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穿云雀
不仅能令包拯转变立场,出手帮忙,还能趁机反咬朱免一口,让他没有资格继续督促此案。
因为这封信一旦曝光,包拯就会明白,这是有人在诬陷包勉,毕竟他没有写过那封信。
随后再让衙役反水,说是朱免收买,那他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不过,自己诬陷自己可还行?
曹斌倒是乐于配合,将信件还给朱免后,严肃道:
“朱大人,这件事非同小可,就算不能确定真假,也不能视之不见。”
“以我看,不如先将包拯拿下,然后上奏朝廷?”
这件事闹得越大,将来朱免越倒霉。
听曹斌这么说,朱免反而犹豫起来,他孤疑得看了曹斌半晌,摇摇头道:
“这......包大人不能如此吧?”
他觉得十分蹊跷,包拯铁面无私,名贯天下,怎么会突然在这里露出把柄,他总觉得有人要坑自己。
于是坚定地得摆了摆手道:
“不可,本官觉得包大人不至于如此。”
“我看还是先验证此信真假。”
这话说的,不仅众官一头雾水,连包拯都有点不明所以,问道:
“朱大人,忠靖候,这信中所言何事,还请明说。”
“若有需要本官配合之处,本官绝不推辞。”
朱勉摆了摆手摇头道:“不必了,此事以后再说。”
说着,就要离开。
此时反而包勉傻了眼,自己的计策还没有发挥作用,就废了?
若是被朱免查出真相,那倒霉的就该是自己了,他顿时急得满头大汗,连连给曹斌使眼色。、
他没有想到朱勉竟然这么滑手!
曹斌懒得理他,一把拉住朱免道:
“朱大人不必着急,本候已经有了线索,正要审明白这件案子。”
朱免闻言,顿时一愣,有些不信道:
“忠靖候已经有了线索?”
曹斌点点头道:“朱大人稍安勿燥,真相很快就能大白于天下。”
出发以前,那杀人凶手就已经有了招供的迹象。
以时迁等人的手段,相信很快就能撬开他的嘴,正好可以把包勉那封信遮掩过去。
只要那个衙役足够忠心,包勉就能脱身事外。
大不了,等这件事过后,再捞出那衙役便是。
包勉这条计策虽然安排的有点巧妙,但坏就坏在太妙了,让朱免产生了怀疑。
他署名包拯,还不如署名曹斌。
毕竟在众人的印象里,曹斌不是刚直的人......
如果朱免将矛头指向包拯叔侄,举报的衙役才好在曹斌的配合下顺势反水,说是朱免的手下逼迫。
但朱免却怀疑起了书信的真假,那衙役就无计可施了。
他若敢无端指认朱免的人,恐怕会立刻被对方拿下,严刑拷打。
其他人也没有阻止的理由,毕竟他的行为太过可疑。
寻常人哪个敢说自己能抗得住酷刑?
若是他抗不住打,很可能会爆出包勉的谋划。
正在这时,曹斌一把拉住朱免道:
“朱大人,本候属下很快就能将证人带到!这些举报根本不足采信!”
“如今天色已晚,该用饭了,本候请客!”
说着,他一边拉住朱免,一边吩咐:
“先将这衙役压入大牢!”
朱免见曹斌如此热情,心中更加怀疑,只是他一时间弄不明白曹斌的目的,本能得反对道:
“忠靖候,案件要紧,我看还是先查......”
包拯闻言,直接打断他道:
“包勉,跟本官来,我有话要问你!”
说完,也没有理会朱免,抬脚就走。
包勉见状,顿时大喜,包拯终于出手了,霸气!
朱免嘴角抽动了一下,刚要阻止,却被曹斌拦住道:
“朱大人这是不给曹某面子?还是不相信曹某的话?”
朱免被他攥得生疼,看着他冷肃的眼神,一时间心惊胆颤,连忙喊道:
“忠靖候,你想干什么?”
曹斌挥了挥拳,嘿嘿笑道:
“本候一向不喜别人驳我的面子......你们说怎么办?”
说着,他转头看向底下众官员。
众人连忙劝道:
“朱大人,曹候爷说得对,这天都快黑了,总不能因为你一人,让百姓们挨饿吧?”
朱免听到众人七嘴八舌地劝解,差点气得吐血。
这些人竟然全部向着曹斌说话。
他又看了看曹斌那沙包大的拳头,只得认怂道:
“请忠靖候放手,本官跟你走就是了。”
此时,他憋屈得都快哭了。
他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但笃定曹斌等人必有阴谋,可是他不敢撕破脸。
现场没有人为自己说话,就算他被曹斌打一顿,也只能白挨。
朝廷知道了,可能也不过罚曹斌几个月的俸禄而已。
太特么不值了。
见曹斌强行拉走朱免,包勉也松了口气,不由擦了擦额头的冷汗。
自己这次的计划太过轻率了。
若不是包拯出手,曹斌又不顾形象,耍了个无赖,恐怕他得栽个大跟头。
一旦谋划败露,自己不被缉拿入狱,也得丢官罢职。
蒙骗算计上官可不是小事......
待他追上包拯,走进县衙,身边再无其他人,包拯才猛然转身,紧紧得盯着他冷喝道:
“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有没有参与钱家灭门一案?”
包拯一直被蒙在鼓里,早就想弄清楚实际情况了。
包勉连忙答道:
“不敢欺瞒叔父,那钱家一案着实跟侄儿毫无关系。”
“只是我的嫌疑太大,自证清白太难了。”
说完,他又认错道:
“都是侄儿识人不明,竟然聘用了江洋大盗做我幕僚,才落入如此窘境。”
“刚刚也是侄儿狂悖......叔叔一定要救我啊!”
听到他亲自否认,包拯彻底放松下来。
他相信包勉不敢在这个时候欺瞒自己。
只要他没有参与灭族之案便好。
那样自己也可以帮助他洗清嫌疑,怕就怕包勉真的触犯了国法,他就算想帮也不能帮,更不会帮。
还会亲手将包勉送上法堂。
如今这个真相是最好的!
想了想,他劝慰道:
“你不要担心,既然曹斌说有重要证人,那必定是有了证明你清白的方法。”
语气中,他对曹斌十分放心,几乎将侄子的安危交到了曹斌的手里。
包勉点了点头道:
“这次多亏了曹候爷,若没有他,侄儿将身败名裂。”
“候爷对我亦师亦父,侄儿万死难报万一。”
包拯感情复杂得看着面前低头认错的侄儿,感叹道:
“是不是觉得叔父不近人情,还不如忠靖候护短?”
包勉连忙摇头道:
“侄儿并未如此想......”
包拯并没有继续这个话题,也没有解释,只是评价道:
“曹斌虽然表面任性不羁,其实却是个重情重义的好男儿。”
“他救了你,不仅是你的恩人,也是我包家的恩人!”
“虽喜欢些小手段,但本心不差......”
说到这里,他哑然失笑,也没有继续计较,反而振奋精神道:
“你来说说,在余姚这段时间,你都做了什么?有什么感悟?”
“还有曹斌教你的学问,你都用到了那些?”
接下来两天,曹斌每日以各种借口请客吃饭,拉着朱免不让他离开。
朱免虽然被恶心得不轻,但丝毫办法也没有。
趁着这段时间,包勉带着包拯在县里四处游走,讲述自己的规划。
为了救济灾民,他才弄出拆墙盖房的事,但来到余姚近一年,他也并不是只做这些 。
他不仅利用曹斌的关系,引入的织厂、皂坊,组建的海贸商队,还在城东集中安置,建成了个作坊园。
利用税收和安全环境,吸引了大量外地商贾入住。
其实若只有余姚本地难民,根本不用他急智开发房产,只是那些作坊就足以消化干净。
这是有不少邻县,甚至是明州的百姓涌进来,才会如此。
相对于其他地方来说,余姚才能让他们活下去,活得更加轻松。
看完繁华的作坊园,包拯大为惊叹,不由道:
“曹俊才多有奇思妙想,你能学到这些,可见他心怀坦荡,中有丘壑,也是你的造化。”
“公孙先生说他是不学有术,但以我看来,他这是对管子富民之道,参悟极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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