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烟雨
“陛下,草民还有一个方法可证明这幅字是赝品。”
“秦牧,你没完了是吗!”长孙无忌下意识对秦牧吼了出来。
作死也没这么个作法。
而秦牧却不为所动。
虽然他知道长孙无忌是在维护于他。
“你让他说,朕今日倒要看看,他怎么证明!”
李二怒吼咆哮,额头暴起青筋。
这孩子,气的人牙根痒痒。
三番五次挑战皇权,他看秦牧是活的不耐烦了。
秦牧不急不躁,不卑不亢,淡声道:“因为这副字,是草民所书。”
第三章:我不管你什么身份,胆敢靠近公主,我必杀你
秦牧此话,如同惊雷在厅中炸响。
“我...我没听错吧,这厮说这幅字是他所书?”
“哈哈哈...这真是荒唐至极,天大的笑话!”
“这是气急败坏,自暴自弃了?”
......
众人震惊于秦牧的话,却无一人相信他。
轻蔑,冰冷,不屑...
这是众人望向秦牧的眼神。
包括长孙冲与长孙无忌父子两人。
他们只希望今晚赶快过去,秦牧不要再作死了。
“哈哈哈...”李世民气的放声大笑,“你当朕是三岁孩童吗?你觉得朕会相信你的胡言乱语吗?”
“试试又何妨?”秦牧直视李世民,不慌不乱,“难道陛下不想让草民死个明白?”
“好,朕成全你!”李世民眸若寒冰,恨声道:“若你不能自证,今日朕便治你欺君之罪,定斩不饶!”
斩字说的斩钉截铁,激荡在所人心中。
秦牧这次真是玩大了。
坐在桌前的襄城公主抬起好奇的眼眸望向秦牧,眼神中有几分惊讶。
她不明白,这秦牧的淡然与信心,究竟由何而来。
秦牧转头望向长孙冲,给他一个坚定的眼神,“表哥,麻烦为我备一方纸砚...”
“啊?好...”
长孙冲由震惊中惊醒,急忙向后堂跑去。
不知为何,他看到秦牧那满是信心的眼神,竟有些信了他的话。
此时厅中,鸦雀无声。
所有人都在等待秦牧如何自证天命。
等待着他打自己的脸。
长孙无忌跑到秦牧身旁,拽着他的衣角,低声道:“大外甥你...”
秦牧转头看向他,眸光沉静,轻声道:“舅舅放心,我自有分寸。”
“唉...”
长孙无忌无奈叹息。
事到如今,他也只好寄希望于秦牧却有真才实学。
即便这幅字不是他所书,也可以凭借他的本事与长孙无忌的三寸不烂之舌,明哲保身。
须臾。
放着纸墨笔砚的桌案,被几个仆人抬了进来。
秦牧信然上前,提起笔来,稳如泰山。
书圣传承。
笔落于纸,行云流水,笔走龙蛇,游云惊龙...
这一刻,厅中众人被秦牧深深吸引。
他们似乎看到了那个东晋狂仕,在挥毫泼墨,笔书春秋。
落在纸上的不是字,而是山川湖海,日月星河。
秦牧举笔信手,挥舞几下,一副字浑然天成。
观之如群鸿戏海,自由翱翔;
又如舞鹤游天,流转腾挪。
这幅字,包含天地乾坤般的灵气。
震惊!
满厅宾客,无不瞠目结舌,目瞪口呆。
此时,给震惊加上任何形容词,都是对这幅字侮辱。
这一副【兰亭序】比李二送给长孙无忌那副,更加传神。
“嘶...”
李二观之,倒吸凉气,犹如晴天霹雳,脑袋嗡嗡作响。
秦牧这书法给他的震撼,实在太大了。
简直就是,兼纳乾坤。
李二万万没想到,身为大唐帝王的他,竟在一介布衣手上,败的体无完肤。
“这小郎君...”
虞世南更是震惊的说不出话来,噤若寒蝉。
想他一世英名,竟然在书法上看走了眼...
欧阳询与褚遂良几人更是老脸一红,头脑发懵。
【兰亭序】他们可是研究了不下千遍。
“这...这就是传说中的书圣笔法吗?”
“秦牧小郎君,竟将书圣行书写的如此出神入化,这就是以书入圣吗?”
“此生能亲眼观看书圣再世,虽死无憾...”
......
厅中宾客叹为观止,叫好连连。
都在等着秦牧出丑的众人,被狠狠的甩了一记响亮的耳光。
王羲之乃堂堂书圣,天下文人骚客,想模仿其字体的人,何其多?
但真正有其形的便仅是凤毛麟角,更别说传其神了。
而秦牧随意挥手间所书的【兰亭序】竟包含灵性。
尽显书圣神韵。
一介布衣能做到如此,怎能不令众人惊叹。
襄城公主的眼眸浮现几分灵动,“这秦牧...这秦牧当真才华横溢,只此书法,当属绝世...”
就在众人对秦牧所书【兰亭序】惊叹不已之时。
一名体态健硕,面目凶狠的男子,贪婪的望了望襄城公主,随后又狰狞的看向秦牧。
此时,他紧握的双拳正青筋暴起。
“秦牧,我不管你什么身份,胆敢靠近公主,我必杀你!”
啪嗒。
秦牧将笔抛到案牍上的声音,令众人如梦初醒。
众人看向秦牧,难以启齿。
生怕他下一秒会用尖锐,恶劣,如冰锥般的言辞,抨击他们。
毕竟秦牧是厅中唯一的胜者。
“陛下,草民献丑了...”
秦牧微微揖礼,风度翩翩。
脸上没有因随手写出书圣行书,而流露出半分自得与喜悦。
仿佛这一切于秦牧而言,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罢了。
李二盯着秦牧那淡然的眼眸与波澜不惊的神态。
又是一惊。
小小年纪,又是布衣,却如此虚怀若谷,胸襟宽广。
拥有着常人难以拥有的高贵品格。
“哈哈哈...”李二不禁放声大笑,拂袖道:“好!好!好!”
一连三声赞叹,无不诉说着李二对秦牧的认同。
“如此年纪不但书法了得,胸襟更是宽广,真是小辈楷模,大唐能有你这样的年轻俊才,朕心甚慰!”
长孙无忌在一旁,激动的眼泪都快落下了,“这孩子真是长脸,太给我长脸了。”
念及此,他又看向一旁的长孙冲,同是年轻一辈,怎么差距就这么大呢?
长孙冲感受到长孙无忌恶意的目光,一脸懵逼,喃喃道:“秦牧表弟不是自证了吗?为何父亲还如此看我...”
任凭他想破头颅也想不出,长孙无忌是在拿他与秦牧比较。
“谢陛下夸奖...”
秦牧收下了李二的好意,若是再推诿,那便显得矫情了。
厅中文武百官看向秦牧,亦是点头连连...
小小年纪,身怀奇技。
做到如此,实属不易。
就在此时,秦牧突然拿起桌案上的墨,泼向刚刚书写完毕的【兰亭序】。
“哎呀...”
“秦牧你做什么?”
“你何以如此!”
众人望着毁于一泼墨的【兰亭序】,捶胸顿足,惊叫连连。
就连李二亦是一脸懵逼,刚刚缓和的脸色,又浮现些许怒意,沉声道:“秦牧,你这是作甚!”
原本他还想向秦牧讨要【兰亭序】,以作珍藏。
没想到秦牧竟亲手毁了它。
没有人能理解李二对王羲之真迹的痴迷程度。
虽然秦牧所书是临摹,但比起书圣真迹,不差丝毫。
长孙无忌此刻已是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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