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争斤论两花花帽
不接受罚款的,一律劳教。
哪有那么多听话的老实人,想当初去劳教还能吃饱饭,现在去劳教,是饿肚子卖命。
肯定是不愿意去啊!
推推搡搡之后,免不了鼻青脸肿。
哪怕是之前受了十件恩惠,只因为现在这一样委屈,之前的好就都没了。
和王府的护院不是好玩意!
连带着他这个和王也不是什么好人了。
林逸深感“穷山恶水出刁民”不是说着玩的。
所以,他准备把王府护院拆开,一部分专门管三和行政,一部分专门做军事用途。
说白了,就是一个唱黑脸的,专业背锅侠。
另外一个专门唱红脸,不与本地居民产生利益纠葛,只做剿匪、救灾这些好事。
林逸绕过操场上熙熙攘攘的人群,进了学校找到谢赞。
他把自己的想法一说,想不到谢赞居然没有一丝的推辞,也不说他品级低,没有这个职责之类的废话了。
三日后,三和民兵队正式成立,队长为三和首富王成之子王兴。
这是谢赞想出来的主意,梁国实行的是寓兵于民,各地都有民兵、民壮队伍,三和乡绅自发组织民兵队伍,也是应有之举。
为了与和王府护院区别开来,林逸特意为他们设计了一身黑衣黑裤。
没多长时间,三和人就称呼他们为“黑皮子”。
而和王府护院不再参与三和治安管理,在地方上的形象一下子就上来了,毕竟这些人只做好事!
对着本地人笑脸相应,从来不逼迫他们本做不愿意做的事情。
林逸深感欣慰。
连对着王兴的态度都和蔼了许多。
“王爷,小的一定不辱使命,为王爷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王兴结束完劳改,进入民兵队后,再也不提回家的事情了。
他老子是三和首富。
家里有的是钱,以往带着一帮子武功不俗的家丁横行乡里,但是不代表无所顾忌。
还是需要有眼力劲的,那些海贼、盐枭、独行大盗,肯定是要绕着走,能怂就怂。
现在就不一样了!
背后有和王爷,按照和王爷的话来说:在三和,不管你是啥人,是龙你得盘着,是虎你得卧着!
以往对自己不假以颜色的四品、五品,现在见到自己要多乖有多乖!
不服气?
他手一挥,一大票人上去给绑了,直接送去劳改!
他终于品尝到了权势的滋味。
所以,他老子三番五次派人,甚至自己亲自来接,他都不愿意回去。
明知道自己是被和王爷当刀使,他也心甘情愿。
林逸拍拍他的肩膀,笑着道,“加油,本王看好你。”
王兴噗通跪下,磕头道,“谢王爷抬举!”
白云城多日阴雨连绵之后,寒意咄咄逼近。
林逸从短袖换成了长袖,算是表达对冬天最起码的尊重。
隔壁的孤儿院也是越来越吵闹,因为学校不少离家远的孩子都住了进去,变相成为了学生宿舍。
一座大院子里,住着五六百个孩子,都是精力最为旺盛的年龄,好像有用不完的精力,深夜后依然叽叽喳喳,偶尔还伴随着哭声、骂声。
规划不合理,林逸泪两行。
早知道,他也不该把孤儿院放在隔壁的。
好在,这个孤儿院容纳量比较小,早晚要搬迁的。
眼前只能忍耐了。
“你瞧瞧,这丫头长的多快,”
文昭仪蹲在地上,牵着一个小丫头,笑着道,“这才多长时间就能走了。”
这是她亲手从废墟里扒出来的孩子,从松阳到三和这一路上,一直都是她抱着过来的。
因为怜惜,一直疼爱有加。
“她遇到你,是她的福气。”林逸诚心实意的道。
“我决定了,她以后就是我徒弟了,”
文昭仪宠溺的捏捏她的小脸,笑着道,“以后呢,你就是最小的小师妹了。”
林逸好奇的道,“听你这意思,你还有其他徒弟?”
文昭仪道,“怎么,我就不能有徒弟了?”
“不是,不是,”林逸笑着道,“就是我怎么从来没见过。”
“你怎么知道你没见过?”
文昭仪反问了一句。
“我见过?”
林逸仔细回想,脑子中没有一点痕迹。
文昭仪一边逗弄孩子,一边慢慢悠悠的道,“以后你就知道了。”
“行吧。”
林逸照例耸肩,摊手。
文昭仪身上的秘密太多了,她不说,林逸也没办法。
自从文昭仪来后,何吉祥进和王府愈发频繁了。
林逸怀疑他有什么企图,但是左右又看不出什么征兆。
毕竟每次进来只找自己,对文昭仪却是目不斜视。
“王爷,”
何吉祥拱手道,“夫人常死其所不能,败其所不便。
故用兵之法,教戒为先。
兵之所及,羊肠亦胜,锯齿亦胜,缘山亦胜,入谷亦胜……”
林逸轻抿一口茶,直接道,“这些道理本王都懂,有事直接说事。”
何吉祥道,“匪类猖獗,请王爷剿匪。”
“去那个什么金鸡山,让他们参与实战?”
林逸想到了金矿。
何吉祥道,“非也,老夫想让他们往西,与胡家父子汇合。”
林逸叹口气道,“都是流民,除非作恶多端的,否则都尽量带回来,不要随意伤人。”
他还是把招流民的事情想的太简单了。
胡家父子要了一堆又一堆的粮食过去,结果只送回来不到二百人,还尽是些老弱病残。
三和与岳州只有一条道,流民走半道上就被匪首胁迫走了,根本没有来白云城的机会。
何吉祥拍着瘦骨如柴的胸脯道,“王爷尽管放心,老夫亲自去。”
林逸道,“注意着点,一把老骨头了。”
听见屋顶上的鸽子叫声后,便不再搭理他,径直去了后院。
第70章 打仗是要花钱的
高兴地从王庆邦徒弟方彬手里接过信。
结果一看,又是一些朝堂之事。
“老八被人刺杀,跟本王有什么关系?”
林逸说着直接把纸条扔到了桌子上。
没兴趣。
王庆邦拱手道,“根据淮阳公主传过来的信。
老夫粗略一分析,八王爷应该是向着雍王的。”
林逸笑着道,“老八是老三的人?
不大可能,这家伙比我大一岁,谱摆的大。
他最看不上的除了本王就是老三了,怎么会和老三在一起呢?”
兄弟姐妹当中,如果说有他讨厌的,那非八皇子林詹楚王莫属了。
王庆邦笑着道,“岂能只看表面,在都城,据说王爷的名声也不是太好呢。”
都流传这位和王爷是个二傻子,可是一相处下来,这位王爷可不是简单人!
林逸皱眉道,“难道一直是扮猪吃虎?
看着不像啊,这货一直以来就不怎么聪明。”
王庆邦笑着道,“淮阳公主上次的信中说过,圣上的意思是让各位王爷尽早就藩,这么一闹,八王爷暂时是去不了楚地了。”
林逸咂摸下嘴巴道,“难道是他自己演的苦肉计?
跟老三简直是如出一辙啊。
去就藩挺好的,楚地富饶,比咱三和好太多了。
这家伙果真脑子不好使,留在都城到底有什么好的,真是想不明白。”
王庆邦摇头道,“楚州、岳州、凉州连年天灾人祸,反贼不断。
据说楚州的曹大同向官兵诈降,在遣送回籍的路上,再次叛乱。
这一次声势更加浩大,三十六反贼汇合一路,曹大同被推为‘胜王’。
梅静枝大将军十面张网,能不能剿灭,还未可知。”
“林宁好像在信里说过,差点给忘记了,”
林逸一拍脑袋,笑着道,“看来不去楚州就藩还是对的。”
说完,又不再理会。
外面洪水滔天,与他何干?
明月和紫霞一人拿着一根炭笔在纸上算来算去。
林逸只随意看了一眼上面的数字,便头皮发麻。
何吉祥所谓的“剿匪”开销也太大了!
总共就一千五百人的王府护院,怎么就能需要怎么多钱?
要不是因为很信任这俩丫头,他都怀疑有人故意想从自己口袋顺银子!
仰躺在椅子上,一口气喝了两杯茶,最后出于好奇,还是拿过来账单,大概扫了两眼。
一千五百个王府护院,抛开月钱不算。
一天的糙米在两百斛,至少要备上一个月的,那就是二百四十多担米。
当然,又不能只吃糙米,还得给肉吃,牛羊牲口,不得赶上百十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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