们的积极性,便笑着同意了。上次在大阳城“购买”了不少骡马,张顺正琢磨没地方用,正好可以调拨一批,给李十安的炮营使用。

那李十安麾下正好有火炮三十六门,不过有一半是四十多斤的二寸虎蹲炮,车载肩抗皆能成型,倒无所谓。只是那一百多斤的三寸虎蹲炮较重,正好一门火炮拨发两只骡子拖曳。差不多三十六七头就能让自家的火炮如虎添翼,这一笔买卖怎么算是也非常值得了。

李十安的二炮部队平白得了这许多好处,高兴坏了,连忙又找些布匹,做了两面竖着的旗帜,分别将张顺的“赐词”绣了上去。李十安一声令下,只见左边是“飞骑铁炮”,右边是“纵横天下”,威武霸气的紧。

张顺看了,也豪气顿生,心想:我张顺穿越者也,又天命在身,何惧明廷清寇?如今我精兵千余,火炮数十,任他四海之大,我也去得,“紫金梁”、“闯将”之辈又能奈我何!

一番忙碌之后,等到天色已晚。木匠已经做出来数门炮架,并改装了几辆牛车。张顺命李十安继续试用炮架,命陈金斗带来几个车夫前来试用新的牛车。

结果,炮架试用方便,没有什么问题。新的四轮牛车转向灵活,大大加快了车辆的行进速度,只是有一桩缺点,却是车辆的载重能力降低了些许。不过比起机动性来说,载重二十五石粮食的牛车,降低到载重二十石倒还是能接受。

好容易一天忙活完毕,这一次张顺饿得紧了,回去好好的吃了一顿饱饭,让李三娘、竹儿高兴的不行了。

等到第二天,张顺准备再去辎重营,查看木匠制作车辆事宜,却迎面遇到一个熟人过来。张顺一看,心里一惊,此人竟然是邢氏之前和他议定的联络信使。

张顺连忙将她拉到偏僻之处,问道:“什么情况?怎么这么快就找了过来?”

第120章 捉奸(上)

那婢女嘟着小脸说道:“夫人让我告诉你,依计行事,今晚当在城外二十里的珏山真武宫外相见。稍微多备人马,以防意外出现。”

张顺听了,既高兴又紧张,连声说好。然后,安排她告诉邢氏,“要多多注意安全,实在不行直接寻我便是,即使那黄来儿知道此事是我所为,又能如何?”

那婢女听了,也不吱声,只是问道:“还有什么要说的没有?”

张顺听她语气不善,连忙温声说道:“你也要注意安全,切不可立于危墙之下!”

那婢女听了,白眼一翻,嗔道:“你这嘴甜的像抹了蜜一般,要不是我知道你连我名字称呼都不曾知道,我还真信了你的邪!”

任那张顺脸皮如何之厚,闻言也不由讪讪。和人家春风一度不说,连人家叫什么都不知道。好在这厮不要面皮惯了,眼看左右没人,伸手抱住那婢女就是一顿啃,嘴里支支吾吾说道:“我如何不知,你就是那‘好人儿’!”

那婢女挣扎了一番,方才挣开,偷偷扫了一下左右,才羞红着脸用小拳拳对着张顺的胸口一顿锤,骂道:“真是个没脸没皮的冤家,我是服了你了。也不看看场地,就敢动手动脚!还‘好人儿’?你的‘好人儿’在家里等着你呢!我算什么?”

张顺见她有了反应,便知道这气应该消了一半了,连忙哄道:“夫人是好人儿,你也是好人儿,我一般疼爱!”

那婢女本来也知道自己地位低微,只是白白被他占了身子,心中窝气罢了。她本来年纪就小,对感情懵懵懂懂,被张顺软下身子,甜言蜜语三哄两哄,便遭不住了。

她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说道:“爷,你别这么说,奴婢可受不起。我本来姓周,夫人叫我箭儿,爷能记住我这贱名就好!”

“贱儿?”张顺一愣,奇怪地问道,“如何取得这种名字?”

“不是卑贱的贱,是弓箭的箭!”箭儿笑道,“夫人使得一手好箭法,夫人是弓,那我就是箭,开弓没有回头箭的箭!反正音也差不多,我也不是什么高贵之人,喊贱儿也没啥区别!”

张顺听了箭儿小小年轻说出这种话来,只觉得心中一疼,便轻轻将她挽入怀中,怜惜地说道:“人生无贵贱,只是不逢其时罢了,何必如此自轻自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