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生产队的驴③
陈庆总有各种天马行空、稀奇古怪的想法,从原理上还都说得通。
他作为执行人,只需要考虑如何把东西造出来。
如同解谜一样,既能满足自己的好奇心,又充满了成就感。
“水泥虽然坚固,然而矿车载重动辄上千斤。”
“经年累月的行驶后,地面难免龟裂塌陷,变得坑坑洼洼,崎岖难行。”
“光指望维护保养的话,不知道额外要花费多少工夫。”
陈庆不紧不慢地说道。
扶苏赞同地点点头。
咸阳乃天下第一大城,几条主要干道都是青砖和条石铺就。
这才过了多少年,就从刚开始的平坦整齐变得疮痍满目。
“先生可有妙计?”
他好奇地问道。
陈庆缓缓点头:“本官欲在雷火司及矿山之间修筑几条新道。以砂石铺垫地基,其上以规整的木料横列,然后架设两条铁轨。”
“运输铁矿的马车就行驶在两条铁轨上,哪怕载重万斤,有路面的横木分担压力,都不虞路基损坏。”
“此乃一劳永逸之法,可比常年派人维护强多了。”
扶苏诧异地张大了嘴巴:“铁……轨?”
战国时期,铁价比青铜还要高昂。
此时随着冶铁工艺的进步,虽然便宜了很多,但是用它来修路也实在太夸张了!
“陈少府此计……微臣认为可行。”
“不过若能负担万斤重的马车,铁轨定然不能太单薄。”
“短短一里路,只怕上万斤铁都打不住!”
相里奚估算出这个数字后,顿时吓了一大跳。
这哪是修铁路,分明是拿钱开路!
“万斤就万斤。”
“要想富先修路,此乃至理名言。”
“等冶铁炉建好,除了满足朝廷所需,其余的铁料本官全部拿来修路。”
“殿下您到时候自然知道它的好处。”
陈庆说完后,突然一拍脑袋。
“相里先生,还有件非常重要的事情要跟你商量。”
“陈少府尽管吩咐。”
相里奚心不在焉地回答。
铁路这样新奇的事物,对他来说同样是巨大的挑战。
他脑海里不停琢磨着该怎么去把它构建出来,推演丰富其中的细节和步骤。
“二十万北军刑徒不日即将抵达咸阳。”
“朝堂之上,诸位同僚都担心他们复叛生乱,祸坏江山社稷。”
“本官倒是有一计……”
陈庆笑道:“不如让他们拜在秦墨门下,学一样手艺。”
“有了手艺,他们就能养家糊口,安居置业。日子过得好了,谁还会想着谋反叛乱?
“雷火司人手匮乏的局面不消多时就能得到缓解。”
“此乃一举两得之法。”
哗啦!
相里奚激动地站了起来,不小心撞翻了案上的茶杯。
他嘴唇嗫嚅着,几次想开口,都说不出话来。
“陈少府,您此言当真?”
二十万人!!!
拜在秦墨门下!
哪怕墨家鼎盛之时,也不见得有这般盛景!
相里家持有矩子令,可世世代代都将它束之高阁。
无他,名不副实尔。
墨家三分之后,秦墨势单力薄,相里家怎么有脸面以矩子自居?
可一旦有二十万门徒,那就不一样了!
“相里先生可是存有疑虑?”
“墨家之法,凝聚了无数先人的智慧。”
“若您将其传播出去,天下人皆可享受其便利……”
陈庆的话还未说完,相里奚就不停摇头。
“老夫万无敝帚自珍之意。”
“只是……”
他一辈子穷苦惯了。
四十岁的时候,才不过是将作少府的大匠。
托陈庆的福好不容易才当上了中侯一职,还没缓过神来,如今就要领袖二十万人了?
相里奚既惊且惧,心慌意乱。
“那相里先生是担心他们年纪大了,天资拙劣,辱没了墨家的名声?”
“二十万人,总能挑出万把人的可造之材嘛!”
“再说又不用他们达到多高的水准,堪用即可。”
陈庆好言安抚道。
扶苏笑着说:“本宫以为此事可行,还望相里先生能勇于承担重任。若是还有什么麻烦,本宫可以帮忙解决。”
“没有没有。”
相里奚被突如其来的惊喜冲昏了头脑,
他原本有一百二十四名弟子,已经是秦墨的全部家底了。
这一下子多了二十万人,声势何止壮大了百倍!
“多谢陈少府信重,老夫定不负所托。”
相里奚心潮澎湃,深深地一揖到底,目光瞥见了桌上的几杯残茶。
“下官以茶代酒,敬你一杯。”
他抓起茶壶,添上满满一杯热茶,双手递到陈庆手中。
“相里先生,您太客气了。”
陈庆面色尴尬。
您是我老丈人啊!
哪有老丈人给女婿敬茶的。
“多谢。”
对方执意敬茶,他只好硬着头皮接了过来。
“老夫先干为敬。”
相里奚豪爽地端起茶杯,一饮而尽。
他抹去嘴角的水渍,仍旧意犹未尽。
“老夫再敬您一杯。”
相里奚再次抓起茶壶,给陈庆添满茶水。
“不用,真不用了。”
“小心!”
相里奚一迈步,恰巧踩在刚才打碎的茶盏上。
锋利的碎片刺破了鞋底,一下子扎进了他的脚心。
“呃——”
相里奚脚下一软,侧着身体膝盖重重地跪在地上。
“相里先生,您没事吧?”
陈庆着急忙慌地去扶他。
“不碍事。”
相里奚抬起头,突然神色一滞。
他单膝跪地,手中还捧着茶杯。
陈庆站在对面,作势欲扶。
这样的场景怎么看都让人觉得古怪。
两人尴尬地对视了片刻后,不约而同地挪开了目光。
“倒反天罡了这是。”
陈庆小声嘀咕了一声,连忙和扶苏一起将相里奚搀扶起来。
第186章 不差那一日两日
黄昏临近,绚丽的火烧云染红了天边。
相里奚在弟子的搀扶下,拄着木杖一瘸一拐地回了家。
如果不是陈庆和太子再三督促,他真想吃住都在工地,熬夜奋战。
不如此,就无法表达自己的感激之情。
没多久。
相里菱从厨房里出来,在围裙上擦了把手。
“爹,您什么时候回来的?”
“这是……”
“您怎么把祖宗牌位都供奉出来了?”
“今天是什么日子?”
父亲跪在正堂,口中念念有词,不断朝着历代祖先和墨圣的画像叩拜,神情极为庄重。
相里菱下意识以为今天是什么祭祀先祖的大日子。
“阿菱,过来一起跪下。”
相里奚头也不回,轻声说道。
“哦……”
相里菱迟疑着走到他身旁,侧头瞥了他一眼,怀着心中的疑惑跪在地上。
“不肖子孙相里奚庸碌无能,以致墨家日益沉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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