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我帮刘备种出万里江山 第5章

作者:西门扬舟

将屋外书简搬回屋内,蓝田就开始淘洗蔬菜、生火做饭,现在有《春秋左传》和《尉缭子》,晚上再也不用天黑就上床睡觉。

《尉缭子》虽然是一部兵书,但有一半的内容都是在讲治国理政,这些古人著书时都比较晦涩,经常通过讲故事的方式,来抒发自己的观点。蓝田从后世而来,书中的一些政治理念相对陈旧,不过用在这三国时期也已经足够。

秋天的柴薪干燥,蓝田很快就生起火来,火光映在他脸上红彤彤的,想着下午给吕玲绮、高顺讲射雕真特么带劲。

此时小沛城中吕布脸上也是通红,是因为吕玲绮的晚归而气红的。

“伯平,玲绮年幼任性,汝乃我帐下大将,怎也不知轻重?说说吧,今日之事该怎么罚?”吕布责道。

“属下有罪,甘愿领罚……”高顺低着头。

高顺此人统兵有方,但不饮酒、不受馈遗,人情世故上比较欠缺,在被吕布面责的时候,竟无一人出来劝说求情。

吕布此时骑虎难下,为了维护自己的威严,他说道:“那就去领受二十军棍……”

二十军棍是很重的刑法,即便是高顺这样体魄过人的军汉,受刑之后也需要休养数月,这时张辽进言:“主公,眼下正是用人之际,伯平虽然犯了您的虎威,但念在他是初犯,不如令其将功折罪?”

“法纪不明,何以治军?”吕布怒斥道。

“我看定是那庄中少年施谋引诱,高将军一时不察所以中计,不如派人将那蓝姓少年抓来替伯平用刑?”陈宫见没人帮高顺说话,于是用这移花接木之计,将吕布的怒火引到蓝田身上。

“不可。”高顺(吕玲绮)同时呼喊。

吕玲绮从府衙后堂冲出来时,吕布之妻严氏也跟着追了出来,吕布见状怒斥:“我不是让你把她禁足吗?何以会闯入这里来?”

“将军,玲绮她说要给当面跟你解释……”严氏低头争辩。

“汝整日跟一农家男子厮混,此时还有何言说我?”吕布冷眼说道。

“父亲,我看那蓝子玉博古通今,有经天纬地之才,您要争霸天下何不求此贤才?要是胡乱把人打死,我也就不活了。”吕玲绮威胁道。

“你……”吕布被女儿威胁,一时间还不好反驳。

但在众目睽睽之下,他又不可能服软,于是转头向高顺问道:“玲绮所言是否属实?”

“蓝田的确有才,但是小姐夸得过了些……”高顺如实答。

吕玲绮此时真想一脚踹过去,你这家伙也太老实了吧?吹捧一下蓝子玉怎么了?身上又不会少一块肉。

吕布思索片刻终于找到合适理由,“既然那蓝子玉有才,我吕布也不能落个害贤之名,今日之事就这样罢了,从明天开始你不准再出城去。”

吕玲绮黯然低下头,心说射雕英雄传也听不成了。

夜里吕布从营中回屋,严氏将他衣甲卸去,见他脸上仍旧有怒色,于是劝道:“将军也不要再生气,玲绮她现在也慢慢长大了,我看是不是得给她找个婆家……”

吕布马上反应过来,“你是说那蓝家小子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也不一定是对方,这少女思春的年纪都说不准,不过那蓝子玉讲故事确实厉害。”严氏感叹道。

“讲故事?”

“嗯,玲绮说那故事叫射雕英雄传,主角的名字叫郭靖……”严氏的语言组织力比不上蓝田,讲出来的故事就不那么动人了,最后听得吕布瘪了瘪嘴。

“什么东邪西毒?他们敌得过我吕布的方天戟?不知所谓也。”吕布有些不屑。

“将军,这故事是杜撰的,您又何必当真……”严氏笑道。

“这厮如此会编故事,也许玲绮说得没错,明日我让公台去一趟甘家庄,要他真是腹有良策,把女儿嫁给他又何妨?”吕布坦然说道。

“可蓝田的出身……”

“黔首庶民又如何?我吕布也是起于青萍,那刘备同我一样源自边地,他还是织席贩履出身,现在不也成了徐州牧?”

严氏无言以对,遂服侍吕布就寝。

次日,蓝田误以为吕玲绮还要来听下集,他这个说书人找庄客提前备了些瓜果,结果等至晌午也不见来人。

晌午十分,甘家庄村民与邻庄因为饮水灌溉,掘断了对方的田埂而引起了纠纷,两家人遂找到蓝田来裁决纠纷。

七八个庄稼汉围在蓝田家,这厮抬出板凳四平八稳地坐在门口,让纠纷双反各自诉说问题。

此时陈宫也偷偷来到这里,断案评理可以判断出一个人的思维和辩才,所以他混在人群后面看热闹。

当事的农人各自诉说结束,蓝田从问题入手先提出解决方案,随后再各打五十大板分析出双方的缺点,并给出今后遇到同类问题的处理办法。

一套流程下来行云流水,两家百姓无不叹服,陈宫躲在人群中暗自赞叹,此子说话有理有据、不卑不亢,而且断案手法也非常老辣,当一名县吏完全是绰绰有余。

事情解决后,众庄客一哄而散,把陈宫独自一人晾在那里。

蓝田见此人儒生打扮,疑惑地问道:“先生是来找人的?”

陈宫捋须说道:“我乃小沛吕将军帐下主簿,今日特地前到各庄征辟人才,我刚才见汝口若悬河、辩才了得,是否愿意到军中做一名文吏呀?”

“不去,吾无甚大志,只愿在此种地。”蓝田想也不想地回答,心说要是来个将军,我肯定要委婉点,你一个文官来装什么大尾巴狼?

陈宫听得一怔,他万万没想到是这个结果。

此时金风拂面,吹得老陈的头发有些凌乱。

第九章 陈公台考教蓝子玉

蓝田见陈宫呆在原地也不理会,他从屋内径直抱出几卷竹简来看,这种暖阳下看书的日子,是在他原来世界中不敢奢望的。

在那个内卷的年代,上下班路上都是小跑,学校图书馆都是通宵达旦,真不知道他们为什么如此拼命。

反观现在这个世界,只要有口吃的就满足了,他刚到这个庄上的时候,大多数房屋都还是空的,娶老婆也不需要准备房子车子票子,普通农家卖点粮食割二斤肉就是聘礼。

陈宫见蓝田手中书简颇为眼熟,仔细一看竟然是自己的《尉缭子》,于是又起了考教之心。

“足下看的可是《尉缭子》?”陈宫又问。

蓝田淡然地点点头,心说这家伙杵在这里干什么?要我拿棍子赶走吗?

陈宫对《尉缭子》已烂熟于心,刚才晃眼一看就知道蓝田在看其中的‘战威篇’,遂问:“吾对此书亦有涉猎,敢问书中‘地所以养民也,城所以守地也,战所以守城也。故耕者民不饥,务守者地不危,务战者城不危。’是何道理?”

蓝田才看刚刚看到这句,震惊这时代的文士如此厉害,都有过目不忘的本领,还是说真的已经背得滚瓜烂熟了?

他思索了片刻回答道:“地养民,城守地,战守城。这道理很清楚,可惜能做到的又有几个?”

陈宫见他观点似有新意,于是催促着,“请讲下去。”

“首先是地养民就没做好,现在土地在谁手里?百姓又是种的谁家地?不是自己的东西你会珍惜吗?战乱来了你不会跑吗?”蓝田反问。

蓝田这话在这个时代非常大胆,只不过他现在也是甘家庄的地主,所以陈宫觉得十分奇怪,你小子在反对自己吗?

“国家律令便是如此,黔首百姓怎能独自拥有土地?况且离开了土地的约束,这粮食、兵丁又从哪里来?”陈宫不解道。

“没有尝试怎知结果?或许百姓有了自己的土地,更加愿意舍命出力呢?愚以为地养民是根本,若是根本不存,城守地,战守城,就是空谈。”蓝田淡然说道,他有数千年的历史经验,这种知识的沉淀,所以并不指望这个时代的人能听懂。

蓝田说完后继续埋头看书,然后就不再理会站在旁边的陈宫。

陈宫仰首捋须,反复思量蓝田的观点,他自己也算学识广博,没想到这少年的话竟如此犀利。

“听君一席话受益匪浅,我主温侯吕布天下无敌,目前暂居小沛招募贤士,先生既有大才,何不跟我回去共图霸业?”陈宫再次对蓝田发出邀请。

“霸业?皇图霸业谈笑中,不胜人生一场醉,先生还是请回吧。”蓝田端起菊花茶饮下一口,摇头叹道。

陈宫听得愕然,此时他已经肯定蓝田有大才,但是心性恍如老人一般恬淡。

片刻过后,陈宫指了指蓝田手中书简,然后又指了指自己,“在下陈宫,字公台。”

“公台先生?久仰大名。”蓝田一个激灵站起来然后抱拳施礼。

难怪这家伙杵这里半天,原来自己看的是他的藏书,只是蓝田有一点想不明白,吕布为什么要派他来征辟自己,莫非是吕玲绮的缘故?

“子玉竟也知我名?”陈宫佯装诧异。

“都是听吕小姐谈起,她说公台先生有经天纬地之才、吞吐宇宙之机……”花花轿子大家抬,蓝田这一点比高顺强了不止一星半点,当面夸一夸对方怎么了?

陈宫听得这厮夸得过分,遂拈着胡须说:“吕小姐过誉了,陈宫只不过一介小吏,刚才我观公子谈吐不凡,真的不愿意跟我去辅佐吕将军吗?”

既然陈宫点名了自己身份,作为一个农家少年的蓝田自然不敢托大,他恭敬地回答道:“公台先生误会了,我就是一个农家少年郎,论种地我那是当仁不让,刚才之言不过夸夸其谈而已,更遑论帮吕将军争夺霸业了……”

“子玉太谦虚了,刚才我见你处理庄客纠纷,那也是有理有据的,岂能说是夸夸其谈?”

“先生博古通今,当知赵括纸上谈兵之害,其实留在这里当个农夫挺好,我就不耽误吕将军的大事了。”蓝田再次婉拒。

陈宫见状他如此决绝遂不在多劝,临行前蓝田又从架上摘下两串葡萄相送。

走在回去的路上,陈宫看着手中吃剩下的葡萄,心说这蓝子玉种的葡萄真不错,可惜一身本领却不愿报国。

回到小沛衙署,吕布正在堂上喝闷酒。

“将军今日不是要去操练兵马么?”陈宫问道。

“是公台回来了?还不是那逆子恼我,她早间竟然敢辱骂与我,所以我才没有去校场。”吕布将酒具往桌上一扔。

“玲绮姑娘一向孝顺,怎么会突然辱骂将军?”陈宫不解地问道。

“我怎知道她发什么癫症?早上我在后院练武,那逆子找来一根短棍与我拆招,她说自己的棍法是什么‘打狗棒法’,这不是拐着弯在骂我么?真后悔当初教她武艺,真是气煞我也。”吕布越说越气,一拳砸在了案几上。

骂父为犬,陈宫不敢接话,吕布见状继续说道:“公台去甘家庄可有收获?”

“看走眼了。”

“我就说嘛,谅一农家少年能有何才?”吕布不屑地说道。

“我是说伯平将军看走眼了,这蓝子玉的确如小姐所说聪慧过人,只不过此人生性太过恬淡不愿出仕,实在是可惜了……”陈宫叹道。

“既然有才,公台何不将其绑回来?我吕布还会薄待他不成?”

陈宫听后大惊,“将军不可,昔日陶恭祖强征张昭,结果落下一个轻贤慢士的恶名,后来士不愿资其粮,民不愿效死命,所以才被曹贼在彭城大败……”

“这些读书人真是麻烦……”吕布说完就后悔了,因为他身边的陈宫也是读书人。

“将军要实现霸业,离不开士族的支持,蓝子玉虽不愿意出仕,但留下一句相当出世的话,跟他那的年龄极不相配。”陈宫叹道。

“什么话?”

“皇图霸业谈笑中,不胜人生一场醉……”

吕布听了顿时大受震撼,他哪里有什么争霸的雄心,不过是一个边地武夫在拼命奋斗而已。

“公台……”

“将军怎么了?”

“去将伯平唤来,我有事找他交待。”

“唯。”

第十章 吕玲绮:这波不亏

昨天晚归被吕布面责,高顺今日都窝在校场练兵。

陈宫过去后发现吕玲绮也在,看来主公也只是独自在那生闷气,其实对这个女儿他还是非常喜爱的。

此时吕玲绮挥舞着木棍,正与赤手空拳的高顺拆招,那局势完全是一边倒。

只听见吕玲绮口中不时迸出,棒打狗头、恶狗拦路、斜打狗背等词,陈宫心中疑惑道:莫非打狗棒法真是一套武学招式?

“小姐,你武艺本就本就很高,现在用木棍和我拆招,还不准我用兵器,这太不讲道理了……”高顺吃了几棍后连连喊停。

吕玲绮叉着腰说道:“你现在是铁掌水上漂,铁掌哪有怕疼的?”

“小姐,我扮一上午恶人,现在我扮杨铁心行不行?好歹也有个兵器……”高顺无语。

“想要扮好人?那你就扮洪七公,快使用降龙十八掌,我们再来过。”吕玲绮道。

高顺一听可以扮洪七公,立刻去旁边兵器架上也拿来一根木棍,用手舞了两下真是虎虎生风。

“不是让你扮七公吗?你拿棍子干什么?”吕玲绮不解地问。

“用打狗棒法啊,黄蓉的武功不就他教的吗?只会降龙十八掌那是郭靖。”高顺说道。

吕玲绮点头道:“也对,扮谁你也不能扮郭靖,那咱们就比比谁的打狗棒法厉害。”

说罢,两人棍棒相交,舞得四周飞沙走石。

啪啪啪,陈宫从校场边拍手走来。

“小姐的武艺果然有温侯之风,只是刚才你呼喊的招式似乎有些不雅,叫什么打狗……”

“是打狗棒法,很厉害的武功呢。”吕玲绮抢着说道。

陈宫抓了抓头,然后一副不解地样子,“恕我孤陋寡闻,这武功我怎么从未听闻?”

“公台先生,这是蓝子玉杜撰故事中的武功,世间本没有你又怎会知晓?”高顺解释道。

“主公唤你有事,路上你给我讲一讲那故事?”陈宫说道。

“好吧,只是我没小姐记得清楚,只能讲出个大概来……”

“大概就行,咱们这走吧,别让主公久等了。”陈宫催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