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四代重奸
只是多年的教育让他做不到像罗汝才、张献忠之辈那样,捉一个玩一个,玩一个弃一个的缺德事儿。
他承认自己也是好色之徒,不过多少也算是有点底线。
这一次实在是迫不得已,才将她们留在南阳城中。
甚至做好了牺牲她们的心理准备,只是唯一让他没有想到的是萧二哥会主动站起来扛起大梁。
果然萧二哥笑道:“三位弟妹既然肯随我守城,只要南阳城不落,我定然也保她们万无一失。”
“只是家里的嫂嫂,也只好拜托三弟了!若我果然战死,你……你就纳入房中吧。”
“她改嫁给别人,我也不放心!你对其他妇人都能竭尽全力,想必也不会亏待了你自家嫂嫂。”
张顺听了他的一番话,既感动又好笑。
他不由苦笑道:“二哥说哪里话?自己的婆娘自己照顾去,托付给我算什么事儿?”
他前世只在电视上看过,兄弟之间,把自己的妻子托付给别人的事情,怎么也没想到萧二哥也说出这种话来。
萧擒虎闻言不由苦笑一声道:“我是不成了,不得不为早身后事打算!”
习惯帮助别人的人,总是在关键时刻替别人考虑。
萧擒虎平时不吭不响的,没想到他关键时候却最靠得住。恐怕义薄云天这个词,就是专门为他这样的人发明出来的吧?
张顺沉默了半晌,揽着萧擒虎的肩膀,握拳在他胸膛捶了三锤,承诺道:“顺若不死,必提十万精兵南下,解救二哥!”
“顺若身死,二哥且好之为之!”
萧擒虎坚定地看着张顺,应道:“擒虎定不辱使命!”
夫妻情起于欲望,终于厮守;兄弟情起于承诺,终于履行。
三杯吐然诺,五岳倒为轻!
以前张顺看《三国演义》桃园三结义,对此倒不以为然,多从功利角度看待。
直到今天,他从震撼的发现,萧二哥轻轻一句“兄弟”,便能以死相托。
之前因为自己是主君,陈长梃和萧擒虎二人为臣子的问题,多有人劝谏,说自己自降身份。
如今看来,反倒是自己为人功利狭隘,称不上人家的“兄弟”。
兄弟之间不需要那么多弯弯绕绕,一句话,一个眼神足以。
萧擒虎敢承诺,张顺就敢信。
随即,张顺扭头对屏风后面喊道:“你明不是想知道我如何安排的吗?出来见见二哥吧!”
不多时,曾氏、黄氏和朱氏三女鱼贯而出,分别见过了萧擒虎。
张顺这才对她们说道:“有我兄长在此,必不会让你们受了委屈。”
“只是兵战凶险,我也不知局势究竟如何。若我不死,终不负汝等。”
那黄氏闻言早已经泪流满面,不知是怨自己命苦,还是怨张顺无情。
朱氏作为郡主,反倒要好一些。终究是朱氏宗室,虽然有失皇家颜面,终不会危及性命。
曾雨柔也自知情况紧急,性命不操之于己手,便点了点头,苦笑道:“先前我嫌你婆婆妈妈,如今好容易果决起来,反倒是这么个结果。”
“开弓没有回头的箭,我们已经如此了,等官兵攻来,也惟有以死了之。直接希望舜王能够记得今日的承诺,这里有三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在等你!”
“晓得了!”张顺在外人面前高冷的点了点头,“你们且下去吧!”
这时候,牛金星、张献忠和张一川也先后赶了过来,一脸莫名其妙地看着张顺,不明所以。
张顺便笑道:“我意返回汝州,与河南巡抚傅宗龙进行决战,不知三位如何打算?”
牛金星身为张顺的军师,连忙表态道:“我愿随主公前往!”
“你们呢?”张顺看向张献忠和张一川。
不管这两人心思如何,一定要提前把这些不稳定因素解决掉。
“我们?”张献忠笑道,“我们只是路过宝地,准备西入商雒山中。恕我们兵少气弱,不能帮上什么忙,还请舜王不要介意!”
不料张献忠话音刚落,却听到那“扫地王”张一川摆摆手道:“‘八大王’要走,自走便是,何须带上我?”
“我听闻舜王仁义无双,又是三十六营盟主,不知可肯收留我这落魄之人?”
原来这“扫地王”张一川信了张献忠的邪,结果不但损兵折将,而且还丢了英霍山中的根据地,对他不满。
他来到南阳城中,见张顺兵强马壮,又有根据,便起了投靠张顺的心思。
第67章 敲打贺人龙
自从贺人龙被张顺委派,占据鲁山县以后,每日除了派人训练一下鲁阳关的动静以外,整日无所事事。
鲁阳关本来驻守了尤翟文一营人马,结果湖广巡抚唐晖为了对付占据南阳城的张顺,将其全部调走,只留张应昌一营留守裕州和鲁阳关两处。
张应昌人手不足,只派遣了五百士卒守御此处。
官兵兵少,更是龟缩鲁阳关不出,不求有功,但求无过。
贺人龙更是落得清闲,每日在城中饮酒作乐。
强抢民女的事情他是不敢做了,但是架不住有人巴结供奉。
城中大户为了免于“匪祸”,主动献了十余个美女,猪牛羊酒等美食若干。
当然,说是美酒美食美女,一个“七山一水二分田”的县城,能提供多少产出?
贺人龙一边吃着腥臊难以咀嚼的野猪肉,一边看着面有菜色、黑不溜秋的“美女”,心中暗悔道:“老子当官兵的时候,予取予求,哪里有这般憋屈?”
“如今做了贼反倒缩手缩脚,像个官兵似的!”
正当贺人龙兀自嘀咕的时候,突然有人猛的推门进来,让那几个傻傻扭动着腰肢的女子吓了一大跳。
那贺人龙本就是脾气暴躁的主,他借着几分酒劲,不由张口骂道:“好你个贼鸟厮,好端端的作甚?吓着我的小美人了!”
“将军息怒,将军息怒!”来人闻言连忙扑通跪下,求饶道,“非是故意冲撞将军,实乃是有紧急军情要汇报!”
“嗯?”贺人龙闻言不由一惊,连忙问道,“咱们三面都是自己人,只有北面的鲁阳关是咱们的对手,能有什么紧急军情?”
“呃……”那士卒有点不确定的应道,“听说昨天夜里,鲁阳关内火光冲天,杀声四起,至明方息,不知有何事发生!”
“混账!”贺人龙闻言大吃一惊,不由怒骂道,“何人负责此事?为何如此怠慢,不怕我军法行事吗!”
昨夜发生的事情,如今都中午了,消息才传到自己这里。
“是……是将军的兄弟,贺人虎!”士卒有几分尴尬的提醒道。
好吧,当我没说!
贺人龙不由改口道:“我这兄弟日夜操劳,倒是辛苦了,你且去喊他来吃酒!”
那士卒闻言连忙去了,谁知他刚出门,又倒着退了回来。
“你这厮还不快去?”贺人龙一抬头,见他违逆命令,不由怒骂道。
“贺将军,用兵大战不见你如何利索,吃酒骂人倒是很利索啊!”几句话从外面传了过来。
贺人龙闻言不由大怒,正要张口就骂。
刚巧那士卒脚跟被地毯绊了一下,仰面跌了一跤,露出来说话之人。
贺人龙顿时惊出一身冷汗,酒醒了三分。
他连忙爬起来,跪拜道:“不知舜王殿下驾临,下官有失远迎,还请恕罪!”
原来来着不是别人,正是从南阳赶来的张顺。
他将南阳托付给义兄萧擒虎以后,又做了三件事儿。
一则逼走了三心二意的张献忠,二则屠戮了唐藩主要男丁,三则收服了“扫地王”张一川。
彻底消除了南阳城里的不稳定因素,这才率军北上。
张顺原本计划潜越裕州,以免耽误了行程。
军事牛金星闻言却建议道:“义军贺人龙一营久驻南阳,而无进攻之意。”
“我料定鲁阳关内官兵日渐松懈,义军又从背后而出,其必不能防。”
“将军何不遣一偏将,伺机夺之?即便攻城不利,再走裕州不迟!”
张顺闻言眼睛一亮,便命新投靠义军的任光荣率众趁夜摸了过去。
鲁阳关内官兵刚刚驻守的时候,生怕义军来攻,日夜难安。
直到后来发现义军并无攻城之意,他们才松了一口气,不在以例巡逻守夜。
果然如牛金星所料那般,被任光荣摸了上去,一夜厮杀,赶走了官兵,义军便得以占领此城。
当了解的鲁阳关和鲁山县城里的情形的时候,张顺对贺人龙非常不满。
若说遵守驻守鲁阳县城命令,他倒是老老实实的做到了。但是除此之外,他居然没有半点主动性,明显在给自己“磨洋工”。
他不由冷笑道:“你觉得自己就犯一个怠慢之罪吗?”
贺人龙闻言不由杀心顿起,心道:你来到老子营中,还敢如此嚣张?
不曾想还未等他翻脸,张顺也不下令让他起来,自己却大摇大摆往他那位置是一坐,取了双筷子,慢条斯理的吃了起来。
贺人龙抬头一看,只见张顺身边左悟空右锦衣护卫着左右,不由暗骂自己昏了头。
那王锦衣的本事如何,贺人龙尚不知晓。
可是,当初义军与官兵会战的时候。悟空身披铁铠三重,冲锋陷阵如入无人之境的事迹,他听的耳朵都要起茧子了。
甚至连大名鼎鼎的“大曹”曹文诏都只能为他掠阵,就知道这个怪兽是多么的可怕了。
贺人龙连忙膝行上前,哀求道:“舜王恕罪,我本道依令行事即可,生怕自作主张误了舜王的大事,反倒好心办了坏事!”
“休要欺我年幼,说这般胡话。”张顺冷笑道,“你在朝廷散漫惯了,想必也不知道我的规矩。”
“我今日不治你的罪,只是给你提个醒。仅此一次,下不为例,否则休怪我军法无情!”
言毕,张顺不再理他,只是喊牛金星、张一川、任光荣一起上前吃酒。
用人之法,恩威并用。恩在威前,无恩而威,麾下将领容易离心离德。
张顺深知贺人龙本就桀骜不驯,加入义军较晚,又受不得义军规矩,难免有些不尽心尽力之处。
如今正是用人之际,若是苛求太过,难免让人滋生一些别样的心思。
若是坐视不理,又会助长他骄横之心。
所以借机敲打他一番,也算是小惩大诫了。
众人吃了五分饱,张顺这才没好气的下令道:“起来吧,拿双筷子过来一起吃!随便认认几个新兄弟。”
贺人龙又羞又怒,奈何形势比人强,作不得声。
他只好又让下人新拿了一双筷子,斜千着坐下。
坐在他上首的是一个黑脸大汉,他不由拱了拱手问道:“不知长兄贵姓?”
“晚生姓张,贱字一川!”那人话音未落,贺人龙心中不由嘀咕道,什么张一川,没听说过,你何德何能敢坐爷爷上首?
结果那人继续说道:“江湖人抬爱,送我一个‘扫地王’的诨号!”
“噗通”一声,贺人龙一屁股做到了地上。
别人不知,他如何不知?
这“扫地王”割据豫东南三省交界之处,声势之大,不亚“闯将”、“活曹操”和张献忠半分。
如今他甚为一方枭雄,居然心甘情愿屈居张顺麾下?
贺人龙再也不敢有其他心思,只得老老实实坐在下首招待诸人。
第68章 郏县形势
话说这一日,张三百和柴时华交谈了许久,仍然无法和他达成共识。
张三百认为当面之敌“虚弱”不堪,主动出击正是当时。
而柴时华却不以为然,他认为这是官兵久战不下,故意示弱以敌、引君入瓮。
如今若是贸然出击,定会坏了“舜王”的大事。
那柴时华本是宿将,用兵已久。他的主张严重动摇了张三百的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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