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尚二郎
但是贾璟还是状似毫不在意的低着头喝了口茶水道:“本侯收留你能做什么?本侯实在想不明白能用你们来做什么……只会跪着的人,本侯可不缺。”
翁秀明一听有机会,于是急忙的抱拳道:“只要侯爷收留我们罗帮,罗帮绝对不会让您失望!罗帮上下绝非草包无能之辈!”
翁秀明说着躬身九十度对着贾璟便是一礼也不起来了,贾璟看了他一眼,慢悠悠的喝着茶也没说什么,翁秀明的心咚咚直跳,等待着最后的审判。
终于在度秒如年之中贾璟终于再次开口了:“倒是的确有个差事或许能用的上你们……”翁秀明闻言惊喜的抬头看向贾璟道:“请侯爷吩咐!罗帮绝不让您失望!”
贾璟看着茶水道:“先别急着答应下来,回去考虑考虑也不迟。”翁秀明闻言犹豫了一下还是问道:“不知道侯爷到底是希望我们去做什么?”
贾璟放下手中的茶水看着翁秀明道:“如今我大燕的漕运,罗帮可以说是占据了八成往上,可以说的上是一家独大,这种局面,不是朝廷希望看到的。”
翁秀明闻言一愣,随后隐隐有些激动的看向贾璟道:“侯爷的意思是……”贾璟好笑的看向翁秀明道:“你觉得以你们罗帮的实力,能斗得过漕帮吗?”
翁秀明顿时被破了一盆凉水哑火了,漕帮整个帮派几十万人,占据着大江南北最重要的几大水系,几乎占据着所有重要的港口,并且盘踞经营了数十年!
这样的庞然大物,罗帮在人家面前就是小虾米,这也就是靠着义忠亲王府,才能勉强的从人家虎口中抢到一点点糊口的吃食罢了,跟人家争漕运?怕不是老寿星上吊,嫌命长了!
可是,如果不是从漕运下手和漕帮争的话,还能怎么办来打击制衡漕帮?
翁秀明沉死了片刻,随后猛的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看向贾璟,贾璟看到翁秀明如此,便料到他应该是已经知道了贾璟准备叫他做甚么了。
于是贾璟点了点头,嘴角挑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道:“没错,本侯要让你们去发展海运!”
虽然已经想到了是如此,但是真的从贾璟口中听到,翁秀明还是忍不住震惊的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可是绝户计啊!海运的速度要远远快于漕运,运送时间自然也是要比漕运短不少的,如果真的做起来了,肯定是能从漕运中多走绝大部分的客源!在贾璟那个年代,漕帮就是因为海运的逐渐兴起,才会走向没落!
而这个未来完全是有可能实现的!翁秀明不傻,就能看出来这一点,虽然海运的风险比漕运要高不少,先不说海面上的各种灾难,光说那些海盗,就是个头疼的大问题。
但是真的要做起来,海运肯定是能把漕运活活掐死的!但是问题是……大燕施行海禁政策啊……
我们看历史事件是要带着两面性的,不能一竿子打死,一个政策在某个特定的时期会发生特定的效果,并非是被打上了标签就一定是不好的。
海禁政策在明太祖时期的时候,其实是利大于弊的,毕竟那个时候倭寇的危害很大,而大明本身通过海洋贸易获得的利润少之又少。
但是在航海时代开启之后,这个政策就显然是弊大于利的,所以在那之后,朝廷是有意的去松弛海禁,虽然倭寇之患仍旧难以根除,但是显然这其中的利益已经让朝廷尝到了甜头。
所以大明对海禁的态度陷入了一种松松紧紧的状态,朝廷要紧,地方却松,揍了倭寇一波,就松,倭寇来犯,就紧……完全找不到一个合适的平衡点!
这样的结果造成了清朝直接了当的选择了闭关锁国,彻底的断绝了与外界的一切联系,之后发生了什么大家心里应该就是清楚的了……
而此时的大燕显然就已经是处于这样一种状态下了,太祖朝宣布海禁,太宗加强海禁,永熙帝在海禁政策上虽然并没有加严,但是也是一样的按着祖例施行,所以大燕现在对于海禁的政策还是要贯彻到底的。
这种情况下,你说要去搞海运,难免有点儿痴人说梦了……
因此翁秀明这才有些为难的对贾璟如此说,谁知贾璟却毫不在意的道:“这件事你不用操心,你要想的就只有,能不能把这个海运做起来,以及能不能干的过漕帮,剩下的那是我要考虑的事情!”
翁秀明闻言,心里直道贾璟这样说,那就应该是有解决的办法了,故而也不多言,贾璟摆了摆手道:“回去之后好好考虑一下,本侯的时间不多,很快就要离开神京了,明天如果你不能赶来,本侯就当你是放弃了。”
翁秀明闻言当机立断的表示:“只要侯爷不嫌弃我们,罗帮愿意从今往后,为侯爷鞍前马后,唯侯爷马首是瞻!”
贾璟闻言笑了笑道:“我劝过你了,这条路可不一定好走,你要三思而行。”翁秀明坚定的看着贾璟道:“侯爷,罗帮已经没有路可以走了!”
贾璟闻言挑了挑眉头,点了点头道:“那好罢,回去和你的帮众说清楚,你明天到码头等我,叫你的人分批去广东等你。”
翁秀明躬身称是,贾璟摆了摆手,王福忠便上前对翁秀明道:“请!”翁秀明最后对贾璟行了一礼,便跟在王福忠身后走了,正在这个时候,薛蝌从外面走了进来。
看到翁秀明的时候薛蝌也忍不住愣了一下,不过并没有搭理他,只是径直的上前向贾璟问好,而翁秀明也故作不知的急忙跟在王福忠身后走了。
王福忠站在门口送走了翁秀明,翁秀明走远之后这才两腿一软差点儿跪倒在地上,好在小巷之中马上窜出来几个人扶住他,正是胡瑞松等人,胡瑞松看着翁秀明道:“怎么样帮主?”
翁秀明紧紧的咬着牙,摆了摆手道:“外面危险,咱们先回去再说!”众人一听纷纷点头称是,随后众人便带着翁秀明急忙的上了车回到了罗帮的总部。
此时罗帮众人都在焦急的等待着翁秀明的消息,翁秀明一去一天,还是让大家十分焦急的,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帮主回来了!”
众人急忙的站起来急迫的看向门口,果然便见翁秀明被胡瑞松等人架着进来了,众人见状不由得大惊失色,好在胡瑞松吩咐得当,连忙的叫人给翁秀明烧热水,又将翁秀明按在了椅子上,取来了厚重的毯子给瑟瑟发抖的翁秀明披上了!
他们都是站在外面多在暗处陪了翁秀明一天,所以知道翁秀明为了能见到贾璟都付出了什么,因此此时皆是感动的看着翁秀明,而其他不知情的帮众们则是脸色阴沉,看这样子……看来是出师不利?
胡瑞松忙活了半天,翁秀明这才恢复了一点,胡瑞松轻声道:“帮主,您感觉怎么样?”翁秀明强笑了两下:“没事。”
众人这才松了口气,翁秀明紧接着一句话却是叫众人皆是振奋了起来:“宁侯同意收下咱们了……”
众人闻言皆是惊喜的对视着,皆是颇为振奋,胡瑞松却知道事情肯定没有那么简单,于是严肃的看着翁秀明道:“咱们需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众人闻言皆是缓缓安静了下来,翁秀明沉默了片刻,抬起头看着胡瑞松道:“离开神京,到侯爷指派咱们的地方去。”
众人闻言皆是哗然了起来,离开神京?去什么地方?老帮主的仇还报不报了?要是离开神京人家找个地方解决了咱们怎么办?这些官狗官官相护……
众人叽叽喳喳的说什么的都有,胡瑞松突然沉声道:“好了!都吵什么?听帮主的还是听你们的?”
众人闻言皆是安静了下来,翁秀明叹了口气道:“我知道大家都有各种的疑虑,但是现在已经容不得我们有什么别的想法了!”
众人闻言皆是低下了头,翁秀明起身看着众人道:“侯爷要派咱们出海,去办海运,去把漕帮掐死!这就是侯爷的想法!”
众人闻言皆是倒吸了一口凉气,胡瑞松有些为难的道:“帮主,弟兄们都是漕运出身,办海运……我们不会啊。”
众人皆是点头称是,隔行如隔山,别看海运漕运都是在水上走,但是这完全是两码事,大江之上怎么走,什么规矩,有什么注意事项,他们门儿清,可是他们那套要是拿到接天碧海之上,那完全就是两码事了!
翁秀明闻言也还叹了口气道:“我也知道,但是现在我们还有更好的选择吗?”众人闻言都是沉默着低下了头,翁福言无奈的道:“要靠上人家,最起码的要对人家有用,罗帮对人家现在最大的用处就是这个,我们不做,就会有别人去做!”
翁秀明抿了抿嘴道:“我觉得不管是漕运还是海运,就算是有差别,我们去学便是了!下苦心去研究,我不信研究不出来!人家能跑,我们跑不了?漕帮之前,也没人敢常识漕帮的跑法,不做争上游,怎么称第一流?”
翁秀明扫视着众人,沉声道:“我还是那句话,愿意跟着我翁秀明的,就和我一起走,不愿意的,我也不勉强,罗帮现在没有多少钱了,但是还不会缺遣散费给你们安家!是走是留,你们自己决定!”
此言一出,众人沉默了好久,胡瑞松才站出来沉声抱拳道:“我也还是那句话,誓死追随帮主!”
“我也一样!”
“我也是!誓死追随帮主!”
“誓死追随帮主!”
众人纷纷出列,最后居然同时对翁秀明抱拳沉声道:“誓死追随帮主!”
翁秀明紧紧的抿着嘴,双眼微眯的看向了远处的黑暗……
“刚才那个是?”
薛蝌坐到了贾璟身侧,胳膊架在桌子上向贾璟好奇的问道,贾璟放下了茶盏,闻言道:“哦,翁秀明,你认识,之前罗帮那个翁福言的儿子。”
薛蝌“果然如此”的点了点头,随后好奇的对贾璟道:“他来找二哥做甚么?他爹又干什么了?”贾璟笑着摇了摇头道:“他爹可作不了什么妖了,翁福言死了。”
薛蝌丝毫没有意外的眨了眨眼睛道:“这么快?”贾璟撇了撇嘴道:“是挺快的,义忠亲王下手挺狠,用完就扔……”
说完两人皆是呵呵的笑了一阵,随后薛蝌才问道:“那他来找二哥做甚么?他爹死了,跟咱们也没关系。”
贾璟笑着叹了口气道:“杀父之仇不共戴天,人家哪里咽得下这口气?”薛蝌闻言眉头微微皱起道:“他不会是想靠二哥报仇罢?二哥,义忠亲王府……可不好惹啊。”
贾璟看了薛蝌一眼道:“你都知道的事情,我会不知道?我又没说现在立刻就帮他报仇,他自己心里也清楚,压根儿没提。”
薛蝌点了点头道:“那二哥是什么意思?”贾璟叹了口气道:“没什么,一点儿外面的小安排,正好安排他们去做,做好了在说呗……”
薛蝌了然的点了点头,贾璟手中转着茶盏对薛蝌道:“对了,叫你来有正事儿吩咐你。”薛蝌连忙正色的点了点头:“您说。”
贾璟道:“陛下吩咐了,去广州,明儿我就走,到时候你跟我一起。”薛蝌闻言一愣,广州?这么远,带着我干啥?但是薛蝌还是点了点头。
说实话,薛蝌也不是很想动弹,他也跟贾璟一样在三山堡待了两年,两年没和家里人一起过过年了,今年本来想着在神京城和婶娘薛蟠还有爹娘一起高高兴兴的过个年,结果没想到……
贾璟似乎也看出了学科的意思,于是便对薛蝌道:“确实是正事,不然不会叫你这个时候陪我走一遭,在神京待着,你这辈子也就这样了,得趁着这个机会出去刷刷战功,懂吗?”
薛蝌闻言恍然大悟,连忙的点了点头,毕竟被一个侯爷,还是贾璟这样的侯爷亲自带着出京刷战功这种事情可是可遇不可求,薛蝌显然也意识到了这次事情的重要性。
因此薛蝌连忙对贾璟道:“我知道了,我回去就立马准备。”贾璟点了点头道:“明天就出发,回去之后尽快收拾一下,需要带的东西带的人都想好。”
薛蝌点了点头,也坐不住了,便一拍大腿起身就告辞要回去收拾东西,贾璟点了点头就当他走了,看了看外面的夜色,自己坐了一会儿,便起身也向着自己的院子去了。
一进门儿,只见一个柔和的身影正背对着他铺着床,贾璟站在后面欣赏了一会儿,悄悄的上前,趁着那女子刚反应过来回头的功夫,已经压在了她身上。
“哎呀!爷!”
平儿轻声嗔怪的对贾璟撒着娇,贾璟笑着看着平儿温柔的带着些许嗔怪的脸庞,笑着道:“今儿怎么想起来家门儿朝哪儿开了?”
平儿脸色一红,微微有些歉意的道:“爷,对不起,平日里那边事情多,我……”
贾璟笑着摆了摆手道:“好了好了,爷也不是怪你,知道你忙,这不是也从来没催你回来过?”
说着亲昵的靠在她的脖颈出贪婪的吮吸着平儿身上柔和的香气道:“只要你还记得这是你的家,能回来陪陪爷就好了……”
平儿闻言心中愈发愧疚,也就不好意思赶走贾璟了,只能强忍住怪异的感觉,语气微微颤抖的道:“爷明儿不是要走了?我好歹,好歹也……啊,要送送爷,和爷,好好儿,说说话……”
贾璟哪里还有心思和平儿“好好说话”?两人早就成就好事了,平日里却常常见不到她,如今见到了岂还能够放过她?
况且今天发生的一切让贾璟心绪错乱,平儿温柔的胸膛刚好能够消除他一切的烦恼,平儿也是想贾璟想的不得了,于是半推半就的也就从了。
云销雨霁,两人互相缠绵在一起说着话,平儿温柔的在贾璟耳边说着家长里短,贾璟闭着眼睛听着,时不时的回一两句。
平儿提起这几日王夫人进去之后,那边无人震慑真真儿的是乱上天了,凤姐儿威望不够,这几天是又忙又气,最后迫于无奈只能是用重典才勉强压下去。
贾璟听了,只说叫平儿不用管,她自己不得罪人就是了,凤姐儿这样,否极泰来,得意久了迟早是要有一灾!
平儿只当贾璟玩笑,轻轻的嗔怪着拍了贾璟一下,只是这怀中娇躯扭动,贾璟到底是又没忍住,自然是少不了下一场鏖战……
薛蝌急匆匆的回到家里,因为薛蝌深夜出去办事,所以薛炚和薛夫人皆是担忧的还没睡,宝琴便也坐在一旁陪着,支着下巴看着眼前的烛火,时不时的打个小哈欠,可爱极了。
此时见薛蝌回来众人自然是又少不了一顿问询,薛蝌一一的说了,薛炚和薛夫人听说薛蝌不能在家过年自然是无比失望的,只是一听说是贾璟要提拔薛蝌,这次是亲自带着出去捞战功,便不免振奋了起来。
薛炚沉吟片刻后对薛蝌道:“既然是正经事,你就好好儿干,不要以家里为念,做事认真一点,不要辜负了人家对你这么用心的培养!”
薛蝌连连点头称是,薛夫人虽然舍不得儿子,但是也知道事情重大,便只好起身为薛蝌收拾行李,薛蝌见状连忙的劝住了。
薛炚和薛夫人因为谈家人的医治,如今的痰症已经轻很多了,但是身体还是不好,俗话说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此时正是修养之时,薛蝌也不忍父母过度劳累。
于是劝住了薛夫人,只说叫管家帮忙收拾收拾就是了,让薛炚和薛夫人先休息,薛夫人无奈只好应下了,一旁一直不言不语的宝琴却是眼珠子一转,也笑着劝两人早点儿休息之后,便急匆匆的找薛蝌去了。
薛炚和薛夫人二人便也脱了衣裳上床休息,薛夫人一时睡不着,转过身来看着薛炚道:“老爷,您说……这璟哥儿怎么对咱们家这么好?”
薛炚不懂妻子的意思,只是叹了口气道:“是啊,你说之前在三山堡,便已经蒙受了人家救命之恩了,如今进了京,人家又是帮忙找大夫,又是帮忙平事,现在还为蝌儿的前程操心……”
薛夫人越听越是奇怪,便轻声道:“老爷你说,这咱们也不是什么特别亲的亲戚……说起来还隔着嫂子她们那一层呢,怎么就对咱们这么尽心尽力?怎么不见璟哥儿对蟠儿那样?”
薛炚闻言也是睁开双眼道:“人家是看上了蝌儿的能力了罢?之前蝌儿不就说过?再加上这一层关系……”
薛夫人叹口气道:“蝌儿是我儿子,我当然觉得好,可是平心而论,蝌儿真的值得人家这么用心栽培?”
薛炚闻言也是有些纳闷儿起来了,说实话,有能力的人多的是,薛蝌绝对不算出彩的那一个,尤其是在言语方面,薛蝌更是从小标准的老实孩子,虽然踏实稳重,却也缺了一股子机灵劲儿,算不得什么天纵之才……
因此薛炚也侧过头来看着薛夫人道:“那依夫人所见呢?”薛夫人突然神神秘秘的道:“我琢磨着,该不是……奔着琴儿来的罢?”
薛炚闻言一愣,随后也是不免沉思了起来,有可能啊!
他自己的女儿他清楚,长相不说冠绝天下,也绝对是称得上闭月羞花了,那是真正意义上的闭月羞花,就算是贵妃西子再世也不过如此的那种!
贾璟血气方刚年少得意的年轻侯爷,还能有什么不舒心的地方?恐怕也就是在这好色上了!年轻贵胄,有几个不好色?
可是……
薛炚看向薛夫人道:“琴儿早就许了人了,璟哥儿是知道的,上次见了我还特意看了,人家连看都不多看咱们琴儿一眼,这……”
薛夫人白了薛炚一眼道:“那么多人呢,人家也是要脸面的人,怎么好意思直勾勾的盯着你家姑娘看?”
薛炚闻言也是有些心里犯起了嘀咕了:“那夫人的意思是,璟哥儿看上咱们家琴儿了?”薛夫人撇了撇嘴道:“我看八成如此,我之前和嫂子闲聊的时候听她说过,听说璟哥儿小的时候什么丫鬟也不要,不叫人伺候,是他们家老太太亲自调理了一个长的比房里哪一个都好的,璟哥儿这才收下了!”
第六百一十九章 主宰
薛夫人看着薛炚道:“我看啊,这个璟哥儿怕不是不好这个,怕是好的更重!等闲的,便是颜色差点儿,也入不得他眼!”
薛炚本来是觉得薛夫人胡说八道,完全是没这回事儿的,人家贾璟是正经人才对啊,可是薛夫人越这么给他剖析,薛炚越听越觉得就是这么回事儿!这样不由得自己心里也是泛起了嘀咕了……
他不由得对薛夫人道:“可是……琴儿早就定下了婚事了啊,这……这都多少年了?咱们总不能是说璟哥儿更好,就跟人家梅家毁婚不是,那咱们成什么了?琴儿成什么了?”
薛蝌生性忠厚敦实没啥心眼儿,就是薛炚的言传身教的,做生意最重要的就是诚信,梅家在神京本地算是个清贵之家,只是家底并不殷实,是属于那种有名声没钱的那种。
当初薛炚年轻之时和其兄也就是薛蟠之父进京游商,与梅家相识,多蒙了梅家的关照穿线,薛炚看重了梅家的清贵名声,又觉得他们家人秉性不错,故而便与梅家订下了娃娃亲,梅家看上了薛家的豪富,故而便也同意了下来,这才有了薛宝琴的这一桩婚事。
总不能你们早就说好了的事情,如今你们薛家攀上了贾家的高枝儿了,就不认了?
薛炚觉得自己丢不起这个人,更不允许薛家丢这个人!
薛夫人闻言却是叹了口气道:“只怕是……人家并不是这个意思,咱们家,难道还能贪上人家一个侯夫人的位置?我听说,别看只是个超品侯夫人,但是人家璟哥儿自幼受宫中喜爱,恨不得当成自己的亲子侄对待,没看人家现在就穿上了身蟒了?”
薛夫人靠近薛炚轻声道:“我听说,就按着璟哥儿这圣宠,真要是他的正妻,虽然只是个侯夫人,绝对比王妃还体面!”
薛炚是越听越糊涂了,不免看着薛夫人道:“夫人到底是什么意思?”薛夫人拍了薛炚一下,着急的轻声道:“你觉得,咱们这出身,琴儿能当的上宁侯夫人吗?”
薛炚沉默了,他们薛家一直是四大家族中垫底的存在,虽然在外人看来光鲜亮丽,可是自己的苦自家知道,说是皇商,到最后不还是个商人?
人家正经的勋贵出身,还是屡立军功的侯爷,炙手可热圣眷正隆,人家娶你一个商人之女做正妻?还是薛家二房的女儿?薛炚自己都觉得不可能!
因此薛炚微微皱起眉头看向薛夫人道:“所以夫人的意思是说,璟哥儿这么做是为了叫琴儿做……”做妾?
薛夫人叹了口气,缓缓的点了点头道:“我怕就怕,璟哥儿真这么想的!”薛炚犹疑的吞吞吐吐道:“不,不会罢……”
薛夫人轻声道:“不会?不然人家无缘无故的对咱们这么好做甚么?咱们对人家还能有什么用处?这么用心的又是安排大夫,又是安排蝌儿,不就是为了让咱们甘心一点儿,怕是愧对咱们吗?”
薛炚的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再怎么说也是亲戚,要是强逼着做妾到底是说不过去,就用施恩的这种手段叫他们主动送女儿上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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