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喝茶泡馍
“等见了他,我就以你老丈人的身份拉拢他可好?”
看着李二笑容玩味看着自己,张顿竖起一个大拇指道:“二叔慧眼,就知道瞒不住你。”
“老房,老杜,你们留下,带人把土豆搬回去!”
李二沉声安排道:“老李,小李,你们跟我一块去。”
“是!”李靖、李道宗肃然抱拳道。
在张顿带领下,众人走入长安城,来到牧家宅院外。
“嗯?”
张顿怔然,远远地就看到牧家门口站着两名仆役,和一名中年人。
不是牧家的人!
张顿眯起眼眸打量着他们,那两个仆役,身材高大,站在门口警惕的看着四周。
另外一名中年人,则背着双手,见到他们,也眯起眼眸望了过来。
“怎么回事?”李二见张顿停下脚步,困惑问道。
张顿冲着门口方向努了努下巴,道:“牧家应该是遇到事了。”
跟在后面的李道宗好奇道:“怎么说?”
“事情是这样……”张顿耐心将牧家发生的事告知给众人。
李二吃惊道:“你还会看病?”
张顿翻了翻白眼:“重点是这个吗?”
重点是,有人在背后使坏,想要让牧擎苍一家家破人亡!
“过去问问就知道了。”李二投给李靖一个眼神。
李靖微微颔首,大步走了过去。
“站住!你们是干什么的?”
那名中年人抬手拦住他,冷声问道。
李靖笑呵呵道:“我来找牧家主。”
中年人板着脸道:“他今天没空!”
李靖挑眉道:“你是牧家什么人?以前怎么没见过你?”
中年人不耐烦的挥了挥手,“你管我是谁!滚滚滚!”
“混账东西!”李道宗勃然大怒,撸起袖子道,“给你脸了还是不是?”
中年人眼瞳一凝,冷笑道:“你们想动手?动手前,你们可以想清楚,你们打的是谁,别到时候进了京兆府大牢,哭天喊地可就来不及了!”
李二缓缓走来,冷声问道:“说抓人进京兆府大牢,就抓人进去,你在朝廷做官?”
中年人瞪着他道:“问这么多干什么!”
话音甫落,李道宗一个健步走到他面前,拽住他的领口,咧嘴道:“不想鼻青脸肿,问你什么就答什么!”
“放肆!”两名魁梧仆役怒然暴喝道。
眼看着他们就要过来,李道宗手掌握住那名中年人的脖子,咧嘴道:“想让他死,你们大可以过来。”
闻言,两名仆役脚步一顿,不敢再往前一步。
李道宗转过头,盯视着那名面容苍白了的中年人,抬手拍了拍他的脸颊,笑眯眯道:“问你话呢,你在朝廷做官?”
中年人喉咙攒动几下,声音有些发颤道:“我是没有,但我们家主是!”
张顿走到李二身边,好奇问道:“你家主是谁?”
中年人昂首,大声道:“我家主是太常寺少卿!”
太常寺少卿?那就说得通了!
张顿皱了皱眉头,太医署,归太常寺管。
有太常寺少卿出面,长安城那些所谓“神医”,自然不敢认真出手救治牧擎苍的女儿。
“你说的,是余涛?”忽然,李二语气带着一抹迟疑问道。
中年人吃惊道:“你认识我们家主?”
李二沉默,紧皱着眉头思索着。
余涛,他太熟悉不过。
半年前,就是自己亲手将他擢升为太常寺少卿。
论能力他不缺,就是有个毛病,说好听点叫会说话。
难听一些,是逢迎上意。
张顿啧了一声,对着李二道:“二叔,咱们进去看看?”
李二沉吟两秒道:“进去看看。”
眼看着张顿和李二走入宅院,中年人慌张道:“你们不能进去!”
话刚落下,他忽然感觉脖子被人掐紧,呼吸都有些急促。
李道宗笑眯眯拍了拍他的脸颊,道:“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
说完,在那名中年人吃痛声中,李道宗扭着他的手臂,跟在李二身后走入宅院。
李靖走在最后,脚下迈过门槛以后,见那两名魁梧仆役想要跟上来,笑呵呵的将大门关上,将他们拦在门外。
“怎么走?”
“二叔,我认识路。”
在张顿带领下,众人穿过庭院,走向前堂方向。
看到前堂内站着两道人影,张顿脚步一顿,回头冲着众人竖起噤声的手势。
李道宗毫不犹豫的捂住中年人的口鼻,防止他突然叫出声。
李二凝视着前堂内二人,穆擎苍他不熟,但另外一个穿着紫色长袍的余涛,他再熟悉不过。
“牧家主,都半晌了,一句话不说,是怎么个说法?”
就在此时,余涛忽然开口道。
牧擎苍脸色铁青,直勾勾盯视着面前笑容玩味的中年人,吐字道:“不知余少卿想要牧某说什么?”
余涛双手抱拳,对着皇宫方向拜了拜,笑呵呵道:“当然是说说,你对陛下不敬,畏罪潜逃的事。”
牧擎苍深吸了口气道:“皇帝陛下,没有说要追究我牧某吧?”
“可也没说过,要不追究你。”余涛放下手臂,淡淡道:“你不会以为,在前隋时得罪了陛下,改朝换代后你就没事了?”
“余少卿,牧某倒是想问你一句!”牧擎苍怒声道:“我牡家的事,是不是你在背后搞鬼?”
第390章 太常寺什么时候管的这么宽了?
“搞鬼是什么意思?”余涛笑呵呵道:“如果你说的,是你找城中那些神医为令媛看病,却没有医治好,反而让令媛病情加重,那确实是我做的。”
“你——”牧擎苍紧握着拳头,怒视着他。
怎么也没想到,余涛竟然这么直接承认了。
余涛眉头紧拧着,淡淡道:“牧擎苍,我刚才说的话,你还是没听明白啊。”
“前隋之时,你谩骂天子一家,朝野皆知,那时太上皇将金樽就摔了,当今陛下更是怒而拔剑。”
“天下大乱时你逃到海外,唐律治不了你的大不敬之罪,但如今你回到长安城,按律,你和你的家人,至少要流放三千里。”
“所谓主辱臣死,你当时谩骂天子时,怎么就没想过,会有今天的下场?”
牧擎苍气笑了,“合着你就是想借我牧某这颗项上人头,来给你当梯子,让你这个太常寺少卿,于庙堂上再进一步!”
余涛点头道:“是啊,我就是这么想,不行吗?”
牧擎苍咬牙切齿道:“朝堂上,怎么出了你这么个败类!
余涛嗤笑道:“你以为我不收拾你,就没人收拾你了?”
“想要收拾你的人,在朝堂上大有人在,我若是不先动手,指不定就被谁捷足先登。”
“要怪,就只能怪你,好端端的怎么就想着要回来?”
牧擎苍抿着嘴唇,若是知晓会有今天的下场,打死他也不会回到大唐。
“你想怎么收拾我?”
牧擎苍问道。
“此次我过来,为你准备了两样东西。”
余涛笑呵呵的抖了抖袖子,一条白绫和一个巴掌大小的酒坛落入掌心,“一是毒酒,二是白绫,你选一样。”
牧擎苍红着眼眶道:“选了,你会放过我女儿?”
“放过?怎么会呢。”
余涛摇头道:“你若是选毒酒,我就让你女儿选白绫,你若是选白绫,我就让你女儿服下毒酒。”
看着牧擎苍怒不可遏的模样,余涛语气不急不缓道:
“牧擎苍,我今日就把话说的再清楚一些,只有你一家畏罪而死,我这个太常寺少卿,才能成为太常寺卿。”
“一字之差,你知道我要努力多久?有可能到致仕,我也去不掉这个‘少’字。”
“但若你一家畏罪而死,我上奏朝廷,说不定我就少辛苦十年,换做是你,你不会这样选吗?”
牧擎苍怒声道:“陛下不是昏君。”
余涛笑呵呵道:“但陛下也不是圣人。”
“……”
前堂外稍远的拐角处,正在看着二人的李靖、李道宗瞠目结舌。
李二眼角跳了几下。
张顿啧了一声,这老家伙真敢说啊。
穆擎苍冷声道:“你就不怕此话被陛下听到?”
余涛没忍住再次笑出声,“陛下能来你家?”
“……”前堂外,李道宗、李靖同时看向李二。
“看我做什么?”李二反瞪了回去。
就在此时,前堂内忽然响起牧擎苍激动的声音:“我认识平康伯!”
果然,张顿站在远处听到这话,暗暗叹了口气,还真被他猜出来了。
“这下,余少卿要投鼠忌器了。”李道宗压低声音道。
李靖微微颔首,“是啊,以平康伯在朝堂上的地位,这个余涛也得让三分。”
张顿讶然,“我有这么厉害?”
“牧擎苍也是在赌,赌余涛不知道他跟你是什么关系,若是余涛听了你的名字,不敢拿他怎么样,他不就逃过这劫了?”
李二瞅着他道:“若换做我是余涛,我也得怕你三分,毕竟疯狗就算不咬人,被一直盯着也足够胆战心惊了。”
张顿怔然,你这是夸人该用的词儿吗?
“张顿?”
就在此时,余涛的声音带着几分惊诧响了起来,“你认识那个混账,有什么用?”
“……”唰的一下,前堂外拐角处的李二、李靖、李道宗同时看向了张顿。
“……”张顿没理他们,目光深邃的望着厅堂内的余涛,背后说人坏话,老家伙真不懂事啊。
余涛哪里知晓外面还站着人,冷笑着道:“张顿得罪了文武百官,他的下场,不会比你好到哪里去。”
“文武百官不敢招惹他,难道还会怕招惹你?”
“你认识他,只会让你死的更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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