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争斤论两花花帽
“哦?”
林逸诧异了一下,“这么说本王还要欠那个提举,叫什么来着,欠他人情了?”
“赵朝留,”田世友接过明月递过来的茶,道了谢后,又道,“似乎并不愿意与雍王为难。”
“不知道是我三和的船吗?”林逸好奇的问道。
“王爷,我三和水师初建,水獭旗的名声还没有传出去。”
田世友总感觉这位和王爷跟之前不一样了,但是具体哪里变了,又说不出来。
“那就是看雍王的面子了,不是看本王的面子,”
林逸淡淡的道,“本王也不欠他,以后见着他也不用客气。”
田世友道,“正是。”
林逸道,“本王知道了,一路劳顿,回家休息吧。”
“是。”
田世友躬身退下,刚到手的热茶,也没来得及喝一口。
出门见叶秋与小喜子在那比试剑法,你来我往,剑影纵横,他忍不住叫了声好。
叶秋笑嘻嘻的道,“田当家的,我觉得你与这辟邪剑法有缘,要不在下跟总管说一声,明日一起来学。”
“放你娘的屁!”
田世友气急败坏的大骂一声后,急匆匆的跑了,再不敢停留。
开玩笑,好好地去做太监!
那真是脑子有病了!
众人望着他的背影哈哈大笑。
一个穿着白衣,手执竹节的年轻人突然道,“叶公子,你近日有血光之灾,不得不防,我劝你今日还是不要在府上多停留的好。”
“王栋,王爷让你跟着孙兴那老道士学摸骨算命,是诓别人钱的,不是来消遣自己人的。”
一向自傲的叶秋,面对这个瞎子,居然不敢下狠话。
因为这瞎子每言必中。
真是邪了门了。
越是未知的东西,越是让人恐惧。
王栋摇摇头道,“我从不打诳语,公子不信也罢。”
“老子已经是九品?还能有什么血光之灾?”
叶秋有点气急败坏。
这家伙就是乌鸦嘴啊!
向来是说什么来什么。
“天机不可泄露。”
王栋摇摇头,拄着竹节,直接走了。
虽然是瞎子,但是好像跟长了眼睛似得,在没有任何人引领,也没有任何人搀扶,快速的出了和王府。
当晚。
叶秋挨了洪应的揍,额头出了血。
王栋再次让众人惊为天人,这真是神算子啊。
不服气又不行。
他们真的担心孙兴这老道士教会徒弟,饿死自己,本事跟徒弟比差了老远了。
孙兴自己当然也苦恼。
白云大庙的香火愈发盛了,生意愈发好了。
可是大部分人都是奔着他这个徒弟来的。
毕竟神算子这个名头已经响彻白云城了。
到如今,他这个师父居然要给徒弟打下手。
但是,他这个徒弟也是有优点的,对钱财没有一点概念,赚上来的钱,大部分都在他的手里。
为了钱,他也就捏着鼻子认了。
“徒儿,来洗洗脚,真是辛苦了啊。”
孙兴带着徒儿从胡板泉家回来,赚了十两银子,高兴地找不着北,主动给徒弟打水洗脚。
“谢师父。”
王栋一动不动,由着师父给自己脱鞋子拖袜子。
等脚落到盆里,一边搓,一边道,“师父,胡家以后莫要再去了。”
“为什么?”
孙兴不解的道,“这白云城的大户人家,还有谁家给钱比胡家大气爽快的?
徒儿,咱们师徒再努力努力,等赚着钱,师父给你娶个师娘。”
“师父,平地登雪上九霄,”
王栋淡淡的道,“师父,你比徒儿还能明白,这意味着什么?”
“平地登雪上九霄……”
孙兴浑身一震,喃喃道,“这他娘的谁也救不了啊。
行了,那就不管了,以后再找咱们,就托病吧。
奶奶个熊,不能去找晦气。”
“是,徒儿谨遵教诲。”
王栋满意的笑了。
“听为师的话自然是不会错的。”
孙兴大笑。
年关将近。
一艘接着一艘的大船回到了白云城。
二百多艘大船挤满了西江,一眼望不到头。
一到下学的时间,白云城的孩子就一窝蜂的跳上大船,跟猴子似得,在上面攀来爬去。
孩子的世界比成人的世界单纯,但是矛盾却是同样多。
孩子之间也拉帮结派,不管有没有学过武功,免不了互相斗殴,群殴规模,通常都是三十人以上。
按照白云城的律法,打架是要送去劳改的。
但是,面对这些半大崽子,捕快们都下不了手。
去请教林逸,林逸只说孩子们都是闲的。
凡是犯错的孩子罚抄一百遍。
年三十这天,齐鹏终于送来了关于都城的消息。
“太子登基,年号正昌,尊德隆皇帝为太上皇帝,训政。
礼部恭宣正昌皇帝钦奉太上皇帝,传位诏书,金凤颁诏,宣示天下……”
林逸读完后,直接扔了手里的纸条,“闹吧,使劲闹吧,本王倒是要看看,最后谁是渔翁,谁是黄雀。”
“王爷,”
齐鹏接着道,“娘娘与公主无恙,请王爷放心。”
“老大要是敢做混账事,一定与他闹个头破血流,”
林逸又接着道,“明天就是就是新的一年了,正昌元年,真是改朝换代咯……”
善琦道,“王爷,梅将军的七万大军已经入了南陵。”
“我那舅舅呢?”
林逸端起来茶盏,“他不是要做忠臣嘛,回安康城没有?”
善琦道,“此刻大军恐怕已经到了江南。”
“盯着一点,”
林逸叹气道,“本王舅舅多,死个一个两个倒是真无所谓,但是我老娘最与这位舅舅亲厚,他要是死了,我那老娘还不知道会怎么伤心呢。
还是让他活着吧。”
“王爷英明!”
善琦正色道,“想必太子殿下不会出这种昏招。”
“未必,”
林逸摇头道,“老大在太子的位置上呆了三十年,早就不算正常人了,还是小心为上。”
正常人就不会冒这么大风险,把他老子给幽禁了!
善琦道,“是。”
林逸好奇的道,“这宇伯须,宇文涉父子背叛我还能理解,毕竟一朝天子一朝臣。
可是这何瑾,为什么要担这么大的风险?”
有三朝元老。
何曾有过三朝宦官?
一个宦官终生也只能依附一人。
善琦道,“想必太子应该是抓住了何瑾的把柄。”
陈德胜摇头道,“何瑾手握廷卫,位高权重,岂是太子能要挟的?”
卞京点头道,“所言甚是,何瑾绝不是如此轻易妥协之人。”
“猜不透就不猜了,”
林逸举起双手,伸了个懒腰,“那江重眼前是什么意思?
据本王所知,他跟太子可没那么好的关系。
两人以前就互相不对付,恨不得互相给砍了。”
齐鹏拱手道,“江重的态度还不是那么明朗。”
林逸腾的站起身道,“哎,头疼,先别管了,今日是年三十,大家一起过年吧,本王与众位痛饮,不醉不归。”
“谢王爷赏!”
众人再次跪下,郑重的磕了三个响头。
三和大船回归,布政司的财政缓解,林逸手里也富裕起来。
不差钱。
这一夜,大摆筵席。
随着和王府的烟花升空后,白云城的烟花也跟着一响跟着一响。
林逸端着酒杯,高声道,“与各位共饮此杯,感谢各位的鼎力相助!”
“谢王爷!”
众人异口同声后,仰头喝完。
“本王只想安安静静的过安生日子,做烂泥挺好的”
林逸放下酒杯,骂骂咧咧道,“他们不让,我也没办法。
除非我变成臭狗屎,他们才不会踩在我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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