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生产队的驴③
砰!
电光火石的瞬间,陈庆扣下扳机。
铅弹带着强大的动能贯穿了对方的青铜面具,鲜血从弹孔中泊泊流出。
“快跑!”
纹饰艳丽的盔甲和盾牌,涂画着古朴大气的装饰图案。
神秘的青铜面具扣在脸上,只留出眼睛和呼吸的孔洞。
陈庆立刻认出,这是在婚宴上表演军傩舞的那队人马。
只有今天,才能有人堂而皇之的携带着武器甲胄进入宜春宫。
凭他们的装备,只要速度快一点,杀人利索一点,无需太麻烦就能强闯到自己身边。
陈庆倒吸一口凉气,转头就跑。
“大胆!”
王芷茵见势不妙,正欲挺枪上前,被陈庆一把拽了回去。
“不要命了!”
“人家有盾!”
陈庆听到身后的地板响起咚咚咚的脚步声,立刻冲着婚房内大喊:“公主,快跑!”
刷——
大门打开,嬴诗曼神情仓皇,紧紧地抓住门边:“怎么回事?”
“阿菱,你带她们走!”
陈庆猛地转过身去,再次举起火枪厉喝道:“不怕死的上来!”
火枪的威力刚才他们已经见识过,一个照面就放倒了一个人。
死士们的脚步霎时间迟滞了片刻。
相里菱扶住双腿发软的嬴诗曼,担忧得快要哭了出来:“陈郎,快走!”
她知道火枪根本打不响,陈庆无非是在吓人而已。
“快走啊!”
“走!”
“王芷茵,你保护她们!”
陈庆头也不回,焦急地大喊道。
关键时刻,王芷茵倒是沉得下气。
“你带公主先走,我和他一起迎敌。”
她推了相里菱一把,郑重地叮嘱道。
死士们原本就没奢望能活着走出太子府,短暂的迟疑后,再次逼上前来。
陈庆脚下连连后退,不断挪动着枪口,谁走在前面,就做出要扣扳机的样子。
“公主,我先把你送出去。”
相里菱只犹豫了不到半秒钟就做出了决定。
赢诗曼一旦出了什么闪失,在场的人谁也脱不了罪责。
她二话不说,把人拦腰抱起,用最快的速度冲进屋子里,然后奋力撞开窗户。
“啊——”
短暂的惊叫声似乎提醒了这群死士,他们的速度猛然加快。
砰!
陈庆把火枪一抖,自己加了个配音。
“跑!”
他拉着身边的王芷茵飞奔进房内,从相里菱撞出的大洞跳了出去。
外面的人已经发觉了不对,附近到处都是呼喝呐喊。
不过宫内侍卫最主要的职责是保护太子扶苏,一时间还没赶过来。
陈庆看到相里菱带着嬴诗曼逃向左边,迅速拉着王芷茵冲另一边狂奔。
哗啦啦!
全副甲胄的死士用刀剑劈开木质的窗棂,紧紧地追在后面。
“快去找我姐夫!”
王芷茵知道扶苏身边的守卫力量最强,下意识喊道。
“少废话!”
陈庆先前脚步还有些迟疑,可看到地上被压碎的石板和车辙印后,突然有了主意。
咻!
一支短箭擦着他的耳边飞过。
“你姥姥的!”
陈庆万万没想到,对方居然还带了弩弓进来。
从箭制和威力来看,应该是民间私制的短弩。
不过它近距离射在要害上,照样能要人命。
咻!咻!
接连两支羽箭飞过,陈庆倒是没什么事,王芷茵却突然闷哼一声,脚步骤然放慢。
“你别管我。”
她的小腿被射中了一箭,立刻松开手。
“我拦住……”
“拦你妈的头!”
陈庆抬手就把火枪朝身后砸了过去,一把将她抄起。
也幸亏天色漆黑,加上刺客都穿着沉重的盔甲,要不然二人岂能活到现在。
“就在前面。”
远远看去,前方大门敞开的院落里,一排黑沉沉的庞然大物煞是壮观。
陈庆使出吃奶的力气,抱着王芷茵发足狂奔。
咣当!
一进门,他用最快的速度把大门关上,落下插栓。
“你堵着门,我去去就回。”
王芷茵腿受了伤,斜着身子扶在门框上。
陈庆叮嘱一声,立刻调头向大炮跑去。
王芷茵点点头,艰难地撑起身体,把身体抵在门口。
“火药……”
“一定在附近。”
砰砰砰的砸门声像是催命符一样,陈庆转了半圈,才在屋里找到了剩余的火药。
可是他转念一想,今天发射的都是花瓣和彩绸,哪里有弹丸给他用?
“呀!”
在密集的劈砍中,一柄剑刃刺破了门板,从王芷茵的眼前冒了出来。
她吓得惊叫一声,脸色苍白如纸。
“等我一会儿,马上就好。”
陈庆急得团团乱转,脚下突然崴了一下。
炮车实在太过沉重,沿途不知道压坏了多少青砖和地板。
“就是它!”
陈庆如获至宝,把破碎的青砖连同下面的沙土一起取出。
铛铛铛!
他拿着砖头在炮身上砸了几下,将碎裂的小块砖石塞进了炮孔中,然后连沙土也一并灌了进去。
然而最大的麻烦还是沉重的炮车。
“咦——!”
陈庆使出了九牛二虎之力,手背上的青筋高高鼓起。
两千多斤的东西,已经非是一人之力所能为。
“快来帮忙。”
陈庆无奈之下,冲着王芷茵大喊。
“他们快闯进来了。”
王芷茵神情慌张,脑海中一片空白。
“快过来啊!”
陈庆再喊了一声,对方才跌跌撞撞跑过来。
“咱们把炮口对准大门。”
“挪得动都能活,挪不动一起死!”
陈庆神情狰狞,心情沉重到了极点。
哪怕侍卫赶到,对付这样全副甲胄的死士也要花费一番手脚。
但凡耽误点时间,他早就被砍成肉酱了!
“嗯!”
王芷茵重重地点点头。
“一……二!”
两人合力,炮车总算轻微挪动了一下。
陈庆心中立刻升起了希望,他如蛮牛般死命拽着车辐,身体几乎和地面齐平,双脚死死蹬着地面。
咔嚓!咔嚓!
厚重的门板几乎被砍得稀碎。
也幸亏太子府的物件质量过硬,要不然根本抵挡不了这么久。
“差不多了。”
陈庆瞄着炮口的方向对准了大门,立刻松开了车辐。
他抓起脚边的引火绳塞进了火门中,然后镇定地望着前方。
轰!
破烂的木门四分五裂,轰然倒塌。
死士迫不及待挥舞着刀剑冲了进来。
陈庆吹了吹火折子,笑着问道:“吃了没?”
“没吃吃我一炮?”
在死士愣神的时候,他二话不说把火折子怼到了火门的缺口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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