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争斤论两花花帽
他这宅子是新起的,跟孙邑那个家伙不同,他可是真的付出了心血的,一砖一瓦,全程监工。
无论是面积,还是样式,都不比乡下的土财主差多少。
所以,在这里吃饭,一是面积肯定够大,二是也是向大家炫耀一下子。
瞧瞧他这宅子!
酒过半巡,胡是录这贼眉鼠眼家伙居然说要叫姑娘助兴!
结果,好死不死,来人居然是熟人!
不对,是和王爷的熟人。
他陪着和王爷走遍了安康城的烟花之地,和王爷自然是百花丛中照,而自己作为侍卫虽然片叶不沾身,但是就没有自己不认识的。
特别是柳如烟。
和王爷可是常客。
现在,自己把她叫到了自己家里?
和王爷会怎么想?
关键是王爷可能还不知道柳如烟已经到了白云城,而自己还没有及时去通报!
想到这里,他差点就要哭了……
他们家王爷宽厚仁慈,可是小气也是出了名的啊!
“好久不见,如烟还未恭喜您,听说您已升为统领,实在可喜可贺,”
柳如烟说话的时候,薄薄的嘴唇好像在笑。
说完又朝着胡是录躬身道,“胡神医,你我也是老相识了。”
胡是录的脸色同样不好看。
和王爷那点破事谁不知道?
虽然是烟花女子,可也是和王爷的人啊!
他们这一屋子的人,真的是找死了!
“柳姑娘,”
麻贵一咬牙,当机立断,“寒舍简陋,恐怕姑娘是走错了地方。
姑娘要是不弃,在下就送姑娘回去。”
“我这就去备马车。”
孙邑忙不迭的跑了出去。
自从柳如烟进来后,他就酒醒了一半。
“奴家就这么不招各位的欢心吗?”
柳如烟娇声道,“何必如此待奴家?”
“不敢。”
麻贵朝着柳如烟身后的小丫鬟瞪了一眼,小丫头一下子手足无措。
等着柳如烟上了马车后,他差点瘫坐在地上。
“太吓人了一些。”
孙邑差点哭了。
麻贵气呼呼的道,“还愣着干嘛,马拉过来,去王府。”
“哦,哦……”
孙邑赶忙跑到屋后牵出马。
二人一前一后策马往和王府去。
胡是录一咬牙,也骑上自己马,直接跟了上去。
“老子怎么办啊?”
猪肉荣在身后气的跺脚。
雨一直在下。
林逸回到家,洗了澡,也是睡不着,就闲着没事在那逗弄站在桌子上的鹦鹉,试图教它说话。
抬头看一眼跪在面前的麻贵三人。
慢慢悠悠的道,“男人一笑为红颜,红颜一笑为了钱。
这些道理你们又不是不明白,何必这么紧张。”
麻贵讪笑道,“王爷,这柳如烟为何从那都城繁华之地来这白云城,属下怎么都是想不通。”
林逸笑着道,“暂时别管了。”
他去找了第一次,就懒得去找第二次了。
“是,在三和,她也翻不出王爷的手掌心。”
麻贵恭维道。
林逸道,“行了,时间不早了,回去休息吧。”
看着他们躬身退下后,他也打着哈欠进屋休息了。
留下身后的鹦鹉在那口齿不清的喊着没人听得懂的东西。
雨过天晴。
林逸一吃好早饭,就得到了一个不好的消息。
因这场雨,不少流民生病了。
卫所官兵在胡是录的指挥下封锁了流民的安置点,不准任何人随意进去。
林逸一听症状,初步估计是流行性感冒。
但是,在这个时代也是足够要命的。
当即下达了一个命令:学校停课。
这是学校成立以来第二次停课。
第一次是因为夏天的手足口病,学校里的孩子基本各个都是全身红斑。
幸亏没孩子出事,不然白云城非暴乱不可。
为人师表,也是要担责任的。
做好了,没人念你好,但凡出了一点事情,别管你是什么王爷不王爷,为人父母的就敢拼命。
包括,胡是录这个神医也是一样。
医闹层出不穷,治得好你就是神医,治不好,你就是庸医了。
他所有的心思都在医术进步上,武功向来不济,要不是他婆娘金氏学了点拳脚,他早就让人给打死了。
弄到最后,他这个小小的医馆,倒是成了衙役捕快的重点巡逻地。
“胡神医,你看这孩子,从昨个晚上到现在吃啥吐啥,这可如何是好,”
猪肉荣抱着自己七岁的闺女,满脸焦急,“无论如何,你可得想想办法。”
“都是你,非要来这鬼地方!”
猪肉荣的婆娘从始至终都在不停的数落,“孩子要是出了事,老娘跟你没完。”
“行了,行了,就是水土不服,没大碍,回去吃点药,好好的休息,多喝点水。”
胡是录刚从流民点回来,早已筋疲力尽,而医馆里还有百十号病人。
他根本无心与人多言。
如果猪肉荣不是熟人,前日才刚在一起喝过酒,他就直接开骂了。
看着夫妻俩人抱着孩子远去,他在椅子上仰躺了一会,又接着接诊下一个病人。
就这样一直忙到深夜,还不时的有人来敲门。
而此时他刚吃上一顿饭。
再回望身后空荡荡的药柜,阴雨天气,药材没法晒,没法炮制,不够用了。
想到这里,又不禁长长的叹了口气。
他觉得自己得接受和王爷开设医学院的建议了,到时候多招点徒弟,自己大概也不会这么累了吧。
第130章 指婚
而且,在白云城大多数时候都属于义务劳动。
这里的穷鬼太多了,钱给的少不说,居然还敢赊欠!
他好怀念在安康城的日子,达官贵人,出手阔绰,一下子就是几锭银子。
偶尔只能寄希望于白云城的地主老财大病小病不断,这样好弥补亏空。
他没盼着这些人赶紧去死一死,就已经是医者仁心了。
他可是亲眼看见豪门大户把七八岁的孩子打死的。
来三和,唯一的优点就是:自在。
除了和王府那位和王爷,他谁都不用怕!
至于那个死太监,他不是怕,而是恐惧,通常伴有心律失常、气滞血淤、晕眩少寐……
严重时候,气血两虚。
所以,一般时候,他没事坚决不去和王府。
毕竟去了和王府,就免不了要看到那张死鱼脸。
匆匆吃完最后一口饭后,草草洗漱,躺床上就睡着了。
但是,后半夜,大门再次被拍响,砰砰个不停,两个孩子都被吵醒了,在那大哭,他实在心烦意乱。
住在金福酒楼的一位客商再次高烧不退,他不得不去。
拖着疲惫的身子,钻入来接自己的马车里,打定主意,这次回来,一定不住在医馆里,起码家里人不能再继续住在这里。
要不然半夜突然有人找上门来,全家不得安宁。
雨是在三日后停的。
据白云城老人说,以往的冬季,白云城从来没有连续下过这么时间的雨。
这可是整整半个月都没有怎么停歇的。
许多人家的屋内屋外都是发霉了。
特别是粮食,被褥。
所以,一出太阳,白云城的大路小路、操场,晒得全是这些东西。
冲兔煞东,宜安葬。
因为这么一场小雨,要去了七十多条人命。
这一天,一片又一片的哭声。
有家底的,还会有一副薄板,亲戚朋友发丧,穷人连副草席都没有,甚至人丁单薄的,没有办法抬到山上埋葬,最后还是捕快的拉马车帮着烧埋。
失去双亲的孩子,皆被送到了起点孤儿院。
白云城一时间可谓是愁云惨淡万里凝。
这乱糟糟的样子让林逸闹心,眼不见心不烦,干脆就不出门了。
学校马上就要复课,他刚好抽出时间把期末考试的语文卷给批改了。
善琦与谢赞等人在旁边陪侍。
善琦看到林逸居然给了一篇“白话”作文一甲,而对另外一篇骈四俪六,锦心绣口的作文视而不见,居然只给了三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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