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西门扬舟
“张某去去就回,大公子、刘将军请小心守城,若是我部兵马返城,会以黄色牙旗打头,切不可被刘备趁虚而入。”张任跨上马背告别。
刘璝拍着胸口说:“你就放心吧,俺老刘眼神儿可不差。”
“张将军珍重。”刘循点了点头。
张任刚催马走了两步,突然想起点什么又勒住缰绳回头:“战场上到刀剑无眼,万一张某没命回来,我在成都的妻儿……”
刘循见张任如此壮烈,连忙宽慰说道:“若真是如此,汝妻子吾养之,汝勿虑也……”
张任听完转过身夺门而出,现在分明还是盛夏八月,但刘偱却联想到了易水的寒风。
刘璝也豪迈地说:“忠臣本该守节,大公子放心好了,俺和张从事一样,定会拼死护得您的安全,绝不会学吴懿、李严那些懦夫。”
刘循感叹老狗也有几颗牙,益州的有忠臣良将也是不少,怎么会弄成现在这般局面?
张任率军秘密出城,远离刘备的营寨方位,从西北方向进行绕路。
次日清晨,刘备大军三路继续攻城。
刘璝敏锐地发现西北两路攻势减弱,只有东门继续保持昨日的攻城状态,他不得不将注意力转移到东边来。
午时休息的时候,刘循来到东城门巡视,对满头大汗的刘璝问:“东门这边怎么样?”
“依旧攻势凶猛,要不是有烈日影响,应该这会都不会停止进攻,我们的兵士非常疲惫,上午都换了四次人。”刘璝用手背拭去汗水。
刘循叹息道:“没想到我们坐拥地势,反而在兵力上被刘备压制,好在西北两门今日攻势弱了些,要不要调换些守军来东边?”
刘璝连忙摆手:“冒然换防乃兵家大忌,还是等到明天再说吧,或许下午他们会恢复攻势。”
刘循摇头说:“我看应该不会,那两路的主将今天都换了人,作战风格和主将有关吧?”
“上午我在西北两门待的时间不长,还真没注意到攻城的主将换人了,刘备不会搞什么阴谋吧?张从事昨夜才出城,也不知跟他有没有关系……”刘璝皱起了眉头。
“张将军行事隐秘,不可能这么快就发现,应该是正常的调动,卓膺、刘封两人也当过主将,刘将军你就先在东门督战,有紧急军情我再派人来报。”
刘循说完便转身而去,刘璝心说却升起不好的感觉。
刘备将黄忠、张飞换下阵来,仅留下东门的魏延继续保持压制,其目的就是要打掉出张任那五千兵。
围攻雒城三个月,刘备按诸葛亮的计谋,让人占领了周边全部县乡村庄,而且在雒城周边设置了哨探。
张任夜里出城虽被发现,但他也不是等闲之辈,很快就借助黑夜的力量隐介藏形。
消息传回刘备大营,诸葛亮与庞统、法正商议后很快做出部署。
张任的数千人说多不多说少不少,既不能影响大军正常攻城又不能掉以轻心。
无论张任的兵马去了哪里,但其目的无非是断粮道、劫营烧粮、袭扰牵制等等。
刘备随军的三名军师都是谋略高手,根本不可能被张任牵着鼻子走。
在兵力紧张的情况下选择守株待兔,并调回了张飞、黄忠两员大将。
黄昏时,太阳坠入西山。
早晚没有烈日当头适宜作战,雒城在傍晚迎来第二次进攻高朝。
前方在作战后方在做饭,此时刘备的营寨静悄悄,只有数缕升起的炊烟奔向天空。
张任趁天色将暗,率军蹑手蹑脚摸了过去,看着那些炊烟他忍不住露出了笑容,埋锅造饭的地方必定离储粮的位置不远,现在雒城战斗正酣谁能注意到自己?
若是以迅雷之势烧粮,刘备大军可能会因缺粮溃散,则益州的危难就有可能解除,只要烧粮成功战死都值得。
临近刘备军寨,张任拔出佩剑大喝:“消灭刘备,就在今朝。”
第三百章 张任雁桥遇张飞
张任发话刚落音,两个心腹校尉抢先闯入营寨,后面跟着的兵卒也不喊闹,他们直接往炊烟的位置奔去。
此时刘备的兵马都在雒城外,张任猜测营中只有少量守军,这就跟刘璝说的那样,人生需要赌一赌。
当五千人马全部进入刘备大寨,几乎没有遇到什么抵抗,这让张任感到十分意外。
虽然他们是从后寨门而入,也不至于这般的冷清吧?
哔哔……哔哔哔……
前方传来奇怪的声音,一处炊烟位置传来惨叫,营中突然就变得骚动喧噪。
张任突然有了不好的预感,就在转瞬之间,营寨四周举起了火把,前方两员老将一左一右杀出,冲在最前那两校尉的头颅被抛了过来。
只见他们手执大刀腰悬雕弓威风凛凛,正是黄忠与严颜两位白发白须的白头将军。
“背主老贼。”张任恨得咬牙切齿,他知道自己中埋伏,立刻掉转马头奋力向后突围。
黄忠、严颜在后方催军掩杀,一时间环绕大营的喊杀声震天响。
张任率骑兵刚突围到营寨后门,迎面又撞见了李严、孟达两将。
“张从事,你已中了我家军师之计,不如就此下马归降,我们也好再续同袍之情。”李严抱拳相劝。
“我呸,李严你这个背主匹夫,还有孟达你这个反贼,我耻与自甘堕落的小人为伍,挡我者死。”张任咬破嘴吐了口血水,说罢举刀拍马去战二将。
“不识时务。”孟达握紧了长枪,李严听后直摇头。
锵锵锵
战马交汇,刀枪乱舞。
张任以一敌二全无惧色,只见他舞动大刀如狂风呼啸,刀光在空中留下花瓣的残影,李严、孟达二将竟然抵挡不住。
李严和孟达一对视,心说不尽全力还真拿这西蜀第一将没办法,于是奋力围攻与张任拉扯缠斗。
斗了几个回合后,只后方的喊杀声越来越近,估计是那两个白头将军赶了过来。
张任以一敌二本就是超常发挥,再战两将绝对十死无生。
张任大喝一声全身爆发,他用大刀震退李严、孟达二将,引着几百残兵往北方逃去。
“张任人呢?”黄忠追来急切地问。
李严尴尬地说:“张任乃蜀中名将,我与子度全力未能留下……”
与黄忠同行的严颜附和:“正方所言不差,张任的武艺的确不差。”
“哎,早知道我来断后,多好的立功机会……”黄忠懊恼地说。
“黄老将军勇武,我等佩服不已。”李严拱手称赞。
黄忠拍了拍严颜的肩膀,“咱们跟上去擒了他,省得主公留兵防守。”
“啊这……”严颜有些犹豫。
李严连忙出言阻止:“天色已晚恐有埋伏,况且庞军师已经安排了三将军,咱们还是不要多此一举。”
“活该张任倒霉,三将军那里可没什么好果子吃。”黄忠扬起白须说道。
张任带出的五千兵败得摧枯拉朽,连对方粮草存放的位置还没找到,就被埋伏的兵马来了个瓮中捉鳖,除了六七百骑兵逃了出来,其余死的死、伤的伤、降的降。
天色渐渐黑暗,张任被追伤不敢点亮火把,更不敢向雒城的方向逃跑,很快就在黑夜中失去了方向。
逃了一会人困马乏,也不知走到什么地界,突然听到哗哗流淌的水声。
此时星空渐渐被月亮取代,张任在右前方发现了河流,他记得河流对岸有几个村庄,正好可以过去补给一番,遂引军往上游走马。
行到金雁桥附近前军听停了下来,张任策马上前冲引路的校尉大喝:“为何阻住去路?”
校尉扬起马鞭指着金雁桥方向说:“将军,那桥上好像有人。”
张任听后大惊,随即借着月光望去,只见一人一骑立在桥上,黑色的身影仿佛雕塑一般。
“桥上所立者何人?”张任跃马上前大声喝道。
“我乃燕人张翼德也,奉军师将令在此等候多时。”
张飞在黑夜长啸,随后桥对面几个骑兵点燃火把,露出了那张修罗般的面容。
张任正要回身撤退,却发现本阵的骑兵骚动起来,后方不远处竟然来了一支追兵,从火把的数量能推断出有数千人。
“尔在蜀中有些薄名,这是打算在我眼前溜走?”张飞揶揄地问。
“现在后方追兵有数千,桥对岸的守军才十八人,将军不如斩将过桥,然后毁掉这金雁桥,那样才有机会逃脱。”校尉向张任建议。
张任听说过张飞万人敌的名头,本来心中打鼓但想起傍晚时能力战两将,这个时候又走入穷途,遂虚着眼睛恶向胆边,提刀催马走近桥头。
狭路相逢勇者胜,两个姓张的总要倒下一个。
“张翼德,就你这身后是十数骑,能敢在这里埋伏我?识相的让开一条路,我饶你不死。”张任目光冰冷。
张飞大声狂笑:“有意思,真是太有意思,你好像比吕布还狂,谁给你的勇气?”
“要认清形势,我身后的兵马就是勇气。”张任指着那几百残骑说道。
“我大哥素来爱才,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此时投降在我手中,定然让你得到重用,何如?”
张任冷笑:“哼,忠臣不侍二主,我与老匹夫严颜不一样。”
张飞失望地摇头,“将军既然如此刚烈,想要过桥就得问问这蛇矛同不同意。”
“少废话,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祭日。”张任提刀跃马冲去。
“来的好,俺好久没酣畅的耍一耍了。”张飞欢喜地纵马迎了上前,两边的骑兵举着火把将金雁桥照亮。
张任起刀先声夺人,大刀被火光映射,迎风斩去似火流星一般。
虽然张任出刀速度够快,但张飞哪能轻易中招?只见他蛇矛如闪电般一挑,轻松就化解了对方的攻击。
一轮冲阵后两人回马再战,这次张飞出矛如同鬼魅,张任非常夸张地挪动身体,才以毫厘之差躲过穿刺,本就火热的身体突然激起满背的冷汗。
行家出手就知道有没有,就这么简单斗将一回合,双方各自摸清了对方的实力。
张飞:这厮号称蜀中第一将?简直就是言过其实。
张任:黑厮果然名不虚传,万人敌三个字终究不是假的,一会得动用腰间的流星锤去暗算,要是不成功实就让儿郎们一拥而上,几百骑兵对十几个人累死你们。
第三百零一章 燕云十八骑
张任扬起大刀用尽力量劈砍,刀锋落下去的瞬间又被张飞蛇矛挑开。
当的一声脆响,蛇矛和大刀发出刺耳的鸣叫。
张飞这一挑与刚才尝试发力不同,他附着在蛇矛上的力量远胜上一次,所以这次兵器的碰撞让张任差点被掀翻。
短暂的惊愕后,两匹战马贴耳而过。
张任此时已经把手按在了腰上,按在了他准备算计张飞的流星锤柄上。
电光火石之间,张任突然觉得后背衣甲勒人,前胸也被甲胄挤压的身体喘不过气,然后自己惊讶地脱离了马背,彷佛在天空中飞翔一般。
张任被张飞单手从马上拽了下来,重重地落在了乌骓马的马脖后面。
生擒,斗将中最高级技能。
张任恨不得找个地缝传钻进去,自己怎么能在众目睽睽之下被这样羞辱?
“哈哈哈,这下你服了吧?”张飞把张任丢到桥头。
张飞身后的兵卒立刻拿来绳子绑了张任,而那些同行的蜀中骑兵不知所措,主将被擒后方追兵已经快靠近,很多人有了投降的想法。
张飞见张任手下兵将未动,他打算用招揽严颜的方式收降张任。
张任低着头一言不发,此刻想死的心都有了,张飞笑呵呵说道:“蜀中俊杰多有归附我大哥,张将军何不顺应天时?俺老张替你作保引荐,也不枉费了这一身武艺。”
张飞拍打着张任的肩膀,口中提及武艺二字仿佛在侮辱自己,他看张飞身边确实只有十八人,遂灵机一动转过身说道:“张任技不如人,愿降左将军做个马前卒……”
“哈哈哈,这就对了。”张飞笑着替张任解除捆绑,想着自己这张脸还真和善,一不小心就为大哥招揽两员大将。
“我给将军引荐一下。”张任解除束缚后向桥对岸招手,七八个领头的将校随即跟了过来。
当那七八人刚走到桥边,张任眼神一瞟突然发难,只见他拔出同伴的剑径直向张飞刺去,口中还大声叫喊:“大家一起灭了他们。”
因为事出突然,张飞身边的兵卒把他一拉,直接用自己的身体挡了过去,张任长剑力大直接刺进了小卒的腹部。
“匹夫,安敢欺我。”
张飞气得环眼圆睁,反手一拳直接打在张任的头盔上,剩余那十七名士兵均拔剑相助,直接和张任的骑兵们斗在一起。
张任被张飞一拳打得眼冒金星,他迷迷糊糊举剑向张飞砍去。
张飞在有准备的情况下怎会中招,他徒手往前直接抓住张任拿剑的手腕,然后鼓着眼猛然发力。
只听见咔嚓一声响,张任的手腕骨直接被张飞捏断,钻心的痛苦让张任眼前清醒许多,但张飞没有就此罢休。
碗大的拳头如雨点般招呼,胸膛、腹部、脖颈接连被击打,就在张任摇摇欲坠的瞬间,张飞一拳直接命中对方面门,张任的脸直接陷了进去当场毙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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