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烟雨
“这也算是给大唐的一个交代。”
事情往往就是这般。
胜者为王,败者寇。
战争从来不是儿戏,是你死我亡。
“这样也好。”李二十分认同秦牧的做法,“你身为大唐驸马爷,镇国公,便代表着我大唐的脸面。”
“他们既然敢出手刺杀你,便要做好亡国的准备。”
“不过焉耆国国王龙突骑,也算一个识时务的人,不然我大唐的铁骑必将踏平他焉耆国的每一寸土地。”
话落。
长孙无忌看着李二,眼眸幽幽。
也不知道李二这话,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
秦牧亦是无语。
大唐铁骑必将踏平焉耆国的每一寸土地!
这话不知道在焉耆国内说了多少遍了。
“对了陛下。”秦牧转头对李二道:“焉耆国的府库,至今还贴在封条,二爷要不要去看看。”
听了这话,李二眸露精光。
这几年,他竟听说秦牧抄家了,自己还从来没有尝试过。
抄家这事,一定十分爽。
李二笑着道:“走,随朕一起去看看。”
第五百一十五章:李二的心事(1/5)
焉耆国。
焉耆城。
烈日炙烤着大地。
李二笑呵呵的带着众人,向焉耆皇宫后方府库而去。
秦牧一番话,让李二焦躁的心情,在这炎炎夏日中,感受到了一些清凉。
去岁,秦牧可是抄没了不少值钱的府库。
可是把李二心疼坏了。
焉耆国皇宫不大。
众人没走多会,便来到了府库前。
守在府库前的高昌府兵见秦牧等人前来,急忙上前参拜。
“卑职参见驸马爷,不知驸马爷前来,所谓何事?”
府兵看着秦牧,眼眸中充满了炙热。
这一幕,李二,长孙无忌和程咬金三人自然看在眼里。
这几个高昌府兵对于秦牧,不光光是上下级之间的阶级礼仪。
而是一种从骨子中流露出来的敬意。
说来也好笑。
李二与秦牧并排站在一起。
这些府兵,只认识大唐驸马爷秦牧,却不认识大唐皇帝李二。
此时。
现场的气氛有些尴尬。
不过尴尬的只有李二和长孙无忌两人。
程咬金并不在乎,武珝此番并没有跟来。
而秦牧更是无所谓。
秦牧看向几个府兵,微微点头,“将府库封条揭开,我今日前来便是看看焉耆府库。”
“是。”几个府兵微微揖礼,随后将府库大门打开。
一套动作行云流水,没有任何犹豫。
李二望着缓缓打开的府库大门,眉头微蹙,不知在想些什么。
而一旁长孙无忌的眸光,一直落在李二脸上,未敢移开。
秦牧没有说话。
迈动脚步向府库中而去。
他没有礼让李二,这种时刻不能礼让。
一个能让大唐修罗驸马爷礼让的人。
傻子都能想出来李二的身份。
这里说是府库,其实也不是焉耆府库。
与当初秦牧在高昌抄没的麴文泰的府库一般,是一座藏宝阁。
不过。
龙突骑的藏宝阁,比起当时麴文泰的要寒酸了不少。
面积小不说,还仅仅只有一层。
里面也没有金砖铺路,珍宝搭桥的辉煌气势。
李二走进殿中。
没有众人想象的那般欣喜,也没有太过失落。
只是独自一人,行走在珠光宝气中。
李二其实没有别的心思。
就是回忆起往昔,他抄没的最大府库,洛阳府库。
那还是武德五年,十一月。
李二攻占洛阳城。
李渊派嫔妃数人,到洛阳城中的府库中挑选宝物。
几个嫔妃私下找到李二,问他要些宝物,并为她们的亲属谋些官职。
不过。
当时的李二是何等意气风发,正气凛然。
没给几个嫔妃半分面子。
直言:珍宝已登记入册上奏朝廷,官职只封有功之人或贤德之人。
李二一番直言,将几个嫔妃得罪了个透彻。
也是因为这件事。
加深了李二同李渊嫔妃之间的矛盾。
为李渊食言,不将太子之位传给李世民,埋下了伏笔。
武德七年,六月。
李渊到长安以北宜君县仁智宫避暑。
命李二和李元吉随行,命隐太子留守京师。
谁知隐太子竟不知天高地厚,伙同杨文干谋反。
最后事情败露。
隐太子认罪磕头昏厥,杨文干谋反。
李渊找到李二商议此事,平定杨文干叛乱。
李二直言:杨文干不足为惧,只需派悍将一名,精兵两万,便足以铲除杨文干。
但李渊不肯。
杨文干谋反,牵扯到隐太子。
若是派别人前去,此事恐怕会暴露,引起不良影响。
李渊答应,若是李二亲自前往,剿灭杨文干。
便将太子之位传于他,降隐太子为蜀王。
这是李渊第一次正式答应李二,册封他为太子。
事成之后。
在一众嫔妃蛊惑和隐太子的算计下。
李渊食言,并没有将太子之位传给李二。
隐太子更是想将李二赶尽杀绝。
这才有了之后的玄武门之变。
念及此。
李二眼角滚落出一滴眼泪。
长孙无忌眼疾手快,趁着几人闲逛的功夫,将手帕递到李二面前。
李二拿起手帕,嘴角微扬。
长孙无忌还是一如既往的,体贴入微。
“二爷,事情都过去了,无需多想。”长孙无忌看着李二低声道。
李二点了点头,破涕为笑,“辅机,知我者莫若你啊。”
其实。
刚刚长孙无忌以为,李二是因为那几个府兵对秦牧的狂热,而感到生气。
后来他发现,事情并不是这么简单。
李二那模样,不像生气,倒像是心事重重。
当他发现李二眼眸中有泪光滚动时,便猜到了一切。
李二肯定又想到了武德年间的事。
虽然不知道他想的什么。
但八成与李家有关。
毕竟不管隐太子有多么想至李二于死地。
但手足相残。
永远是李二心中磨灭不了的痛。
长孙无忌低声,继续道:“二爷,人跟人是不能相提并论的。”
“想当初,我们觉得不会背叛我们的人,背叛了我们;我们觉得不会腐败的人,堕落成了恶鬼;我们觉得那些不靠谱的人,反而成了大唐的中流砥柱。”
“人心就是这样,很难揣摩,很难测量。”
“但有些人,我们根本不用揣摩,也不用测量,我们可以永远相信他,永远相信他那一颗,不会对权利产生贪欲的心。”
“有些人不管站在阳光下,还是站在黑夜中,永远不会改变他那颗赤诚的心。”
虽然长孙无忌知道,李二刚刚不是为了秦牧的事心烦。
但这件事已经发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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