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烟雨
五日后。
长安城。
茫崖钱庄，开业。
两挂大红鞭炮悬在茫崖钱庄两侧。
噼里啪啦的鞭炮声在朱雀大街上回荡，热闹极了。
长安城的商人，早在三日前便听说了茫崖钱庄即将开业的消息。
一开始他们也不知道这个钱庄是什么意思。
但后来通过钱多多的宣传。
商人们便明白了钱庄的作用。
今日。
还未等鞭炮声响完。
茫崖钱庄的大门，便已经被一些商人，围的水泄不通。
众人推推搡搡。
生怕自己被后面的人，给挤出去。
从茫崖钱庄借钱，利息不过区区一成。
他们若是来晚了，怕是都要被别人都给借走了。
再加上驸马爷这块活招牌，茫崖商行在后面支撑。
前来借款的人，络绎不绝。
此时。
秦牧坐在茫崖钱庄的二层雅间，听着楼下传来的声音，沉着淡然。
茫崖钱庄如此火爆，他早有预料。
但是，以后茫崖钱庄的持续运转，还得费些心思才行。
作为一个钱庄，除了有足够的资金支持以外。
信誉水平，资金回流能力都是重中之重。
钱多多身为茫崖商行大总管，一向喜欢亲力亲为。
茫崖钱庄刚刚开业，他就赶来震店。
生怕会出现什么变故。
不过有秦牧大名的威慑。
即使人群众多，除了过于拥挤以外。
倒是没有出现别的乱子。
而且。
百姓们还听驸马爷说了。
大唐人不骗大唐人。
这话说的就很骚。
茫崖钱庄开业第一日，在兵荒马乱中，安然度过。
紧接着。
第二日，第三日，一连五日。
茫崖钱庄门前依旧车水马龙，门庭若市。
此时。
秦府。
秦牧躺在藤椅上，悠然自得的品着茗茶。
钱多多手中拿着账本，激动不已：“驸马爷，茫崖钱庄才不过开业五日时间，这便已经借出了三百万两银子，一年利息便是三十万两银子。”
秦牧镇定自若的点点头，这个数据不出所料。
按照之前胡人质举业的体量来说。
茫崖钱庄能有这么大的交易量。
倒是没什么可吃惊的。
反倒是，等胡人质举业彻底被朝廷打压下去。
茫崖钱庄的市场才会真正的扩大。
到时候，三百万都只是个小数目。
但无论如何，能有这个成绩，都是值得庆贺的。
钱多多甚为高兴。
他之前还一直发愁，府库中屯放的钱太多。
一直不知道该怎么利用。
如此一来。
不但府库中的钱解决了，每年还能多赚一成利润。
美滋滋！
第三百五十二章：给李二洗洗脑（2/5）
长安城。
皇宫。
甘露殿。
砰！
李二怒拍案牍，破口大骂：“这个秦牧到底是想干什么，他是想要把朕气死吗？”
“陛下息怒，您的身子刚刚好些，切莫动气呀。”王德战战兢兢的站在一旁，小心翼翼的提醒道。
“去，把秦牧给朕叫过来，朕倒要看看这个臭小子怎么给朕解释。”李二冷哼一声，大喝道。
王德赶紧应下，随后急忙跑了出去。
须臾。
秦牧从容不迫的从殿外走了进来，神色如常。
好似完全没看到李二那张，阴沉如冰的脸。
“拜见陛下。”秦牧微微揖礼，语气平静的说完。
随后，便自顾自的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
李二看着秦牧处之泰然的模样，顿时就气不打一出来，语气低沉道：“秦牧，你可知朕找你来所为何事？”
秦牧眉毛一挑，抬手拿起一旁的茶盏，啖了一口，轻声说道：“回陛下，自然知道。”
李二顿时语噎。
心道这个臭小子可真是不按常理出牌。
一下子把他酝酿好的情绪，给打乱了。
接着。
李二赶紧调整情绪，出声质问：“既然你都知道，那朕便直说了。”
“秦牧你身为大唐驸马，竟然利用户部打压从事质举业的胡商，然而你却又旁若无人的，开起了钱庄从事质举，如此行径，你该当何罪！”
李二说着，火气渐起，这招也太特么的损了。
面对李二的厉声质问。
秦牧泰然自若的摇了摇头，轻笑道：“回陛下，臣何罪之有？”
不等李二反驳。
秦牧再次说道：“我提议让户部打压胡商质举，可不是为了我的一己之私，还请陛下明鉴。”
“还用朕说吗，你打压胡人质举，却偏偏自己又开设钱庄，还说你不知罪？”李二厉声呵斥。
哪料。
面对李二的咄咄逼人，秦牧只是淡淡一笑：“这不过是为了防止我大唐金银，外流罢了。”
李二闻言，轻哼一声，一甩袖袍，“你这是强词夺理！”
秦牧微微摇头，缓缓道：“陛下可知道，胡商质举所影响的，不光是大唐商人和百姓，还有不少的朝廷官吏向他们借了不少钱。官吏欠钱，胡商不讨，这其中有没有猫腻，不言而喻。”
“而且，如今胡商在我大唐越发泛滥，正规买卖还好，但质举业对大唐商业的危害是巨大的，从事质举业的胡商，哪个手里没有我大唐商人的人命？”
闻言。
李二眉头紧锁，面色阴沉，不悦道：“朕如何知道你不是危言耸听。”
秦牧知道李二心中已经有了定数，继续说道:“这些胡商他们在启程回国前，会大肆的在大唐采购各种丝绸，瓷器，药材等物品，贩运回国。”
“如此便知，胡商这一来一回将会获取多大的利润。”
“而我提出的种种举措，不仅规范了胡商与大唐之间的商业贸易，还让胡商为大唐提供了高额的赋税，我这是在帮户部，而并非利用户部，所以，我何罪之有？”
秦牧说完。
完全没搭理李二早就耷拉下来的脸。
反而从案牍上拿起一块糕点，丢入嘴中。
“嗯，这个有点太甜了，下次让御膳房少放点糖，糖吃多了对身体不好。”秦牧咀嚼着，指着桌上的糕点随意道。
根本就没把自己当外人。
李二愤愤的看着秦牧，训斥道：“御膳房到底是干什么吃的，让他们重新做一份呈上来。”
王德紧张的咽了口唾沫，小声唤了一句，“是”。
随后便亲自前往御膳房。
他可是不想在甘露殿里面待着了。
不然，一会儿就被陛下和驸马爷两个人的气势给压趴下了。
紧接着。
李二也不跟秦牧打迂回，接着道：“好，你说没有利用户部，那你开设钱庄敛财又是怎么回事？你有了一个茫崖商行还不够，你是不是想把百姓的钱都装进自己兜里去。”
秦牧轻轻啖了口茶，神色如常的回道：“陛下，您这可就误会我了，我开设茫崖钱庄可不是为了赚钱，而是为了造福我大唐百姓。”
嚯。
李二觉得自己都差点被秦牧这大义凛然的样子，给骗过去了。
他给了秦牧一个白眼，幽幽道：“胡言乱语，你什么德行朕还不清楚，朕可是知道你那钱庄和那胡人质举是一回事的。”
秦牧眉毛一挑，轻笑：“陛下这话，说对也对，说错也错。”
“哦？何出此言？”李二顿觉诧异，不禁问道。
秦牧十分好心的给李二，解释道：“陛下只知道我这茫崖钱庄和那胡人质举，都会收取借钱人的利息，但陛下不清楚的是胡人质举大都会收取四五成利息，而我的钱庄仅仅收取一成。”
李二顿时瞳孔放大。
好似是不敢相信秦牧这个守财奴，竟还会有这般好心。
秦牧又道：“不仅如此，我茫崖钱庄的一切行为都极其正规，绝对不会出现暴力催债，恶意加息等行为，拿胡人质举与茫崖钱庄相比，可以说是云泥之别。”
李二虽然不太懂商业里面的道道。
但是听秦牧说着，觉得确实有几分道理。
毕竟质举应是用来推动商业发展的，而不应该是商人的坟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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