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争斤论两花花帽
直到固泽皇帝因贵妃金氏的病逝伤心欲绝,心灰意懒,放下帝位,在金刚台剃度修行。
其子元朔皇帝即位,多次巡幸金刚台,希求父子相见,但固泽皇帝一直仙隐不出,始终不肯与元朔皇帝见面。
元朔皇帝无奈之下,封金刚台为皇家寺庙,之后历代皇帝皆到金刚台巡礼朝拜,金刚台每一任住持也是我大梁国的国师。
只是因为金刚台隐世不出,向来不理俗世,从来没有任何一个住持进过都城,王爷不知道也是正常。
但是,按照惯例,每一任皇帝都会选择把有天赋的皇室或者官宦子弟送进金刚台修行,二皇子平川王、聂友道、王爷的舅舅袁青、冀州总兵匡大翔皆是出自金刚台!”
这话不光是让林逸听的呆了,连旁边的沈初、纪卓都是震惊不已。
特别是潘多,他终于明白,为什么他派往宝城的脚夫都会一个个失踪。
林逸沉吟半晌后道,“可是寂照庵这么牛,也没见他们金刚台有所作为啊?”
何吉祥摇头道,“王爷,如果没有金刚台,恐怕寂照庵也不会找雍王。”
“嗯?”
林逸琢磨了半晌,终于咂摸到了一点东西,“听你的意思,如果不是因为金刚台,寂照庵肯定要自己自立为王,比如找唐缺这种的,根本就没雍王什么事了。”
何吉祥道,“王爷英明。”
林逸又道,“可是我听说金刚台只有一个大宗师无相法师,如何作为我老子的依仗与寂照庵为敌?”
何吉祥道,“金刚台的底细,世人无从知晓,只知道有一位无相法师,依老夫的猜测,如果只有一个大宗师,寂照庵早就欺上门了,不可能一直隐忍不发。”
林逸叹气道,“哎,你说的这些让本王的脑子都有点不够用了。”
每天都有新惊喜。
洪应躬身道,“王爷,有件事小的一直未曾和您说,陪你进宫之时,小的站在金銮殿门口,感受到了一股气象森严的气息。
小的与寂照庵的交过手,与刘供奉相熟,肯定都不是她们的。
如今听何先生这么一说,小的觉得可能就是金刚台的人,这种气息与聂友道太像了。”
瞎子道,“在下进宫的当晚,也觉得被人盯上了,我肯定不是对手。”
林逸叹气道,“这么说,宫中不止一个大宗师?”
洪应犹豫了一下道,“依小人的观察,大概如此。”
林逸心下一惊道,“长公主出来没有?”
洪应摇头道,“小人不知。”
林逸叹气道,“不管了,传令下去,拔营回家。”
“是!”
众人大声应命。
号角声在三和大营中响起。
“拔营!”
旗令官挥舞着旗帜在绵延几里地的三和大营中来回策马。
最后喊着喊着就变成了“回家!”!
“回家喽!”
“回家喽……”
“……”
所有人都跟着大喊。
躺在营帐中的袁贵妃被吓惊醒了,林宁赶忙过来安抚道,“母妃,哥哥下令回三和,惊扰了您。”
袁贵妃睡眼朦胧道,“三和,酷暑之地,本宫怕去了之后,真的熬不住,与其这样,不如不去了。”
林宁道,“母妃,皇兄大老远过来,就是为了接回你我的,如果不去,皇兄肯定放不下心的。”
最重要的一点,她没有说,如果她们母女被别人拿住了,肯定会作为筹码要挟她哥哥,依照她对哥哥的了解,为了她们,哥哥肯定无不妥协的。
到时候倒是害了哥哥。
袁贵妃叹气道,“你当为娘不知道这些吗?
就是放心不下你外祖母和老太君罢了,而你皇兄也变得让为娘认不得了。”
林宁辩解道,“皇兄一直未曾变过的。”
袁贵妃摇头道,“你小小年纪,哪里懂得这些,为娘最后悔的便是没有让你早点嫁人,否则你也不会跟着为娘受这颠簸之苦了。”
林宁挽着她的手臂道,“母妃,我一辈子都不嫁人,一辈子守在母妃身边。”
“胡说。”
袁贵妃宠溺的揉着她的脑袋。
第276章 羞辱
宫女收拾完箱笼,洪应带着小喜子亲自帮着抬上马车,这些事情都是不能假手于外男的。
但是,袁贵妃武将世家出身,从太君到母亲、婶娘皆是军中巾帼,她自小就在军营玩耍,因此生性阔达,不拘小节,连面纱都未曾带,直接出了营帐,一跃上了马车。
看着前面骑着毛驴对她傻笑的儿子,居然越看越是生气。
哪怕是亲生母亲,她也和许多人一样疑惑,这样贪生怕死,文不成武不就的人怎么就能占据七州之地,领军北上的!
然后在勤政殿与皇帝“谈笑风生”!
“母妃,我要骑马!”
林宁直接抢了小喜子手里的缰绳,直接翻身上马,笑着道,“马车里不透气,我才不坐呢。”
她自小在袁贵妃身边长大,随的是袁贵妃的性子,但是更多的是受林逸的影响,没有根深蒂固的“男女大防”。
“成何体统。”
袁贵妃白了她一眼后钻进了马车,不再多说。
太阳缓缓升起的时候,先锋营的一千骑兵先行开道,林逸骑着驴子慢慢悠悠的跟在身后。
走到日山三竿,众人终于走出了“火灾”区域。
进入到繁华的乡镇地带,此地人之前与三和人打过一次交道,对于这些“一切拿钱说话”的南蛮,他们简直喜欢的无以复加!
只要他们敢说个“不”字,这些扛着大刀的南蛮就会拿着银子朝着他们脸上砸过来!
用银子羞辱他们!
他们是能为这点银子折腰的人吗?
当然不能!
他们恨不得直接跪下来,这些大爷太可爱了。
并且这些南蛮还有一些好笑的口谈禅:“只要人人都谈钱,世界将变成美好的人间”、“打打杀杀不环保”。
听着确实俗气,但是咂摸起来,又似乎有点道理。
只要人人都只谈钱,不用刀剑说话,这世道不就太平了吗?
有些城镇,几乎每日都有三和的大军或者民夫经过,但是,通常不会超过十日。
最后都会归复于平静,有些人不甘心啊!
一些做吃食的小贩、做浆洗缝补的妇人干脆推着独轮车跟在三和人的后面,三和人到哪里他们就到哪里。
甚至有些乡镇,得了“南蛮”即将抵达的消息,提前在必经之路设点,把家里的老母鸡、大肥猪、山羊等牲口家禽摆放在路口待卖。
三和人所过之处,一片欢天喜地,跟过年赶集似得。
对官兵和民夫来说,每日不必等大灶开饭,想吃东西随时都有得吃,特别是扎营在荒山野岭,三更半夜,夜深人静,有碗热腾腾的饺子,开心的很。
但是,随之而来的是,许多人的荷包越来越干瘪。
“穷家富路懂不懂,多花钱挺正常的,哭丧着个脸干嘛,”
猪肉荣安慰旁边的将屠户道,“你这伤筋动骨一百天,正是需要补身体的时候,一天吃只老母鸡,过分吗?”
“哼,”
将屠户没好气的道,“老子只喝了一点汤,那鸡肉去哪里了?”
猪肉荣嘿嘿笑道,“汤才滋补嘛,肉也不能浪费,兄弟就勉为其难的代你吃了。”
“哎,那你告诉老子,到底是什么样的鸡,一只要一两银子?
这么些日子下来,老子十两银子没了!”
要不是因为自己受伤,行动不便,将屠户真的想跟猪肉荣翻脸。
“兄弟,那里面可是加了人参、当归、鹿茸的,”
猪肉荣笑着道,“我怕自己受伤,特意给自己备着的,这也就看你受伤,才舍得给你,放别人我还不乐意呢。”
“娘的,你也好意思说人参,全都是须根!”
将屠户的脸直接黑了下来。
“兄弟,说你没见过世面你还不信,”
猪肉荣大大咧咧的道,“你问问梁掌柜的,就是那点参须值不值一两银子吧!”
梁庆书斜靠在一颗大树底下,一直没参与两人的争吵,此刻见猪肉荣指向自己,便笑着道,“将兄弟,人参生在极寒、极阴之地,一根拇指长的人参恐怕要长个几十年的,没个百十两银子恐怕是不行的,就是那点参须老夫估摸下来也差不多要一两银子。”
“你看看,终于有人说了句公道话,”
猪肉荣摊摊手道,“何况人参是续命的,老子都想好了,以后一定要存上两根,以备不时之需。”
将屠户叹气道,“老子明天吃大灶吧,老母鸡、人参什么的,你们还是留着自己吃吧,老子实在吃不起了。”
“你这些日子没觉得有什么变化?”
猪肉荣咧嘴笑道,“那玩意真正的可以补肾壮阳的,简直妙用无穷啊。”
将屠户眼前一亮道,“真的?
难怪我总感觉这小腹最近总有热气在窜呢。”
猪肉荣得意道,“嘿嘿,那你说这一两银子贵嘛?”
“不贵,不贵,”
将屠户拱手客客气气的道,“那就有劳兄弟再给我多熬几日汤,我感觉这伤势还需要再巩固巩固。”
旁边的黎三娘哑然失笑。
三和大军行进了二十余日,已经正式进入了吴州。
“梅静枝那老王八蛋呢?”
这里连日来林逸最关心的问题,“既不入都城,也不回南陵,就待在冀州不动了吗?他娘的,那么多人吃饭不要钱吗?”
沈初道,“王爷,梅静枝的大军依然没动。”
“哼,”林逸转过头看着旁边骑着马没精打采的永安王道,“老十二,哥哥给你一个机会,你要不要?”
“皇兄请说!”
永安王被林逸坑怕了,不相信有什么好事能落到自己头上。
林逸笑着道,“你不是要就藩吗?”
永安王赶忙道,“皇兄说笑了。”
“不说笑,”
林逸吐了嘴巴里的狗尾巴草,“就藩永安,不过得替哥哥办个事情,打头阵,把这吴州给哥哥一并拿下了。”
“皇兄……”
永安王一脸发懵,并不明白林逸话里的意思。
林逸大声道,“传令下去,有人胆敢在金陵城行刺永安王,进城拘捕刺客,胆敢反抗者,杀无赦。”
“遵令!”
众将欣然领命。
林逸拍拍永安王的肩膀道,“跟他们一起去吧,如果不出意外,明日你就可以同哥哥我一起同游风水河,桨声灯影连十里,歌女花船戏浊波,想一想还有点让人小激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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