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尚二郎
说着,自己哽咽的说不出话来,尤二姐张了张口,越发的心中愧疚,脸上也是浮现了羞愧和悲伤的神情。
尤二姐心里清楚,才会愧疚,三姐儿心气儿高,所幸当初岁数小,还未叫贾珍得手,只是贾珍也明里暗里的调戏了她好几次,都叫三姐儿给怼回去了!
若是没这个刚烈性子,三姐儿就是岁数再小,也得叫贾珍给祸害了!
贾珍那个畜生可不在乎什么岁数小的,岁数小所以贾珍反而是更有耐心罢了,所以若不是贾珍死的早,大家都心知肚明,尤三姐也绝对没跑!
再如何刚烈的性子,又如何能够抵得住权势的威慑和魅惑?
虽然三姐儿的干净身子是保住了,只是从那样的宁国府里走了一遭出来,再如何干净的身子,名声也臭了!
故而尤三姐深夜在这里落泪,又说出这般催心断肠的话,自然是因为如此!
尤二姐也知道三姐儿一向钟情东府的那位侯爷,只是人家也只见了你一两面,兴致缺缺,明显就是觉得三姐儿脏了!
不管是尤氏也好,尤二姐也好,都知道这个妹子颜色绝对的人间少有,倒贴你,任是什么英雄汉也软了脚了!
贾璟也不是取向有问题,也不是不好这口,为什么独独对三姐儿“以礼相待”?
尤三姐不说,但是自己心里也清楚,不说只是不想因此让尤氏和尤二姐心生愧意,再者当初也的确是自己贪慕宁国府的权财方才住在这儿的,也怨不得别人!
“我原只说,趁如今,也拿着他们取乐作践,准折到那时白落个臭名,后悔不及!谁料姐姐还真的跟了这草包了!”
“既是跟了,如今也说不得什么了,好好儿的人,与他这样的废物做妾,岂不白搭?”
“何况他家有一个极利害的女人,当初瞒着她不知,咱们方安,如今姐姐自投罗网,岂不正中了那毒妇心意?我料来势必有一场大闹,不知谁生谁死,今日方才与她刀对刀剑对剑!”
尤三姐两眼坚定道:“咱们清清白白的活一世,纵然是年轻不懂事,叫人糟践了,也不该这般被欺负凌辱!姐姐放心,她若是不罢休,纵然她是什么诰命夫人公府太太,少不得和她来个同归于尽!方才不负活这么一次!”
尤二姐十分愧疚的掩面哭泣:“妹妹……”
尤三姐知道凤姐儿已经找尤氏闹过一回了,弄得尤氏服服帖帖二话都不敢说一句!
所以今日尤三姐虽然强势,在这院子里打这个骂那个,不过是外强中干罢了,就是给自己争个面子,恐吓这些婆子丫鬟们不敢轻易怠慢!
但是实际上尤三姐心里清楚,真是要和王熙凤对上的话,她们一家子绑在一块儿都不够看的!
可越是这样,尤三姐越是要反抗,越是要不服气!
反正,她是拼了一腔向死的心了的!
她心里暗暗的早就给自己下定了主意,她这一辈子算是毁了,爱的人不爱她,她这一辈子是只认定了这一个的!
可是也不能逼着人家娶自己,所以尤三姐还真是不在乎了,虽然她看不上贾琏,但是二姐既然认定了,那么她就一定要护着二姐周全!哪怕是因此丧命也在所不惜!
尤三姐缓缓的收起了眼泪,手掌缓缓的攥在了一起……
“她真是这么说的?”
凤姐儿对着捂着脸跪在地上呜呜哭泣的善姐轻声道,手上正用玛瑙做的锤头的小木槌轻轻的敲击着脑后。
那善姐闻言哭着道:“可不是?我不过是见她不恭敬,上去劝了两句,她上来竟是一巴掌将我扇倒在地上,嘴上还说着,说着要奶奶好看呢!”
凤姐儿闻言缓缓的睁开双眼看了善姐一眼,随后嗤笑一声,又闭上了眼睛:“知道了,下去罢。”
善姐闻言一愣,便是期期艾艾的问凤姐儿道:“奶奶,这野种这么不识抬举,是不是……”
凤姐儿睁开双眼冷冷的看着善姐儿道:“我说,下去罢!”
善姐不敢说话了,低着头便是急忙的应下走了,平儿看着善姐走了,这才对凤姐儿笑道:“没想到,这小浪蹄子也有几分自己的心思。”
凤姐儿哼哼了两声:“在这个宅子里面的,有几个没自己的心思的?没点儿心思的,也活不下去了。”
平儿没言语,好半晌才劝道:“要我说,给她一条活路也是,你就是太好强,逼勒的紧了,不然人家也不至于一副要跟你拼命的样子。”
凤姐儿闻言冷笑一声:“拼命?她也配!”
平儿闻言也不知道该如何劝了,凤姐儿丢了小锤子,轻轻的揉捏着太阳穴道:“你少说两句这让我气不打一处来的话,去外面把旺儿叫来,我问问张华那件事怎么说了。”
平儿无奈,只得是出去将旺儿叫了进来,凤姐儿问起张华的事情怎么说了,旺儿便是一一答了。
今天早上都察院就已经有了定论了,既然早就收了钱退了婚,还有什么好说的?自然也就是宣判贾琏无罪了,凤姐儿闻言,也只当是那三百两银子顶用了。
但是张华或许是也看到了告贾琏的好处,反而是不肯善罢甘休了,都察院无奈,只得是断贾家再给张华一笔银子。
结果这尝到了甜头的张华越发的不肯收手,只是要人不要钱!一定要贾家把尤二姐还给他!
凤姐儿闻言双眼闪烁了一下,只是也就闪烁了一下,便是将这个心思放下了!
尤二姐在还好,她这个性子,是个好炮制的,况且还是自己知道了的,尤二姐倘或不在,贾琏又得出去偷偷摸摸!到时候自己不知道了,也不好掌控了!
况且果真将尤二姐送回去,贾琏回来了,找到那张华,花点儿银子又给包占住了!还不如在自己手里稳妥些!
因此便是想了想,让旺儿下去了,自己径直去找了贾母说了这桩子事儿,只说是尤氏没跟张华断干净!
贾母闻言也是有些头疼,便是叫了尤氏来,尤氏便是解释早先便是叫自家母亲带着十两银子去断了,谁知道现在到了公堂上,这张华一家反而是翻了案!不认账了!
凤姐儿在一旁便是也跟着说刀:“张华的口供上现说不曾见银子,也没见人去,他老子则说原是亲家母说过一次,并没应准,现在不知道怎么的就被咱们接进府来了!”
贾母闻言,心中已是有些不喜,她年岁大的人最怕的就是麻烦,于是便是对尤氏道:“既如此,左右尚未圆房,送还给他去罢。”
尤氏闻言那还得了?贾母是以为没圆房,但是尤氏她们可是知道,这尤二姐都不知道被贾琏他们上手多少次了!
于是尤氏急忙的便是道:“我母亲实于某年月日给了他十两银子退准的。他因穷急了告,又翻了口,请老太太明鉴,我又哪会办这糊涂事?”
贾母闻言,思忖了一下,便是断定,叫凤姐儿去处理这件事,却正是合了凤姐儿的心意!
凤姐儿便是叫来了旺儿,叫他暗地里去找张华对他道:“你如今既有许多银子,何必定要原人?若只管执定主意,我们爷们儿马上就要回府了,届时什么事儿逃得过人家的法眼?岂不怕我们爷们儿一怒,寻出个由头,你死无葬身之地!你有了银子,回家去什么好人寻不出来?你若走时,还赏你些路费。”
一番威逼利诱,倒是果然叫张华熄了心思,也是知道贾璟威名,轻易草民不敢与他争斗?便是又是恐惧,又是贪婪,一口应下,和他老子得了贾家一百两银票,揣着次日起了个五更,逃往老家原籍去了!
旺儿得了消息,便是来回了贾母凤姐:“张华父子妄告不实,惧罪逃走,官府亦知此情,也不追究,大事完毕。”
贾母自然无可无不可,本来就是小事,也未曾放在心上。
只是凤姐儿回去左思右想,心中实在是难安,这张华此去不知何往,他倘或再将此事告诉了别人,或日后再寻出这由头来翻案,岂不是自己害了自己?原先不该如此将刀靶付与外人去的!因此悔之不迭!
况且贾璟眼看着就要回来了,别人她自是不怕,只怕家里这位二弟,倘或他回来得知,只这么挂心一查,自己的这点儿手段哪里瞒得住?
她倒是不怕贾璟把她如何了,就是单纯的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不想让贾璟知道这件事!
因此恶向胆边生,复又想了一条主意出来,悄悄的命旺儿遣人寻着了他,或说他作贼,和他打官司将他治死,或暗中使人算计,务将张华治死!如此方可剪草除根,保住自己的名誉!
那旺儿领了命出来,回家细想:人已走了完事,何必如此大作?人命关天,非同儿戏,我且哄过她去,再作道理。
因此只是在外躲了几日,回来便告诉凤姐儿,只说张华是有了几两银子在身上,逃去第三日在京口地界五更天已被截路人打闷棍打死了!他老子听所了唬死在店房,在那里验尸掩埋。
凤姐儿听了只觉得怎么如此之巧,自然是不信便威胁旺儿:“你要扯谎,我再使人打听出来敲你的牙!”
旺儿自是急忙的说不敢,凤姐儿也无奈,自此方丢过不究!
次日一早,贾琏回来了,自然是先奔着尤二姐的宅子去了,只是一到那儿,却见大门紧闭,上面挂着锁,便是问了左右邻居,方才知道尤二姐居然是被凤姐儿接进府里去了!
贾琏听了,登时吓得差点儿没从马上倒头跌下来!
当即便是急匆匆的赶回了家中,先去见了贾母,王熙凤正好也在此处,两人对视一眼,贾琏咽了口唾沫,凤姐儿却还是面色如常,只是眼神之中却再无贾琏从扬州回来时候那般的欣喜。
贾母问了贾琏在外面做甚么,贾琏只说是平安州那边出了点儿事儿去处理了一下,现在已经好了。
贾母闻言,也不多过问了,正好便是问起你去平安州,可撞上你二弟了没有。
贾琏心中苦笑,面上只说遇上了,二弟还有些事处理,我就先回来了,估摸着明儿一早也能到家。
如此一说,人人都是欢心了起来,贾璟这还没到家呢,倒好似是比贾琏回来还高兴!
贾琏也不在意,一时用了饭,各自下去了,贾琏便是问明白了尤二姐如今在稻香村里住,心下松了口气,急匆匆的进了园子。
尤二姐见到贾琏也是十分惊喜,但是贾琏却是颇为埋怨的道:“怎么也不和我商量一下?她去接了你就来?”
尤二姐闻言脸上的笑容便是缓缓的收敛了起来,颇为有些不安。
“呵!要是我姐姐不来,你是不是一辈子都准备养着我姐姐当外室?”
贾琏脸上的焦急一僵,向尤二姐身后看去,果然是尤三姐似笑非笑的看着贾琏。
贾琏颇为是有些害怕这个三姐儿的,所以此时有些尴尬的摸了摸鼻子:“三姐儿也在啊……”
尤三姐冷笑道:“我若是不在,怎么知道您琏二爷这般的本事,全用在了我姐姐身上!”
贾琏颇为有些尴尬的道:“三姐儿说的这叫什么话,你问问你姐姐,我往日也不这样,只是……这件事毕竟太大了,应该先和我说说的!”
尤三姐抱胸靠在门框上:“我姐姐倒是想跟你商量,只是左找右找找不到你这么大个人!”
这下贾琏说不出话来了,的确是走的太急,没来得及和尤二姐说。
尤三姐冷笑道:“你有本事,冲你们家那个母夜叉用去!少看我姐姐软弱就欺负她!”
说着便是上前揪住贾琏的衣领,尤二姐方要劝,尤三姐却是冷冷的看着贾琏轻声道:“你们公母俩糟践人呢?你们爷儿几个诓骗了我们寡妇孤女,我姐姐这么好的人,白给了你这么个草包,是叫你们俩合起来欺负的?”
贾琏颇为有些畏惧的陪笑:“三姐儿这叫什么话,我几时对你姐姐不是宝贝的什么似的?你自己问问你姐姐,我这也是,也是担心不是嘛……”
尤二姐也是轻轻的拉了拉尤三姐:“三姐儿,快放开二爷,你看你这是干什么?叫人看见了也不好!”
尤三姐冷冷的看着贾琏,又瞥了一眼尤二姐,冷哼一声,这方才将贾琏松开!
第八百一十章 狠辣
贾琏松了口气,连忙的便是对尤三姐苦笑道:“三姐儿,我这不就是因为担心,担心那个人对二姐有什么不轨之心嘛!这方才急匆匆的来了,我如今也是厌恶的那人,这般紧迫全是对你姐姐一片心意!”
尤三姐闻言冷笑一声:“你不用和我花马吊嘴的,清水下杂面,你吃我看见!见提着影戏人子上场,好歹别戳破这层纸儿!你别荤油蒙了心,打谅我们不知道你府上的事?”
尤三姐双手叉腰骂道:“那会儿子花了几个臭钱,你们哥儿俩拿着我们姐儿两个权当粉头儿来取乐,打量我不知道你的好事儿!心里都是些什么龌龊心思?”
贾琏颇为有些尴尬的摸了摸鼻子,看了看四周无人,这方才松了口气,这尤三姐也未免太敢说了点儿!
“我也知道你那老婆太难缠,如今把我姐姐拐了来做二房,偷的锣儿敲不得!你若是没这个本事,我也要会会那凤奶奶去,看她是几个脑袋几只手!”
“若大家好取和便罢,倘若有一点叫人过不去,我有本事先把你的牛黄狗宝掏了出来,再和那泼妇拼了这命,也不算是尤三姑奶奶!”
说了,也不管贾琏尴尬,径直的自己急匆匆的出了园子,她终究是外人,哪能一直在园子里面住?
只是昨天看到姐姐被欺负,所以才住在园子里寻思着护着自己姐姐,如今贾琏回来了,自然便是走了。
看着尤三姐的背影,贾琏居然有一种松了口气一般的感觉!
尤二姐见状,便是上前搀扶着贾琏道:“爷,三姐儿她只是……”
贾琏点点头道:“我知道我知道,只是,唉……三姐儿这脾性,是越来越大了。”
尤二姐无奈的点了点头,贾琏看着尤二姐的小脸儿,突然笑道:“这么长时间没见了,想不想爷?”
尤二姐脸上带着些许的娇羞微微低下了头,这段时间一直在外面奔波许久未曾近过女色的贾琏顿时便是心下一片火热!
拉着尤二姐的手,贾琏轻笑一声:“等会儿进去,爷得好好审审你!”
尤二姐含羞带怯的看着贾琏:“求爷怜惜……”
贾琏笑着便是抱起尤二姐向着屋内走去了……
竹叶缓缓自空中落下,只见一道寒光闪过,那竹叶居然顺着脉络被切成两半!
一双似泣非泣含情目微眯,紧接着便是小腰一折,裙角纷飞之时,寒光阵阵冲天!
绛唇珠袖两寂寞,一舞剑器动四方!
黛玉的剑舞如今已经臻乎化境了,之前和宋蓉蓉红菱讨教过,但是两人也只是江湖的武术招式,并不适合身体柔弱的黛玉。
所以黛玉也只能是打打贾璟的太极剑,再后来白曦君来了,她倒是会几首柔和一些的剑舞,但是两人见面时间不长,白曦君不喜欢和黛玉等女子们在一起,黛玉也能看出来,白曦君眼里似乎只有贾璟。
因此两个人接触的并不是很多,直到后来,柳芊芊住在了宁国府,一个偶然的机会看到黛玉舞剑,才主动攀谈,教会了黛玉不少剑舞!
柳芊芊作为表面上的身份顶级名妓,暗地里的探子头子,会的剑舞自然是不少的!
不仅不少,柳芊芊的剑舞可以说已经是出神入化了!
因此有了这个老师,黛玉的剑舞也是逐渐的变得成熟了起来,而且进步速度简直是一日千里!
虽然后来贾璟知道这件事之后,就不许柳芊芊进大观园了,但是黛玉基本上也不用老师了。
黛玉的气质,更适合剑舞,因为她才是真正的把重心放在了后面的舞字身上,剩下不管是柳芊芊还是白曦君,其实都是更多侧重剑!
因为她们本身先是武人,其次才是要表演的女子,所以难免的,她们的剑舞都是带着几分凌厉和英气的!
而黛玉本身就是个大家闺秀,所以她的剑舞,自然是更侧重于女子的柔弱,再加上她洛水神妃一样的气质,颇有几分虞姬再世,帐下舞剑的美感!
她其实这几天一直都是恹恹的,自然也就把剑舞丢下了,可是今天听贾琏说贾璟可能这两天就要回家了,黛玉便是立马精神了起来!
坐在梳妆镜前,看着自己怎么遮掩都遮掩不过去的苍白的脸,黛玉这才开始有些慌了……
当天强逼着自己喝了三大碗的薏仁红枣阿胶粥,撑的小肚子溜儿圆坐在床上都快球一样滚起来了,让紫鹃她们都有点儿害怕了!
然后每天早上的剑舞爷恢复过来了,今天早上看着,才算是恢复了些许的气色!
黛玉缓缓的打完最后一套,收起了剑来,缓缓的吐出一口浊气,整个人看起来无比的精神,两眼放着光,脸蛋儿也泛着健康的红润!
“姑娘,擦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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