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生产队的驴③
他们千里迢迢赶来,原本以为自己既占了理,又有大义的名分,怎么都能逼相里奚把矩子令交出来。
没成想遇到一个根本不讲理的陈庆!
“今日之事,齐墨势必不会甘休。”
相夫敬拱手作揖,还想放几句狠话,可陈庆的脸色立刻变得阴沉。
他赶忙压住话头,“告辞。”
徐正长叹一声:“山高水长,有缘再会。”
齐墨、楚墨两家的大批人马先后从正堂内出去。
临走的时候,那个黑瘦的楚墨女侠还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似乎心有不甘。
“老默,你要是不想留,就随他们一道回去吧。”
陈庆冲着面色纠结地宋墨吩咐道。
“某家……去送送他们。”
宋默内心挣扎良久,做出了留下的决定。
陈庆地位显赫,对皇家和朝廷的影响力无与伦比。
说他飞扬跋扈也好,目中无人也好。
但有一件事人家真的没吹牛,中兴墨家,非他不可!
“老泰山。”
“今日要不是看在您的面子上,我让他们有来无回。”
陈庆同样心情不爽。
三墨之中,秦墨的本事最大,远超其余两者。
秦墨门徒与他关系也最亲近,相里奚连女儿都嫁给了他。
齐墨、楚墨顶天了不过是个添头,可有可无。
偏偏这两家姿态摆得还挺高,一副兴师问罪的架势。
按照他的认知,有自己这样的金大腿,那不拼了老命的巴结?
结果恰恰相反。
“墨家流传三百余年,他们心中自然有些傲气。”
相里奚为难的说道。
“傲气在实力面前,一钱不值。”
陈庆撇撇嘴,轻蔑地说道。
“好啦。”
相里菱柔声劝道:“犯不着为无关的人生气。秦墨与他们多年不相往来,往后就当他们不存在,咱们顾好自己就行了。”
“阿菱此言深得我心。”
陈庆笑了笑:“老泰山,再有人来无故寻衅,您尽管来找我。”
“下次……本官绝不心慈手软。”
他和相里菱从屋里出来,秦墨门徒顿时投来感激和鼓励的目光。
“陈府令,可算是找着您了。”
一名宜春宫的侍者跑得气喘吁吁。
“太子殿下有事找我?”
陈庆停下脚步。
“有二人自称闲野遗才,往您的府上投了拜帖。”
“扶苏怕怠慢了他们,先行召到宜春宫招待去了。”
“特意命小人前来寻您。”
侍者语速飞快地把话说完。
陈庆嘴角不禁勾起:“这真是瞌睡来了就送枕头。阿菱,咱们一起回去瞧瞧。”
第295章 说书人和算命先生
“先生,您回来了。”
暖意融融的殿宇内,传来畅快的谈笑声。
扶苏听到殿外的脚步声,连忙起身。
“殿下。”
陈庆问候一声,目光直接扫向端坐在桌案边的二人。
两者皆三四十岁年纪,衣着朴素,相貌平平,无半点过人之处。
不过陈庆刚在齐墨、楚墨那里受了气,对于这种主动送上门来的‘贤才’,倒是愿意礼贤下士。
“二位高才,本官陈庆,忝为内府令一职。”
“久仰了。”
陈庆一本正经的作揖道。
“见过陈府令。”
“小人见过陈府令。”
二人也分别还礼。
扶苏给他打了个眼色,微微摇头。
陈庆顿时有些失望。
看样子这两块货不是真有才学啊!
扶苏压根就没看上。
枉我急匆匆赶回来,连饭都没顾得上吃。
“坐吧。”
陈庆漫不经心地挥挥手。
四人重新落座。
坐在对面之人相貌清瘦,头发打理得一丝不苟。
一身灰袍洗得发白,眼神明亮,似透着洞察世情的深邃。
“敢问两位高姓大名,从何而来?”
陈庆客套地问道。
“小人名马护,乃是故齐人士。”
“闻听陈府令锐意革新,招揽天下贤才,特来投奔。”
侧对面的人头都不敢抬,躬身答话。
“诸子百家,不知马先生是哪一门?”
陈庆大概猜出了是怎么回事。
齐墨大张旗鼓来咸阳讨公道,在地方性的小圈子肯定传得沸沸扬扬。
无论他名声好坏,给相里奚安排了工部尚书令的职位总是事实。
齐墨拿着架子,不肯卑躬屈膝,但总有识时务的嘛!
“呃……小人是小说家。”
马护踟躇着道出自己的来历。
“现在就有小说家了?”
“纸张都没有,你如何写作?”
“每天能日更四千字吗?”
陈庆好奇地发问。
马护被他最后的问题吓了一跳:“日更四千?小人就算三头六臂,也写不出那么多。两百字已是呕心沥血,再多一字,只怕心血耗尽脱力而亡。”
陈庆缓缓点头:“哦,挺幸福啊。你可比我还懒得多。”
马护没想到一见面就受到了指责,垂下头去嗫嚅着说:“小人平日里除了编排戏曲唱词,也在茶楼中讲古说书,顺便代人撰写书信,聊以糊口。”
陈庆这才明白:“原来是个说书先生。”
“殿下,宣传部的人才这不就有了吗?”
“敢问马先生,小说家门人多寡?”
“朝廷对尔等这般人才奇缺,你来得早不如来得巧,正是要大用的时候。”
马护闻听这样的喜讯,一时间半信半疑,却忍不住露出振奋的神色。
扶苏愣了片刻,欣慰地发笑:“确实如此,马先生来得正当其时。”
“多谢殿下厚爱。”
“小说家门庭凋敝,一身所学无从施展。”
“殿下但有用武之地,吾等义不容辞。”
马护兴奋地行了大礼,然后才起身思索道:“不怕诸位笑话,自百家纷争之后,小说家落魄无依,如今已经四散各地。”
“殿下若肯以诚相待,多的不敢说,三五百人总能召集起来的。”
陈庆满意地点点头:“够了。”
“小说家之于殿下,如千里马遇伯乐。”
“世人轻之贱之,殿下却奉尔等为珍宝。”
“马先生,你青云直上的机遇来了!”
马护红光满面,连忙谦虚地拱手:“不敢,不敢。能为殿下效力,已足以聊慰生平。”
世人对三教九流的歧视,从商周时就开始了。
说书人与戏子、娼妓同样被划分在下九流之中。
扶苏虽然宽仁大度,但不免受到世情影响。
一听对方是个卖弄口舌的说书先生,打心里就排斥。
若不是为了千金买马骨,他早就借故告辞了。
可被陈庆一提醒,才发觉朝廷恰好用得上。
“不知这位高才又是哪一家?”
陈庆把目光投向泰然自若,神色淡然的第二人。
“在下蒯(kuai)彻,也是故齐人士。”
“早先入道家门下,也拜访过阴阳家名士。于纵横家、兵家、杂家、儒家、法家之道,也略有涉猎。”
对方拱手作揖,语气沉稳地说道。
陈庆略感诧异,笑着说:“想不到是位博学多才的大贤!不知蒯……”
“这姓氏好稀罕。”
他皱起眉头,根本想不起百家姓里有这个字。
蒯彻像是瞧出了陈庆的心意,微微一笑,用指尖沾着茶水,在桌案上写出复杂的小篆‘蒯’字。
“这……”
陈庆还是看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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