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西门扬舟
蓝田迎上刘备说道:“幸好姐夫逃了出来。”
高顺见刘备狼狈不堪,解下腰间水囊给他解渴。
刘备打开塞子刚灌了没两口,又慌忙说:“快……快去救子龙……”
蓝田冲高顺打了个眼色,随后高顺和吕玲绮引着百名骑兵先走,自己与高原与步兵继续向南疾行。
“子玉怎会在此?”刘备边走边问。
蓝田解释道:“宪和回来让我去守新野,我问清情况后,预感江夏有诈,所以急忙赶来接应。”
“何以见得?”刘备追问。
“姐夫虽然战胜过夏侯惇,但在江夏对抗孙权多为水战,刘表派谁支援也不会派你去。”蓝田摇头道。
“刘景升并非让我去指挥水战,而是让我去统领刘磐的荆南步骑……”刘备解释道。
“那姐夫等到刘磐的兵马了?”蓝田反问。
刘备心中一紧,这才反应过来是中计了,他惊道:“刘景升做局要杀我?那咱们在荆州还能待的下去?”
蓝田点头道:“我看即便不是刘表,也与他脱不了干系,毕竟有他的虎符和护军将军作保。”
刘备听到蓝田的分析后心情低落,他知道刘表对自己有所忌惮,但也不至于痛下杀手,还是借刀杀人之计。
“难怪江夏守将骂我江东鼠辈……”刘备自言自语。
蓝田听得一愣,然后说道:“那估计不是刘表本意,应是蔡瑁和蒯越之谋,如果刘表真有歹心,会让黄祖将你困在城中,哪里还有逃生的可能?”
“那这荆州?”刘备担忧道。
“还有回旋的余地。”蓝田点头说道。
蓝田等人走了半个小时,后方突然又是雷声阵阵。
刘备现在对这个声音很敏感,他急忙问道:“莫非蔡瑁、蒯越还有后手?”
蓝田安慰道:“姐夫勿忧,应该是云长和翼德来了。”
刘备喜出望外,在路旁驻马等候,只见后方战马嘶鸣、尘土飞扬,几百骑兵闻声而至,为首那两人正是关羽和张飞。
“二弟、三弟……”刘备挥手大喊。
“大哥……”关羽(张飞)齐道。
“汝二人不是在西平吗?怎么突然跑到江夏来了?”刘备奇道。
关羽说道:“曹操根本无心南下,我们在西平对峙不久,他便退兵许都了,简宪和来到前方大营时,我们已经准备收兵回新野。
宪和将子玉的分析告诉军师,军师觉得非常有道理,于是让我们引骑兵来救援大哥。”
刘备叹道:“此番全赖子玉谨慎,否则我们恐无相见之日。”
“大哥,子龙呢?”张飞问道。
刘备突然想起赵云未回,惊道:“子龙为我断后,也不知道逃出来没有,我们速回兵救之。”
蓝田留下高原领兵,自己与刘关张带着骑兵南奔。
众人狂奔二十里,只见前方列阵呐喊,蓝田发现那是高顺的陷阵营。
听到后方战马如奔雷,阵中一血人迎了上来。
刘备看得激动,因为那血人就是赵云。
“主公……”赵云上去抱拳行礼,脸上的血污已厚厚一层,身上盔甲破损严重,显然也是受了伤。
“子龙一身都是胆。”刘备握住赵云的手赞道。
“子龙,是谁伤你?俺去捅他们几个窟窿。”张飞纷纷道。
赵云这时瞧见了蓝田,急忙说道:“吕小姐正和贼将交战,翼德可往助之。”
“好……”
“让为兄去。”关羽一把拉住张飞,催动赤兔马冲入阵去。
“二哥,你……”关羽马快,张飞直接无语。
吕玲绮正在和甘宁厮杀,她将一身武艺挥洒得淋漓尽致,高顺在一旁为其掠阵。
对于今天这场战斗,苏飞越打越觉得奇怪,为何那个赵子龙这样强?为何江东在这个方向也有援军?
要不是甘宁率军过来牵制,几乎就要让这个血人脱身。
眼看着就要擒下赵子龙,突然又来了百余骑兵,这百人训练有素,苏飞的追击骑兵,刚交手就被杀退。
苏飞看见甘宁占据上风,心说这江东也是无人,竟然派一女将出战。
就在吕玲绮险象环生之时,高顺欲纵马前去相救,这时后方的赤兔马如火焰般闯入阵中。
关羽用青龙刀架住甘宁的大刀说道:“弟妹先退回阵去,让我来会会这贼将。”
甘宁先斗赵云,再斗女将吕玲绮,现在又是赤面长髯之将,他非但没有畏惧,反而生出更浓烈的战意。
打败女人不是英雄,眼前这汉子仪表不俗,能够斩杀此人才算本事。
吕玲绮毕竟女流,力量和甘宁没法比,她虽然枪法出众,但是后劲不足,此时回阵正是就坡下驴。
“来的好。”甘宁大喝一声,举刀奋力向关羽斩去。
关羽凤眉虚张,青龙偃月刀裹挟的力量如山岳一般,甫一交手甘宁就知道遇上了强敌。
苏飞看得目瞪口呆,甘宁的武艺他非常清楚,没想到转眼就落入下风。
赤面长髯,手拿大刀,坐下那红马神骏异常。
苏飞突然想起一个人,那个万军之中斩颜良的关羽,他怎么可能是孙权的部将?他越想越可怕,心说早上那人莫非真是刘备?
“来人可是关云长将军?”苏飞阵前大喊。
甘宁和关羽听到呼喊都向后退了一步,关羽冷眼怒喝:“汝既知我名?焉敢谋害我主?”
“我还怕你这厮不成?”甘宁听得吃惊,自己居然和关羽打了几个回合,心说此人是真的厉害,但依旧壮起胆给苏飞撑场子。
苏飞急忙说:“兴霸不可无礼,玄德公可还在?我们都中计矣……”
毕竟苏飞的人马颇多,高顺也没有鲁莽的进攻,关羽、张飞所带的骑兵也没轻易冲阵。
这时候,张飞和刘备走到阵前。
张飞持蛇矛指着甘宁叫嚣:“你这厮休狂,你还没见过俺张飞的手段。”
“三弟不得无礼。”刘备小声责道。
苏飞见刘备一脸狼狈,不好意思地拱手说道:“敢问你真是刘使君?”
刘备抬手还礼,冷淡地说:“我乃汉左将军宜城亭侯领豫州牧刘备,与襄阳禁兵苏经奉刘府君来救援夏口,将军为何如此莽撞?不分敌我就开始攻击。”
苏飞慌忙下马请罪:“刘将军请恕罪,都是那苏经假传消息,言使君是江东细作……”
第七十一章 甘宁,蓝田的邀请
关羽回到阵前,冷眉问:“那苏经何在?”
苏飞转身询副将:“苏经在哪里?刚才一直随军的。”
“都督,苏经刚才说腹痛,已不知去向……”副将低头说道。
苏飞心说这下被坑了,难怪刚才这厮建议格杀勿论,原来是心中有鬼。
苏飞一脸歉意地说:“飞为奸人蒙蔽,差点铸成大错,此确为我之过也,请刘使君跟我同回夏口,我当设宴压惊接风,顺便查清此事。”
刘备现在兵微将寡,还不能和刘表翻脸,面对苏飞的邀请他侧身看了看蓝田。
只见蓝田轻轻摇头,刘备当即说道:“新野还有颇多俗务,备打算即刻返回,此事还请都督致信府君问个明白,到底是他想杀刘备,还是有人故意陷害都督。”
苏飞听得一惊,刘玄德死里逃生,自然没办法快速释怀,他身边关张怒目圆瞪,要是没有一个合理解释,此事显然没法善终。
苏经手执虎符为凭,苏飞也不知道这是否刘表的意思,于是问道:“是主公亲自交待的吗?”
刘备摇头道:“府君卧病在床,不方便见客,是张护军亲自交待的。”
“张将军可有什么话说?”苏飞追问。
“张将军言江夏被孙权攻打甚急,遣我统帅刘磐公子之兵助黄太守破敌。”刘备说道。
苏飞诧异道:“不对,此事不对,刘磐公子在长沙牵制海昏太史慈,主公绝对不可能在他那里抽调兵马……”
刘备心说我也知道不对,在横桑口根本就没等到刘磐的兵马,他撇嘴说:“是张贲将军有问题?”
“夏口现在还在交战,使君要先回新野亦可,此事我当禀告黄太守,相信主公定会给您一个交待。”苏飞恳切地说道。
刘备叹道:“也只好如此,只是可惜了双方冤死的将士……”
“使君放心,战后我会遣人去新野,送去财帛米粮抚恤其家人……”苏飞说道。
“有劳苏都督。”刘备说完转身回马。
高顺的陷阵营从容后撤,为蓝田、刘备等人断后。
双方就要离开的时候,蓝田突然转身大喊:“甘将军,倘不如意,可来新野。”
甘宁、苏飞听后调转马头,众人均是一愣,心说此人是什么意思?他跟刘备如此亲密,看来在新野也是个人物。
刘备小声问道:“子玉这是何意?”
“关将军觉得那甘兴霸武艺如何?”蓝田向身旁的关羽问道。
“尚可。”关羽淡淡地说道。
“此等勇烈之将,姐夫莫非无意收之?”蓝田又问。
“自然是见猎心喜,可他是江夏之将,那黄祖又生性多疑,子玉难道想用离间计?”刘备不解。
蓝田摇头说:“我观甘兴霸甚不得志,若姐夫肯礼贤下士,也许能说其来投。”
这么快就能看出他不得志?还说你没有本事?
“甘兴霸若真的来投,我就记你首功,只是怕此人为黄祖所害……”刘备叹道。
蓝田微笑着没有继续说下去,甘宁的战绩他没法告诉刘备,这厮若然真心离开江夏,黄祖又怎么能够留得住?
苏飞与甘宁回夏口的路上,他见对方愁云满面,于是安慰道:“兴霸还在为刚才之言所恼?今天带出来的都是我部曲,是不会回去乱说话的。”
“刘玄德好像很听那人的话,也不知道他究竟姓甚名谁……”甘宁纳闷道。
“听闻刘使君在新野拜了军师徐元直,此人深有韬略,曾助其打败夏侯惇,或许刚才说话的就是徐元直。”苏飞分析道。
“刘玄德有关羽、张飞、赵云这样的猛将为其效死,又有徐元直这样的智谋之士相辅,其志必不小也。”甘宁自言自语。
苏飞肯定道:“刘玄德算得上明主,可惜时运不齐,至今尚无安身之地……”
甘宁听后遂沉默不言,苏飞见其神色突然问道:“莫非兴霸有投刘备之意?”
甘宁摇头说:“良禽择木而栖,我要再观察考虑。”
苏飞:“合当如此,汝此前射杀江东大将,太守说不定会青眼相加的。”
“希望如此吧。”甘宁叹道。
黄祖坐拥江夏郡,是刘表的心腹股肱之臣,各方面是比刘备好太多,但唯独对甘宁不重用。
长江上船战激烈,孙权此次为报父仇此次充分,在江东水军数日猛攻之下,黄祖的水军几乎全军覆没,最后只得拒城固守。
此时,江东后方山越叛乱,孙权见短时难以攻克夏口,只得引军还江东平叛。
战争结束后,苏飞再次向黄祖举荐甘宁。
“甘兴霸有勇略,将军可善用之。”苏飞说道。
黄祖因为水战失利心情郁结,他摇头说:“非我不愿重用,是不敢用尔,江夏乃是荆州重镇,主公托我镇守此地,必须要慎之又慎,此人年少时有劣迹,恐用之而误我大事……”
苏飞知道黄祖喜重用荆楚人士,对甘宁这样的外来客不待见,他本想再为其争取一下,黄祖又言:“此前他替我断后,还射死江东大将,多多厚赐他便可……”
苏飞知道没法再劝,于是又岔开话题说:“前次误伤了新野刘玄德,我曾许诺送些抚恤之物去……”
“汝安排便是,我累了……”黄祖疲懒地说道。
此次水战失利给他的打击很大,所以大小事情全由都督苏飞处理。
夜里,苏飞请甘宁喝酒。
宴酣之际,他借着酒意说道:“我数次举荐,太守都不肯重用,可叹岁月流逝,余生不知几何?汝应早做打算,寻一明主才是。”
甘宁原本就是要去投奔江东,只是因为黄祖在夏口屯兵阻了去路,他不得已暂时依附在黄祖帐下,但现在他似乎又多了一个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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