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争斤论两花花帽
想揍人,可惜打不过。
江仇拍拍他的肩膀,嘿嘿笑道,“想揍我啊?
下辈子吧。”
得意的吹着口哨走了。
春暖花开,冰雪终于完全化干净了。
林逸难得上了次早朝。
上朝的目的很简单,修改大梁律。
朝廷之上,众大臣一片哀嚎,擅改祖制,岂能对得起列祖列宗?
“你们够了,”
林逸坐在金銮殿的台阶上,面前放着一摞大梁律,让小太监分发下去,保证人手一本以后,淡淡的道,“什么时候这律法改完了,你们什么时候回家。
不改完,都不能回家。”
遵循祖制这种鬼话,他是肯定不会信的。
如果各个都是忠臣的话,他老子就不会令不出麒麟宫,而他更不会坐在这里跟他们聒噪。
说白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既得利益,他们只是不愿意改变现状。
齐庸出列,上前一步道,“王爷,臣有话说。”
林逸白了他一眼道,“有什么话给本王憋着,等改完之后说。
河清海晏,天朗气清这是百姓对美好生活的期盼,本王不能辜负这天下百姓的期望。”
马进高声道,“臣亦有话说!
臣以为,天下和洽而固,持经达变,以不变应万变。”
“按照祖制,凡官吏贪赃满六十两者,一律处死,决不宽待,”
林逸冷冷道,“各位老大人要是非要按照祖制来,本王也就不反对了。”
一时间朝堂之上鸦雀无声,落针可闻。
真按照这么玩,轻则砍手砍脚,重则剥皮。
他们这些人,就没有一个是无辜的。
这位摄政王出了名的混不吝,真不能跟他对着来。
齐庸再次高声道,“王爷英明,老臣附议。”
林逸得意的翻开大梁律,啜了一口茶道,“老先生们,咱们看第一页,服制:斩衰三年,子为父母女在室并巳许嫁者及嫁被出而反在室者同子之妻同,这乱七八糟的,什么玩意。
死者为大,本王承认,可不能把活人给憋死了吧。
守孝三年,有什么用?
服制这个就删了吧,碍事……”
大活人一天嘛事不干,就守个死人,影响生产力,这是他不能同意的。
“王爷英明!”
众大臣完全没有异议!
甚至还有点高兴。
守孝三年,这个是影响他们仕途的律法!
他们当然高兴给废掉!
林逸接着道,“以后犯死罪的,一律砍头,什么凌迟处死、採生折割人、绞刑、充军、流放全部废除。”
众人一听,好像也无伤大雅,怎么死不是死?
再次高呼道,“王爷英明!”
“还有对这些衣冠禽兽也不能太宽松了,
本王不惯着他们,”
林逸琢磨了一番后道,“从此以后,幼女十岁以上,十六岁以下者,劳改十年,牢底坐穿,这辈子就不用出来了,本王养着他。
十岁以下者,死刑,让他血亏。”
这句话出来,众大臣愕然。
有些人的侧室都是十五六岁!
而且,这条律令出来,民间百姓要不要成亲了?
许多女子成亲都是在十五六的年龄。
有人要出口反对,却听见林逸继续道,“本夫于奸所获奸夫、奸妇,登时杀死勿论,这个也不要了,男欢女爱,人之常伦,记住了,任何人都没资格随意杀人,要是不服气,就让他上告衙门……”
林逸向来懒散,但是为了修改大梁律,他这些日子一直都在做准备,大梁律不厌其烦的翻了又翻。
他不是专业法律人士,但是作为在互联网里浸泡过的网瘾少年、手机控,他却知道一些法律常识,法不强人所难。
比如最简单的,出轨是不道德的,但是不违法。
此刻,望着用碳笔备注的密密麻麻的大梁律,口若悬河,滔滔不绝。
不知不觉中,从早上卯时说到了下晚申时。
期间林逸不时一口茶一块糕点,而大臣们饥肠咕噜,甚至连站都快站不稳了。
看着吃的津津有味的林逸,大家恨不得上前去手撕了他!
这他娘的是人干的事嘛!
有些胆子大的,破罐子破摔,直接瘫坐在地上。
“还有那个什么八议,本王前些日子也说过了,取消,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王爷英明……”
底下的回应声有气无力。
他们现在已经不敢反对了。
只求着和王爷赶紧结束,他们好快点回家。
“各位,”
林逸笑着道,“我也不为难你们,今天就这样吧,明天继续讨论,希望大家畅所欲言,不要像今日这样扫兴。”
他也不好逼迫太甚,把当朝大臣给饿死,就有点过了。
“谢王爷!”
众大臣摇摇晃晃的磕了头后,在禁卫的搀扶下出了金銮殿,望着西斜的太阳差点没哭出来。
这摄政王不是人!
第二日早朝,人人都学聪明了,上朝的时候都拎了个小食盒。
林逸接着在念他修改完的律令,完全就是一言堂,朝廷里的大臣就是他的工具人。
第五天,他才给大臣们说话的机会,三易其稿后盖上了玉玺,昭告天下。
举国哗然。
许多老夫子哭得跟死了爹妈似得。
林逸当做没听见。
刀柄在他手里,他很任性。
安康城府尹、大理寺、布政使司,提刑按察使司,都指挥使司、六部集中学习林逸讲话精神,保证大梁律在实践中切实贯彻落实。
最苦的是刚刚到安康城不到半个月的陈德胜,他曾任左佥都御史,熟稔大梁律,如今升任右都御史,掌都察院,本已千头万绪,现在还要主持培训大梁律,忙得不可开交。
下面的府衙捕快同样不轻松,曹小环把一本厚厚的大梁律遮盖在头上,叹气道,“这也太厚了。”
哪里像三和律,统共就两张纸,总结起来就是只要不杀人放火就行,执行起来简单的很,根本就不需要动什么脑子。
哪里像现在,需要背这么厚厚的一本。
周寻笑着道,“听说过几日马大人要出案例考察,凡是不合格的不准再上街巡逻。”
曹小环嘟囔道,“他自己都不一定能背的下来呢。”
周寻道,“他们是由陈德胜大人亲自检查,不会比咱们舒服。
再说,这安康城的讼棍可比孙兴那臭道士厉害多了,据说这大梁律刊印出来的第三天,就已经倒背如流,昨日在公堂之上,直接让马大人下不来台。
马大人要是不会背,还不由着这些讼棍逞威风?”
曹小环道,“你说的是唐吉玉吧?”
周寻笑着道,“除了他还能有谁,这人嘴巴可不饶人。”
曹小环道,“别的状师勾结官吏,包揽诉讼,都是坏的流脓,他倒是个例外,善恶分明,知道体恤百姓。
要不然和王爷也不能给他一个‘天下第一状师’的牌匾。
行吧,不说他了,还是来背诵大梁律吧。
我来考你两个问题,什么叫依法治国,什么叫以德治国?”
“以德治国是为扬善,依法治国是为惩恶……”
周寻背诵的磕磕巴巴,但是最终还是勉强背完整了。
麒麟宫中,德隆皇帝直接扔掉了新刊印的《梁律》,一边猛拍桌子,一边吼道,“岂有此理!
岂有此理!
庶子敢而!”
之后咳嗽不止,刘朝元在他身后不停的给他顺背。
何连看着眼前满地狼藉,只把地上的书捡了起来,陪笑道,“圣上息怒。”
德隆皇帝气怒目圆睁道,“狗东西,你也要欺朕!”
“不敢!”
何连低着头道,“奴才是怕圣上气坏了身子,如此反而不美。”
德隆皇帝道,“传那逆子来见朕!”
“奴才遵旨。”
何连退了出去。
不过,却直奔司礼监。
小喜子听完何连的话后,冷笑道,“咱们王爷岂是他想见就能见的?”
何连跪在地上,陪笑道,“公公说的是。”
小喜子淡淡道,“不过,还是得禀告王爷,备马,咱家进王府。”
林逸正躺在椅子上假寐。
小喜子一直等到林逸睁开眼,才小心上前把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
“还摔了书,摔了茶盏?”
林逸听说他老子生气了,也是诧异了一下。
小喜子小心翼翼的道,“圣上这次恐怕气的不轻,已经咳出血了。”
“那就去宫里看看。”
林逸想知道他老子是什么情况。
进宫后,看着脸色阴沉不定的德隆皇帝,林逸很是不解。
他把他老子囚禁在麒麟宫的时候,也不见他老子生这么大气啊?
为了大梁国的和谐发展,改一下律法怎么了?
完全就是小题大做。
“父皇,你老这是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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