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乏了
“你不懂，你不懂啊。”老农满脸苦涩和绝望。
“我懂。”李安一脸严肃坚定的点了点头。
见状，老农面露诧异，不解的看着李安，这人似乎来路不俗？
良久，他才战战兢兢的问道：“敢问阁下是谁？”
李安笑了笑，走到老农身边，把他的锄头交给了他，旋即缓缓开口：“辰王，李安！”
老农的瞳孔瞬间放大，其中满是不敢置信。
只是片刻，老农的眼中充满激动的喜悦。
随后，老农恭敬的朝着李安跪下，五体投地。
李安拍了拍老农的肩头，没有说话，带着众人继续朝着村子里走去。
老农战战兢兢的抬起头来，眼中有些许的期待和希望：“王爷，真的能好起来么？”
“自然，你们静候佳音即可！”李安扬起手挥了挥。
李安的背影消失不见，老农从地上起身，他回头看着身旁的锄头，紧紧的握住。
……
“都马上来村口交粮，谁敢磨磨唧唧等我们找上门去，那就要收两倍的粮了！”
村口，骂骂咧咧的声音传来，王家的一群家奴正在村中收粮，家奴脸上都挂着凶悍残忍的表情。
手里握着鞭子，不时抽打在来往百姓的身上。
和家奴一同来的，还有官府的衙役。
相对于叫嚣的家丁，衙役们就显得清闲得多了。
一众衙役，此刻正围坐在一棵大树下纳凉，手里端着茶杯，一脸戏谑的看着眼前的景象。
百姓们排做一条长龙，肩上都扛着蜕了壳的稻米，一个个面如死灰。
随着稻米被倒入斛中，百姓们心疼得在滴血。
这可是忙活了大半年的心血啊……
随着一斛又一斛的稻米被家丁装入麻袋中，好不容易交完了给朝廷的赋税。
账房先生又用手中的木棍，不耐烦的敲了敲官斛旁边的另一个斛，这个斛可比官斛更大。
“朝廷的交完了，该交王老爷的地租了！”账房先生不耐烦的说道。
闻言，百姓一脸绝望的跪在地上，“大爷，我这里就只剩半袋米了，是我一家的所有粮食了。
求求你行行好，给我留点粮吧，不然我儿子就真的要被饿死了。”
说着，男人拉着身边一个枯瘦如柴的男孩跪下来磕头求情，希望这样能让账房先生同情，留下一些粮。
账房先生冷冷的看了男人一眼，缓缓出声：“你这点粮远不够交我家老爷的地租，你不是养不起儿子了么，把你儿子卖给我家老爷，就当是抵今年的地租了！”
说着，账房先生摆了摆手，几个家丁就朝着小男孩走了过去。
“不要，求求你们不要抓走我儿子。”男人抱着孩子，慌乱的哀求着。
“找死！”家丁们怒喝出声，旋即棍棒就落在男人的身上。
“呜呜~”男孩被吓得不断痛哭。
周围的百姓看着眼前的一幕，都是敢怒不敢言，一个个都是不忍的把头偏向一边。
而一旁纳凉饮茶的衙役则是用看戏的神情，看着家丁们施暴。
不一会，男人的哀嚎声小了，又一棒子落在男人的后脑勺上，男人就这么直挺挺的朝着后面倒去。
“咚~”男人重重的砸在地上，激起一地的灰尘。
账房先生不耐烦的挥了挥手扇走灰尘，皱着眉头问了一声：“打死了？”
闻声，一个家丁用脚踹了踹地上的男人：“别躺在地上装死了，给老子起来。”
男人没有任何反应。
家丁皱起眉头，蹲下身用手指为男子探了探鼻息。
“先生，他被打死了！”家丁看向账房先生，脸色淡然不为所动，似乎一切都早就习以为常了。
“晦气的东西。”账房先生骂骂咧咧，旋即恶狠狠的看向一众惊慌的百姓：“都给老子看好了，不老老实实的交粮，这就是下场！”
百姓们吓得蜷缩着脖子，眼中满是麻木和绝望。
一直看戏的衙役见死人了，终于是开口说话了：“王先生，你们这直接把人打死了，我们不好跟大人交代啊！”
账房先生笑着看了过去，从兜里取出几两银子，恭恭敬敬的送到衙役手中：“大人，有劳了。”
衙役用手掂量了一下银子，满意的点了点头，将银子揣进怀中，旋即笑着和同僚们说道：“喝茶，大家继续喝茶！”
本以为出了人命衙役要站出来执法了，结果他们却只是借机敛财而已。
百姓们麻木的看了一眼笑意盎然的衙役，摇了摇头，满脸的沉重。
账房先生走回去的同时，经过了男人的尸体。
小男孩正在男人身边撕心裂肺的痛哭着：“阿爹，阿爹你快起来，地上凉……
阿爹，啊……爹……呜呜~”
账房先生眼中没有任何一丝怜悯，他冷着脸粗暴的抓着小男孩的头发将其提起来。
“疼。”小男孩吃痛，痛呼出声。
账房先生直接无视了小男孩的痛呼，他粗暴的捏着小男孩的脸，检查牙口。
旋即满意的点了点头：“不错，长大后会是一条好狗的。”
语毕，他直接将小男孩丢在地上，对着家丁们说道：“捆起来！”
家丁连忙点头，拿着麻绳要去捆小男孩的手。
在堆粮的地方，还有五六个被捆着手的小孩站在那里，他们都是家里交不起粮，被抵做地租。
这些孩子中，长相可爱的丫头王家会自己收做丫鬟，身体壮实一些的男孩王家也会收做家丁。
其余的则是全部卖去给牙行！再由牙行卖给其他人当奴隶。
小男孩恐惧的站在原地，眼看着家丁们拿着麻绳越走越近，他下意识的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阿爹。
最终，小男孩看向账房先生，眼中多了一抹狠厉。
“我要给阿爹报仇！”小男孩大喝一声，飞速朝着账房先生跑去。
账房先生没有防备，直接被冲过来的小男孩，一口咬住了小腿。
“啊，疯狗！”账房先生痛呼一声，骂骂咧咧，用力一甩把男孩甩开，旋即重重一脚踹在男孩的胸口。
第237章 灭绝人性
男孩倒飞出去，重重的砸在地上，他根本就来不及发出一声痛呼，嘴角吐出一口鲜血，气绝身亡。
账房先生连忙掀开裤腿查看，见自己腿上只是有一个牙印没有出血后，脸色这才恢复些许。
他冷冷的看着男孩的尸体，咬牙切齿：“小疯狗，现在被打死了，老子的账又要收不够了！”
语毕，账房先生恶狠狠的看着村长：“这家还有其他人么？”
小男孩被他打死了，那就不能抵地租了，得重新抓一个来抵地租。
村长看着男人和小男孩的尸体，眼中满是不忍，他低着头，摇了摇头：“没了，这家没人了。”
“嗯？”账房先生目光一寒，冷冷出声：“老东西，你最好考虑清楚再说话，若是老子知道你骗了我们的话，老子今天就把你家房子给烧了！”
一听这话，村长眼中满是慌乱和恐惧，他充满歉疚的看了男人和男孩的尸体一眼，这才说道：“牛老实家还有个娘子……”
账房先生点了点头，旋即指着一个家奴说道：“你跟着老东西过去，把牛老实的娘子抓过来！”
“是。”家奴卑躬屈膝的回答。
随后，账房先生一脸陪笑的再次送了几两银子给一旁喝茶的衙役，这是小男孩的买命钱！
……
牛老实家中，牛老实娘子正在做饭。
虽然是个丰收的大丰年，但她们的晚饭却只是一些野菜，和一锅细糠！
是的，她们的晚饭是一锅野菜细糠粥。
百姓们交的粮都是蜕完壳的稻米，衙门和王家是这么要求的，百姓们也乐意这么去做。
不是为衙门和王家考虑，而是蜕下来的稻壳可以磨成细糠，伴着一些碎米就是他们的粮食了！
牛家娘子今天没有跟着去交粮，因为之前就发生过妇人跟着去交粮，因为有些姿色，就直接被王家的那群家奴给绑走卖去青楼的事。
所以现在每到交粮的时候，大家都是让家里年轻的女眷都躲了起来。
“咚咚咚~”门外传来急促的敲门声，牛家娘子吓得连忙关上房门，跑去院子后面打算进地窖躲着。
就在这时，村长的声音传来：“牛家娘子，我是村长。”
牛家娘子愣了愣，还是小心翼翼的朝着院门走去，试探性的问了一声：“村长，收粮的人走了？”
“还没。”村长回答。
闻声，牛家娘子再次警惕的后退了几步。
“牛家娘子，快去村口，你家当家的出事了。”村长叹了口气。
“什么，村长你说当家的出事了？”牛家娘子惊恐的瞪大双眼，连忙打开了院门。
刚打开院门，就看到村长一脸不忍、同情的模样。
牛家娘子焦急的抓着村长的手，哭着询问：“村长，我家当家的出什么事了？”
“老牛他交不出地租，王家账房先生想用你儿子抵地租，老牛他不同意，就被打，打……”
村长实在是不忍心说出口，只得摇了摇头。
早上还是好好的一家三口，现在就只剩下这么一个女人孤苦伶仃的了。
唉，造孽啊！
牛家娘子瞬间脸色惨白，她的手臂颤抖着，她只得挤出一抹笑容掩饰自己的痛苦和不安，声音颤抖的询问着：
“村长，当家的和我家孩子都没事吧？他们都没事吧？”
不等村长开口，牛家娘子背后突然出现一个人，他直接环抱住牛家娘子的腰肢，旋即舌头贪婪的舔着牛家娘子的脸。
“居然还是个美人，今天赚大了！”家奴一脸贪婪的说着，手掌也在上下其手。
牛家娘子惊恐回过头来，对上那一双贪婪恶心的眸子，她忍住心头的恶心，拼命的挣扎：“你放开我！”
家奴伸出舌头舔着嘴唇：“你老公和儿子都死了，你家的地租不够，你就是新的地租。回去我们就会把你卖去青楼的，在此之前，我会好好的疼爱疼爱你的！”
“畜生。”牛家娘子紧咬着嘴唇拼命的挣扎着。
但她突然就停住了动作，瞳孔放大，怔怔的看向抱着她欺辱她的家奴：“你说当家的和娃儿他？”
家奴用恶心的舌头再次舔了舔牛家娘子的脸，一脸残忍和贪婪。
牛家娘子这次没有反抗，而是失魂落魄的看向村长的方向。
村长把视线移开，点了点头。
泪水不断的从眼眶中滚落，牛家娘子想要痛呼出声，她却发现自己现在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了。
胸口积压着一口气，吐不出咽不下，仿佛没了这口气就会活不下去一样。
她瞬间被抽走了浑身的力气，就这么被家奴抱着腰肢，宛若一具没有灵魂的躯壳。
家奴也没有过多的停留，而是先带着牛家娘子回去交差。
……
不多时，牛家娘子就被带到了村口。
“王先生，我把人带来了。”家奴邀功的把牛家娘子丢在地上。
账房先生点了点头，蹲下身捏着牛家娘子的脸打量起来。
旋即满意的点了点头：“嗯，姿色不错，能卖个好价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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