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我帮刘备种出万里江山 第104章

作者:西门扬舟

鲁肃转身回答说:“刘使君带走多少荆州兵马未知,但关将军屯驻在夏口的水军未动,江陵若再有万余步骑夹击,襄阳必然承受巨大压力,关将军现在是荆州都督,只要说动他牵制吸引曹军,我们攻占合肥的希望很大。”

孙权呵呵一笑:“即便荆州真有两万兵马,关云长真的敢全部抽调去襄樊?万一他们内部发生叛乱,或者遭受其他势力的进攻,那荆州岂不危矣?”

“呃……些许叛乱不足惧也,哪里来的其他势力进攻?”鲁肃一脸茫然。

“子敬忘了公瑾打算假途伐虢取荆州吗?”孙权意味深长地说。

鲁肃连忙说:“现在曹操强而孙刘弱,若我们背后偷袭荆州,无疑是在帮曹操剪除对手,所谓唇亡齿寒,若是没有刘玄德的制衡,主公没有机会向南称孤……”

孙权苦笑着摇头:“子敬真乃诚实之人也,可刘玄德却没有你这般诚实……”

“主公这是何意?”鲁肃一脸纳闷。

孙权冷笑着问:“子敬还记得赤壁之战前,我们三家在柴桑分荆州之事?”

“主公是说那蓝子玉?也怪我们没提前拉拢,致使刘琦死后他率荆南投了刘使君……”

“怎么会没拉拢呢?子衡可送了他不少金银,但即便送去一座金山也没用,子敬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鲁肃听得直摇头,“不知也……”

孙权拍打着面前案几冷哼:“我也是昨天才知道,蓝田那厮根本就是刘备的妻弟,他们从一开始就在算计我江东……”

孙权这话一出,殿内群臣皆愕然。

鲁肃瞬间觉得自己脑子不够用,当初在柴桑的时候蓝田表现得极为高调,那时他还一度认为蓝田仗着刘琦的宠爱,没有将刘备放在眼里。

“会不会其中有什么误会?此前关将军还在新野掩护程老撤退,如果真的要算计我们,又何必要出兵相助?”鲁肃说完又看了看程普。

程普也点头说:“当初若非关云长相助,滞留在新野的江东子弟,皆不能还矣……”

“呵呵,你们还不相信?蓝田不但是刘备的妻弟,他还娶了吕布的女儿,吕布那支强悍的陷阵营,如今就掌握在他的手中,你们真以为江陵是黄忠攻下的?”

孙权就像开了挂一样,把所有疑点全部联系在一起,形成了一个完整的证据链。

孙权的话铿锵落地犹如碎冰,原本还在窃窃私语的大殿,突然就变得无比安静下来,大家万万没想到,这个名不见经传的蓝田,居然在洪流中搅动起了风云。

鲁肃随即也皱起了眉头,“主公所言如果是真,那得重新审视荆州的问题,最起码不能再小看这个蓝子玉。”

“我小妹身边人传回的消息还能有假?”孙权冷笑。

“那合肥还打不打?”程普问。

孙权摇摇头,“既然刘备早有算计,关云长的水军还敢轻视?子敬在柴桑要盯防他。”

“主公,刘备在大义上没有失信,当初蓝田的确是刘琦的重臣,只能说他们占尽天时地利人和,我们冒然反目可能为天下不齿。”鲁肃继续谏言。

他依旧是孙刘联盟的拥护者,要是孙刘反目收益的只会是曹操。

“兵出无名,事故不成,大都督所言有理,主公要三思而后行。”顾雍见孙权怒气上头,担心挑起与刘备的战争,这样又要耗费江东的兵马钱粮,所以他立马出班劝谏。

“尔等皆智谋之士,难道还找不到出兵的理由?”孙权冷笑道。

鲁肃:“愚以为还是应该全力攻占合肥,继续与刘玄德保持亲密的盟友关系,待荆州有变再出其不意。”

“现在刘玄德引兵入川,难道不是荆州变动之时?”孙权又问。

鲁肃笑道:“关云长乃世之名将,他如今扼守在江夏,引兵去攻也未必能克。”

“那就邀关羽去攻襄樊,他若真抽走荆州的全部守军,咱们能攻下合肥固然可喜,若短时不能攻下则顺势取荆州。”孙权拍板定案。

第二百零六章 套取情报

鲁肃见孙权吃了秤砣铁了心,江东群臣已无一人帮刘备说话,这个时候公然反对不智,于是他岔开话题说:“主公,我明日就修书送给关将军,但还是要积极备战攻打合肥,否则不能让对方轻易信服。”

孙权满意地点点头,“子敬之言甚善,程公可在濡须口整兵备战,堂内诸公想个好的理由,让我们出兵荆州变得名正言顺。”

“唯。”程普与众人齐声回道。

鲁肃再度进言:“荆州事当缓图之,蓝田现在是零陵太守、都督荆南四郡军政,零陵郡又与郁林郡接壤,若他真的有歹意要插手交州,咱们即便拿到这出兵之名,但吕子明在交州就危险了……”

“大都督言之有理,昔日陷阵营在小沛战败关羽、张飞,还顺带击败了曹操的大将夏侯惇,这支军队的战斗力不可小觑,子明现在还不知道……”程普也担心起来。

孙权听得额上冷汗冒出,连忙站起身用衣袖擦拭,他昨天想了一晚上,今天好不容易把调子定下来,却没想到吕蒙面临巨大危险。

孙权来回踱步,最后指着心腹吕范说:“子衡,我表汝为苍梧太守,表士燮为左将军,汝速速赶去交州赴任,一则是安抚士家令其归心,二则要嘱咐吕子明谨慎攻打郁林郡,若是发现赖恭军队中有陷阵营的身影,立刻向建业汇报。”

“唯。”吕范抱拳领命。

吕范轻舟上路,于五月中旬抵达交州,吕蒙的战船停靠高要,正准备开进郁水。

吕蒙根据孙权的意思,先派人由海路去往交趾龙编安抚士燮,然后乘坐楼船逆郁水而上,到达苍梧的治所广信驻扎。

吕范传达完孙权的意思后,吕蒙和卫旌都感觉不可思议。

吕蒙冷冷一笑:“陷阵营只是装备精良的步卒,他们在我江东水军面前算得了什么?蓝田若是真的敢来我必生擒。”

“子明不可轻敌,赖恭的虚实可有查清?”吕范问道。

吕蒙此前都在防备士燮,根本没把赖恭放在眼里,占领苍梧也是卫旌在安排。

卫旌回答说:“赖恭似乎把刺史之职看得很重,直到现在仍旧没有放弃,他趁吴巨死亡的契机,派了千余人进入苍梧境内,十数日前与我的前部遭遇,交战了几次互有胜负。”

“可否发现陷阵营的身影?”吕范问。

卫旌摇摇头,“经过吴巨的降兵指认,那些就是赖恭在布山的驻军。”

“堂堂交州刺史,赖恭他不可能只有千余兵勇,你们还掌握了什么军情?”吕范又问。

卫旌一脸苦笑:“赖恭和吴巨长期交战,所以在苍梧和郁林之间,基本没有情报可以传进传出,听吴巨手下的降将介绍,郁林郡应该有数千的越兵。”

吕范又问吕蒙:“子明出兵交州重任在肩,难道也没有打探赖恭的虚实?”

吕蒙尴尬地说:“交州地处荒蛮,原以为杀吴巨后能传檄而定,没想到赖恭比士燮还要坚强,故而没来得及打探郁林的消息,不过我江东有精兵两万,必能在这里大杀四方。”

吕范摇摇头,感觉吕蒙与卫旌还是轻敌了,“难道郁林和苍梧一点联系都没有?赖恭不可能防得铁桶一块吧?”

卫旌连忙回答:“赖恭与吴巨虽时常交战,但是依旧有胆大的商船来往郁水,数日前我还扣留了两艘回布山的越人商船。”

“商贾重利游走四方,一定了解到不少情报,咱们可以把他们用起来。”

吕范说完让卫旌带来商队头人问话,那人正是滞留在广信的乌斯黑,他在三员江东将领面前显得很拘谨。

乌斯黑自告奋勇出来走船,虽然一路之上掩饰得很好,但却没能把情报及时送回布山,他曾经苦求卫旌也没能放行,但看到吕范与吕蒙之后又生出了希望。

乌斯黑跟随阿布练出了察言观色的本领,他从几个人对话中看出卫旌官职最低,吕蒙又对吕范非常客气,瞬间就猜到了三人之中谁最有话语权。

“汝乃何方人士?”吕范问。

“吾乃郁林郡定周人士……”乌斯黑如实回答。

“汉话说得很不错啊。”

“将军过誉了,行商走船肯定要会汉话的……”

吕范没有直接打探赖恭的虚实,而是通过聊天的方式慢慢套话,乌斯黑现在不是懵懂少年,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拎得清楚。

两人说了很多客套话后,吕范才步入正题:“汝之商队行走各地,可曾见布山有着重甲的驻军?”

乌斯黑没有一丝犹豫,他摇着头肯定地说:“交州气候温热,各地驻军都没有着重甲之兵,一个月前我的商队路过布山补给,倒是见到有数千异族兵。”

“异族?”吕范皱起了眉头。

乌斯黑挠头笑着说:“也有可能就是越族,交州的越人很多语言也不通的……”

“布山有多少越族兵?”吕蒙急忙问道。

“那倒是不少,密密麻麻的……可能有好几千人……”乌斯黑努力回忆。

听到只有数千越兵,吕范心中的巨石落地,看来蓝田还是没有插手交州,他赏了一锭金子给乌斯黑,就准备让人继续带回码头扣押。

乌斯黑不肯收黄金,而是叩首恳求道:“请诸位将军通融通融,我的商船在广信已滞留半月,族中老幼还等我带回银钱买粮食……”

吕范见状把卫旌拉到旁边小声问:“这越人商队可信吗?会不会是赖恭的细作?那厮能找来如此多的越族兵,可见他在郁林的名望不低。”

卫旌连忙摇头:“这个越人商队早就存在,长期穿梭在交州各地做买卖,而且非常的‘懂事’,赖恭、吴巨、士燮等人都没有为难,应该不可能是某一方的细作。”

吕范听后点点头,他走回乌斯黑身边,又拿出两锭黄金说:“乌首领刚才在码头,见到我们江东的战船否?”

“那些船好大……”乌斯黑点了点头。

吕范笑道:“你看到最大的叫楼船,这种船我江东有数十艘,每艘能载兵五千人,后续六七艘也应该快到了……”

“五千……”乌斯黑吞了吞口水。

“这两锭黄金你且收下,去给布山的赖恭带个信,识时务者为俊杰,不要在我江东面前螳臂当车,昔日曹操四十万大军都灰飞烟灭,何况他就数千越兵?能够让你的同族免去涂炭,也算是于族有功也。”吕范威胁着说。

“那我可以回家了?”乌斯黑大喜。

“当然。”

第二百零七章 月亮湾石头阵

六月初夏,孙权留给吕蒙的时限已经过半。

因为有兵力上的压制,吕蒙打算快速平定郁林郡。

按照孙权的初步设想,江东只要实际控制交州以北就行,士燮家族势力范围的郡县就维持原状。

乌斯黑离开后,布山一直没有消息传来。

吕蒙有些等不及,他找来苍梧太守吕范商议:“那越人离去已经十天,布山连一丝音讯都没有,看样子赖恭是打算负隅顽抗,我实在不愿意等下去。”

吕范点头肯定,“赖恭派出来的先遣部队,现在已经退回月亮湾以南的高地驻守,郁水上游每天都有许多渔船航行至月亮湾,也不知道在搞什么诡计。”

江东水军驻扎在高要未开赴广信期间,一直是卫旌指挥吴巨的降兵在试探性战斗。

吕范任苍梧太守后,卫旌对军政权力进行交接,然后返回治理南海郡。

“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一切阴谋诡计都没有用,无论多少渔船在我们江东斗舰、楼船面前都不堪一击,他们既然在月亮湾设防,明日我们就亲自去勘察地形。”吕蒙建议。

“子明所言甚是,即便是赖恭这样的对手,咱们也不应该轻视。”

两人达成一致,于次日乘两艘走舸来到月亮湾前,此处是布山到广信之间,郁水流经的最大拐弯,整体向北凸起弯曲大约接近一百八十度。

月亮湾以南山脉连绵阻断东西去路,大拐弯一座数百米高的山峰矗立南岸,北岸虽然也有一个起伏的山丘,但是陆上行军没有任何问题。

“子明,你看。”吕范指着南山顶上的木楼说。

吕蒙点点头,“赖恭这是想居高临下,他选的这个瞭望所是不错,但是却选错了阻击地点,南岸山脉不适宜行军,只要我们不从南岸进军,他岂不是白白部署了兵力?真要陆路进军可以选择北岸,他怎么可能拦得住我们?”

“赖恭虽然不善战,但也不至于如此愚蠢,其中会不会有谋?”吕范又问。

“谋?没看出来。”吕蒙说完又令走舸向前。

郁水拐弯的河段有两千米长,河道相对狭窄许多而且水流湍急。

此时正值夏季河水上涨,走舸在拐弯处遇到了极大的阻力,但也拦不住这以速度见长的战船。

转过弯道的瞬间,看见数十艘小渔船在往河里倾倒砂石,除了渔船还有数艘小型战船在禁戒,他们看到吕蒙的走舸后,立刻摇旗呐喊围了过来。

“转舵退回。”吕蒙大喝。

走舸是江东水军的最小船型,它的舷上有女墙,置棹夫多于战卒,往返如飞鸥,乘人之所不及。

吕蒙一声令下,走舸急转多桨如飞,沙摩柯的船根本追不上,转眼间就驶入了月亮湾。

走舸快速退出月亮湾,后面鼓噪的声音渐渐消失,那追兵并没有赶来。

吕范长舒一口气说:“看船上的旗和兵士装扮,似乎真是异族之人,他们在河流倾倒砂石,难道想断流不成?”

“郁水乃是交州大河,他们想要断流谈何容易,但赖恭找来的越人有些脑子,在河道窄的地方倾倒砂石,是想阻挡我们大船行进的速度,通过湍急的水流在此处形成暗礁,可这不过是一时之计也,只要我们楼船、斗舰稳稳在前开路,派人疏浚河道后就能长驱直入,也只能算个笨办法。”吕蒙摇头冷笑。

“那得尽快进军才行,他们把石头倾倒得越多,清理耗用的时间就越长,主公给你的期限可不长了。”吕范提醒道。

“我估计清理石头耗时要几天,得让潘璋带领步骑从北岸同时进军,咱们水陆并进一举拿下布山,只要在月亮湾击溃赖恭的依仗,我也好早一点回到建业找主公复命。”吕蒙回答。

吕范点头说:“苍梧的两千步骑也可以给文珪指挥,可惜云开山那支队伍被吴巨给灭了,否则潘将军可以多调动近万的步骑。”

吕蒙摇摇头:“子衡还是把吴巨的兵留下,现在苍梧正是稳定民心的时候,要是把兵马全部抽走,谨防别有用心之人有机可乘。”

“子明是说蓝子玉?”吕范疑惑地问。

“蓝田督管着荆南四郡,即便没有插手郁林郡的攻防,但保不齐会派人从桂阳突袭苍梧……”吕蒙分析道。

吕范笑着说:“苍梧的防务不劳子明放心,桂阳的情况我在几天前都了解透彻了,整个郡兵力只有三千人,除了在北部交界处的关隘有数百驻军,其余兵马都分散在各县。”

“是我唐突了,明日水战子衡……”虽然他们两人都是孙权的心腹,但是十个手指各有长短,吕范明显更得孙权的喜爱,所以吕蒙如此尴尬地问,他生怕这厮摘完苍梧太守这个桃子,又来跟自己争夺军功。

吕范是个政治高手,他马上就看出了对方的疑惑,直接给吕蒙吃了个定心丸。“子明是攻取交州的统帅,我这苍梧太守只是坐镇后方而已……”

蓝田对于战争的理解,情报工作是战争的重中之重,让沙摩柯的人守在月亮湾附近,从南岸山峰的顶部一直往布山方向,每隔一段距离就设置了瞭望台,关键的时候可以点燃烽火示警,消息瞬间就能传递至布山。

烽火只用于最重要情报,所以平常的时候南峰上用旗语,在北岸的斥候马上就能把消息传回布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