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高月
首领转身揪住女人,十几个耳光打过去,冷冷道:“你敢坏了狼主的大事,我将你抽筋扒皮活活喂狗,说到做到!”
女子被打得趴在床上,嘴角流血,恐惧得一句话都不敢说。
几名手下抬着尸体走了,窦晃爬起身,抓住女人的头发惊恐问道:“你快告诉我,他们……他们到底是什么人?”
第一千四百七十五章 绝望
下午时分,种桓率领百名内卫抵达了大同城,他们没有骑马奔跑进城,那样动静太大,会惊动窦晃。
众人分头进城,在府衙汇合,种桓带着手下直奔柜坊,以他的经验判断,黄金应该还在柜坊,暂时不会取出来。
大掌柜见是内卫办案,吓了一跳,连忙把他们请到贵客堂。
“不知道我有什么能帮助到将军?”
种桓开门见山道:“一个叫王滔的客人,他应该租宝库,一年左右,我想知道他的储存之物还在不在?”
“将军稍等,我去查一查!”
大掌柜出去了,不多时进来道:“有这么一个客人,确实租了宝库,他今天上午还来过,东西都还在,只取走了一口小箱子。”
“小箱子?”
种桓眼睛眯了起来,他隐隐想到了什么,别人不了解情况,他很了解,他亲自带队刺杀了胡沙图,他亲眼看见胡沙图试验铁火雷,和西军一模一样,那说明胡沙图的铁火雷是参照西军做出来的,而窦晃就是胡沙图拉下水,极可能胡沙图的铁火雷就是从窦晃这里得到,那么窦晃会不会还有?
“去把他的宝库打开!”
大掌柜犹豫一下,这是绝对不允许的,种桓冷冷道:“他是太原司马窦晃,犯下了惊天大案,拿着绝密情报逃亡金国,雍王正在全力通缉他,赶紧开门!”
大管事这下不敢再犹豫了,他连忙吩咐管事去开宝库门。
管事打开第一道铁门,但里面的铁门钥匙在客人手中,他们没有办法,内卫有办法,他们用利斧几斧头劈下去,门锁当啷落地,铁门拉开了,里面是整整齐齐十口箱子。
士兵撬开箱盖看了看,果然都是黄金,一箱百块,一块十两左右,整整十大箱。
“有他的联络地址吗?”种桓回头问道。
管事摇摇头,“我刚才看了,什么联系地址都没有,他好像说过,开春时提走。”
种桓着实有点头大,难道要等到开春吗?
这时,管事忽然道:“或许有一个线索!”
种桓蓦地转身,“什么线索?”
“我看见他是坐一个客人的牛车走的,那个人经常来我们柜坊,或许给他办事的伙计认识。”
“赶紧去替我打听!”
暂时关闭了宝库门,众人来到大堂,片刻,管事带上来一名伙计,伙计躬身道:“那是城北运通大客栈的掌柜,和他一起来的中年人是他店里的客人。”
种桓大喜,没想到这么快就查到了,真是天意啊!
……
夜幕初降,种桓率领百名内卫士兵包围了运通客栈。
种桓感觉有些异常,立刻命令一名士兵去打听,不多时,士兵奔回来道:“将军,他们人在客栈二楼,最东面的四个房间都是他们的,二十几名衙役在和他们对峙。”
“出了什么事?”
“好像是杀人了!”
种桓眉头一皱,官府插手只会坏事。
就在这时,连续几声惨叫,只见一群衙役跌跌撞撞逃出来,一个个跑得比兔子还快,后面有几名黑衣人执刀追出来,两名伙计跑慢了一点,被他们砍倒。
内卫果然举弩射击,三名黑衣人躲闪不及,被弩箭射倒。
后面的黑衣人吓得纷纷退回来,只听他们喊道:“是内卫,内卫来了!”
种桓一挥手,内卫士兵将客栈团团包围。
这时,掌柜被带了上来,他被吓坏了,浑身发抖。
“对方有多少人?”种桓问道。
掌柜战战兢兢道:“王东主和一个年轻女人,早上还有十名手下,现在……现在只剩下六名手下了。”
“二楼还有其他客人吗?”
“没有了,都被官府衙役疏散了,就只剩下他们。”
这时,一名士兵跑来道:“他们抓住了县尉王迪当人质!”
“蠢货!”种桓气得大骂,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下面内卫听着!”
对方死士首领大喊:“立刻撤走,否则我们砍了县尉的脑袋!”
“杀了他,你们也活不成!”
种桓看到了,他们在最东面的房间。
种桓大喊道:“窦晃,你若识相赶紧下来投降,你若投靠了金贼,你的整个家族,你的子子孙孙都会因为你抬不起头!”
“别做梦了,他投降只有死路一条。”
房间里,死士首领踏在县尉王迪的背上,注视着窗外动静,王迪双手双脚被反绑,脸朝下趴在地上。
他的五名手下,两人站在门口,三人蹲在窗边,手执弩箭。
窦晃蹲在角落,绝望地盯着地上的女人,这女人告诉了他真相,却被首领一剑刺穿了后背,倒在血泊之中,气若悬丝,已经不行了。
窦晃已经从女人口中得知,这十名死士都是金国皇帝的侍卫,个个心狠手辣,一万两黄金和铁火雷是献给金国皇帝,他一文钱都休想得到,他已经没有用了,对方一旦拿到黄金和铁火雷,就是他的死期。
这时,窦晃听到了种桓的大喊,心揪了起来,女人的死终于让他彻底清醒了,恢复了窦氏嫡长子的理智,他开始意识到自己给家族和妻子带来的巨大耻辱。
一旦他意识到这一点,他的内心就被无尽的悔恨吞没了。
这时,他摸到了后背的木箱,这是他的房间,他把铁火雷放在角落,对方竟然不知道那就是铁火雷,他慢慢摸出火绳,又一点点站起身,从头顶的灯龛里摸到了火镰。
窦晃一咬牙,打燃火镰,点燃了下面的火绳,首领一回头,怒视窦晃,“你在干什么?”
“你不是想要铁火雷吗?这就是!”
首领大惊,扑上来抢夺。
窦晃后退两步,惨笑一声,“他们说得对,我唯有一死才能给家族和子孙赎罪!”
……
种桓正在部署士兵的冲击,这个时候,他已经顾不上县尉的死活了。
忽然,一声巨响从二楼传来,“轰隆!”
火光迸射,浓烟喷射而出,木楼轰然坍塌。
“是铁火雷!”内卫们经验丰富,一下子便听出来了。
“冲上去!”
种桓大喊一声,百名内卫士兵冲了上去,房子坍塌了一半,所有人都废墟压在下面。
“把他们挖出来!”
内卫们点燃火把,七手八脚翻开碎木烂瓦。
“找到一个!”
第一个被发现的是年轻女人,已经死了。
很快,他们在女人附近找到了窦晃,胸口被炸开一个大洞,也死了。
“找到县尉了!”
士兵们把县尉抬出来,他是面朝下趴在地上,反而没有被炸裂的铁片击中,只是腿被木头砸断了,人晕厥过去。
“还没有死,赶紧送医!”
衙役们急忙把他抬走了。
很快,其他人都一个个找到了,几乎都被飞溅的铁片击中,六个人当场死了四个,还有守门口的两人奄奄一息,眼看也活不成了。
第一千四百七十六章 教诲
在新年的前两天,陈庆和内政堂接到了吕青山写来的正式报告,案子彻底结束了,窦晃和他身边的金兵都死在大同,窦晃点燃了一枚铁火雷和胁迫他的金兵同归于尽,另一名涉案高官,河东路转运使赵当为运送赃物提供便利,证据确凿,已经内卫软禁,吕青山提请雍王将他罢官追责。
另外查出涉案人员四十七人,其中十九人离奇失踪,应该是凶多吉少。
物资损失包括粮食、羊皮、帐篷、生铁、药材,价值六十万贯,光羊皮就占了一半,最后缴获一万两黄金以及十三万贯钱。
这些物资被送给草原克烈部,克烈部才会配合金兵剿灭了蒙兀部。
陈庆把报告扔到一边,久久凝视着窗外,蒋彦先道:“我们没收了三大皮货商的销赃所得,有五十万贯,最后没有亏,还赚了一万两黄金!”
周宽摇摇头,“帐不能这样算,是我们按照本钱计算损失,如果按照市值估算,光三十万张羊皮损失就达一百五十万,老羊皮最便宜都要五贯钱一张。”
蒋彦先反驳道:“但我们还从皮货商仓库里追回了二十万张羊皮,你怎么不算了?”
“好了!不要再争了。”
陈庆止住了他们的争论,淡淡道:“明天就是除夕了,我们不要讨论这些不愉快的事情,放心吧!克烈部拿走我们物资,我会让他们加倍赔偿,赔不起就用人头充数。”
雍王杀机已动,蒋彦先和周宽都默然,这时,陈庆从桌上取过一份折子,递给两人,“这是敦煌都督李成写来的急报,占据安西故地的黑汗王朝已被西辽大军所灭,西辽军队继续东进,和西州回鹘爆发了激战,西州回鹘落了下风,庭州已经被西辽攻占,我估计耶律大石是想继续东进,恢复辽国的故土,如果是这样,河西走廊和灵夏路就危险了。”
蒋彦先和周宽对望一眼,两人担忧道:“这会不会影响我们的灭金大计?”
“我也不知道,就看西州回鹘能抵抗多久?我已经派人给李成送信,如果西州求救,他可以出兵相助,尽量为了我们争取时间。”
周宽叹息一声,“可惜现在是冬天!”
“冬天做冬天的事情,现在我们要做的事情,就是勤俭节约,积累物资和财富,为我们重整汉唐伟业做准备!”
当天晚上,陈庆发出雍王令,免去河东转运使赵当的一切职务,将其押往京兆问罪,另外,黄湛作证检举有功,特批赦免!
……
除夕是一年中的沐浴之日,这一天家家户户都要烧水洗澡,洗秽除旧,迎接新年。
雍王宫内有一处天然温泉,特地修建了一座莲花宫,又叫温泉殿,是一座很大的莲花汤池,终日热气腾腾,也是陈庆妻女们最喜欢的场所,每隔一两天都会去沐浴泡汤。
今天全家人都赤身泡在莲花汤池内,除了儿子陈冀,他已经长大,不方便了。
陈庆眯着眼享受着滚热温泉的舒适,余樱坐在他身后,给他仔细地洗头发。
陈庆也梦想过,所有妻妾一起泡汤,尽享齐人之乐,但实际上不可能,那么多孩子都在呢,他反而比什么时候都规矩。
吕绣坐到他身边笑道:“夫君,是不是泡温泉后,对腿上的伤痛有好处?”
陈庆笑着点点头,“娘子不说我还没有注意到,今年入冬以来好像还没有痛过,或许真和泡温泉有关。”
“所以我建议,夫君每天回来后,泡上半个时辰,一个冬天下来,伤痛就不会复发了!”
“好!以后每天都泡半个时辰。”陈庆欣然答应。
陈庆又想起一事,笑道:“今年娘子发年赏了吗?”
“怎么会没有?上午发过了。”
吕绣笑道:“五百宫女每人发十贯钱,宦官也一样,然后女侍卫和乳娘都是五十贯,还有亲兵以及庄园管事们,每人二十贯。”
“说到庄园,我们开春后可以去游玩两天,本来答应带你们去泉州,现在只能去庄园补偿一下了。”
大家都鸦雀无声,陈庆笑问道:“怎么了,不想去庄园了?”
吕绣笑道:“主要是夫君这个补偿太没有诚意了,去不了福建路,就去庄园玩两天,这个补偿配不上啊!”
“好!我答应大家,明年秋天,我们坐船去江南路,那时丹灞水道应该开通了,可以直接坐船到襄阳,再换大船。”
汤池里顿时一片欢呼。
陈庆却苦笑不已,虽然许了诺言,但能不能兑现,他自己都不知道。
……
除夕的下午没有什么事,家家户户都准备年夜饭,所有的店铺几乎都关了,街上已经没有人。
陈庆也难得如此闲暇,他坐在书房里询问长子陈冀的读书情况。
陈冀在太学农学院读书一个多月了,身份隐瞒得很好,因为他姓吕,很多人都猜测他是吕家子弟,陈冀也不否认不过太学生们都很年轻,不懂人情世故,对官宦子弟都没有放在心上,陈冀在太学里也有了两个同窗好友。
“他们叫什么名字?哪里人?父母做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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