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西门扬舟
“天已大亮,子龙为何不叫醒老夫?”黄忠边走边抱怨。
第九百零四章 一步到位曹子丹
“老将军昨天奔波辛苦,多休息一会也不打紧,还没用早饭吧?先喝了这碗粥再说。”赵云没有正面回应,而是把自己的粥推了过去。
黄忠坐在胡床上,盯着案上的粥想了想,感觉刚才有些着急,于是又降低声音说:“还是军务要紧,这个时辰才吃饭,会不会稍晚了些?老夫往常都睡得很浅,不想到今天竟睡过了头。”
“不急不急,用过热粥再谈军务不迟。”赵云表现得风轻云淡。
“誒……”黄忠双手刚捧上粥碗,突然又皱眉放下:“虽然我军粮草充沛,但最好抓紧些时间,比三将军快不更好么?”
“都说了不急的,早上派出的斥候传来消息,前方的阴槃城空空如也,张郃天没亮就带人溜了,咱们好好休息再上路,然后径直杀到临泾去擒曹真。”赵云见黄忠仍然着急,便把好消息说了出来。
“当真?”黄忠听得一喜,然后捧起稀粥轻轻一吹,“张郃这厮本领不高,但逃命的功夫首屈一指。”
两人说话间,卫兵又端来一碗粥,赵云摇头说道:“阴槃城小人稀,一旦被围必会被擒,与其说张郃胆小擅逃,不如说他特别懂得保全实力,老将军难道忘了陈仓之战?与严老将军作战,这厮可没客气。”
“他就是奸贼所为,不愧是奸雄曹操带出来的。”黄忠骂了两句,跟着稀粥全灌进嘴里。
赵云眉头紧蹙,沉思说道:“张郃比夏侯渊聪明,也比夏侯渊更难对付,也不知临泾好不好打,曹真的守军可是我们两倍多。”
“安定现在严重缺粮,曹真的兵越多越好,大不了去临泾城外架锅,魏兵不饿死也得馋死。”黄忠不屑地说。
“临泾有城墙阻挡,野外架锅的法子不管用,待我们休息好了,在路上慢慢想对策。”赵云一脸严肃之色。
黄忠反显得轻松,“子龙说怎样就怎样,老夫昨天的话算数,此行都以你为主将。”
“呃……好吧。”赵云无奈同意。
张郃原本打算在阴槃守几天,怕就这么逃回去被曹真斥责,奈何杨秋不争气惨遭大败,没能杀掉黄忠反丢了性命,所以在第二天天没亮就带兵遁走,临走前劫掠了城中仅存的数千户百姓。
安定郡人少兵多,百姓被盘剥得已经快活不下去,现在被魏军明抢只有等死,张郃所到之处均留下烂摊子,他想绊住赵云、黄忠进军的步伐。
刘玄德不是自诩仁义么?他手下的兵总不能见死不救吧?
张郃怀着忐忑的心情,顺着泾水往西北方逃回临泾,曹真的脸黑得像抹了锅底灰一样,张郃心说这回糟糕了,搞不好要被对方施以重罚。
“将军,末将请罪……”张郃先抱拳认错。
主位上的曹真语气冰冷,揶揄道:“张将军的催粮斥候,刚来临泾没几天,你现在亲自来催么?”
“末将不敢,只因赵云狡诈,故意在阵前煮……”
张郃话没说完,便被曹真伸手打断,“好了,前次的斥候已经汇报过,张将军乃是沙场老将,就不知道想想办法么?”
“末将曾试着烧水煮野菜汤,想着给帐下将士暖暖身子,没想到他们喝得越多越饿……”张郃一脸无奈地解释。
曹真失望地摇头,“真是蠢材,喝水充饥只能偶尔用之,天天这么喝把肚皮撑大,可不就觉得饥饿难解么?”
“呃……末将……”张郃原以为能糊弄过去,没想到曹真在治军上是个行家,此时被训斥竟找不到合适理由解释。
“粮草不足是事实,不能解决总会受制于人,我也不能把责任全怪在你身上,临泾侯是断后去了么?怎么没和儁乂一同归来?”曹真皱眉好奇地问。
张郃抬起头露出悲痛的表情,沉重地回答道:“临泾侯见黄忠追兵少,想趁其人困马乏擒杀之,不慎被黄忠射杀,所部兵马也折损过半……”
“什么?”曹真拍案而起,痛心疾首责道:“阳平关前、定军山下,张将军亲眼目睹黄忠的武艺、箭法,为何不规劝临泾侯?我看他不是鲁莽之人。”
张郃抱拳回答:“黄忠当时人困马乏,临泾侯兵马精力正旺,兵力也是对方两倍有余,看上去的确有可乘之机,末将当初苦苦劝告,奈何临泾侯立功心切……”
曹真不解地追问:“杨将军统帅的兵马,是我调拨的雍凉精锐,不说比汉军战斗力更强,最起码也是旗鼓相当,为何两倍兵力不敌黄忠?”
“末将所部被追了一天,已经疲乏不能再战,所以独自回阴槃县休整,并不清楚实际情况,但听临泾侯败退的部曲回忆,本来已经快要斩杀黄忠,结果赵云突然带援军赶到,所以……”张郃说完低下了头。
“常山赵子龙,刘备的猛将何其多也……”曹真一拳砸在案上,悲伤的眼中闪过一丝绝望。
“将军,赵云用兵比黄忠稳得多,末将留在阴槃的斥候回报,汉军根本没有急着来追,如今他们仗着关中粮足,多半要与我们打消耗战,而北地郡的粮道又被切断,临泾的将士越多,越耗不过对方,正面迎击地形又受限,战场形式对我们极其不利,您要早做打算才是。”张郃抱拳诚挚提出建议。
曹真捋着白须点头,“本将已经下了决心,我打算直接放弃安定,全军即刻撤往武威防守,武威毗邻张掖、酒泉,那边人口众多、牛羊马匹也多,就不再会为粮草发愁,更不会出现赵云阵前架锅的局面。”
“直接就撤?”张郃睁大了眼睛,心说您这是一步到位,比我还要爽利。
曹真正色说道:“当断不断反受其乱,陇右的信使昨夜已到临泾,张德容的确已经病故,陇右现在人心惶惶,各县被马超煽动的羌胡蠢蠢欲动,只怕张飞的兵马一到就会失守,而后也会影响金城、武威,继续苦守在安定毫无意义,若是被张飞断了去武威的退路,那我们这几万人真会饿死。”
张郃恍然大悟,心说难怪曹真这般果决,原来是陇右的情报送到。
“将军英明。”张郃不忘拍马叫好。
第九百零五章 难民唱歌破安定
曹真瞥了张郃一眼,自嘲道:“英明?我们被牛羊般赶来赶去,还谈什么英明?如今刘备气势正盛,估计收复关中已成泡影,但我们的存在对魏国意义重大,只要站住河西肥沃的土地,刘备的主力就不敢轻易出关中。”
张郃眼珠一转,兴奋地夸奖:“妙啊,我军背靠河西沃土、补给充足,而赵云、张飞从关中远道而来,反而是他们补给不便,攻守之势瞬间转换过来,刘备如弃我们这支偏师而不顾,待关中汉军进攻中原之时,就是我们重夺关中之日。”
“正是如此,儁乂休辞辛劳,即刻整肃所部兵马,明早就全军开拔。”曹真正色说道。
“唯。”张郃先是抱拳回应,然后又小声提醒:“数万大军撤退,带走的辎重无数,将军应留少量兵马虚张声势,能延缓对方进攻节奏就行,黄忠、赵云所部有数千骑兵,没人断后要出大问题的。”
“说得好。”曹真欣慰地点点头,然后拍打张郃的肩膀说道:“以道(胡遵)是安定人士,他在本地颇有名望,我留下三千兵马与他协助崔谅守临泾,相信必能拖住黄忠、赵云。”
“这……本郡人士,安肯用心御敌?”张郃一脸怀疑,心说人心叵测,让安定人守安定,不等同送城么?
“以道(胡遵)的家眷会随前军先走,张将军要对胡将军有信心才对。”曹真意味深长地说。
“末将现在有信心了。”张郃忙抱拳回答。
曹真接着嘱咐:“单凭胡将军这一路,担心抵挡不住赵云,北面萧关需留一大将坐镇,待主力与汉军拉开距离即可,儁乂将军非你莫属,我会留下充足粮草的。”
“呃……末将遵命……”张郃搬起石头砸自己脚,只能打掉牙齿往肚里咽,但雍凉的可用之将的确太少,他被留下断后基本是板上钉钉。
萧关是关中四大关隘之一,张郃把守萧关只有高平(固原)能提供补给,一旦断粮往北面一片荒芜黄土,需到数百里外才有大城补给,所以张郃在辞别曹真后,一直盘算自己要坚持多久。
曹真悄无声息地撤走,在赵云、黄忠的意料之外,汉军轻松解决阴槃县‘难民’,也在张郃的预料之外。
汉军的补给除了泾河的船只,陆上还有数千民夫带辎重前行,赵云进入阴槃县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他招募城中所有的男子成为民夫,留下少量口粮给城中妻儿过活,承诺战争胜利后就放他们回来,而且还会有一定粮食作补偿。
阴槃县剩下几千户百姓,已经到了要饿死的边缘,赵云的行为如及时雨,百姓们感恩戴德争相报名,家中没有孩子的人户,男女老幼都愿意跟着军队出征,汉军就这样平白多了数千民夫。
两日后,汉军兵临城下,崔谅与胡遵发动百姓守城,被盘剥的百姓为了吃口饱饭,只能穿上士兵服装冒充魏兵充数。
黄忠箭法高超、目光如炬,他发现城墙上的守军站不端正,而且脸上显出惊恐的表情,显然是未经训练就拉来防守。
“子龙,临泾看似守军不少,实际上滥竽充数者极多,老夫怀疑多是百姓冒充。”黄忠皱起白眉。
赵云捋须笑道:“崔谅刚才还大言不惭,说要把我们耗死在临泾,简直就是大言不惭,看我妙计破了他的城池。”
“继续架锅?”黄忠试探问道。
赵云神秘一笑,“阴槃不是征募了不少民夫么?让他们出来说说魏军行径,老将军认为城上那些百姓还愿意守城否?”
“子龙不错啊,没看出来你这么能用谋。”黄忠大加赞赏。
“呵呵,比不了几位军师……”赵云谦虚地摇头。
阴槃民夫在城下现身说法,赵云让人把张郃的恶行,编成朗朗上口的短句传唱,数千‘难民’同时在临泾城下高歌。
大魏大魏,见汉就跪,上阵靠嘴,回城成匪;
小城阴槃,民少家寒,魏兵粮断,抢明夺暗;
呜呼黎庶,不如牲畜,若为魏人,弗如泥尘;
……
胡遵、崔谅听得直跳脚,城墙上的百姓或被迫,或为了承诺那一口饭,如今听到阴槃百姓遭遇,他们都用异样眼神看着魏兵,很快就有人扔兵器、脱掉军服外衣,混乱的场面让赵云欣喜。
眼看百姓反魏情绪高涨,崔谅担心放任不管要出大事,遂亲自带着卫队去杀人立威,结果刚走下城墙追到街上,就被赶来增援的部将杨陵斩杀。
杨陵随后打开城门迎汉军入城,胡遵在逃跑的时候被赵云生擒,临泾又轻而易举落入赵云、黄忠手里。
赵云听闻胡遵是安定望族,为了尽快让收复的地区稳定,他亲自下场招降可惜未遂,随后便将其囚禁在城中,准备继续向萧关进兵。
降将杨陵斩了崔谅志得意满,主动请缨要去浑水摸鱼赚开萧关,赵云听后勉励了两句欣然应允。
黄忠见杨陵出门后,有些担忧地问:“张郃非等闲之辈,杨陵真能帮我们赚开萧关?”
“我在讲武堂听过一策,虚虚实实是最难防住的,特别是虚中有实、实中有虚。”赵云意味深长地回答。
“子龙说清楚些。”黄忠一脸着急。
“杨陵本来就是魏将,张郃没道理不开关放人,但是除了杨陵之外的人,必须要选成我们的精锐,只要萧关的城门大开,便再也不能被合上,到时我也混迹其中。”赵云微微一笑。
“子龙是主将,这种事让老夫去办,我乔装混在人群中,说不定还能偷袭张郃。”黄忠一本正经地回答。
“呃……也好,切记不能过早暴露,我率主力在后方接应,只要前方一旦得手,我便统领大军挺进萧关,那曹真为了节省军粮,只给张郃留了五千守军,他哪里能守得住?哈哈哈……”赵云仰头大笑。
“那马上就出发?”黄忠追问。
“得休整一日,泾水在萧关转道向西入山,补给船已经没有办法继续,我们需要在安定征募些民夫,出了萧关、高平(固原),往后数百里都是山峦、黄土,根本没有地方寻找补给,所以要靠他们去运粮。”赵云解释道。
黄忠想起阴槃的百姓,心说这难道是天命?于是忍不住感叹:“真是天佑大汉。”
“曹真只留下三千守军,所以老将军挑两千精锐就行,你们要带好水囊和压缩粮,现在张郃远离魏军的主力,若能够生擒或降服此人,曹真留在雍凉的残部则可破也。”赵云语重心长地嘱咐。
“子龙留他还有用?”黄忠心说这厮可是仇人。
第九百零六章 浑水摸鱼夺萧关
太守崔谅被杀,守将胡遵被生擒,安定郡官跟着杨陵投降,有阴槃县难民出面安抚,临泾的秩序很快变得稳定,城中的汉兵非但不扰民,还在街上设粥铺赈济。
赵云随后让人出榜安民,承诺汉朝皇帝善待百姓,安定郡很快就能过上好日子,被曹魏盘剥的日子一去不回。
汉军在向萧关出兵前,赵云派出信使往长安报捷,顺便请刘备选派官吏赴任,赵云的人要继续追击曹真、张郃,只能暂时沿用郡中旧官员治理。
攻占临泾三天后,一支不到三千人的骑兵,出现在西北方向的萧关外,这里山势不如阳平、剑门等地险要,但关隘与泾水相邻、幽长峡谷相依,是关中北面的重要屏障,更是长安的北大门。
萧关与大散关、武关、潼关(原函谷关)并称关中四关,北萧关主要作用是防范北方草原、河西走廊上的游牧民族。
法正之所以愿意跟庞统赛赌,也主要考虑到北出萧关至塞上、河西地形相对平缓,而张飞、马超选择的陇右、金城、武威一线,需要绕行西秦岭的高山峡谷,即便没有重兵防守也进军困难,自古都不是异族入侵的主线,张飞极力要走邓艾也不是为了屯田,而是看中邓艾翻越米仓山、子午岭,似乎很擅长翻山越岭找路。
杨陵上午抵达萧关外,初冬的太阳此时还没照进山谷,只见山谷两侧山上雾气蒙蒙的,而赵云的后军就埋伏在两三里之外。
天时,地利,人和,看上去三者皆备。
裨将淳于野奉张郃严令,不敢擅自打开城门,他见杨陵引军来到关前,便火速遣人去请张郃。
“淳于将军,你什么意思?当我杨陵为细作?”杨陵抓住缰绳责问。
“杨将军勿怪,张将军命令不敢不从,请耐心等待片刻。”淳于野抱拳解释。
杨陵冷哼:“我等掩护大军断后,如今竟被当作细作看待,等见了子丹将军,本将定会如实禀报。”
“呃……稍安勿躁,我亲自去请……”淳于野不想听杨陵数落,连忙借口迎张郃离开城头。
关隘后面搭设了一排帐房,淳于野走下城墙,打马往主帐奔去,行到半路便就看见张郃骑着马,正慢悠悠向自己的方向移动。
淳于野扬鞭抽打马匹,快速上前口呼将军并抱拳行礼。
“听说杨陵来了?他们临泾才守了几天?”张郃边走边问。
淳于野点头回答:“胡遵在临泾斩杀崔太守投降赵云,杨将军与大魏将士多不愿投降,便趁着临泾混乱之际从北门逃出,末将刚才看了约有两千人,没看出杨将军的统御能力不错,在那样的颓势下,竟能带出这么多兵……”
张郃听后竟有些得意,胡氏本身就是安定望族,胡遵未必愿意离开家乡,去更远的武威逃往,张郃在撤退前曾建议曹真换人,可惜曹真以胡遵家眷已被带走为倚仗,笃定对方不会叛变大魏,然而现实却狠狠打了脸。
“安定将士们的家眷多在中原,自然不会轻易向敌人投降,杨陵毕竟与崔谅共事多年,见郡守被杀他焉能听从胡遵?有了这两千多士卒补充,萧关便能够多守些日子,你快去打开关门迎进来,杨陵他们必定受了惊吓,记得好言抚慰。”张郃捋须轻轻摆手,心说自己可惜是个降将外臣,要是姓曹或夏侯,雍凉不会变得这么糟糕。
“唯。”淳于野抱拳领命,打马快速跑向关门。
张郃紧接着催马向前,当他快走到关下的时候,看见杨陵率军徐徐入城,但其身后的魏卒精神状态不错,根本不像是逃命的样子。
有些不对,莫非有诈?
张郃皱眉握紧长枪,径直往杨陵的方向奔去,淳于野开门后说了几句好话,杨陵刚才的怨气已消散,此时看到张郃亲自来迎,便抱拳笑呵呵上前打招呼:“张将军真是好谨慎,有淳于将军替你把关,哪有细作能够入关?”
“呵呵,本将以前小看了,杨将军真将才也,你们从临泾到萧关奔逃一日,但将士们仍精力充沛,子丹将军对胡以道真不错,留下了这么多战马给你们……”张郃边说边观察杨陵脸色。
杨陵在淳于野面前很从容,但张郃是魏国军中的老狐狸,被对方这么看着特别心虚,见到对方有所质问,他吞吞吐吐地回答:“可能是为了撤退轻松……”
“哦?原来是这样。”张郃先是捋须轻轻点头,突然对着淳于野一声大喝:“给我速关城门,杨陵是叛魏的细作。”
淳于野:???
杨陵:???
“张将军,您……”杨陵正想出言反驳,就看见张郃根本没开玩笑,对方突然挺枪加速而来,他慌得调转马头,但忘了身后全是黄忠的骑兵。
张郃擎起长枪一戳,直接贯穿了杨陵的后背,本感觉已经击毙叛贼,准备稳住关下局势的时候,甬道内响起令他胆寒的声音。
“张郃小儿,今日定取你性命。”
黄忠的声音,如丧钟般低鸣,在他喊话的同时,甬道内让出一条马道,无尽的压迫力从甬道释放。
张郃此时顾不得上萧关,立刻调转马头往后方撤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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