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坚韧青铜
既然如此,那就先同小叔止战,上表臣服之心,在缓和了和戏煜关系的同时,也能拥有更多的时间去同西方的羌族和刘璋作战。
想来这件事小叔定会同意,因为他素来谨慎,而今兖州即将到手,他定会花费大量的时间去管辖此地,暂停战事。
曹丕觉得对于小叔,自己多少还是了解一些的。
当年父亲还在时,小叔就曾说过,同父亲那种充满了作死的“冒死精神”和“浪漫主义精神”之人比起来,他更喜欢稳中求稳!
做事稳扎稳打,做人小心谨慎,方能笑到最后。
这或许就是小叔和父亲最大的区别,同样也是小叔最大的弱点。
倘若自己能借此机会发展起西方,倒也不失为一个好主意。
“果然只能是你啊,戏志才!”
心事一解决,曹丕的脸上顿时有了笑意,身上也不再散发出晦暗阴鸷的气场。
戏志才闻言挺直了身板,微微一笑,道:“魏公过奖,在下不过是为君分忧,说出心中所想罢了,当年主公曾经说过,要在下尽心辅佐,哪怕时至今日,也不敢有半分懈怠···?·?”
听到这番话,刚还扬起嘴角的曹丕果断撇了撇嘴,类似于这样的话他近些年来听的耳朵都快起茧子了。
要不是他真的有才,能解自己之忧,是当年的几个托孤之臣中少有的可堪重用之人,自己又怎会将其性命留到今天?
倘若仲达也有这番谋略,自己又怎会不得不重用与他?
日后若是西征胜利了·?····
曹丕按耐住心底的杀意,深深叹了口气。
罢了,如今时机尚未成熟,还是等胜利了再看吧····?·
公园214年,初冬。
曹丕趁着谣言愈演愈烈之际,急忙向天子上表了一片臣服奏折。
里面写道自己心系大汉,永远是大汉最为忠实的臣子,万不敢有半分谋反之心。
于此同时,身处下邳的戏煜收到了另一篇书信。
同样是出自曹丕,抛去开头几句没有任何营养价值的问候外,主要是在向他问难,询问为何不遵守当初在冀州承诺好的盟约,为何要对曹魏用兵,是否有违约之心。
看完了表忠心的奏折,再看这封指责自己不守承诺对兖州用兵的书信,戏煜笑着摇了摇头。
他将书信递给周边一道烤火的孔明、奉孝、贾诩等人,一语不发。
典韦和子龙难得军无甚大事,难得赶回来在此休息。
黄忠则一直坐在戏煜的身边烤着火。
如今的他年纪渐渐大了,早已不管军中之事,整日里除了打太极是是做保养,看起来好像比在军中还要忙碌一些。
不过他的这番忙碌多少还是有些效果的。
眼下在众人中虽然年纪偏大,但看起来精神抖擞,半点不像年过半百的中老年。
话说眼瞅着快一年过去了,大家还是第一次如此齐全的坐到一处。
不远处黄旭、典满、浦沅·····诸多年轻后生在院内嬉戏玩耍,谈笑风生。
就长辈们空坐着一语不发的场面,他们是真的不感兴趣,一点意思都没有。
“这曹丕现在做事是越来越有意思了,不知诸位对此怎么看?”
郭嘉一口闷下刚热好的酒,只觉浑身的毛孔都舒张开来,在发出一阵舒爽的感叹后才砸了咂嘴吧,道:“给他想出这个主意的人不简单,以重诺为出发点,确实让我等不得不止战。”
“说的不错。”
诸葛孔明点点头,继续道:“先是向天子表忠心,接着再以一封书信来指责咱们不信守承诺,并以此为借口,希望能得到缓兵止战的结果,这些目的都好猜,书信中一目了然。”
“只是······我想不明白他们止战之后要做什么?”
“止战还不是最终目的?”
典韦拭了拭嘴边的酒,一脸狐疑的看着诸葛亮,道:“他想止战罢兵,就说明他怕了啊,曹丕那个兔崽子指定是胆怯了。”
“要我说啊,如今的曹魏一族,就没一个有魄力的,同当初的骁勇善战,足智多谋的曹公比起来,当真不值一提!”
“这倒是,如今的曹魏确实没一人能与之相提并论!”
戏煜点点头,对典韦的这番话很是赞同。
但也只限后半句,至于前半句······他并不认为对方只是简单的害怕。
说的再确切一点,是他不认为曹丕在胆怯之后会这么快的退兵,这里面肯定有问题。
其实退兵也好,止战也罢,他都无所谓。
毕竟兖州之地还需管理,而先前改良了许久的连弩也到了紧要关头。
说起来这还是臧霸火烧濮阳城粮草时给他的灵感。
那家伙为了完成自己的军令,以过半将士们的生命为代价,才得以成功。
为了减少再出现这等伤亡惨重的代价,戏煜特意命人将之前发展好的箭矢管道改成铁质,并试图做成空心,在里面放置火油弹。
一开始,这还只是个较为完美的想法,但随着工匠们日夜钻研,如今倒是有几分可能做出来。
若是真能成功,日后再袭击敌人大军,火烧粮草这事可就变得极其简单了。
除了这些外,戏煜还打算在下邳成立个天文院,专门召集精通天文之人进行更为细致的天象研究。
也是通过此次对东郡的洪水,让他产生了强烈的研究自然灾害和天文学的想法。
日后若是再有天灾发生,自己多少也能提前预防一二不是?
只不过,这等学科乃是最新演技出来的,所会之人本就不多,还需大量的时间前去钻研探索,距离成熟研究出地震灾害与气候灾害尚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
故而止战也不是不行。
但让戏煜好奇的是,曹丕那小子在止战后到底要干什么?
“话说文和那家伙去哪儿了?他素来老女干巨猾,有他在说不定——”
“主公······”
贾诩哀怨的声音自戏煜身后传来“您用老女干巨猾来夸奖在下,未免不太合适吧?”
“再说,我就在您下首蹲着呢!”
确实,在戏煜没提到他名字之前,他便已经在戏煜身侧待了许久。
只是·····
怎么回事儿?这都多少年过去了,自己的存在感竟然还如此的低?
“我去,你啥时候来的?”
诸葛亮和郭嘉在听到他声音的第一时间便被吓的差点儿把手里的酒杯丢出去。
典韦则向前探了探头,在看到贾诩的时候眨了眨眼,认真道:“哎!你真的在啊,那咋一直不说话呢?害的我都不知道。”
面对此情此景,贾诩心底一阵委屈。
他低下头,深深叹了口气,随即幽怨开口。
“曹丕想要停战,除了害怕外更重要的只怕是钱财和粮食的短缺,在境内百姓们已经怨声载道的情况下,他们又怎敢大范围征粮收税?”
“如此一来,粮草不足,兵马难行。”
“再者,经历了东郡洪灾,他们需要时间来休养生息,也需要时间去笼络人心。”
“最后,估计是他们在同我们斗了这么多年后种于看清本质,知道斗不过故而想要转移目标。”
第二百八十九章:西边战事起,青徐设酒宴
“曹丕那小子不是在给天子表忠心的奏折,请求要一个西征将军的名号吗?”
贾诩挪了挪微微发麻的双脚,随即看着眼前的篝火,继续道:“西征西征,顾名思义,他们很有可能是想转移战线,向西去攻打马腾。”
“如果是我的话,我应当还会在攻克了马腾之后再南下张鲁,最终杀进益州,只要将益州拿到手,那······”
他挑了挑眉,未尽之意不言而喻。
“嘶!这倒是个好计策!”
典韦睁大了眼睛,倒吸一口凉气。
郭嘉也轻抚着胡须,忍不住点点头,道:“确实,声东击西,转移注意力,这个计谋有点意思,若我所料不错,应当是我那好友戏志才给曹丕出的主意。”
“那可未必!”
看着今日只扎了半数头发,格外随性但又潇洒不羁的郭嘉,戏煜笑着摇了摇头:“除了戏志才外,司马仲达那几兄弟也不可小觑,此计到底出自谁手,还尚未可知呢。”
“再一个,曹氏一族内应当还有少数有脑子的能想到此方略,此外,他们族内还有不少将军也很是厉害,治下严明,带军强大,可谓是上行下效!”
戏煜把玩着空了的酒杯,看着不远处的火光,微微勾起唇角:“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既然他们尚有作战的余力,那不管对方是谁,咱们都得去帮上一把!”
“帮······帮上一把?”
众人面面相觑,皆有些疑惑。
好端端的帮曹丕作甚?
他不是敌人吗?
倘若让敌人轻易拿到益州之地,那以后要想再将其彻底剿灭,其困难程度可远比今日要高得多!
“没错!”
戏煜笑着点点头,说:“既然他想做西征将军,那咱们就给他这个名号,想来···?··曹丕定会借此头衔在西边好好打仗,争取做出一番成绩来!”
面对众人不解的表情,戏煜只是轻轻摇了摇头,并未解释。
七日后,天子给曹丕的西征诏书早已传的天下皆知,戏煜对此毫无波澜,依旧和往日一样,该干嘛干嘛。
甚至还有空闲时间去监督和查看新部门院落的设立进度。
与此同时,曹丕看着手中的诏书,脸上乐开了花,心中的石头也稍稍落地。
哈哈哈,如此看来,戏煜应当是愿意暂且放过自己了。
这样一来,自己就有足够的时间放开手脚,转而去拿下西边!
只是,他并不知道,在天子颁下诏书的同时,一封书信在同一时间被送往了西凉······
西凉这个地界已经混乱了多年,虽然一直由曾经的执金吾马腾和韩遂共同执掌,但时至今日,这片土地都未曾真正的统一过。
当然,有他们两方势力在,这些年也不曾出过什么大的乱子就是了。
特别是近几年,马腾和韩遂摒弃内斗,突然达成了一致对外的约定,彻底打破了先前的对峙,转而开始攻击境内的游牧民族——羌族!
在这其中,战功最大的非马腾之子马超莫数。
他在连年同羌族的战斗中,因过人的身手和出色的战阵,成功让对方心神膜拜,更有甚者,还认为他是无法战胜的天降神兵!
确实,虽不知他师承何处,但在战阵方面确实有着无与伦比的天赋。
此外,他手里还有一批极其强大的骑兵,马背上的功夫丝毫不逊色与羌族游牧。
当然了,手下那些普通甲兵也不是什么吃素的,最擅长的攻击手段便是利用战阵和方队投掷弩箭和长矛。
羌族不少士卒都是因此而死。
除了这些外,马超本人的胆识和谋略也颇为厉害,再加之熟悉地形,打起仗来如虎添翼,数年来不曾败过一场,更不会在西周的地界上惧怕任何一支军队!
只是·····?
此时此刻,除了驻守在此的马超外,天水关前还来了不少在西凉内举足轻重的大人物。
韩遂、庞德、马休····?·皆聚集在此。
他们都是马腾手底下最为放心的中坚力量,当然,也是他在西凉最为强大的底气。
说起来,韩遂虽然是韩家人,但因为某些利益的捆绑关系,导致他早已和马家同气连枝,同仇敌忾。
“呵呵,你们可知,我手上的这封信是何人所送?又写了什么?”
看完信上的内容,马腾笑了笑,随即扬起手,望向对面眼巴巴看着自己的众人。
他的心思素来内敛,不论是愤怒还是开心,都鲜少有人能只从面部表情判断出来。
故而众人皆有些犹豫,面面相觑,却不知该说什么。
反观马超,这个时候很是急迫,赶忙凑过来问。
“父亲,您就直说吧,眼下到底是个什么情况?此信来自徐州,若我所料不错,应当是戏煜送来的吧?他在信中到底说了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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