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高月
陈庆呵呵一笑,“好吧!说点正经的,大部分时间想我,那小部分时间呢?”
“小部分时间也想夫君!”
“瞎说!”
陈庆吻吻她的额头笑问道:“没有看看书,练习书法?”
姚梅点点头,撅着小嘴道:“阿姑太严厉了,人家有点怕她了。”
“你最好去和二姐交流一下,她是阿姑的关门弟子,那才叫严厉,晚上困得一边哭一边练字,却不敢睡觉。”
“对我倒没有那么严,还让我早点睡觉,但发现我写字没有进步,就会严厉地批评我,直到把我骂哭为止,我觉得我才是她的关门弟子。”
陈庆笑道:“弟子只是一个名份而已,其实不重要,如果巧云是她的关门弟子,那后来她又收了上百个学生,又算什么呢?只要你认她为师,那你就是她的弟子。”
这时,陈庆的肚子一阵咕噜噜响,姚梅惊呼道:“呀!忘记给夫君准备晚饭了。”
她要起身,陈庆却不放开她,在她身上过足了手瘾,这才让她起身,姚梅白了丈夫一眼,这才穿上衣服,去准备晚饭了。
陈庆也穿上一身干净松软的内衣,懒洋洋地半躺在床榻上,他心中有点好笑,几个妻妾在和自己单独在一起时,都要叫自己夫君,女人的心思啊!蛮有趣的。
下次是不是要把余莲也带上,她和姚梅在床榻上有的一拼,两人一起服侍自己,尽享齐人之乐。
……
次日中午,船队抵达濮阳,濮阳的鸽信站给陈庆送了两支红色信筒,表示很重要的消息。
起居舱内,陈庆打开了两支信筒,把两支细细的白绢取出来,上面写满了小字,陈庆对姚梅笑道:“替我把它抄在纸上!”
这种事情,姚梅不是第一次做,她铺开纸笔,细细抄了起来。
陈庆见她的小楷写得很漂亮,心中暗赞,这才一个多月不见,字进步很大,有一种娟秀的感觉了。
这小妮子确实很聪明,刚认识自己时还不识字,一年半时间,不仅能读书看报,还能写诗填词,书法也很不错了,就仿佛别人练了好几年的一样,这就是灵性,姚梅身上确实有一种灵性,难怪自己第一次看见她,就被她吸引住了。
“写好了!”
姚梅放下笔,小心翼翼把墨吹干,陈庆这才接过鸽信细看,竟然是胡云写来的,朝廷要求和自己谈判,甘为宋臣,永不黄袍加身。
这帮混蛋在想什么呢?自己已经拿下大半个江山,只要自己愿意,福建路和岭南两路都可以唾手可得,他们最后只剩下江南东道和两浙道,巴掌大一点点地方,还要当自己的君主,他不知道一切都靠实力来说话吗?
自己给了他们承诺又怎么样,这帮书呆子还真以为自己会信守承诺?
陈庆正要将抄件放下,他心中忽然闪过一个念头,或许这是一个机会!
渐渐的,陈庆陷入沉思之中,姚梅乖巧端来一盏茶,不敢打扰丈夫思考,去隔壁找阿姑说话去了。
……
胡云发出鸽信后,差不多等了半个月,从汴梁送来的快信终于到达他手中,看来雍王正好在路上,所以才会从汴梁发出快信,当然不是鸽信,而是有雍王押印签字的亲笔手书,是正式的雍王令。
胡云仔细看了三遍,他这才小心翼翼把雍王令收好,可以继续和朝廷谈判了。
次日上午,胡云和副手谢善辉来到了知政堂,张浚亲自把他们请到议事堂,就在两天前,副相国黄龟年出任福建路安抚使兼盐铁大使,为朝廷增加税赋去了。
张浚则正式出任副相国、参知政事,所以他今天是以副相国的身份和胡云谈判,当然,参与谈判的还有另一名副相国万俟卨,这是惯例,在重大的谈判中必须有两名相国参与,以保证朝廷的利益不受损害。
“让张相公久等了!”胡云歉然笑道。
“可是雍王殿下回信了?”
胡云点点头,“正是,雍王殿下正在从河北路返回京兆的途中,在汴梁写了一封信给我,给我正式指示,我完全可以代表雍王殿下和朝廷谈判。”
“那结果是什么?”
张浚试探着问道:“之前朝廷提出的要求,有谈判的余地吗?”
“我要先确认一下!”
胡云问道:“朝廷提出的要求可是甘为宋臣,永不黄袍加身?”
“正是这个要求,可以谈判吗?”
胡云点点头,“可以谈判,雍王殿下也提出了他的条件!”
张浚和万俟卨对望一眼,两人同时身体微微前倾,神情变得十分专注,张浚道:“请说雍王殿下的条件吧!我们愿意洗耳恭听。”
胡云缓缓道:“雍王殿下的条件只有一个,大宋必须迁都至京兆!”
“什么?”张浚和万俟卨同时呆住了。
第一千三百二十三章 要价
赵构眯起眼睛,眼中闪过浓浓的杀机,“要朕迁都京兆?他是想把朕当做汉献帝吗?这种条件亏他想得出!”
万俟卨叹口气道:“是啊!迁都京兆,等于就把江南再拱手让给他,还有二十万大军,也会被他顺势捏在手中,想得很美,都把别人当傻子了。”
赵构斜眼看了一眼张浚,见他沉默不语,便淡淡问道:“张爱卿,你怎么看?”
张浚躬身道:“陛下,所谓漫天要价,坐地还钱,他既然是写信给胡云,那必然不会只有一个方案,微臣的意见是,不要急着一口回绝,可以继续谈,看看他们最后的条件是什么,然后再考虑我们是否接受。”
赵构想想也对,陈庆明知自己不可能答应,还要提出这个条件,显然就是漫天要价,并不是他的真实条件。
“你们继续和对方谈判,就说这个条件朕无法接受。”
万俟卨被张浚抢了先机,心中有些不快,他连忙道:“陛下,那我们是不是也可以提出一个方案,比如在礼制上可以让步?”
虽然礼制上让步不涉及实际利益,惠而不费,但礼制也有底线的,比如不能僭越帝王的礼制,赵构想了想道:“可以准他用东宫礼制,上次朕虽然同意,但那只是口头同意,这次朕可以以诏书形式同意。”
张浚心中暗暗叹息,这个方案也太没有诚意了,只是把一个口头认可换成诏书定制,不过,张浚也知道双方都在试探,都不会拿出真正的底线。
“微臣遵旨!”
两人行一礼,退出了御书房,赵构负手走到窗前,久久沉思不语,他在考虑陈庆真正的底线,也在考虑自己的底线应对,自己又能拿出什么?
……
张浚和万俟卨又再次和胡云坐在一起,张浚微微笑道:“胡特使,迁都是动摇国本之事,就算天子答应,百官大臣也不会答应,我建议还是提一些现实点的条件。”
“这个条件其实已经很现实了,和雍王的放弃相比,这个条件真不算什么,难道不是吗?”
万俟卨咳嗽一声道:“一旦迁都就成定局,想改也改不了,可雍王想改变,却是在转念之间,双方的付出完全不对等。”
“不是会有协议吗?有协议约束,双方都不好轻易推翻吧!”
万俟卨冷笑一声,“若协议有用,还要战争做什么?”
胡云冷冷道:“如果万俟相国这么说,那就没有谈的必要了,索性就诉诸战争来解决!”
说完,胡云起身要走,张浚连忙道:“有话好好说,胡特使千万莫恼,消消气,请坐!请坐!”
胡云又坐下道:“既然你们不愿接受迁都,那就说是你们的方案,看看雍王府那边能不能接受!”
胡云特地把‘雍王府’三个字咬得很重,这是告诉对方,这也不是雍王一个人能决定的事情,雍王手下也有百官。
张浚沉吟一下道:“天子的方案是给予雍王东宫的礼制。”
胡云笑了起来,“我还是第一次听说,一条鱼可以做两次,东宫礼制早在雍王来临安之时就已经确定了,难道那次不算,要再确定一次?”
“不是这个意思,上次只是口头上确定,而这次是颁布诏书,正式确定,完全不一样。”
胡云摇摇头道:“我可以明确答复你们,这个方案我们拒绝!”
万俟卨忍不住又道:“胡特使还是最好请示一下吧!”
“不用请示!”
胡云取出一份文书,放在桌上推给二人,“这是雍王殿下给我的委托书,这次谈判我可以代表他全权和朝廷谈判。”
张浚看了看委托书,把它还给胡云,又笑道:“本身迁都也是不现实的事情,相信雍王殿下也明白这一点,他应该还有别的替代条件吧!”
“别的条件恐怕你们也难接受!”
“不妨说说看!”
“也可以钱财补偿的方式。”
张浚和万俟卨精神一振,这个倒可以谈谈了。
“不知道雍王殿下的要价多少?”
胡云比出一根手指,“两百万两白银,或者一千万贯铜钱,每年!”
万俟卨腾地站起身,怒视胡云道:“简直太过份了,朝廷一年的财税收入还不到一千万贯!”
张浚心中不悦,连忙笑道:“万俟相公不要生气,这只是胡特使的开价对不对?还可以再谈嘛!”
万俟卨悻悻坐下,张浚笑眯眯对胡云道:“一千万贯我们都要喝西北风了,而且还每年都要,这样吧!按照西夏当年的数额,每年白银三万两,绢五万两,怎么样?”
胡云摇摇头,“西夏早已灰飞烟灭,我们也不是西夏,张相国的价格不现实,既然要诚意,我也不妨说底价,雍王要每年百万两银子。”
张浚脸色微变,百万两银子?这也太狠了。
……
谈判不欢而散,每年百万两银子,莫说朝廷根本拿不出来,就算拿得出来也不可能给,他们每年的财税收入才八百万贯,拿出一大半给雍王府,他们喝西北风吗?
胡云却一点都不着急,谈判是对方要求的,那是他们的事情,当然,雍王殿下真正想要的东西,胡云还没有拿出来,谈判得一步一步来。
时间快到中午,胡云坐上马车来到长丰茶馆,在自己的老位置坐下,王牧已经先来了,正在坐在他对面看今天的《京报》。
胡云要了一份午饭,瞥了一眼王牧笑道:“这是你自己审编的报纸,你还看得如此有兴趣?”
“感觉不一样!”
王牧放下报纸,淡淡笑道:“现在我是以读者的身份看报纸,和审稿感觉完全不同了。”
“然后呢?是不是感觉有些文章不妥了。”
“这倒没有,我感觉不妥,不等于别人也感觉不妥,就像你喜欢咸一点菜,我喜欢偏甜的菜,口味不同,所以只要不犯原则性的错误,我就能审核通过。”
“自己的孩子嘛!哪能有不好的。”
这时,伙计送来饭菜,两人是AA制,各点各的饭菜,也各付各的钱,胡云给自己斟了一杯酒,问道:“报纸有什么重要消息吗?”
“重要消息没有,但有一则消息你可能会感兴趣。”
“什么消息?”
“吃了饭再说,别影响胃口了。”
两人沉默地吃了饭,伙计收了碗盘,茶姬又给他们上来刚煎好的茶,两人都不太喜欢点茶,主要是太费时间,影响他们说话。
胡云喝了口茶热茶笑问道:“关子卖得也差不多了,说吧!什么消息?”
第一千三百二十四章 济助
王牧打开第四版,指着下面的坊间趣闻栏目道:“最下面的一条消息,你自己看看吧!”
胡云接过报纸细看,只见最下面一行写着,‘朝官无钱付房赁,全家被赶上大街!’
胡云确实有兴趣了,连忙问道:“是谁?报纸上没写。”
王牧淡淡道:“我是给此人留点颜面才把名字划掉了,是太常寺奉礼郎胡清风,也是你们老胡家的。”
胡云点点头,“此人我听说过,三年前的进士科前十,怎么混得这么惨?”
“为啥混得这么惨,我就不知道了。”
“什么时候的事情?”胡云又问道。
“前天发生的,老胡,你从来没有考虑过笼络底层官员的人心吗?他们俸禄很低,家里有钱还能活得不错,出身贫寒就惨了,临安的房租那么贵。”
“我考虑过的,只是爆发了河北之战,没法向雍王殿下汇报,我打算秋天回京兆述职时,说说这件事。”
王牧微微笑道:“其实我觉得有些事情只要符合雍王殿下的原则,那就可以放开手脚去做。”
胡云苦笑道:“我就是去询问原则!”
王牧沉吟一下,缓缓道:“我有没有给你说过,我去扬州买纸时遇到了雍王殿下之事。”
胡云看了他一眼道:“你说过此事,但具体谈什么,你没有说!”
“其实我就是向雍王殿下汇报了报馆的情况,其中提到一件事,就是三十万贯铜钱的处理,他让我们用这笔钱扶助孤老病幼,收买人心,我就在想,那些落魄的官员应该也在此列。”
胡云点点头,“既然殿下给你说过这话,我就知道该怎么做了。”
……
下午时分,胡云带着几名手下来到了城东南的一条巷子,这一带是临安的贫民聚居地,环境不太好,眼前这条小巷叫做五大夫巷,名字很大气,但着实际上垃圾遍地,屎尿横流,气味刺鼻,让人不得不掩鼻而行。
“就是这里吗?”胡云皱眉问道。
手下点点头,“就是这里,最尽头那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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